《北京一路很凉》东野季节

22、北京一路很凉13

　　送雨娜回家是第三天地事了，雨娜拖着行李在火車站與我揮手告别，直到火車開始慢慢離去我開回到公寓。
　　她半玩笑地給我發來信息，說我不够浪漫，那樣的離别場合，至少應該給她一個吻。我没有回覆，不知道爲什麽，我有些抗拒跟她的曖昧，即使是語言上，而慕嫣卻不一樣，她可以攙着我的手臂逛街……
　　然後是慕嫣玩笑地向我抛媚眼：“親愛的，帶着我跟言落去逛街吧，好久没去逛街了。”
　　我微笑地看了看慕嫣懷裏的言落：“一家三口？哈哈”

　　天氣與往常一樣冷清，風有些大，我還一度猶豫着要不要去，最後還是去了。
　　雨娜抱着言落坐在副駕駛位上，她總是暗自偷笑着，我問她笑什麽，她看看我没回答，我駡她白癡，她也只是笑笑。我想我們都感覺到了這樣能令我們都開心。
　　這次我們没有去百貨公司，我們去了步行街。
　　慕嫣問我爲什麽，我學着她傻笑没回答，她也駡我白癡了。
　　忘了有多久没爲慕嫣買東西了，從遇見她到現在？似乎也有幾個月了。
　　“今天想買什麽我都給你買，慕嫣。”我微笑着將言落接到懷裏，希望慕嫣能没有負擔地好好地採購一番。
　　當然，是看《十年柳顏》即將完稿，我才那麽大方，否則剩下的兩萬塊我不敢輕易這樣說的。
　　慕嫣顯得很驚訝，然後看了看我，踮起腳尖在我臉頰親吻了一下。
　　那時街上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們，他們以爲那是父親與母親間的親昵，還有孩子在懷中的溫馨。
　　慕嫣爲我挑了一條咖啡色圍巾，很長。爲小言落挑了一頂小小的帽子，紅色。她給自己挑了一條黑色圍巾，短的。
　　“好看嗎？”慕嫣將黑色圍巾圈在脖子上看着我。
　　“好看，我家慕嫣戴什麽都好看，呵呵。”我用調侃，或者說是搪塞的語氣應付着，事實上，真的好看。
　　“是不是真的啊？我有那麽迷人嗎？”慕嫣驕傲地在我面前轉圈。
　　“假的。”我不冷不熱地抱着言落轉身，而慕嫣正翻着白眼瞪我。
　　旁邊服務員一陣竊笑。
　　從圍巾店裏走出來，那是逛了很久以後，但慕嫣除了給我跟言落買東西外，自己除了圍巾什麽都没买。
　　“慕嫣呀，今天出來說好是陪你出來逛街的，多想想你要買什麽吧，我跟言落已經有很多東西了，好吧！”我們站在街邊吃着熱烘烘的玉米。
　　“我也不知道我要買什麽好，不過只要跟你和慕嫣出來逛街就很開心了，家裏悶死了。”慕嫣微笑着抖了抖身子。

　　“季東野？”
　　背後忽然有人叫住我，我轉過頭時發現，那個人是岑茹冉。
　　不得不開始相信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當我嘆息着我與某人不再會有交集後，某人卻頻頻出現。
　　她圍着跟我一模一樣的圍巾，然後打亂了我們“一家三口”。慕嫣開始有些警惕，後來慢慢地迎合了起來。
　　岑茹冉從我手裏接過言落，然後跟慕嫣一起哄言落笑，我被冷落在一旁，她們無視我。
　　在商量着讓岑茹冉到公寓做客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我開車送她們回公寓時，問了岑茹冉已經從那棟民工樓搬走了没，她說还没，說一定要等到合同日期裏的三月才肯搬走。
　　她是孤兒，不肯跟親戚一起住的原因是他們歧視她。
　　慕嫣讓她春節搬到公寓住，起初她猶豫了，最後還是答應了。那時屬我最爲期待跟激動，因爲我喜歡她……
　　將西野停在小區停車場，然後我們抱着言落到附近市場買菜。
　　她說她每天大多時候都在吃方便麵，這次可能是她今年裏第一次煮飯吃。
　　在市場裏，我們其樂融融，旁人看不出我們的關係，我們也分不清魚跟菜的益處。那晚，我們準備吃火鍋，那也是進入公寓後第一次吃火鍋。
　　白骨很有口福地打電話問我《十年柳顏》怎麽樣了，在即將完稿之際，我還是賣了關子：“你過來看看我的電腦怎麽了，不知道那些文档會不會不見。”
　　於是在不够二十分鐘的時間裏，他匆匆忙忙趕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愛人來———他的車子商務豐田，他很少開車出來，况且在小區附近的路并不是那麽平坦。
　　“怎麽了，那麽不小心。”白骨焦急地在大廳四下張望，找尋我的筆記本。那時他并没有意識到一頓豐盛的火鍋晚餐就在面前，也没有意識到那隻是個玩笑。
　　“先吃完飯再說吧！”我不緊不慢地將他拉到沙發邊上坐下。
　　“那稿子呢？有没有不見？”他看了看桌上的火鍋盧跟肉菜，再看向我。
　　我不由偷笑了起來，他才將表情鬆懈下來，然後翻白眼瞪我。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麽緊張，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從來不對任何事抱緊張狀態，可他還是讓我忽悠了。
　　後來他跟岑茹冉兩個地道的北京人寒暄起來，那是一種北京味的普通話，我聽的出在說什麽，但還是没插上話，只顧跟慕嫣吃着火鍋。我看得出，白骨是故意在無視我，可我還是覺得他跟可愛。
　　吃完火鍋後岑茹冉說要回去了，白骨說兜個圈應該順路，結果還是我送岑茹冉回去，原因是我偷偷告訴白骨，岑茹冉居住的附近，路面“極”不平坦。確實，他愛車勝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