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１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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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见到秀次的影子，倒是被丰臣秀吉大人请了去。先是借口喝茶，然后商量了些杂乱的小事。天下的形势这位50有余的老人倒是不糊涂，况且他敢直言“要夺得这个天下”！
这让幸村有些微的不安，随后便又被抚平。
丰臣秀吉当场宣布了幸村为家臣，真田家一跃成为丰臣家的直属大名，此后也就不用再畏惧德川那的威胁。
在战国的时代，男儿的志向无非是平天下。如果有一个志趣相投又有能力才干的主上，让自己的特长可以尽情地发挥，那本就是每个武士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田幸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跪了下去三呼效忠。
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年，到开始考虑整个家族的命运、整个天下的归属的真武士，中间幸村所经历的，可以说是他将会铭记一生的苦痛。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也许，他也早就不在了吧。
往事无须多忆，是非成空，他已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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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丰臣秀次果如所料，拜访了幸村的新宅。
这次有茶迎接他，少年着白衣，坐在中庭的樱树下，微笑着等待他。
秀次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神色。
“你一定帮我这个忙。”笃定的语气，不容置喙。
“今年新进的茶，水是从西边很远的山里送来的，怎么说也是你父亲大人的赏赐呢。”幸村捉摸不透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脸上，“坐下来一起喝吧。”
少年冷冷地凝视了他半晌，终于生硬地坐了下来。
“可惜已经夏天了呢，这一棵樱树，明年一定会开出大阪城最绚烂的花朵吧。”也不管对方是否回答，就这么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够了，你知道我会来是吧？那想必也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关白……是吧。”微笑。
“父亲大人很看重你的才能，虽然我并不清楚，但是有你相助，大哥浅草他就没有希望了。”
“你还不清楚么？”清啜一口茶，觉得全身都芬芳起来了，果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就是不清楚，才需要利用你的才能来试试。”
幸村站了起来，轻轻抚摩着树干，仰望枝叶间隐隐约约的星空。徐徐道：“樱树需要一年四季小心翼翼地照顾，方可开出美丽的花朵。可是花开的时候，风轻轻一吹，美丽就凋零了。有时候不禁让人感叹，那一瞬间极至的飘零之美，是否值得用一年的时间去照顾。
“就好像酝酿一坛好酒，时间越是长越是香醇。可是酒不可能因为追求极至的香醇而永远不去喝它。那样的话，好酒就和河水没有什么区别了。”
秀次凝神苦思，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又似乎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
“现在清楚了么？”
“……”
幸村突然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了好久。“你还不清楚是不是？其实呀，我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呢……”
秀次一颤，随即恶狠狠地瞪他。
“谢谢你今天可以陪我聊天，时间不早了，秀次君也可以休息了。”
又下逐客令。
丰臣秀次虽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离去。
***
不清楚么？
茶，樱树，新宅，醇酒都是你的父亲赏赐给我的东西。他当然明白并不是这些就可以收买我，但是……
他这么做的目的，正是要让世人以为我幸村是如此好收买的人。他要告诫我收起自己的锋芒，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家臣。如果我有异心，一定会引来杀生之祸呀。
丰臣秀次，要是你明白的话，就不用再来了。
至少那样可以证明，你的头脑还不至于让你那么容易输了这场斗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１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