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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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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华薇又搬进了之前住的别墅,才一个月不到就一进一出,搞得她真是尤其尴尬。干脆在蒋子恒那帮人面前装傻,床头打架床尾和之类的话,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端着酒杯,依旧习惯性站在角落和可可聊天。从古镇回来后,她开始陪着他参加一些正式的场合,两人丝毫不避讳,也算是一种明示。在豪华宴会厅里,醇醇的酒香伴着钢琴美女纤纤手指弹起撩人的旋律,她看得出神,觉得心好像跟着旋律跳跃。
心里那个舞者的形象,原来一直都不曾离去。
她师父曾经说过,女人漂亮,要学的东西很多,女人若是不漂亮,要学的东西就更多。因为想成为一个被人看的起得女人,至少得是一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的女人是悲哀的,这样的女人,是个失败。
所以,只要是她师父要教,她就无条件去学。就像追星族痴迷明星一般,她的师父,就是她心目中永远的偶像。以至于她师父离世的消息传来,她会认为自己再也没有幸福的可能。毕竟,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尚且如此,那么自己呢?又凭什么被上苍眷顾?
“最近如胶似漆吧。”可可浅笑盈盈,那边林世成就搂着未婚妻翩翩起舞,原来韩大美女才是真正的神仙。她轻轻啜了口香槟,只觉得心情瞬间开朗,不羞不恼:“彼此彼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沈存在一起久了,居然也渐渐染上了他的一些习气。
可可的眼神瞬间一黯,不小心被说中了痛处。林世成下个星期就要举行婚礼,新娘不是她。纵使夜夜相拥而眠,又如何?
路华薇心中有些愧疚。想了想才继续说:“你有何打算?”可可落寞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想过,但是纵使是个优秀的演员,也做不出那么幼稚的戏码。
可可转了个话题:“说实话,你们预备怎么办?”她叹了口气,坦白:“不知道。”沈存的家人她还没有见过,如今也还没到了非见不可的情况,但若那一天真的来了,她也无法预测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是你和我不同,你比我坚强。”可可说。
路华薇苦笑,女人的坚强,有一半,是靠伪装。
石开喝着酒,看了眼身穿水蓝色晚礼服的路华薇,只觉得她今晚明艳动人:“最近很少见你出来玩,难道决定走进坟墓了?”沈存笑了笑,不否定,也不肯定:“就算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我,你应该去问林世成,人婚期都定了。”
路华薇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过于敏感,总觉得沈存心事重重,有时候觉得两人很亲近,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对他很陌生。而当她问起的时候,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一笑带过。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期望爱情的最大值,男人却总想着去把这个度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
两天后从报纸上看到消息,颜氏建设的颜夕卷入桃色新闻,八卦杂志曝出其和神秘男子进酒店开房,并且证据凿凿地刊登了一组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祸不单行,某高官倒台被关,颜氏的董事长,即颜夕的父亲赫然就在行贿的名单之内。颜家突生巨变,颜夕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得面目憔悴,甚至传出了自杀的传闻。
本来哪个人没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被抓个正着还公之于众就另当别论了。股市很快对这件事情做出了尖锐的反应,颜氏股价大跌,各大股东纷纷上门问罪。韩可可虽然咬牙切齿地嘲讽这朵白莲花罪有应得,路华薇却只是简单关注,毕竟事情都过去了。
然而更有戏剧性的事情在一祝后发生了,盛锐和颜家划清界限,在短短的一个月之间重组董事会,颜氏建设更名为天宇建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与其说是一次意外,不如说是一场祝密的阴谋来得贴切。自始至终,身为颜家准女婿的盛锐却能置身其外,足见其早有准备。而颜家之所以败亡得如此彻底,不是自家人,谁又能有如此手段?
颜家的豪宅,颜夕歇斯底里地质问盛锐:“是你做的,对不对?”
盛锐挥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下去,在烟雾迷茫之中淡淡地说:“不过是跟你学的罢了,想要的人,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去争取。”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儿等着自己,怪不得她意外流产后,他从不碰她,怪不得他们两的婚期一拖再拖。所有的原因只不过因为当初她设计了他,而他想娶的女人不再是她颜夕罢了。突然,颜夕自嘲地大笑起来,姿势优雅地擦掉面颊上的泪水,站起身来与他面对面,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诅咒般:“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盛锐只是眉头一皱,神色不见慌乱,轻轻地将手压在她的肩膀,俯身在颜夕耳边说:“如果你能够对你的父亲不管不顾地话,请随意。”像是忘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补充提醒:“哦,对了,还有这些年来你的地下情人。”说着,便将茶几上放着的那叠照片递到了她的手上。
颜夕杏目圆瞪,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朝思暮想想要的良人,而是一个怪物。他不是以前的那个盛锐了,五年来他虽然对自己冷淡。但是她总以为只要生下孩子,事情就会有转机。只是天不遂人愿,孩子没有,他们表面上恩恩爱爱,背地里却相敬如冰,起不了一点波澜。他不碰她,所以她才会去找旁的男人那里寻求安慰。直到路华薇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她放不下这个男人,决定与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结果他从头到尾都知道。
“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到原点么?”颜夕浑身颤抖着嘲讽:“别妄想了,你们爱恨情仇都演了个回合,她早就是别人的女人。”
盛锐始终平静得像雕塑般,曾经这个阳光稳重的大男生,现在已经变得喜怒不形于色。
当初如果不是颜夕设计让两人发生关系怀孕,而他屈从于母命进入颜氏,被颜家的人羞辱着一步步往上爬。如果,没有颜夕这个女人,他今日的妻子,当是路华薇。或者,他的孩子,也已经上了幼儿园。从哪里出错,就从哪里挽回。他当初羽翼未丰,现在却有能力力挽狂澜。如今的盛锐,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志在必得。
周末和可可去名品店里扫货,筋疲力尽。最后终于打算在附近找餐厅坐下歇歇。透明的玻璃边,一对衣冠楚楚的男女正优雅地喝着下午茶。隔着整整一条街,路华薇带着三百度的近视眼镜,只觉得那男人分外熟悉。走进一看,原来是沈存。
“我们还是换地方吧。”可可好心建议。
她转身笑了笑,搭上可可的手臂,笑道:“可是我觉得这里刚好。”小三才需要退避三舍,可她路华薇不是。二话不说就进了同一家餐厅,走到沈存的面前。见那女子戴着几日前自己在沈存口袋里看到的手链,不哭也不闹,跟着可可打了声招呼:“真巧啊,沈总。”
见那女人有些诧异,韩可可赶紧打圆场伸出手去:“韩可可,沈总的朋友。”
女人马上就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轻轻握了握,旋即扫了眼旁边的路华薇:“这位是?”
路华薇眼神暧昧地看了眼沈存,嬉皮笑脸:“路华薇,沈总朋友的朋友。”
全程沈存没有说半句话,只是在两人走远后才听得那女子说:“原来你迷上的是那个女人。”
沈存喝了口茶,转移话题:“胡说八道些什么?”
女人也不生气,眼里闪过一丝酸楚,道:“我说的是路小姐。”然后觉得自己说得好像不够准确,继续补充:“本人仅以你初恋女友的身份,祝福你。”
沈存嘴角的笑容这才逐渐散开,抬起头说:“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还有,谢谢。”然后转头看向路华薇的位置,发现她居然要了满桌甜点,只觉得瞬间心情大好。
她待他,终于还是如他对她一般。别的女人这样做他觉得是负担,但是路华薇这么做,而且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发现,他只觉得分外可爱。突然觉得,女人还是应该有点小脾气才好。
晚上回到别墅洗好澡,才刚上床,他的手就如期伸了过来。修长地手指熟练地挑开她的肩带,不费吹灰之力的自然。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为了报复他,便用他给自己的卡买了一堆贵得咋舌的衣服。而他也不说只言片语,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想到这,更是一肚子火。
用力打开他不安分的手,为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惴惴不安。从来都知道他不会是个专情的男人,自己嘴上说着也没有对彼此抱太多的奢望。但是,从那次他追到小镇去之后,那句莫名其妙的“情不知因何而起,一往而深”就逼着她莫名其妙地心慌。她早就想独占他了,只是没有足够筹码不敢宣战罢了。
沈存终于发现了她的怒气,反而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没怎么,就是累了。时间还早,你大可以另觅去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脾气马上就来了,沉声道:“你当我是什么?”她本想说,你明知故问。但是觉得说出来损人不利己,干脆转过身去,闭着眼睛不理他。
然后就听到了他起床换衣服的声音,关门,启动车子。各种声音一一入耳,她始终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当他是欲求不满,外出寻花问柳去了。其实他也不必寻,估计一个电话,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抢这送上门来。他没有把那些女人叫到她面前来站成一排,也是对自己的尊重了。
几个小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边一冷。马上就听到他欣喜若狂地声音:“说,你在为白天的事情吃醋对不对?”
她转过身来,推开他。只闻得一股子酒味,像是有几分不满地反驳:“去你的,本姑娘向来都是吃酸辣粉,从不单吃醋。”
他马上就挨了上来,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极其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耳垂,脖颈:“没错,你定是吃多了酸辣粉,才会醋海翻波,泼辣非常。”才说完,就亲自将她的正准备说出来的话一一吞入口中。
路华薇的小脾气,他自有应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