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悠长的假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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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的生活中不但有可以陪你一起喝苦咖啡的人，也有一起陪你吃甜品的人。——展颜Weibo
初一早晨，展颜起了个大早，她刚掀被起身，就被陆之航拉回怀里，时间还早，他还未完全清醒，咕哝道：“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
展颜没好气地掰开他的手，今天一堆事儿，往年都是黄婉清和沐英一起准备，今年她怀有身孕，这项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展颜头上，她是做人儿媳妇的，不像儿子能睡到日晒三竿。
展颜坐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看微信，正好翻到文静五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颜颜，东西已收到，谢啦！”
配图是一个包装完好无损的Gucci包，众所周知，澳洲的Gucci价格全世界最低，回国前夕文静就让她帮忙带个包回来，没想到她刚落地C市就接到沐英住院的消息，最后只能从B市用快递把包寄回去，看样子，还是赶在快递春节放假前寄到了。
展颜描完眉头上最后一笔，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时候尚早，二楼卧室都静悄悄的，有轻微的响声从一楼厨房传来，她下楼一看，张嫂正在厨房忙活，看到她起这么早，张嫂也很惊讶，“怎么不多睡会儿。”
“已经睡够了。”
张嫂笑笑：“那你还得等会儿，早餐还没好。”
“没事，张姨，您慢慢做，我去院子里走走。”
今年是暖冬，B市下了几场雪就偃旗息鼓了，出了房门，只有北风瑟瑟地刮在脸上，门前的银杏树叶子早已掉光，枝头光秃秃的，入目一片萧索。
展颜裹紧了羽绒服，边下台阶边回文静的微信：“你是还没睡还是才起来？”
文静的电话跟着就过来了，“这个点你居然在线！”语气惊讶。
展颜有睡懒觉的习惯，每逢放假，不睡个自然醒就不痛快，大年初一早上七点就醒了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儿媳妇不好做，嫁了人哪还有懒觉睡。”
“看来你这个灰姑娘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嘛，豪门媳妇不好当，看你这副受气包的样子，我心里平衡多了，可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展颜不欲与她在伺候婆婆这事上过多探讨，以文静驰骋文娱圈多年的经验，立马就能给她写出上百种的狗血桥段。
她岔开话题，问：“你是怎么回事？这个点也不是你的起床时间吧。”
文静提起这个就来气，“我是压根还没睡！大年三十跟着主编跑去蹲个大花的猛料，这才回家呢，你能想象合家欢的年三十，我和我那快秃顶的主编顶着寒风在车上枯坐一晚上么。”
展颜觉得好笑，“蹲了一整晚有收获吗？”
“当然，现在那个大花团队正在和主编谈价格呢，谈的好我年终奖翻翻，谈不好那就大年初五见。”末了，话头一转，“对了，唐言蹊还有找你麻烦吗？”
“没有。她那么忙，应该没时间来专门找我麻烦。”
文静还是觉得不放心，“我之前打听了，春节她会一直在B市，没有其他行程。”
“嗯，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文静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这么别扭的语气可是难得一见，展颜好奇心起，问：“什么事？”
“我谈了个男朋友，你年后回C市介绍给你认识。”一口气嘚吧嘚吧地说完，文静长舒一口气，事实上，她这个男朋友已经谈了两个月了，迟迟找不到时机告诉展颜。
敲定好吃饭时间，展颜往回走，在半道上遇到了出门寻她的陆之航，展颜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陆之航默了默，爱睡懒觉的人今天起这么早，无非是紧张今天的拜年，他也不好装不知道一直赖在床上。
实际上，初一这天也没有多么难熬，家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展颜只需要保持礼貌的微笑跟在陆之航身边，连客套寒暄都不需要，大部分人对她这个陆家新媳妇的好奇还比不上黄婉清肚子里的陆家长孙，这着实让她安心不少。
当黄婉清扶着沙发扶手坐下时，展颜适时地递上一杯热水，黄婉清感激地朝她笑笑：“谢谢！”今天的访客大多将热情放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些养胎之道，她听得头疼又无法脱身，说得她口干舌燥。
展颜看着她靠在沙发上一脸疲累，再一次深深觉得陆家长媳不好当，“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躺躺？”
展颜眼里的关切做不得假，黄婉清心下一暖，拍拍身侧的座位示意她，“过来坐，陪我聊聊天。”
展颜坐过去，在她腰后塞了个靠枕，“这样应该会舒服些。”
黄婉清舒服地靠着，惬意地眯了眯眼，“你是在同情我吧。”
展颜一愣，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神有些闪躲，她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轻易被拆穿。
今日迎来送往，陆之翔却甚少陪着黄婉清，大多数时候是她自己坐在一堆妇人中间，礼貌倾听，适时回应，还要时不时续上茶水，好几次展颜都看见她在轻轻揉着腰，脸上笑意却未减半分，怀着陆家长孙，丈夫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的冷落，同样的情况下，展颜试问自己，绝不会比黄婉清做得更好。
黄婉清自嘲地笑笑：“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恰逢出门送客的陆家人回来，展颜来不及深究黄婉清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吃过午饭，陆之翔陪同黄婉清回娘家拜年，陆之航向展颜提议：“下午想不想出门逛逛？”
展颜想也不想就点头，经过昨晚，她对于沐英聊天似的训话心里直发怵，要是一下午都在家，指不定沐英又要展开新一轮的谈话。
B市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大年初一商场里熙熙攘攘，不像L市，还未到过年，许多店铺就早早关了门。
展颜逛了几家店就走不动了，在逛街这件事情上，她的战斗力一向偏弱，文静一直颇为嫌弃。
指着前方的甜品店招牌，她对陆之航说：“我们进去坐坐吧。”
陆之航早就看出她逛得意兴阑珊，当下点头。
“这家甜品店是广州那边的老字号，没想到B市也有，不知道正不正宗。”一坐下，展颜就翻起了菜单。
陆之航对于甜品一向没有什么要求，看她看着菜单跃跃欲试，说道：“你来点吧。”
展颜各种汤汤水水要了一堆，完了之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点的有点多？”
陆之航笑：“你能吃完就行。”
甜品很快上来，姜撞奶、红豆双皮奶、椰汁马蹄爽、杨枝甘露，摆满了小小的圆桌。
展颜怕陆之航吃不惯姜撞奶的味道，把红豆双皮奶往他面前推了推，推荐道：“试试这个双皮奶，他家做得奶香味十足，红豆也很软糯，而且最关键的是甜度刚刚好，也不是很腻。”
陆之航尝了一口，入口温温的奶香浓郁，红豆软糯，既有颗粒感又有红豆沙的绵密，确实不错。
他接着又试了试其他三样甜品，除了姜撞奶味道略微诡异，其余的都还不错。
展颜一脸兴奋地望着他：“还不错吧？”
“确实还可以。”陆之航笑着点头。
以前唐言蹊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这些，陆之航也不会自己刻意买来吃。都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看着展颜吃的开心，他的心情也莫名变得很好。
吃甜品是一件幸福的事，和她待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幸福的事情可以同时发生，那就太幸福了，陆之航头一次觉得春节也不尽是让人疲惫的事。
看着展颜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他挑起眉毛，神色颇有些惊讶：“怎么平日吃饭不见得你吃这么多，我还以为你饭量就那么小。”
“正餐怎么能和甜品比。”展颜回答得理直气壮，但是眼神闪躲，有些底气不足。
陆之航不想拆穿她，眼看快到傍晚，外面飘起鹅毛大雪，他担心路上堵车，对展颜说：“回去吧。”
车子刚停稳，展颜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她是南方人，鲜少见到这样大的雪，对雪有种莫名的向往和热爱。
陆之航拿着围巾和手套追上她，展颜说什么也不让陆之航给她戴手套，美其名曰要感受雪的温度，陆之航只好把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围的严严实实的。
“明天雪堆起来我再带你出来看雪景，现在没什么可看的。” 陆之航生怕她感冒，哄着她赶紧回家。
“大雪纷飞有大雪纷飞的美，雪挂枝头也有也有雪挂枝头的雅，不一样！”
说话之际，远远看到有两人向他们走来，黄婉清还是早上的装扮，旁边的那位一身黑色长款毛呢大衣，一顶同色贝雷帽，婷婷袅袅地立在那看着他们。
早上才听文静提起唐言蹊，展颜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又碰面了。
还是黄婉清先打破沉默，“你们回来啦，言蹊下午到我家来拜年，我正好送送她。”
话毕，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唐言蹊和陆之航像是在较劲一般，谁也不先开口。
展颜受不了这气氛，对着唐言蹊开口道：“新年快乐。”
唐言蹊这才将视线从陆之航身上转向她，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骄傲和志在必得，有些落寞，“新年快乐。”
黄婉清生怕待会儿生出事端，对他俩催促道：“你们快进屋吧，张嫂已经做好饭，就等你们了。”
陆之航这才对她们点了点头，拉着展颜走了。
行到半路，展颜回头，看到唐言蹊靠在黄婉清身上，像是在哭，黄婉清轻拍着她的背，以雪为幕，身影寂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悠长的假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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