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卓少

4、·寂寞到用一根烟，一次射J的时间，就能爱上另一个人（上）

　　·寂寞到用一根烟，一次射J的时间，就能重新爱上另一个人。 --<那个人>

　　时间的长度通常会被忙碌的琐事缩短，这是高三整整一年带给我的印象。当我再回首看向那被银杏叶铺满的校园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属于那里了。就像歌里唱的，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而这种念头就算在炎闷的夏季也会给人一种无端的感伤。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时间？不管怎样，我们终将在这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上继续奔波下去，永远不能回头。

　　毕业之后是一段漫长的闲散时光，大家都已经到了连出去闲逛都没了兴致的念头，但总会有些例外。
　　比如我。
　　跟着闺蜜刚踏进那间气氛有些诡异KTV包房的时候，里面冲出来的烟气让自己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虽然自己也抽烟，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很反感别人喷出来的二手烟。
　　目光扫过桌上已经喝空的几十个酒瓶，自己脸上摆出礼貌疏远的笑容，随着闺蜜的介绍一一跟屋里的男男女女打了个招呼后坐到沙发上。
　　屏幕中放的是一首情歌的MV，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抓着话筒深情的唱着。她的嗓音还算好听，但在这种阴晦的气氛中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我去，他们还真能喝，你又不认识去个毛啊。’
　　手里握着的手机微微一震，荧光屏上是陆梵发来的一句话。
　　嘴角不动声色的上扬一下，手指飞快的打下一行字，发送。
　　‘谁让你跑老家去，没人陪我玩儿啊。’
　　我目光转回屏幕，一旁的闺蜜笑的有点诡异地凑过来，嘴边两颗小虎牙明晃晃的。
　　“哎哟，这么开心，跟谁发信息呢？”
　　“开心个毛，陆梵。”嘴边还是情不自禁的笑着，我拿起手机向她挥挥。
　　闺蜜凑过来看眼我的手机屏幕，皱眉：“你俩怎么发这么多信息啊天天发，你不会真打算搞她吧卓易珩？”
　　“搞你妹！”手扬起来作势要打她，我心里却莫名有些心虚，赶紧换了个话题，“嗳，你男人这帮朋友怎么回事儿，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啊。”
　　闺蜜皱眉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凑到我耳边：“就那唱歌的女的准备跟一男的表白，但那男的有媳妇儿了……”
　　“有媳妇儿了还表个鬼……”略俯身打量一下正在唱歌的女人，我低声打断闺蜜吐了个槽。
　　“对啊！所以必然失败啊！但她那些哥们儿都帮着她，都在劝那男人甩了他女人。”
　　“都一帮什么哥们儿……”皱皱眉，我有些觉得可笑的低声骂一句。
　　“唉谁知道了，有烟不？”闺蜜显然对这不是很感兴趣。
　　“有，七星儿。”伸手在包里翻找一遍，我拿出一个有些瘪的蓝色烟盒递给她。
　　“姐出去抽会儿烟，你要无聊了出来找我。”晃晃烟盒，闺蜜很快窜出门外。
　　有些头大的揉揉额头，我又看看不远处一边沉闷喝酒一边唱歌的陌生女人，算了，还是继续跟陆梵唠嗑吧。

　　目光再从手机转向屏幕时，屋里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小心看看不远处醉的有些呆滞的女人，我拿起身边的话筒唱起来。
　　屏幕上男人的侧脸很温柔，是一首忧伤的情歌。有些无感的拿着话筒盯着字幕唱下去，冷不丁身后一声脆响。
　　“咣——！”
　　还没等我反应，飞溅的碎片已经擦着自己的小腿飞出去。我坐在原地被吓得一愣，空气里只剩回旋的柔情伴奏。
　　身后一声女人的呜咽让我回过神，手脚麻利的整理衣服站起身，我逃也似的几步窜出房间，一开门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屋里的众人都散落的站在门外抽烟聊天。
　　敢情都出来逃难，就我一人傻兮兮的。
　　倒霉催的。
　　‘干，刚才有个女人发酒疯砸瓶子，差点儿砸到我。’
　　低头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发送，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闺蜜应该就在那边抽烟。
　　烦躁，需要烟来压一压。
　　还没走到楼道尽头，手机冷不丁的开始在兜里猛烈震动，熟悉的铃声从口袋里闷闷的传出来。轻微皱皱眉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却更让自己有些发愣。
　　是陆梵。
　　“喂，怎么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我话音未落，陆梵隐约透着焦急的声音立马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微微愣怔一下，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没事，只是蹭着腿过去而已。你有啥事儿？”
　　“没什么事儿，你怎么尽往乱的地方跑，早点儿回去吧。”
　　“哈哈哈知道啦，你飚个长途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索性随便找个地方靠墙站着，我一脸嬉笑冲着电话那头打着哈哈。
　　“……对。”那头沉默了一阵，陆梵肯定的回答清晰的传过来。
　　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秒，我抬手摸摸鼻梁：“哎哟喂，真开心，这么关心我啊哈哈哈。”
　　“成了，长途太贵了，你自己小心点儿，挂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寂静。
　　拿着手机对着空白的屏幕愣了几秒，我转身走向闺蜜：“嗳，给我留根烟。”
　　这种摸不透说不清的感觉让人很不爽，口中溢出的烟雾中，我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