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卓少

5、·寂寞到用一根烟，一次射J的时间，就能爱上另一个人（下）

　　那天之后自己和陆梵的关系有增无减，每次我面对她的时候都表现得无比自然，就好像那天自己短暂的心悸从没发生过一样。
　　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几乎要相信那天只是个错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敏感，我总觉得我和陆梵之间越来越不像朋友。说是友谊，好像彼此间多了些什么，但要说是其他类似爱情之类的情绪，我们之间又仿佛永远迈不到那一步。有人说过，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而这句有些欠揍的话放在现在的我和陆梵之间却再恰当不过。有次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甚至半挑衅性质的跟她开了句不算玩笑的玩笑：‘干嘛，难道你还爱上我了？’
　　‘你说呢’
　　我记得那天自己等了很久，等来的是陆梵给的这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总在无意推波助澜一般时不时超越我们之间那条隐形的界线，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处于这种类似暧昧的境地里从来都是尴尬的，但没谁有那个胆量，也没谁有那个心思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何必说破呢，玩笑当了真，丢人的只会是自己。

　　很快，整个暑期已经过去了一半，而陆梵已经几乎成为了我生活中理所当然的存在。每天早上醒来时候跟我道早安的是陆梵，心情抑郁或者开心时候倾诉的对象是陆梵，晚上抱着手机睡去最后向我说晚安的还是陆梵，有时候我甚至会有种错觉，她好像就活在我的身边。
　　所以说，习惯这种东西其实很吓人。

　　手机震动的时候屏幕角落的数字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十分，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屏幕从聊得甚欢的Q群切换成私聊窗口，陆梵的昵称下是一行与方才对话完全不搭边的语句。
　　‘嗳，老子突然想找个女人。’
　　连口气都突兀的有些不像她。
　　我打开日历看了看，距离陆梵甩了她女人才一个月而已，切。
　　‘寂寞了？去网上勾搭个妹子来呗。’权当她又无聊了，我随意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之后继续趴在被窝里盯着Q群傻笑。
　　很快，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不了，想找个现实中的，身边的。’
　　身边的哪儿有那么好找，而且你身边好像就只认识我这么一个弯的吧老大。
　　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我还是尽着死党的义务：‘你想要个什么型的，我帮你寻摸寻摸。’
　　‘不想要介绍的。’回复的速度依然很快。
　　……难道她已经有看上的目标了？
　　自己有些诧异的盯着屏幕愣了几秒，‘陆梵有了新目标’这个念头突然让自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爽。
　　手指在键盘上方僵了几秒，修改了几遍的话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口气轻松的话：‘矮油，有新目标了？说说，老子给你当军师啊哈哈哈。’
　　卓易珩，别扭死你算了。
　　‘没有新目标……’陆梵的口气在现在自己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掩饰，切。
　　‘好吧好吧，以后要看上哪个妞儿直接跟老子讲啊，我帮你追，给你当军师，哈哈哈’
　　按下发送之后，自己刚才在群里聊天得来的好心情一下消失的全无。抿紧嘴唇盯着荧光屏上自己的话呆了几秒，我有些郁闷的将光标挪到退出选项，刚要按下的前一秒，手机及时的震动起来。
　　‘嗳，我看上军师了。’
　　一行顶着陆梵昵称的话又发了过来，却让人觉得不真实。
　　那天那种让我几乎要忘掉的感觉一下子又来了，因为太迅速所以撞得心脏的节奏都变得有点儿失衡。
　　干。
　　‘……你在开玩笑么？’不知道是为了确定什么，我大脑有些空白的打下一行话。
　　‘不是。’陆梵回复的速度很快。
　　‘……你没认错人吧？我是卓易珩。’
　　‘我知道。’
　　‘……陆梵你疯了吧？’
　　‘没有。’
　　‘……于是你是在表白吗？’
　　‘是的。’
　　今晚陆梵仿佛变得无比有耐心，我像个白痴一样的问话她都回答的既冷静又肯定。有些张目结舌的瞪着屏幕，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等等，让我缓缓。’足足愣了两分钟后，我有些狼狈的发送了一句。
　　‘好。’
　　按着方向键，我又把自己跟陆梵的聊天记录甚至短信记录都大致浏览了一遍。其实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脑海完全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不知道我做出哪种反应会得到哪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接受另一段注定结束的关系的勇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有些缓慢的打上一行字，发送。
　　‘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你，真的。’
　　其实按下发送的时候我都还没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但还没等我思考完，陆梵的回复已经过来了。
　　‘OK，I UNDERSTAND’
　　出乎意料的，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并没有意料中放松的感觉，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后悔。但还没等我回应，陆梵又发来一句。
　　‘忘了吧，就当我没说过。’
　　‘好吧。’许久，我缓缓打上这两个字。

　　其实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混蛋。
　　当我每次收到陆梵恢复以前模样跟我调笑的信息的时候，自己心里总忍不住吐槽。
　　也许是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了变化，再看到陆梵跟以前口气没有差别的话的时候，自己更多的是张目结舌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卓易珩仿佛被人藏起来了，就在那天晚上。

　　如果说对陆梵没有除了友谊以外的感情，那的确是在说谎，但我总是隐隐觉得如果我迈出这一步，我就会失去她。
　　不是失去她这个朋友，也不是失去她这个爱人，而是失去她这个人，我的陆梵。
　　但如果不把握住她的话，以后我会后悔吗？
　　躺在床上深深闭紧双眼再张开盯着苍白的天花板，我有些懊恼的发现自己冥思苦想了四天心中仍是乱成一团麻，而自己唯一确定的却是自己与日俱增的对于陆梵的感情。
　　卓易珩，你真的是弱爆了。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在一起。’
　　这条信息自打陆梵跟自己表白那天就一直躺在手机的草稿箱内，但我却一直没有勇气发给陆梵。
　　嗳，其实我是个懦夫。

　　‘生日快乐，宝贝儿’
　　凌晨还在床上纠结的我收到了陆梵的一条信息，这才有些迟钝的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生日。望着屏幕上陆梵的名字和话语，我突然一个冲动，调出草稿箱里那条搁了四天的信息，给陆梵发了过去。
　　有些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一分钟，屏幕上新信息的提示伴随着手机震动跳出来。
　　‘如果你乐意，我随时奉陪。’
　　盯着屏幕反复读了几遍，我关机合上双眼。
　　这次我想珍惜你，我不想错过你，陆梵。

　　十八岁，我得到了你，陆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