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佐卡/鼬卡）》小城

4、第 4 章

　　四
　　那个晚上，任凭鸣人怎样大肆宣扬木叶十二忍的新忍术，佐助无论如何压制自己，也还是坐立难安。
　　直到鸣人突然把脸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我今天看见了卡卡西老师的脸。你也看见了吧？帅呆了！”小樱走近用一记手刀把鸣人从佐助的身上“剁”下去，说道：“大家都看见了。”
　　气氛突然的沉默，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们几个人疯狂追踪卡卡西，用尽伎俩掀开他面罩的时光。佐助再也按捺不住，在鸣人的惊异和小樱的探索目光中，大步推门而去，直奔火影的临时办公室而来。

　　已是深夜，凉风乍起。站在用帐篷搭成的办公室外，佐助隐藏了自己的查克拉气息，屏息听着帐篷内的声音。
　　他听见静音说：“卡卡西大人，您还是回家去睡一晚吧，总这样下去，再强的人也会累垮的。”
　　然后是卡卡西温柔轻浮中，却带着致命固执的嗓音：“hi，不过我这样很好。你快回去吧，纲手大人要着急了。”
　　静音无奈的叹息，退了出来。身影在夜色里淡去。
　　过了好一会，所有的声音都淡了，佐助能分辨出卡卡西均匀微弱的呼吸声传出来。他轻轻掀开帐篷，闪了进去。

　　卡卡西正睡在两张并在一起的椅子上。晚饭还摆在桌上未动过一下。
　　佐助的心刷一下抽痛了。
　　卡卡西虽然清瘦，却不矮小，那两张椅子并在一起不过是卡卡西的一半长。卡卡西尽可能的蜷在椅上，小腿还剩一多半空空搭在椅子外面。脸上被护额和面罩一遮，看不清表情，但佐助却还是深切感到了他的疲惫。
　　耗尽心血，为了这样一个木叶。
　　这样一个木叶，吞噬了你的挚友宇智波带土，吞噬了你的老师四代火影，吞噬了你的父亲旗木白牙，吞噬了你的挚爱宇智波鼬，甚至还在一点一点蚕食你的生命。你现在这样执迷不悔，到底是为了你自己的心愿，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献祭。
　　你以为哥哥看到这样的你，难道不会心痛吗？

　　佐助背着沉睡的卡卡西，穿过夜幕，在一幢幢建筑的屋顶上飞身而过，钻回佐助居住的鸣人的家中。
　　一路上，尽管轻巧，可是难以避免的颠簸，而卡卡西居然就在佐助的背上，一直没有醒来。佐助止不住的心酸，以致于眼睛一直忿忿的瞪着，直到有些干涩。木叶第一技师卡卡西，若不是为了木叶倾尽心血，何至于荒废了警觉到如此地步？！他曾记得多年前卡卡西带着7班外出执行任务，卡卡西为了他们的安全，来往途中几夜不睡，清醒机警为他们守夜，白日仍然奋战如虎。佐助至今念念不忘卡卡西那时的英姿飒爽，而如今，卡卡西却这样睡在自己的背上，任凭横背竖抱毫不知觉。
　　为不惊醒他人，从窗子钻进自己的房间，将卡卡西放在自己的床上，佐助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手上的冰冷和颈窝下的高热，让佐助幡然顿悟。开门去找小樱拿药，却只见小樱就站在房门口，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鸣人已经在自己房中熟睡，小樱在沉默中为卡卡西做了简单而细致的检查医治，然后用温水和着药丸喂卡卡西吃药。佐助抱肩看着小樱轻柔谨慎的动作，突然加了句：“再加点安神药。”
　　小樱看了看佐助的脸，冷漠如昔，眼睛里却淡淡闪着不明的光芒。小樱在心里长叹，依言给卡卡西加了点安神药，然后轻轻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佐助站在门内，久久不能动作。
　　小樱站在门后，久久不能言语。

　　次日清晨，毫不知情的鸣人一大早出门去建筑区，走之前还打着哈哈叫佐助没事就去找他。卡卡西在安神药的作用下依然熟睡，一夜未合眼的佐助将卡卡西暂时托付给小樱，自己飞身奔向火影临时办公室。
　　这时平日例行晨会的几位主角早已经找火影找翻了天。直至佐助出现在办公室，冷冷的说：“卡卡西需要休息。”
　　佐助冷眼看着。霎时的沉默中，捺不住的日向宁次早已握紧了拳只差抬起挥出，却被一声不响的鹿丸轻轻按住了手臂；静音沉着的脸上，情绪已波动了几阵，却始终没有说话；刚从邻国归来的大和尽可能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说：“佐助，卡卡西大人在哪，我们马上要开会。无故藏匿火影，耽搁重建进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佐助从鼻子里冷哼了一下：“哼，你们这些自私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为了木叶重建，卡卡西耗尽了心血，而你们还在把重担都压在卡卡西身上。你们在蚕食他的生命，却说我无故藏匿火影，真是笑话。”
　　怒火一触即发，双方的情绪都在鼓动。就在这时，帐篷的帘轻轻掀开，露出了卡卡西的银发头颅：“我好像又迟到了呢。”
　　静音走上前去：“您没事吧？”
　　卡卡西笑眯着眼，轻轻巧巧抹去一场争执：“没有事，现在开会吧。”

　　每个人依次报告了今天的工作目标，卡卡西对每个人的工作做了肯定和必要的交代，各人奔往自己的工作场地。
　　静音把早饭端上来，却听见卡卡西对正准备离去的佐助说：“佐助，我有话跟你说。”静音退了出去，于是就只剩了佐助和卡卡西。
　　长时间的相对无语，卡卡西丝毫没有吃饭的意思，而是把双手支在胸前，在脑中把措辞想了一遍又一遍。佐助几乎要拧皱了眉心。
　　半晌才响起卡卡西温柔如水的声音：“佐助，以后不要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了。”
　　佐助挑了一下眉，冰冷的语气：“你要是再不回家睡觉，我不介意类似的事情多发生几次。”
　　卡卡西再次沉默，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脸上仅露的一只眼垂了眼帘。
　　佐助胸中的怒火忿腾而起：卡卡西，为什么你可以对所有人微笑，却唯独对我吝啬呢？
　　佐助闭眼想起昨天午后，在建筑区卡卡西偶然回眸看见了他，笑的弯弯的眼睛，霎那间没有了温度。佐助攥拳，卡卡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回到木叶，你就这样无视我的存在吗？
　　他控制不住自己，倾身走到桌前，一只手扣住卡卡西的后脑，一只手扯下他的面罩，霸道的将自己的唇按了上去。
　　卡卡西，请允许我，代替你心中的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