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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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哥们，来挺早啊！”老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吴邪强打起精神，努力换上一副不那么苦逼的表情，抬头望过去。老痒还是一身时尚达人的打扮，身穿一件闪闪发光的薄夹克，一条布满口袋松松垮垮的牛仔裤，看上去比闷油瓶还要单薄几分。不过吴邪丝毫不担心他会冻着，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位二世祖绝对是打的来的，如果有可能，他都会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宿舍门口，从暖气到暖气实施全程无缝对接。
“微臣不是在这儿恭候您的大驾吗？”吴邪撇嘴道。
“哈哈，哪儿敢啊，爱卿赶快平身吧！”老痒关上门，在吴邪对面坐下，很夸张地笑了几声。
不对劲，这小子不对劲……吴邪细细打量老痒，他做了新的发型，板寸头变长了不少，打着摩丝；左耳上又穿了两个耳洞，一共带着三枚亮得晃眼的耳钉；再加上他闪闪发亮的夹克，吴邪觉得他简直像个快门，稍微动一动就跟打闪光灯似的。最不对劲的地方是，老痒身上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息，走路也带着风，在他进门的刹那吴邪可以感觉到强大的愉悦之气把自己一下午散发的怨念全都挤走了。
“喂，你小子是不是老痒啊？说话这么利索，不会是带着老痒的人皮面具来忽悠我的吧？”吴邪伸手捏捏对方的脸，啧了一声，“是真皮嘛。说吧，有什么喜事了？”
“我说话利索点儿就是假的了？老吴你居心叵测啊！”老痒哈哈大笑，“不瞒你说，还真有喜事。我给你找了个嫂子。”
“嗯？……噢！”吴邪脑筋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中一喜，把自己那堆破事都忘了，“看不出来啊你，有两下子！是哪位美女？”
“大一级花是谁？”老痒得意道。
“霍秀秀？”吴邪脱口而出。
“屁！不要以为霍秀秀是你女朋友，你就老想着她！”老痒不满，“老子还不喜欢那么嫩的！艺术系的阿宁，听说过没？”
“阿宁？”吴邪激动得一下站起来，也忘了向老痒纠正霍秀秀不是他女朋友。
“怎么，你认识？”老痒眯起眼睛，奇怪道。
“她不是在追张起灵嘛！”阿宁是级花级的美女不错，但是她为人高调张扬，强悍而狡猾，全校人都知道她在对张起灵死缠烂打，只是张起灵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她倒也不放弃，似乎非张起灵不嫁，使得张起灵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全体男性公敌。
“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阿宁对张起灵那块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木头彻底绝望了，他现在已经回头扑进我的怀抱，从此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老痒话语间带着自豪，“我说你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读傻了吧！”
吴邪缓缓坐下，没有再说什么。阿宁放弃闷油瓶选择老痒……吴邪想着，眼前浮现出神色冷漠清清淡淡的闷油瓶，和滔滔不绝闪闪发光的老痒，心里感叹这阿宁口味变化得也太快了吧……不过内心的某个地方居然一闪而过触电般的喜悦感，吴邪不动声色地压了压，没有再去想。
“那么说你的结巴是被阿宁治好了？”吴邪笑着岔开话题。
“可不是！这漂亮妞儿就是难伺候，事儿就他妈的多！老子话要不再说顺溜点，就被她指挥得团团转，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了！……”一说起阿宁，老痒的话匣子就关不住，开始滔滔不绝。
吃着饭，喝着酒，听着老痒谈着女人，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老痒十分尽兴，喝得醉醺醺的，结巴又有点复发的趋势，讲话舌头都打卷；吴邪稍微清醒些。
“老吴，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对？”歇了歇，老痒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情绪不对？”吴邪喝了口酒。
“两……两只。”老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那点心思我……我还不知道吗？一进门就看你小子愁眉苦脸的，讲话也老分神。”
“知我者老痒。”吴邪示意老痒举杯，一口喝干了又自己满上。看来老痒这个发小不是白当的，明明已经很注意地掩饰了，却还是被他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事。”
“能把老吴你这个乐天派搞得心神不宁，拉……拉着一张长脸的，绝对不是小事。”老痒含糊不清地说，不过吴邪真的怀疑他到底醉没醉，怎么说的话这么清醒。
“好吧，我问你啊，”吴邪犹豫着说，“如果说，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怎么办？”
“不该爱的人？他娘的什么不……不该爱的人？”老痒莫名其妙。
“不该爱的人，就是……”就是明知道是罪恶，是黑暗，是不合伦理遭人唾弃，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是不会有任何好的结局，却偏要去爱的人。吴邪没有说出口，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太绝望。
“等一下，霍秀秀不是你女朋友吗？”老痒问。
“不是，我们只是走得比较近而已。”想起霍秀秀，吴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她今天向我表白了，我没答应。”
“我说老吴，霍秀秀可是不可多得的……”
“我知道，”吴邪打断老痒的话，“我知道她很好，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说着，心底传来一阵绞痛，吴邪啊吴邪，你太荒唐，霍秀秀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却喜欢那个一天吐不出十个字的闷油瓶？
老痒突然一下凑上来，跟吴邪面对面不超过五厘米距离，直直地盯着他。吴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动，就这样看回去。
“哈哈，哈哈哈！”老痒大笑着坐回去，把吴邪吓了一跳，“老吴，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想骗我什么，说完谎话都特爱眨眼睛，很心虚的样子，每次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老子瞪你这么久你都没反应，看来这次你没骗我！”
吴邪当时就无语了，我在这儿这么费感情地对你说，合着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呢？
“不过我知道，你不仅没骗我，还是认真的。”老痒正经起来，拍拍吴邪，道，“形容一下那个"她”？”
“他……”吴邪想了想，目光游离向远方，“他不爱说话，但是心眼儿好，特善良。他很坚强，却有点傻，以为不需要别人，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他不会爱惜自己，所以我想，也许我能保护他。”
话说完，吴邪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些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就行了！你既然知道她这么好，又这么爱她，还有什么犹豫的？还不能爱的人？”老痒猛地把酒杯剁到桌子上，“去他妈的，没什么不能爱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你都能为她放弃霍秀秀那么好的姑娘，还顾虑什么？”
“不是我说你，老吴，你太犹豫了，优柔寡断，婆婆妈妈，有时候跟个娘们一样，”老痒继续道，“这不怪你，你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处理各种事，没有父母帮忙，容易想太多，也必须想得多。可是这么多年，你也因为这样的性格吃了不少亏，还没有想明白吗？有些事情是等不了的，在你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时候就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就像追阿宁，全校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做梦都希望能跟她搭上讪，老子为什么会成功？因为老子利索，动作快！别人还在想要不要再等等，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彻底放弃张起灵；还在想着挑一个有寓意的浪漫日子跟她表白，给她惊喜。老子不管这么多！老子早就一天到晚往她们寝室跑无数趟了！……”
老痒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吴邪默默听着，心里居然不那么乱了，有些他不敢触碰的东西在渐渐清晰。他妹的，老痒说得对，自己一直喜欢想太多，做事之前总要考虑一下外界的感受，别人的看法，犹犹豫豫，最后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现在终于懂了，自己就是喜欢那个闷油瓶，不管世界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看，就是要定他了！再说了，他只对我一个人说过那么多话，我吻过他之后他好像也不是很排斥，说不定他也对我有意思呢！
“老痒，***真是我的好兄弟！”想开了，吴邪神清气爽地一声吼，像卸下千斤的担子，人要飞到天上去。
“是吗，你可不要爱上我啊！”老痒作出惊恐的样子。
“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