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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纳妾1 ...

  •   “可是我是有问题要问先生。”她将脖子一硬,强道。

      怡然的俊脸彻底沉下来了:“这些时日来我日日在屋里坐着,也不见你有什么问题,只晓得走神,眼下倒有问题了?分明是贪玩寻得借口,你可真叫我失望。还不赶快回去,什么问题我回来再说。”

      没错,问题的确是借口,可却不是贪玩,而是~

      她紧紧盯着怡然隐含怒气的脸,先生生气了,就因为她让那位貌若天仙的夏涟姑娘尴尬了,他第一次冲她发了这么大的火。

      岱妾坐在桌前发呆,书中说的东西原本便看不懂,现在更莫提了,她只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只要一眨眼,便会有东西落下来,于是她苦苦撑着,死也不肯眨一下。

      “姑娘,”幺儿看到岱妾死蹬着眼,心里颇有些忐忑,“怡然公子也是为了您好,奴婢看以前他对您也是极好的。”

      “以前,甚么以前?”她呆愣愣地接口。

      幺儿这才省过神来,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讪讪地笑:“啊,奴婢是说,先生来的第一天,对姑娘是极好的,姑娘身体不舒服,他还亲自来探望。”

      “是啊,这才几天前的光景,我竟不记得了。”她的表情愈发的木然起来。

      幺儿跟着岱妾这些这些时日,知道她心思单纯、个性率真,何时见过她这般的形容,一颗心被唬得几乎要跳出来,看着她径自出着神,便悄悄出去想要找依画来看看。

      不想才刚出得门,便瞧见了眉头紧锁的怡然快步往这里走来。幺儿站在路边福了一福:“公子。”

      怡然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直直往前走去。

      幺儿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拦在怡然面前:“公子,奴婢有话要说。”

      “公子,奴婢知道您是认得姑娘的,也知道您是关心姑娘的,姑娘她初来的时候便失去了记忆,后来、后来似乎稍稍记起了一些,也一直在追查公子您的身份,姑娘明明很痛还要努力回想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幺儿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后来公子您来了,姑娘却不知怎的又完全忘了您,可是尽管如此,现在的姑娘还是极在意您的请公子救救姑娘罢!”说到后来,幺儿眼里已包了两包泪,跪在了地上。

      怡然推门进来的时候,岱妾还坐在窗前发呆,她其实知道他进来了,却撑着一口气不去理他。

      怡然也不说甚么,自顾自在桌前坐下,低柔的声音听不出甚么情绪,只淡淡地:“过来。”

      她的泪在眼里转了两圈,憋着,扭捏了一会,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将今日我教你的经文背一段。”

      她蹬着他,默然不语。

      怡然等了半晌,终于低低叹气:“那这些时日来,你所学的,挑一段你会的,背罢。”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会,终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记住。她不是故意要和怡然抬杠,但是,

      “我不会背。”

      沉默良久,怡然道:“你刚刚要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那位夏涟姑娘是先生的娘子么?”

      饶是怡然这般的好修养,也终于被气的抓狂,他的手重重往桌上拍去,却在接触的那一刻停止了势头,他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已平复了心情。

      “岱妾,我知道你不喜欢念这些佛经,但是你可有想过我为何一定要你念,我不介意你悟性差,不介意你学不会,我一直以为只要你真心想学,总有一天是能功德圆满的。可是,事情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很生气,也很失望,所以我要罚你,你可服气?”

      那根被怡然拿进来的藤条正静静躺在桌上,不知是甚么植物的茎,许是顺手从花园里折来的,她看到细细的藤条上布满了尖尖的词。

      一定很疼。

      “岱妾服。”

      不轻不重的力道,像是在儿戏一般,定会让旁观的人认为怡然并非是真心想要惩罚岱妾,可是只有岱妾心里清楚,那每一下,虽然不重,可是尖尖的刺却扎进了手心,钻心的疼。

      怡然盯着她因为疼痛而咬紧的嘴唇,终于软下心来,放下藤条,叹一口气:“让我瞧瞧你的伤。”

      她缩回早已高高肿起的手,放到背后,因强忍者泪水,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不用了先生,我没事,回去上些药便好了。”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可是,请先生回答我的问题。”

      怡然的目光复杂得叫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半晌,他站起身来,将岱妾拥入怀里,低声道:“呆丫头,她怎会是我娘子?她不过是与我还算相熟的一位朋友,却绝不可能是娘子。”

      怡然的怀抱温暖而宽厚,有着属于他的独特清香,靠在这样的怀抱里,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却还抽抽噎噎地开口:“当真,她生的如此美丽,你竟不喜欢她?”

      怡然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呆丫头,自是当真,我可不觉得
      她生的美,还不如岱妾可爱。”

      “真的?”

      他浅笑点头:“真的。”

      岱妾当真是既羞且喜,脸上尚且挂着泪珠,却鼓起勇气环住他的腰。

      们“砰”地一声被撞开,尚在甜蜜中的两人错愕抬头,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

      “叶~”错愕之余,岱妾讷讷开口。

      傅九叶一身锦衣沾满了灰尘,显是刚刚远行而来,他嘴角挂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却因满脸的疲色和眼中布满的血丝显得十分狰狞,他就这样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望着屋内的二人相拥。

      怎的感觉像是被捉奸在床?

      傅九叶没有看岱妾,却盯着怡然道:“公子大驾光临,怎的不知会九叶一声?”

      怡然亦淡定浅笑:“怡然见傅城主似乎有意隐瞒在下的身份,在下只是如傅城主所愿罢了。”

      “如此,公子当当真是傅某的知心好友了。不过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公子抱着傅某的女人,却是甚么道理?”

      怡然听到“傅某的女人”几字,修眉一挑,却未言语。

      倒是岱妾急了,那是甚么话,自己什么时候成他女人了,这可不是毁她的名誉么,若是先生当真信了怎么办?

      “我不是~”

      “你住嘴!”傅九叶暴怒,一把扯过打企鹅便往外走,只留下张扬的声音,“傅某尚有私事要处理,失陪了!”

      怡然没有应声,只是保持原来的站立姿势,静静地看着慢慢出现在门口的人。

      “然,那位含小姐,是你的情人么?”夏涟美丽的脸上有一丝哀伤。

      他笑笑:“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来情人之说?”

      夏涟展颜一笑,却是十二分的凄婉:“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看含小姐的眼神,和当年看含碧仙子时一模一样,好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宠溺,却又有许多的隐忍,众人皆以为当年是含碧仙子对你一厢情愿,可堂堂的元圣菩萨,若当真坐怀不乱,又怎会被一个小小仙子勾引了去,行出那些苟且之事来!”

      “百花仙子请自重,含碧仙子与我清清白白,当年的真相,仙子想来比任何人都清楚,又何必再苦苦污蔑含碧?”

      夏涟一步步踏进屋里来,最后走到怡然面前:“然,你果然还是在怨我,怨我当年指出含碧仙子的行径,害的她受天雷之刑,堕入轮回,所以百年以来,你总是对我避而不见,将我的一片真心弃如草芥,可是你怎知便是我冤枉了含碧,一切都是她自己承认的,而你二人,彼时也真是在~”

      怡然眉头一皱,挥手打断夏涟的话:“我并未责怪仙子,只希望仙子以后莫要再诽谤含碧仙子。”语毕,便绕过夏涟走了出去。

      “然!”夏涟高声道,“你乃佛祖传人,注定要割舍情爱的,那位含笑皆,我希望含碧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

      衣衫飘动,怡然快步离去。

      岱妾看着低头给自己包扎的傅九叶,心中忐忑,颇有些坐立不安,半晌才讷讷道:“不是说事务繁忙不回来了么,你怎么~”

      傅九叶冷笑一声:“你自是不希望我回来,好和你的公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我~”她心中有鬼,回不上话来。

      “你是傻的么,他用那种藤条打你,你偏还要投怀送抱!”他对她千依百顺,难道不好了?也不见她如今日这般主动!

      “他是先生,我不好好念书,受罚是应该的。”

      “你也知道他是先生?你可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倒好,与他行出这些勾当来!”

      岱妾听他这言语竟不干不净起来,也有些怒了,将那受了伤的手缩了回来,扭过头不再说话。

      傅九叶彻底被激怒了:“你这是做甚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你与他相识才几日,如此搂搂抱抱,难道不是不堪的勾当么?”

      岱妾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与他相识是不过几日,可是我心里觉得他十分熟悉,也十分喜欢他。而我与你相识也并不十分久,你又何曾对我以礼相待?”傅九叶对她的行为一向十分亲昵,其实他们相识也不过一月有余,更何况他还当着怡然说出那样的话。

      傅九叶盯着她,双目渐渐赤红,脸色却越来越平静,最后他只冷冷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都说女人最贱,果然如此。”

      岱妾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被那一句话震得一时无法反应不过来。

      傅九叶的声音阴沉而冰冷:“是谁把怡然弄到府里来的?”

      冷淡的声音响起:“回主子,是二夫人。”

      “贱人。”

      他身后的身影垂着头,不言不语。

      “你去准备一下,十日后我要娶含岱妾进门。”

      那人错愕抬头,不过又迅速垂了下去:“主子,姑娘心思耿直,又加上那怡然,恐怕要反抗~”

      “哼,”他冷笑,“就是要她反抗,我要让她看看,那个她追了两生,连失去了记忆,还要心心念念的男人,是怎样抛弃她的!”

      身后的人眼神闪了一闪,却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今夜的月色很好,天却很凉,岱妾愣愣地坐在床上,失了眠,她一会想起怡然那温柔绝美的眉眼,抱着她低声说话的样子,一会又想起傅九叶赤红着双目说出那句都说女人最贱,越想越是心惊,傅九叶是气极了罢,她其实不想那样对他的,只是自己也气的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傅九叶对她的好,她自是清楚明白,只是~

      怡然一派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她不禁开始担心,傅九叶可是一城之主,该不会一怒之下做出甚么对怡然不利的事情来罢?如此,她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慌,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窗外一晃,一条黑影跳了进来,她心里一惊,张口便要惊叫。

      “莫怕,是我。”

      听到这把低柔的嗓音,岱妾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同时也压低了声音道:“先生,你怎么来了。”

      怡然在她耳边轻轻地笑:“先生一狠心伤了你,心里实在放不下,便来瞧瞧。”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背后,道:“已经上过药,没事了。”其实,傅九叶上药上到一半便负气离去,手心里还有些尖刺没有挑出来,她的左手早已肿的不成样子。

      屋里没有点灯,怡然的眸子黑黑亮亮的,他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手臂,只看了一眼,便叹了一口气:“呆丫头。”

      岱妾瞪大眼睛,看着怡然的手指燃起一团浅黄色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一点,那光便落到她的手心里,那些灼热的疼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清凉,更为神奇的是,不禁是手心的尖刺没了,连那浴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生他,居然会妖法!

      怡然在黑暗中看到她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睛,还有那哆哆嗦嗦的嘴唇,不禁浅笑:“怎么了?”

      “先生,先生,你是妖怪?”

      怡然一愣,随即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这丫头,怎的总把他认作妖怪?会法术的,据他所知,除了妖怪,应该还有神仙罢。莫非,他当真如此没有仙风道骨,还一副妖孽相?

      “对啊,我便是妖怪,法力高强,所以岱妾不必担心傅九叶会对我不利。”

      她愕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怡然轻笑,抚了抚她软软的秀发:“你这点小心思,我岂会不知,莫要担心,他还伤不了我。我恐怕不能再给你上课了,不过我会来瞧你的,你且放宽心。”

      她愣愣点头。

      怡然轻轻抱了她一下,随即隐没在黑暗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到家啦,作业大山被压倒,偶没有期末考试,已经回家鸟~~
    剧情终于要往高处走了,偶最近卡文很厉害,不过会努力地~~
    但素,偶现在萌上小叶叶了诶,忒男人了赛~~有一股把我们不争气的某然踢下男一号的冲动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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