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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这条甬道不像是人工挖掘而成的,自然而然地向下蔓延。
      虽看不出人工的痕迹,但这墓道的角度倒是一直保持着四十五度左右,没有什么高低差异。

      胖子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灯光照的周围的土壁黑影斑驳。这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一点压抑。突然,胖子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我在后面问。

      “过不去了。”胖子这么说着,手电筒朝周围的土壁照了照。

      “什么?怎么可能!”阿瓜越过胖子就朝前冲了几步,随后就停下了。

      我也好奇,往前几步,走到他们俩身边观望。

      好好的甬道地面上居然裂开了一个将近七八米宽的大口子。拿起手电朝下照,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汗颜,再次打量了一下裂口的距离,觉得即使是加上助跑,这宽度我也跳不过去。

      黑眼镜抽出一只冷烟火扔下那个断口。还好,这断口也断得奇特,虽然上面的部分开裂了有七八米,但若往下爬几步,两个断崖之间的距离也不到一米,一脚就可以跨过去。

      闷油瓶接过胖子递来的手电筒,系在腰上,一个翻身开始往下爬。然后阿瓜也跟着他爬了下去。我看着那黑漆漆的断口,只有闷油瓶所带着的手电发出微弱的光。

      “嘿!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小道。”胖子说着,大概因为地上开了个裂口,所以有回音。回音里那多灾多难几个词重复了好几遍,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怪事了,这一次下斗感觉真是……诡异。

      不再胡思乱想,我把肩上的背包再次扣紧,跟着胖子朝下攀去。见我们都下去了,黑眼镜朝后路扫了几眼,也跟上我们。这土壁坑坑洼洼的地方很多,所以落脚点不难找。只是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往下爬,心里总有一点没底。我爬得很慢,潮湿的泥土和汗水把手心搅得有点黏糊,很不舒服。

      “胖子,你到了没有?”

      我觉得长路漫漫无绝期,不禁垂头丧气,大喊了一声。哪知这一声却没有回音。
      我一个激灵,稳住身形朝下望去。

      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昏黄的灯光,可能是闷油瓶的那只手电筒。

      我郁闷了。那灯光离我至少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若按照我这速度,恐怕得爬上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那。
      我再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了倒好,我差点松开手就往下掉。那昏黄的灯光不是闷油瓶的手电筒。

      那是一双黄色的眼睛!

      我顿时一身冷汗。
      是的,黄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朝着我的方向看着。这种形状的眼睛肯定是什么兽类,可是为什么会在断壁下?

      我可以看见那眼睛里的瞳孔,散着血丝一般的颜色……

      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一拍。我一回神,只见是刚在我上头的黑眼镜。
      “怎么了?”
      他问我:
      “为什么停在这?”

      我刚想告诉他下面有一双黄色的眼睛,而且闷油瓶他们都不见了的时候,我听到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靠!怎么还没到?累死老子了!”

      我一顿,立刻朝下看去。

      黄色的眼睛消失不见了,下面虽然黑暗,但几个模糊地人影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闷油瓶的手电筒发出昏黄的光线,此刻已经到达了断壁的另一端。

      我哑然,想到之前在上山路上看到的黑影队伍……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接下来的路途还是比较顺利的,但因为我一直为自己的幻视而苦恼,所以他们往哪走、在说些什么,我都没有去注意。
      只觉得面前总是黑暗暗的,不管怎么朝前挪步,都没有个尽头。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似乎都成了只会晃动的黑影,只有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我才能分清他们是谁。胸口的那块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直在发热,烙得胸口很是难受。
      可是我并没有把它取下来收进包里的想法。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一直往前,突然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停下来了。
      我回过神,发现我们仍旧是处在甬道之中,只是这甬道不再向下,而是形成了平行的角度。

      阿瓜和胖子正在说些什么,而闷油瓶正在打量周围的石壁。
      ……
      石壁?
      我心中一凛,左右一看,还真是石壁。
      不知道什么时候土壁已经消失了,而现在的甬道比之前的宽了三四倍有余。

      阿瓜和胖子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听上去像是在争吵什么。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你们俩兄弟有什么话大白天的不好说,非要下地吵。突然胖子扬起手,给了阿瓜一个爆栗,阿瓜往后一个踉跄,直直摔到我身上。本来我就神智不大清醒,这一下把我撞得个七荤八素的,两个人一起栽倒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突然,这个空旷的石壁墓道中,传来喀拉喀拉的声音……怎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

      “喂。”
      我推了一下还压在我身上的阿瓜:
      “怎么回事?”

      阿瓜没有回答我,只是脸色一变。

      不等我继续发问,就觉得头顶扫过一阵风。抬头,发现两边的石壁居然开了黑漆漆的口子。
      我还愣着,突然一个力道扯住我的领子向后一拖,而阿瓜也一个打滚翻到我身边。

      回过神,发现刚才我和阿瓜摔着的地方,已经长满了石刺。如果刚才没来得及躲开,我现在身上八成已经被戳出几十个窟窿了,不禁冷汗涟涟。

      回头,看见是黑眼镜,他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跟着他往后撤。这种时候一刻也马虎不得,一走神就会被戳成马蜂窝。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

      还没站稳,被后面一股力道猛地扑倒。我再次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回过头,看见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又凸起一片的石刺。这次救了我的是闷油瓶,他迅速起身,用单手把我架起。这小子力气还是这么大,我暗想。

      而我还没站稳,却被这小子又猛的一推,我直直往后飞出去,重重撞在地上。
      我操!当我是沙包啊?!又推又撞的还连续这么多下!没被刺死也摔死了!

      正在我还在骂娘的时候,一声巨响。

      我抬起头,原本我和闷油瓶所站的地方多出了一面巨大的石墙,把甬道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的空隙。

      顿时脑子嗡地一响。
      这家伙!
      把我推了过来,他自己呢?!
      不会被压成肉饼了吧?!

      顾不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也顾不得那石刺会不会再突起,我冲到石壁前,狠狠敲打着石壁:
      “张起灵——?!喂!你没事吧?!”

      甬道里回荡着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很是怪异。

      石壁那头没有回音。
      我心里一凉,心想不会的,那家伙的身手那么好,怎么会被块石头压死,传出去都丢死人了。
      正准备再喊几声,突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黑眼镜。这黑瞎子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别喊了,这石块这么厚,他们那边听不见的。他没事。”

      原来闷油瓶在把我往前推的刹那,借助推我的那股劲自己就朝后翻出去了,根本不会被那石壁压到。我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丢脸,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从过了那断崖后,就是闷油瓶打头朝前走,胖子和阿瓜跟在后头,接着是我、黑眼镜。
      而刚才那一连串事故发生后,我和阿瓜、黑眼镜被困在了前段甬道,就是我们刚才已经经过了的地方。而闷油瓶和胖子被隔在了另外一边。

      自从那巨大的石壁落下后,地上的石刺就没有再出现。我觉得很纳闷,为什么这边要多出一块石壁?有什么目的吗?

      黑眼镜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对着石壁笑出了声。我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石壁上开了几个通风口大小的黑口子,宽度正好够一个成年人爬进去。
      我想起刚才的场景,这几个口子在石壁机关发动前就已经打开了。

      幸好胖子被困在另一边还有路走,不然让他钻这几个口子,他肯定进不去。

      “又来了……”在一边不声不响的阿瓜突然叹了口气:“这鬼地方,试图把队伍给分开。”

      我和黑眼镜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转身看着呆在一旁的阿瓜。

      呆瓜看着我们,毫无表情地指了指那几个黑漆漆的洞口:
      “上次我们下到这里来时也是一样,不知道是谁触动了机关,这石块就砸下来了。”

      “目的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他。

      “我不知道,”
      阿瓜摇头:“上一次我是被阻隔在另一边的,怎么喊这里都没有回应,我们就只好往前走了。而这一边的人……”

      听他的语调,我暗叫不妙。

      “这一边的人就不知道了……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看了看那几个通风洞口,再看了看来时的路。心里权衡着到底要怎么办,听阿瓜的说法,进那黑洞口就是九死一生。看那黑漆漆的模样,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说不定爬到一半脑袋就掉了。
      可是让我现在就回去,实在有点不甘心,到时候肯定会被胖子活活笑死。

      阿瓜扫了我和黑眼镜一眼,率先爬进了一个黑洞口。黑眼镜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我,耸耸肩,跟着阿瓜爬了进去。

      突然想起闷油瓶冷冷的眼神,还有那该死的直板板的音调:“给我一个你非下去不可的理由。”

      ……
      我攀住通风口,有点狼狈地翻了进去。

      小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讲的是一对姐弟俩随调职的父亲搬迁到一个新的小镇。刚到新家,姐弟俩就决定去新学校看看。到了学校才发现,学校周末是不开放的,因为这个小镇曾经被火山淹没过,当时在这所学校里上课的孩子无一幸免。所以,没到周末,这些死去的孩子都会从墓地里爬出来,回到学校上课。

      没有经验的姐弟被僵尸包围了,最后他们俩试图从厕所上面的通风口逃走。故事到了最后,突然给出了两个选项:

      直直朝前爬,请翻到172面。
      朝右爬,请继续往下看。

      我选择了朝右爬,结果那姐姐的头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砍掉了,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那个故事,或者说那个选项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极大的阴影。所以我从来就避免爬通风口、下水道之类的地方。
      在黑暗的墓道里,我摸索地朝前爬去,而脑袋里全是那小说里姐姐的头落在地上发出的啪的一声,啪的一声……

      “啪!”

      前方传来这短促的声响。我一惊,急忙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光亮了。是黑眼镜,他打开了探照灯,朝前方照去。

      阿瓜似乎踩到了什么动物的骨架,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

      黑眼镜把灯放在原地,朝前爬了两步,把地上的骨头拾了起来。骨头分布得很散,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风化的。果然,黑眼镜的脸色变了,他说:
      “有被啃噬过的痕迹。”

      我和阿瓜皆是一惊,我忙问:“可是人骨?”

      黑眼镜摇摇头,道:“不是,其实是不是都无关紧要,反正这地方很危险,我们得赶紧出去。”

      几个人二话不说,熄了灯,默契地朝前爬去。井然有序,却是加快了速度。

      经过那片白骨时,我的四肢被硌得直发疼,身下的骨头也因我的重压而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在这道里回荡着,特别刺耳。黑眼镜似乎已经爬出了很远,此刻转过头来给我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一愣,便不再动弹。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羽翅的拍打声,刚开始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出在渐渐逼近。

      黑眼镜身形明显一震,他往前推了一把阿瓜,朝我比了个跟上的手势:
      “快!快跑——!”

      我心里一慌,急忙撑起身,尽快往前冲,试图跟上他们的步子。短短几十秒,我就能感觉身后的悉索声迅速地逼近。

      “出口到了!!”阿瓜的声音有点尖锐嘶哑,但此刻对我来说无疑是福音。

      抬起头,果然,阿瓜和黑眼镜的身影都已经消失。湿凉的空气迎面扑来,面前的出口似乎连接着一个很大的空地。而我离出口也只剩下一臂之遥。

      突然。

      脖间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所羁绊,狠狠的将我朝下拽去。我措手不及,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羽翅拍打的声音就在耳后,我已经能感受到一股风力吹起我的头发,通风道里也弥漫着强烈的腥气。我还来不及反应,背上一阵剧痛,像是被利爪划过一般,疼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居然能划破厚厚的登山服割到我的肉,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凶禽在作怪。

      我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具白骨,一股气就上来了。在这里倒下就完蛋了。于是我单手撑地,挣扎着爬起身,朝前猛地一扑。

      通风口离地面有点距离,我从里面扑出来的后果就是直接朝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幸好之前的历练让我在这种时刻还有点自保意识,我立刻蜷成一圈,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还算稳当地落在地上。

      袭击我的那生物跟着我冲出了通风口,在我的角度看来,那就是一团黑色的影子,像一只巨大的鹰。那东西还没来得及完全展翅,一只铁箭就把它射了个通透。
      我回头,看到阿瓜那小子手里架着一把自制的弓弩。

      半晌,我们三个均是静默。

      黑眼镜看没有东西再跟上来,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怕那黑乎乎的怪物没有死透,抽出了匕首,朝那东西走近了几步。那东西果然没死绝,听到黑眼镜的脚步声,它居然还张开翅膀扑腾了几下,却是没有再飞起来。
      我和阿瓜见状,都放松了不少。

      然而当黑眼镜走到这东西旁边时,这黑影突然平地跃起,直直扑向黑眼镜的门面!

      好在黑眼镜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挥出匕首,直直将那怪物的头给削了一半去。顿时一股腥气四溢,我和阿瓜都退后了几步,面色嫌恶。

      黑眼镜倒是淡定地擦了擦身上那怪物的血液,道:“是蝙蝠。”

      闻言我们均是一震。心想这茬怪了,这皋亭山想来也不是什么原始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大只的蝙蝠?稍微目测一下就会发现这蝙蝠那身子比普通蝙蝠大出个两三倍,而翅膀一张开,那直径绝对有一米。

      趁着黑眼镜检查蝙蝠的档,阿瓜帮我检查了一下背后的伤口。幸好伤得不深,拿水稍微清洗了一下,简单上了药。我从包里翻出了抗生素,给自己打了一针。

      一切都处理完毕,心里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梗着,很不舒服。

      不等我细想,黑眼镜就站起身道:“蝙蝠都是群居生物,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走吧。”

      这话很有道理,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谁知道那只蝙蝠是落单的白痴还是蝙蝠大队的先锋。于是我们收拾了下东西,开始搜寻出路。

      就像我刚才预料的那样,通风口的出口连着一个很大的……墓室?应该不能算是墓室,这里人工的痕迹很明显,却空无一物,可能原本是放陪葬品的地方,被之前来的盗墓者清扫一空。

      我们所处的这间屋子的大小近似一个小型的礼堂,岩壁上都铸有置放火把的器物。

      我边走边四下打量,道:“这肯定不是南宋时期的墓穴,想来之前还有人看上这处风水宝地。”

      阿瓜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残片。我微微一怔,发现这小子眼挺尖,换作是我在这种条件下肯定什么都看不到。

      “是瓷。”
      他站起身,把手中的瓷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然后递给我:“你看看。”

      自从从通风口逃生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不再像先前那么轻视和抵触。这样的情况我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在斗里就求一个词——团结。如果队伍内部不和,那简直等于自掘坟墓。

      于是我接过他手中的碎片,稍微掂量了一下。再借着他打起的火折子,观察这瓷片的纹路。
      但大概是因为存放年代过久,这东西风化得厉害,一时间竟看不出门道来。

      阿瓜耸耸肩,看上去不以为意:“反正肯定不是宋代的瓷。”

      我点头表示理解,按手感看来,这瓷片的外层虽然有磨光,但是工艺却略显粗糙。这应该是早期的瓷器碎片……

      三人继续往前,细碎的脚步声在这间空旷的墓室里显得怪异突兀。

      我摸了摸脖颈上的玉,心想刚才在通风口里摔的那一跤真是莫名其妙。感觉就像是地上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朝下拉,才会摔得个狗啃泥那么狼狈。

      似乎在我买了这玉后,事情都变得有点出轨。可我只觉得事情不对,却又想不出到底不对在哪里。
      难道这玉是什么邪物?可如果这玉真的有什么古怪,爷爷的笔记上肯定会提到的。

      ……
      我一愣。

      是的,按爷爷的性格,如果笔记里夹有这么一张图纸,他肯定会把这图纸的来龙去脉给写清楚,再把他所了解的关于这枚玉的情报给写上去。

      可是没有。爷爷的笔记里前前后后完全没提到过这枚玉。唯一有的只是那张图纸而已。

      难道那图纸不是爷爷夹在笔记里的……?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刚刚提起的一丝警惕念头突然又被一种怪异的放松感给压了下去。我突然就不想考虑关于这枚玉的问题了。不知道那闷油瓶和胖子怎么样了,该不会也被蝙蝠袭击了吧?
      不过按他俩的身手应该不必担心才对。

      还有之前比我们早来的两批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那群人比这墓更让人心寒。最好是不要遇上,可如果要找剩下半枚玉,那肯定是会遇上的。这样一来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刚还清醒的意识现在又时不时地开始模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撑着脑袋摇了摇头,我突然一头撞到了黑眼镜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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