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忧伤过后的沙》p****吴

3、第三章 到底是Dior还是Chanel

　　“你跟你姐我玩授受不亲？那我倒是要跟你研究一下，你跟齐旋是咋回事？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没……没有啊……”

　　苏伟遮遮掩掩的，penny一看就知道这中间有猫腻，带着些兴奋意味的往苏伟的身上靠，苏伟撇开脸往后缩，penny抓到空隙又往前靠，一来一回之间，苏伟被逼至墙角，penny还欲进犯，“嚯”的一声，苏伟直接跳了起来就往外冲：“我去洗澡——”

　　靠，这么心虚，没问题才怪！

　　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是狮子座，谢娜在生日前三天就一一打电话过去通知了，penny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一家珠宝公司面试，接完电话后penny一脸不好意思的冲跟他面试的人讪笑，面试官年纪看着不大，30岁模样，有点微胖，但是看着很和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打量了一眼penny，说：“小姑娘为什么想到要来做奢侈品行业呢？”

　　苏珺瑶习惯性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抚摸过鼻尖，说：“我妈妈很喜欢这个品牌的黄金，而我喜欢的是这个品牌的文化和销售模式，我是学市场营销的，我需要有实践经验。”

　　“哦——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不怕我不用暑期工？”面对诚实的penny，面试官觉得很意外，一般这种大学生打零工能瞒则瞒，因为大企业基本是不会招收短期的零工，哪怕是美名其曰的“培养”；因为没有哪个公司会花那个心思去栽培只会在企业待2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小孩来胡闹，即使是销售前段人数最多的销售员，他们也是希望能长期干下去的人。

　　“我不要工资，我只要经验，我想光凭这一点，你们会动心的；当然，我不是不求一点回报的，那样我自己做起来也没有激情，如果我加入能让你们柜台的销售业绩在均衡之上提高20%了，你们就以整体提成的0.002%算给我工资就行。我想这样你们和我都不吃亏，我在学校经常做策划活动，可以每个月为你们设计每月主题活动，刺激消费，也能让顾客产生新鲜感加强顾客对公司的忠诚度。”运用自己所学penny宠辱不惊的娓娓道来。

　　对面的面试官半眯着眼凝思而想，penny挺起了背脊一动不动的与他双目对视。没多久之后面试官松开了眉宇，冲penny释然的笑：“不错，很有意思，我喜欢，明天上午九点就过来培训吧。”

　　“yes！”penny忍不住的打了个响指，那面试官楞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叫苏珺瑶？”

　　“恩，你可以叫我penny。”

　　“我叫徐长清，是长沙地区的区域经理。”

　　“呵呵，徐经理，那以后多多关照咯——”penny大方的伸出手，徐长清起身与她握住，又忍不住的大量了一番penny，啧啧称赞道：“现在的小孩就是有活力。”

　　Penny吐吐舌头，笑得不置可否。

　　面试之后又打电话给开心，开心说她正好在王府井，penny立刻拦下一部的士奔过去，在商场和happy两人逛的时候两人从一楼又往四楼窜，四楼逛完一圈，两人又跑到一楼，penny说，送香水吧，比较感性。Happy说，送衣服，比较实在。

　　一下午四个小时，两人站在一楼Dior的柜台前，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不下。

　　Penny左边的眉毛挑起，带着些狠绝的口气瞅着对面荣辱不惊的happy，happy扬起尖翘的下巴以同样的表情瞪回去，只是一个人看着滑稽，一个看着高贵。

　　“老规矩。”

　　“老规矩就老规矩。”

　　…………

　　柜台小姐你看我我看你，这俩小姑娘中午逛过来吵了一架回去，四个小时后逛回来又吵了过来，究竟是想怎样？！

　　看着俩小姑娘那严正以待的阵势，售货员们不由得凑到一起，屏息以待看看这俩人口中说的“老规矩”究竟是什么规矩——

　　“1、2、3——”

　　“石头剪刀布！”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极度汗颜的转过头去各自忙各自的。无聊。

　　“哈哈！我赢了——都说你玩不过我，香水多好。”赢的人开心得大叫一声，penny无不得意的翘着个兰花指指着那瓶婀娜的瓶子，“小姐，给我包了这款。”

　　提着打包好的袋子，happy有些不惑的问：“你怎么知道nina就一定喜欢这款？还是买她一直用NO5°的不会保险一点吗？”

　　“我觉得Nina应该会喜欢这个的，之前听她提起过她喜欢上Dior的一款很魅惑的香水，我想应该是这个啦，而且Dior跟Channel都一个级别，换个新味道她会喜欢的啦。况且买衣服万一买的不喜欢的款式怎么办？”

　　“那你就不怕香水买错了？”happy反问，不太认同penny的话。

　　“喂，不是宋锦城告诉你的吧，我真怀疑nina是不是真的说过她喜欢Dior。”

　　拍拍happy不自信的肩膀：“安啦，大不了挨骂我来好了——”

　　晚上penny回到家，苏妈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penny面试成功的事情，当晚就做了一桌满汉全席，苏伟打球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桌子的菜差点没惊掉下巴。手刚伸出去捏那诱人的鸡腿就被苏妈妈一筷子打掉，李玉清女士正色地警告到：“你爸爸回来了才能吃饭，去，洗手。”

　　Penny悠然自得的从苏伟身边窜出来，就着之前苏伟没拿到的鸡腿捏起来不客气的大口咬下，还发出“啧啧”有声的咀嚼，苏伟恨恨，转头冲苏妈妈哭诉：“妈——你看姐！”

　　“看什么，这就是给你姐准备的，她可是还没毕业就去了世界500强企业了，你呢，成天不是打游戏就是打球，能挣到钱给我我就让你随便吃！”

　　“什么嘛——切！我看你喜欢她在你最喜欢的品牌做事才这么宠她吧，我说苏太太，财不露白侬懂不懂！我爸就一小小的干部，当心被有心人士看到陷害咯——”

　　“呸呸呸——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你，诅咒你爸是吧，你找打啊！”说完苏妈抡起锅铲就要打下去，苏伟赶紧躲到penny后边，penny一把打开他的手，苏伟的后脑勺被苏妈狠狠敲了一个板栗，疼得小孩眼泪直往外冒。

　　“你就是该打，这小孩太不可爱了，都不会说话——”penny站到苏妈身边，苏妈双手环抱在胸，符合到：“就是就是，这小孩太不会说话了——”

　　“你……你们……”苏伟真气的想冒白眼了，这母女怎么都一副德行，正热闹的时候大门打开，苏爸一只脚才踏进门，苏伟就特委屈的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特腻味的叫：“爸~~”然后一个飞蛾扑火，直奔苏爸爸面门——

　　早上10点的培训，penny9：45就到了公司楼下，高档写字楼里过了上班高峰期基本就看不到什么人。走进电梯，耳朵里塞着耳麦，陈奕迅高亢的《浮夸》将她全身混沌的因子都唤醒，penny忍不住跟着一起轻哼：

　　那年十八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罗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

　　必须看到我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

　　自尊已饱经跌堕重视能治肚饿

　　末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

　　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

　　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麽——

　　高歌之下penny的破音不断飙升，顺手之下就按了关门，或许是耳麦音乐声太大，或许是完全沉浸在歌曲之中，总之大厅那个一直喊着“等等”的男人的呼喊penny是完全没有听见。

　　就在电梯的门缓缓关上的瞬间，penny抬头，一厘米的缝隙中，她和对面的男人对视一眼，除了看到那个男人带着愤怒的表情张合的嘴，penny一个字也没听见。

　　跟着那个男人的嘴型penny也试着摆弄自己的嘴唇，不经意间，一句“混蛋”二字从penny的嘴巴里飘了出来。

　　顿了有那么三秒钟我们的女主才反应过来，对着电梯的镜面竖起中指，骂道：“你才混蛋呢，你全家都混蛋！”

　　吃午饭的时候penny还有点愤愤不平，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递给他一杯水，penny道了声谢谢，龚玲玲抿着嘴笑得特淑女：“我看你早上来就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遇上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啦，呵呵——”耸耸肩，penny想想自己也是够小气的，居然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生闷气，太对不起他苏均瑶的style了。

　　一顿午饭时间penny就和同事培训的五个女生混熟了，大盛珠宝因为门面扩展，需要重招进一批人，原本的计划是5个人，penny是意外中的意外，只因为宋长清一句“我喜欢这女孩的性子”便留了下来，于是penny自然成了这一群培训女孩中议论的对象。

　　六个女生年纪都在20到24岁左右，有经验的没经验得各占一半，但无一例外都长得不错，做销售这一行可以没有学历，但不能没有口才；可以没有经验，但不能没有长相。做奢侈品和化妆品一样，都是吃年轻饭。

　　培训完之后周长清单独将penny留了下来，从1号会议室到2号会议室，penny脑袋有点滞销，看着一大屋子围坐的人，周长清指着门旁边的一个位子：“你坐那——”

　　“哦，好的。”

　　周长清点点头，在笔记本上点点，投影仪跳到下一页，penny抱着本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长清在上面将七夕情人节的策划案。算算日子，还有20天就是了。

　　“……所以，你们觉得呢？”大半个小时候后，周长清对着底下做的一干人等反问。

　　“要不又做上次那个抽奖活动吧，既简单又容易后台操作。”某马甲小哥抬手发言。

　　“不要了，许多商家都做这个，没新意，不如做积分活动？”某大波卷美女道。

　　“积分活动还不如直接返利。”另一个带着眼睛的短发美女冷冰冰的反驳，大波卷美女瘪了嘴显得有些不大高兴：“那行啊，做返利好了，反正你是美编，你说了算。”

　　“难道积分就有新意了？那时候商场里也做，那我们的怎么办？重叠到一起这利益就不好算了——”

　　看着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周长清隔着人群与penny的眼睛对上，penny笑笑，知道他的意思，她在台下做了个嘘的动作，摆手又摇头，然后又笑。

　　开完会后penny特意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跳出来帮周长清的忙收拾文件，penny用肩膀撞了一下周长清的肩膀，周长清扶起鼻梁上的眼镜瞅着她问：“干嘛？”

　　“我说，做策划的都那么特立独行吗？好像个个都是角一样。”

　　“这叫STYLE，不懂吧。”周长清笑的不以为意，penny瘪嘴，“要我说，是你改拿点上位者的架子，上司是上司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对不同的人，要不同的态度，这叫‘因材施教’，这群策划，你别看他们特立独行，没有规矩，但就是这股没有规矩，他们才能想出更多有别于其他商家的点子，你别看他们现在吵得昏天暗地，到时候拿出的方案保准叫你眼前一亮。”男人颇有些得意的冲一脸迷惘的penny眨眼，“你也是。”

　　“我？我是什么？”penny不懂，完全的不懂。

　　回到家后的penny整个就累得将身子揉进藕粉色的床单里，在这个临近大三的暑假赶着打工，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平日里跟nina和宋锦城的会面。那天在酒吧醉后自己的脑袋还是很清楚的，只是嘴巴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就把那些爱恋往外吐，好在宋锦城懂得装傻充愣，也避免了自己的尴尬。

　　转身，苏珺瑶半眯着眼盯着头顶被自己绘成星空的天花板，右手抬起有些无力的伸出去，像是要抓住那些被印刻在天顶闪耀的点点星光，然而手再如何伸直，也够不到半分。就如同那年的夏天，她17岁，带着些傻傻的青春气，军训过后偷偷跑到沿江风光带上遥望漫天繁星，那时候还是她班导的宋锦城就那么带着一股清凉的风，在漫天繁星的黑夜里走进她的眼睛，然后，走到心。

　　为什么会喜欢宋锦城，这个问题penny也不知道改如何回答，看着唱情歌的两人，penny很不痛快的喝掉一大口的红酒，happy凑上来冲他又是眨眼又是微笑的，penny移动屁股，警觉的盯着她看，“怎么啦？”

　　“你弟弟今天怎么没来啊？”

　　“我妈说整个家里就他一个吃闲饭的，所以出去打工去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吗？”

　　“在电脑城啊——”看happy凑得那么近，penny有点不习惯的往后挪，谁知道happy竟像只考拉一样的往上粘，而她接下来的那句吓得penny几乎要跳了起来——

　　“那你知不知道spring也是在电脑城打工，而且两人还是同一个店铺。”

　　“真的？！！”手中酒杯的酒差点没倒出来，正诧异着就看到推门而进一脸不好意思的spring，联想到这几天苏伟的不同寻常，神经大条的penny也不得不怀疑这事是真的可能性了。

　　齐旋因为迟到被谢娜罚了三杯酒，happy和penny便急不可耐的将她拉了过来。Penny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香蕉抵在她下巴逼问到：“丫头，最近是不是红鸾心动啊？”

　　“说什么呢你，这刀剑可不长眼的，您能拿开点嘛——”齐旋瞅着那个利器立马露出害怕的神情，penny阴笑，呵呵到：“要想不死，就给我老实交代！”

　　“哎哟喂，官人，奴家是清白，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神马红鸾，神马心动，我心要是不懂，不早成一躺尸了——”

　　“别跟她贫！”happy凶恶的冲penny使眼色，俩人又压进了一步，将spring压的死死的，“苏伟是肿么回事？”

　　“苏伟？苏伟肿么了？？”

　　“你们是不是苟合了？”penny干脆直接抛出问题的中心点，齐旋瞪大了眼睛，大叫“Oh my ladygaga！！”

　　“放开偶啦——”挣脱着从两人的桎梏中脱离出来，spring很没好气的甩两大秋波给那两人：“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王浩然呢，感情你们说的是苏伟，怎么可能。”说完就从penny手中夺过“凶器”直接祭到五脏庙，“苏伟不是进了计算机系嘛，我也是读计算机的，这学弟笼络一下学姐，学姐照顾一下学弟，又怎么了~”

　　“只是学姐学弟的关系？”happy不太相信，sprin□□头，再点头：“就是学姐与学弟。”

　　Penny输出一口气，放心道：“还好还好——”

　　“等等，那个王浩然又是binggo”一把抓住欲起身的齐旋，happy点出刚刚某人脱口而出的人名。

　　“呃——他，他……他是我BOSS。”说完spring就一脸桃花样羞涩的将一头红发低下，瞧那样还真像古时候红鸾心动的大家闺秀，不过这摸样放在火鸡似的性格的齐旋身上，落差感实在有够强烈。

　　“嗯哼……”penny清了清嗓子，不安的问到：“那你们这个BOSS多大了？”

　　“才31而已~~”

　　“得，又一大叔受。”penny把头摇得像是要掉下来，齐旋瞪她一眼：“你才受呢，人家是总攻好不好！”

　　得，两人又为了攻受问题吵了起来。Happy很自觉的端了酒往角落里坐。就看penny和spring两人的贫样她是不敢往枪口上撞，而且她也撞不上去，谁不知道penny和spring两人斗嘴起来就跟哈雷彗星撞地球一样，那就一个惊天动地的Big Bang!

　　宋锦城和谢娜恩爱完之后姚开心赶紧抢了话筒与孤家寡人的陆知俩惺惺相惜起来，知道的以为他们俩是兄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也是一对。不过话也说回来，江湖上说，妹妹，进步一可以是恋人，退一步又可以做亲人。实在是居家必备之良药哇~

　　几个人正hi在兴头上，王忻城带着他女朋友晓晓一起过来，小一辈的苏珺瑶她们齐齐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晓晓姐~~”，晓晓抿着小嘴儿忒不好意思的笑，随手就操起桌上的一瓶虎牌啤酒道：“真不好意思，路上塞车，今我自罚三杯！”说完仰起头一骨碌就将一整瓶啤酒灌了下去，那个豪爽的摸样直叫penny几个小孩下巴掉下，penny好不容易回神过来，就见晓晓姐放下空酒瓶又拿起一个啤酒，举起来，对着谢娜：“呐，平日里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小王，今天是你生日，我先干为敬啦……”晓晓姐一仰头，整瓶酒立刻下肚。

　　Penny、happy、spring、nina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闪动着激动地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蹦出来，晓晓看着他们那如同野兽般泛着惊悚的光芒的眼眸，疑惑的回头，“忻城，怎么了他们在这是？”

　　几个男生默契十足的往后退，再后退，王忻城忐忑不安的用下巴指着他们，道：“那个，你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我们三还有事，先撤了~~”

　　“站住！”四个女生齐刷刷的指着正欲逃离现场的三个大男生，penny操起一杯酒，呵呵笑着踱步到门口，“呐，晓晓姐都这么豪爽的干了两~~瓶酒，你们总也该表示表示吧——”

　　“喂，服务员，再来两打啤酒！”幸灾乐祸的spring对着桌上的对讲机下完命令后，就这桌上的几瓶酒每个人手上都发上一杯，然后手举到半空，高呼：“为了nina的生日，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晓晓姐的豪爽，干杯——”

　　几个男生手拿着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瞬间阉了下去。估计他们几个人至今都忘不了上一次这几个女人的“醉酒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