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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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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处在电梯间刚一分手,白玉堂就猛地用手捂嘴,全身抽搐了几下,想呕吐又拼命地压抑着,见状展昭手忙脚乱地开了房门,拽着白玉堂就往房里冲。
两个人狼狈不堪地刚刚迈进洗手间,还没够到马桶和洗手池,白玉堂胃里的东西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翻江倒海地吐了满地,两个人的身上也溅上了不少。
白玉堂呕吐告一段落,胃里倒是好受了些,但头晕目眩却丝毫没有减轻,浑身冷汗淋淋,眼前忽然点点金星闪烁,身体便瘫软下来,展昭拼尽全力架住了他高大的身体,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展昭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见着白玉堂狂吐了两次,自己胃里早就开始折腾得要命。白玉堂已近虚脱,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也只能硬撑着维持局面。
“玉堂,你索性吐干净吧,不然还是难受。”展昭勉强地把白玉堂搀到面盆前,拍着他的背让他继续。白玉堂神情恍惚,头痛欲裂,仅存的一丝意识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能倒下,他担心展昭如何应付这混乱的局面。他想停止呕吐可又控制不住又一波胃里的翻涌,最终将晚上吃的喝的都倒了个空,最后连胃液、胆汁之类也呕了出来。
展昭死死抱着白玉堂,看着白玉堂难受的样子心痛欲碎,在展昭眼里,白玉堂一直就是活力和力量的化身,是自己精神的支柱和力量的源泉,曾几何时他虚弱至此呢!
吃力地把爱人扶到床上躺下,展昭本想帮白玉堂把衣服脱下来,可是突然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强烈的恶心,冲到浴室吐了个昏天黑地,鼻涕眼泪的弄了满脸。喘息了一阵,除了胃部还是有些灼痛,感觉舒服了许多。他洗把脸漱了口,低头望着满地狼藉,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蹲下身清理起来。
“叮铃......”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展昭急忙起身抓起浴室的电话,生怕吵到昏睡着的白玉堂。
是赵处打来的,他正和Stefie在一起商量明天的行程,他们放心不下白玉堂的身体,打来询问一下。
“他刚刚又吐过了,现在睡下了。他身体一向很好,应该问题不大吧。”展昭尽量平静地说着,忽然感觉耳机里面一阵噪声传来,接着是白玉堂无力的声音传来,“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放心吧赵处......”
原来白玉堂被铃声吵醒,也挣扎着接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都醉成这样了,还没事呢!”展昭挂上电话,无奈地嘟囔着,伸腿迈过地上还没有清洁完的一片狼藉,到洗手池边想洗掉手上的污物,到房里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忽然发觉身后有动静,回过头,见白玉堂无力地靠着门,心痛地看着自己,面色依然惨白。
“你怎么起来了,快进去,这儿没你的事!”展昭用衣袖混乱擦去脸上的汗水,抖着手上的水,用胳膊肘推着白玉堂让他出去。
白玉堂毫无反应地继续盯着展昭同样苍白的脸,喃喃地轻声说着:“昭,对不起......我......”
展昭完全没有料到白玉堂冒出这样的话,猛地抬起头,“玉堂?”
“我本来是要拉你出来散散心的,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哦,对了,你胃没事吧?”
“我没事,什么都别说了,还是先顾你自己吧。”展昭完全输给了白玉堂,一手拥着他的腰一手拽着他的一只胳膊,硬是把他架回了卧室。
展昭接着把卫生间收拾停当,洗了澡,把自己也拾掇利落,裹着浴衣走出浴室。只见白玉堂已经睡着了,他人趴在床上,头深陷在枕头里,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展昭轻轻走过去,扳过白玉堂紧绷的身体,把他的毛衣、牛仔裤脱下来,发现他里面的T恤都被汗水浸透了。拿了热水浸过的毛巾,给他擦拭额上、颈间、身上的汗。白玉堂平时是极爱干净之人,每天两次澡是雷打不动的,像这样任凭满身汗湿而酣然入睡,也算是破了天荒了。
展昭抿着嘴唇默默地忙碌着,他没想到这人也有这么糗的时候。在展昭的记忆里,似乎都是白玉堂照料病中的自己,这个堪称“健康宝宝”的人,仿佛是一身钢筋铁骨兼具无人能及的免疫力,连一般的头疼脑热都几乎没有过呢!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为自己爱人心痛的感觉还真是折磨人。
被展昭不停鼓捣着,就算展昭已经极力地令动作轻柔,白玉堂还是从昏睡中慢慢清醒过来。
紧蹙着眉头微闭着双眼,不时揉着晕眩疼痛的头,忍着阵阵涌上的呕,“我说亲爱的,你歇会儿成吗?......快给你弄散架了。”
“好了,你忍忍吧,瞧你这一身脏的,睡着不难受啊!”展昭知道他很不舒服,但让他这样子睡下去,保不准明天一早让他又发一顿斜火。展昭无视某人的唠叨,狠下心把他湿透的T恤往上拉,又从头上拽了下来,然后赶紧将被子给他盖严实。
“噢......你好了吧?再折腾我可吐床上了,”白玉堂他干呕了两下忍住没吐,也没什么可吐的了,睁开眼冲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展昭翻了翻眼。
“你吐啊,看你还能吐什么?”展昭说着手上还是不停,一只手伸到被子里,把白玉堂的身体翻成侧卧面对自己,在他光洁的背上给他揉搓着以缓解他的不适,边取笑他,“今天你可真够出丑的了,我以为你有多能呢?咕咚咕咚地灌,原来是逞能呢,抱着头闷坐在那儿老半天,谁叫也不理,人家以为你装呢!”
“我装?我早找不着北了,不那么呆着一睁眼我准栽地下。”白玉堂索性完全翻过来,头枕着胳膊头朝下趴着,尽情享受展昭的贴身按摩。
“哈,我看你这是不知天高地厚,没领教过二锅头的厉害!”展昭见白玉堂精神好了许多,也开始打趣他了。
“喂,你不知道,我以前啤酒、红酒、白兰地、伏特加什么没喝过?什么时候这么糗过?丢人呐!......昭,你这手法还挺专业嘛。”白玉堂做陶醉状,见展昭专心服务没有说话,又有些忘乎所以地加了一句:“我今天的确不在状态,改天......”
白玉堂话没说完,忽然感到背上猛地一痛,大叫:“喂,展昭,你干什么?”
展昭狠狠地拧了白玉堂一下:“还喝?不要命啦你!”把某人“教训”自己的话还了回去。“你别以为自己有多能,怎么感谢我吧,你没觉出什么?后来你喝的酒都被我搀了水了!还那儿逞能呢,要不是我,你不让人家驮回来才怪!”说着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又使劲拍了他两巴掌。
“唉呦,展昭,你谋害亲夫啊!”白玉堂夸张地嚎着,然后突然侧转过身,胳膊搂上展昭的肩,一用力把毫无防备的展昭扳倒在床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呢?嗯?”
展昭顺势钻进被子里,枕在爱人宽阔的肩膀上,感觉爱人酒后身体的炙热令自己冰冷的身体得到了无限的温暖,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心,这才感到了异常的疲累。“玉堂,你还这么有力气?真的服了你!”这人身体神速的恢复令展昭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玉堂一只修长的手搭上展昭的胃,帮他轻轻抚着揉着......
“昭,你也喝了不少,胃痛不痛?”白玉堂柔声地问。
“嗯......刚才有点,现在好多了。”展昭现在的确是舒服了许多。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了,好吗?”白玉堂搂紧了展昭,“你知道,我趴在那里知道你要替我干杯,急得什么似的,但就是死活起不来!答应我,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好!”
白玉堂满意地刚要点头,展昭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再次传来,“但你要是敢再像今天那么喝,你喝一杯,我就喝两杯!”
“......”
“......”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就这样甜蜜地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