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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在罗马的最后一顿晚餐。

      也许都已经吃腻了几天一直吃的意大利面,在众人不约而同的要求下,Stefie带大家来到了一个档次不错的中餐馆,在罗马的最后一顿晚餐,终于吃到了家乡菜。

      这是家浙江人开的菜馆,装饰颇具中国特色,让人倍感亲切。饭菜虽然不比国内的地道,但能在异国他乡吃上榨菜炒肉丝,铁板黑椒牛柳,甚至西红柿鸡蛋汤,大家都已经心满意足了。白玉堂心里暗自庆幸,已经被西餐折磨了好几天,这回展昭终于不用想到吃饭就发愁了。

      可是这热菜还上,忽然发现几瓶二锅头被摆上了台,一干人等像久旱逢甘一样欢呼起来,除了两个人-白玉堂和展昭,白玉堂酒量还好,但也仅限于啤酒或红酒,他担心的是展昭,就他那副娇气的肠胃,西餐的生冷油腻已经够他一呛,更不用说白酒了。

      内蒙人、山东人都好饮,酒量不是一般的大,这几天都没有沾上酒星,凉菜还没上齐,赵处就给每人斟了一满杯,几个人这就吵吵着要干。

      展昭看着手里满满的一杯酒,面有难色地望向身边的白玉堂,白玉堂会意,他太了解展昭了,这空着肚子一杯白酒灌下去,展昭要不立马进医院就算万幸。

      于是白玉堂提高声音对大家说:“展昭去年刚做了胆切除手术,肠胃也不太好,不能喝白酒,他抿一下意思到了就算了,我来跟你们干!”说着一仰脖,满满一大杯白酒就喝了个精光。大家看着小白还真是给面子,心情大好,都跟着干了起来。

      有人还是不死心,觉着斯文、清秀的展昭平时那么温润、随和,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高兴,他一点都不喝有点扫兴,死活也要劝着他干半杯,展昭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勉强喝了两小口,他长着么大很少喝白的,就觉得一阵火辣自咽喉一路烧到了胃里,“咳咳”地咳了两下,难受地皱了皱眉。

      身旁的白玉堂见状心里急得不行,一把夺过展昭手里的酒杯,“你不要命啦,这烈酒你也敢喝?”还没等展昭反应过来,白玉堂又是一仰脖,又一杯下肚。“好!”大家兴起,更加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斗酒大战。

      展昭顾不上自己胃里的灼烧,担心地看着白玉堂一杯接着一杯地干,他从来没见过白玉堂这么玩命地喝白酒,心想这要是一直这么喝下去,也是凶多吉少,可是展昭也只能干着急,他实在是帮不上忙。眼见着白玉堂的脸色越喝越白,展昭坐在他身边心疼的不行,急出一身汗,想劝又怕扫了大家的兴。

      “小白头一次这么喝白酒,我看他有点醉了,还是别灌他了吧。”可能由于头晕,展昭见白玉堂开始不停地用手撑着额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开口试图替白玉堂解围。可是饭桌上大家兴高采烈,哪里劝得住,展昭感觉桌子下面,白玉堂用手轻轻扯他的衣襟,似乎在制止他。

      “哎呀,小白这运动员身板儿,才开始咋就可能醉了呢?来来,小白咱们继续。”坐在马局身边的赵处看了看白玉堂的脸色,不大相信地说。

      白玉堂是属于那种越喝脸越白的类型,这餐厅灯光暗,他本来脸就白,就算再白当然也看不出啥区别,但展昭在他身边观察得仔细,他感觉到白玉堂似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白玉堂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没有想到这白酒后劲那么大,可是他和展昭两个人,总得有人陪着大家喝,展昭是万万不能喝,就只能他来撑局面了。

      展昭看劝是劝不住,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胃里也跟着翻腾起来。他趁大家不注意,把自己杯子里的白酒倒掉了半杯在擦手的毛巾上,用矿泉水填满,再偷偷地和白玉堂的杯子对调。这二锅头好像有六七十度,也不知道这个傻瓜已经干了几大杯了,再这样喝下去非趴下不可,这样蒙一杯算一杯吧。这帮人喝得正起劲儿,居然没人注意到展昭的小把戏。

      这顿饭吃得白玉堂和展昭两个都累,一个是以一对七地猛喝,一个是一杯接一杯忙着偷梁换柱!就算如此,白玉堂还是被他们给灌趴下了。饭刚吃了一半,他就双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不说话了,后来干脆就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谁叫也没反应。

      展昭在一旁比白玉堂还难受,他看赵处还不依不饶地逼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白玉堂继续喝,心里起急,腾地站起来,拿起的白玉堂身前的酒杯冲着赵处举了举:“赵处,您看小白实在是不行了,我舍命陪君子,这酒我替他敬您了!”

      “别......你别喝......我没事......”展昭就觉得白玉堂无力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拽着他的毛衣,试图阻止展昭,展昭哪里理会他,一闭眼把稀释过了的一杯酒喝了下去,还是立刻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白玉堂明明知道展昭在做蠢事,但无奈头痛欲裂,晕眩得无法起身,抓着展昭衣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展昭担心地在他耳边说:“玉堂,你感觉怎样?很难受是吗?你听见我说话吗?听见就答应一声。”就听见白玉堂只闷闷地哼了一声,还是一动不动。

      展昭稍稍松了口气,又问:“你还行么?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啊!”

      “没事儿......就是晕,让我趴会儿......你别再喝了”声音异常的低沉而沙哑。

      因为心情不错,桌上的人基本都喝得有点高了,但他们大都不像白玉堂那样自己闷着,有的话密的紧,胡说八道,有的一劲儿地笑,拦都拦不住。展昭虽然喝得并不多,但胃里也是一阵阵地灼痛,头也开始发晕,还一心只想着白玉堂千万别有事儿,一根筋绷得紧紧的。

      有人还在叫白玉堂起来喝,醉醺醺地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什么他根本没高,装的什么什么,展昭实在招架不住,看白玉堂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就到赵处身边求救。

      “赵处,我看小白是真的难受极了,他从没喝过这么多白酒,真的!别再逼他了,我们扶他去洗手间吧,得让他吐出来才行啊!”展昭说着说着就觉得心里一阵难过,想白玉堂那么一个高傲之人,但凡他还能坚持,也不会像这样认输的,他怎么会装醉呢?

      还是赵处够哥儿们,闻言立即和展昭一起,把白玉堂连拖带架地弄去了洗手间,他被拉起来的时候,展昭看到他的脸惨白惨白的,一脑门的汗,眼睛紧闭着,但还能勉强就着别人的力迈步,至少说明他还有知觉。

      白玉堂在洗手间里一阵阵狂吐,呕得展昭撕心裂肺地难受,他心疼地抚着白玉堂的背,看着他又咳又喘的,好不辛苦。过了一会儿,让白玉堂稍微缓了缓,展昭和赵处才把他扶出来。这时白玉堂的脸色依然惨白,但已能微微睁开眼了,眉头蹙着,抬头看到了展昭冲他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又恢复到一脸痛苦的表情,满头的虚汗加洗脸沾上的水,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珠,然后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结帐时才知道,一桌十个人一晚上居然干掉了五瓶二锅头,据说这还是看在白玉堂倒下的份上,就此勉强打住,国内人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真是恐怖。

      展昭和赵处一左一右扶着白玉堂上了车回到酒店,一路上白玉堂还是很不舒服,但不想让自己在客户面前显得太过狼狈,他虽极力掩饰着不适,但展昭还是从他湿冷的紧攥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的身体,看出其实他很难受。他是不想让客户感到愧疚吧。

      这就是生意场,你不得不做着你不愿意做的事,面对着也许你根本不喜欢的人,你要委曲求全。一向自恃清高的白玉堂和展昭,对这种酒席上的应酬自是深恶痛绝之极,但他们没有选择。他们何不希望在罗马这美妙的异国之邦,享受他们许愿泉边的难得的烛光晚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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