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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偶遇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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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炜少爷莞尔一笑,抱拳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顾环意“呵呵”几声笑,道:“不敢问炜少爷尊姓大名?”
那炜少爷微微一笑道:“单姓顾,草字明炜。”说完他又介绍身旁的那位布衣小伙道:“这位是挚友志勇,曾家人士。”
余天、顾环意连声称道:“幸会幸会。”顾明炜笑问:“不敢请问姑娘芳名和尊兄大名?”
顾环意嫣然一笑,扬眉道:“也真是巧,我也姓顾,双名上环下意。”她指着余天又道:“这是我师兄余天。”
顾明炜微笑道:“真是幸会幸会。”曾志勇截口道:“我亦荣幸。”
余天、顾环意都哑然失笑。终了,顾明炜抱拳称道:“后会有期!”说完,两行人各往相反方向走去。
这一耽搁,余天二人走到惜乡入口处时天色已晚。顾环意只觉双腿酸痛,似是不听使唤,只能缓步向前。
余天看着顾环意这慢腾腾的样子,心下急道:“意妹妹,象你这样乌龟似地爬,我看今天是不要想回家了。”
顾环意没精打采的紧锁双眉道:“什么乌龟似地爬,你未免也太夸张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脚都起泡了,还让我走快,能走都算是不错了。”
余天苦笑道:“今儿下去吵着闹着要跑去嵝城的那股劲跑哪去了,现在又喊脚起泡,真是不中用。”
这句不中用说得顾环意好不服气,她赌气似的跑着冲向前去,撇嘴道:“谁说我不中用,我这就跑给你看。”
跑了一小段路后,顾环意脚下吃痛,一不留神,立刻坐倒在地,双手抚着双脚呻吟道:“哎哟,我可怜的脚。”
余天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道:“这就叫作茧自缚,哈哈哈!”
顾环意斜斜睨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怎么一点侧隐之心都没有。你师妹我吃痛,你竟在一旁讥笑。”
余天双眉一仰,道:“对于你这种作茧自缚的人最好别要有恻隐之心。”
边说边伸手去扶顾环意起来,顾环意用力推开他道:“不用你可怜,我自己又不是起不来。”说着忍痛撑地起来。余天站在一旁暗暗好笑。
这一耽搁,天色骤变,密布乌云,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过不多时,便哗啦啦下起了倾盆大雨,一时间便雷声大作,顿时他俩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再加上泥泞路被这雨一冲刷变得甚滑,顾环意一不溜神,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余天笑得前扑后仰,顾环意也哑然失笑,反正身上已弄得很脏了,她恶作剧般伸手握起一大把泥浆往余天泼去,给余天来了个措手不及。
这下笑得前扑后仰的是顾环意了。余天赶紧拍去身上的泥浆,正色道:“好了,别闹了,天又黑了,路又滑,今天是定然回不去了,我们得赶紧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顾环意止住笑,道:“嗯,是不可能回家了。”她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灯光闪动,转头望着余天,指着那处灯光,兴奋道:“天哥哥,你瞧,那里不就是户人家吗?”
余天咧嘴一笑道:“对啦,就是户人家。”边说边加快脚步,顾环意也跟着加快。
不一会儿,便已到了那户人家门口,余天轻轻反手扣门。开门的是位大婶,衣着简朴。
那大婶见到他俩很是惊奇,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问道:“二位,请问找谁?”不等余天回答顾环意抢先一步道:“大婶,打扰了,我们今儿路经此地,偶遇大雨,外加风雷交加,实是不便前行,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妥否?”
那妇人端倪了他二人一遍,续道:“哦,原来二位是来投宿的。”余天彬彬有礼,躬身点头道:“正是,不知可否借宿一晚?大恩不敢言望。”
那大婶迟疑道:“这个嘛,我一个佣人也做不了主,二位先请在外候着,我去请问了我家小姐再说。”
余天笑着作揖道:“那就劳烦您了!”片刻后,那大婶出来迎接道:“二位这边请跟我来,我家小姐有请。”
余天、顾环意大喜,相视对望。便随同那大婶一起到客厅来,屋中陈设极其简单,也就几把椅子,屋角还堆着两个大南瓜。桌上点有一盏油灯,桌旁坐着一位中年妇人,衣着也甚朴素,正在做着针线活,看着他们进来后,指着对面的两把椅子,莞尔一笑道:“二位请坐,家里贫寒也没甚好招待的,两杯薄茶还请两位别要嫌弃。”
说罢吩咐那大婶道:“雨娟,你赶紧去沏两杯茶来。”雨娟应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边说边向厨房走去。原来这大婶口中的小姐说的就是这位中年妇人。余天、顾环意先是一惊,随后相互对望一眼,然后一起客气道:“不必了,这样多麻烦。”
那妇人笑着道;“诶,这是哪儿的话。我家虽穷,可这待客之道还是懂的。”这是她才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们,看到顾环意满身泥浆,不忍想笑,恳切问道:“小姑娘,你这身看来想必是路滑给跌倒了。”
这说说得顾环意脸颊微红,傻笑道:“嗯,婶婶你可真是好眼力!”余天在旁偷偷好笑。
那妇人笑道:“这谈得上什么好眼力不好眼力,你身上这么脏,旁人一看也就知道是被跌倒?”
说话间,那大婶已端了两杯茶进来。余天、顾环意道谢后接过茶。那妇人又对那大婶道:“雨娟,你赶紧去给这为姑娘拿件衣服来,瞧她身上弄得多脏。”
雨娟边好笑边答道诶。顾环意手握温茶,有些难为情,嗫嚅着道:“不必了,本来就恨麻烦婶婶了,还要穿婶婶的衣服,这个……”
那妇人笑道:“诶,来者是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上这么脏,难不成还不想换下来。顾环意“呵呵”傻笑几声,道:“说道也是,说得也是。”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那妇人原还道他俩是对年轻夫妻,本想让他们睡在一间屋里,得知他们是兄妹后,便让余天睡在客房几根长板凳上,让顾环意睡她的床,自己去和雨娟挤一晚上。
次日一大清早余天他们便起床,怕顾俊洋在家里着急,也不敢多做停留,即刻赶路。顾环意还是又换上了她那件脏衣服。
路上,他俩并作一步走。走到望乡湖时,顾环意突然停住脚步,脸色微变,蹙眉道:“天哥哥,我不敢回去了,我怕被师父骂。”
余天也跟着停下,讥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天怎么突然怕被师父骂了,你昨天闹着去嵝城的时好象并未怕过。”
顾环意紧蹙双眉,急道:“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讽刺我。我昨天以为可以赶回的嘛。谁知老天爷也不垂怜。”
余天笑骂道:“快走了,再怕还不是得回去,最多就是被师父骂一顿了,有什么师兄帮你揽上就是。”
顾环意撇嘴道:“说得有理,最多不就是被骂一顿嘛,有什么可怕的。”边说便大踏步往前走。余天笑着甩甩头,也跟上快走。
走到家门时,天色尚早,药铺里一个病人都没有。他们轻轻地推开大门,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走近院子里。
顾俊洋突然从药房里走出,喝道:“站住,你们俩还想往哪儿躲?”他们心里都“咚咚”一跳,只好规规矩矩地站着,背着双手,低着头。
顾俊洋走到他们面前,勃然大怒,指着顾环意那一身脏衣服,斥道:“瞧瞧你这一身衣服,老实说,昨天跑哪儿去野了。”
顾环意傻笑道:“师父,请息怒,是这样的。我和天哥哥昨天下午去青山玩,谁知不知不觉我们就躺在地上睡着了。最后我们被一场漂泊大雨淋醒了,我和天哥哥都成了落汤鸡。然后我们就往回走,谁知脚下一不留神,我就跌了一交。就成了现在这样子。这山路啊实在是太滑了,实在是没办法走。我们就在一棵大树下躲雨。最后没想到就睡着了。醒来后天已亮了,我们就赶紧回来了。”
顾俊洋皮笑肉不笑地道:“说得道也有理。”顾环意大喜,朗声道:“就是,有理有理。”
顾俊洋大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的那些鬼点子以为可以骗过我吗?”顾环意脸颊通红,低头不敢再作声。余天心里又是怕又是好笑。
顾俊洋转头问余天道:“天儿,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余天便大致说了,他把顾环意闹着要去嵝城改成了自己要去。
顾环意赶紧抬头说:“不是的,师父,是我闹着要去的,天哥哥只是舍命陪我。”
顾俊洋“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挺讲义气的嘛。”顾环意最听不得表扬,她丝毫没有听出顾俊洋话中的讽刺味,得意地扬言道:“这都多亏师父平日教导有方。”
顾俊洋铁青着脸,指着顾环意愠道:“你真是个十足的大傻瓜。”顾环意不服气,小声地道:“就算我傻还不是你给教傻的。”
余天在身后拉拉她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顾俊洋狠狠地瞪了顾环意一眼,“哼”了一声,指着顾环意转身对余天斥道:“天儿,她小不懂事,难道你也跟她一起胡闹吗?”
余天嗫嚅着道:“师父,这个……”顾环意极不服气,仰头道:“哎呀,师父,你要罚就罚我吧,我什么准备走做好了。”
她拍拍胸膛又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么罚我绝不支声。”
顾俊洋气得两眼发直,指着他俩喝道:“好,我也难得和你们多费口色,你们两个从现在起一直给我站在这,站三天,不准吃饭。”
顾环意小声自语道:“不吃就不吃,你就是给我吃我还不吃呢?”余天在身后悄悄拉她让她别说她也不理睬。顾俊洋背着双手,就到药房里去了。
不一会儿,便来了三四个病人。看到余天他们直直地站在院子里,动也不怎么动,都用好奇的眼光多瞧了几眼。顾环意做个鬼脸吓唬他们,这道把那些病人一个个逗笑了。
到中午,封晓燕提了一个篮子,装着点心来看她干爹顾俊洋。刚走进屋子,便看到余天他们,她很是惊讶,走上前去问道:“余大哥,小意,你们这是怎么了?”
顾环意嚼着嘴道:“哎呀,晓燕姐,你就别问了,我们已经难堪死了,丢死人了,今天被那些前来瞧病得村民笑够了。”
听见声音后,顾俊洋便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封晓燕后,笑着道:“晓燕,今天又想着来看干爹呀!是给干爹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了吗?”
封晓燕嫣然一笑,道:“干爹,你真聪明,我今天做了些点心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说着便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点心递于顾俊洋。
顾俊洋吃后,很满意地点点头,道:“嗯,我干女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将来一定是位贤妻良母。”封晓燕面靥微红,嗔道:“干爹,你胡说些什么?”顾俊洋朗声大笑。
看着封哓燕篮子里的那点心,顾环意直吞唾沫。封哓燕早注意到了,连忙说:“小意,余大哥,你们也尝尝吧!”
说罢就伸手递给他们点心,顾环意正要接过,顾俊洋便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即刻收回手,正色道:“我不饿,没胃口,一点都不想吃。”
顾俊洋笑着道:“好了,好了,就罚你们到这里,想吃就吃吧,以后不要再一整夜不回来了,师父是担心你们才发这么大脾气的。”
顾环意咧嘴一笑道:“谢谢师父!”说完便拿起点心大口大口地吃起了。余天也伸手去拿了好几个。边吃边说道:“封姑娘的手艺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