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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缠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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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后院突然火光冲天,一名护卫从右边拱门冲出来大叫道:“老爷,不好了,后院柴房不知道怎么着火了,火势太大,需要很多人手帮忙才能扑灭。”
马老爷气急败坏,再坚持一炷香时间,就可以活活地拖垮夏守纯,但是现在情况有变,自己不得不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做出抉择。
“你们几个,去后院帮忙救火,速去速回!”十数名护卫收起兵刃,领命向着起火地点疾奔而去。
夏守纯深知机会到了,趁现在敌人精力分散之时,可一举将敌人包围击溃。
突然间,夏守纯将剑向前一指,双脚灌力,对着护卫较为薄弱之处急冲而去。
那些护卫不知道夏守纯会突然发难,顿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幸亏有马老爷在旁指挥,众护卫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朝着夏守纯急围过去。
“早知道你们有此一招。”夏守纯冷笑道,众护卫以为夏守纯会忌惮众人的夹击,再次退守原地,这样便能再拖住时间,只待宋老大到来,叫他夏守纯插翅也难逃。
不料夏守纯早看穿了马老头的阴谋诡计,也察觉到众护卫的异样,便大喝一声,向着马老头贴地急冲。众护卫不知夏守纯有此一着,皆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等到有足够时间反应之时,夏守纯已经一路如切菜收稻般连取十数人性命,直奔马老爷而去。
马老爷等人皆大惊失色,青面素衣等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挡到马老爷面前,列阵迎敌。
夏守纯冷冷笑道:“今日不管是谁,凡是帮助姓马的,我一概不留情面!”话未毕,剑已刺至居中的青面男子胸前。
青面男子冷哼一声,左手向前一探,变掌为爪,硬生生冲剑尖而去。夏守纯正觉纳闷儿,此人是江湖新手?难道不知“昆仑一剑”是不能硬接的么?当时交手真是电光火石之间,也容不得双方有过多思考,夏守纯心想:竖子如此轻敌,且看我取你狗命。于是便又在剑尖上灌注了几分真气,剑花受到真气的催引,便如有了灵性一般,缠绕旋转犹如游龙一般直扑青面男子面门。
青面男子察觉到剑尖走势的变化不觉惊叹:江湖上除了宋老大外还真有人能够把剑使得犹如游龙一般,对方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手。虽说对方剑招奇特,但青面男子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见青面男子嘴角含笑,再变爪为指,食中二指与无名指合力一夹,竟然轻轻将剑尖夹住,顺势往右边一引,将夏守纯剑势化解。“咦?白手解兵-谢圭?”夏守纯顿生不妙.
众人无不惊叹,如此奇妙玄幻的一招,竟被青衣男子信手夹引化解,人群中竟有人忘了此时此刻身处何境,大声叫好起来,马家众人顿时士气大涨。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武功低微之人难以看出此招玄机所在,但马老爷和在场的另外两名高手以及夏守纯却看得分明,马老爷等三人登时不安起来。
“岭南白手,易解百兵。阁下真的是谢圭?”夏守纯疑惑道。
“不错,在下正是谢圭,承蒙谬赞,阁下的‘昆仑一剑’也非浪得虚名,今日得蒙一见,死而无憾矣。”青面男子道,左手伤处隐隐作痛。
“谢兄,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你为何要帮助这个马老贼与我相斗?还望谢兄站到一旁观战,待我收拾完马老贼后再与谢兄畅饮一番。”夏守纯虽然报仇心切,但头脑却非常清楚,今日之事,只与马家有关,不宜与多人结怨,否则日后仇家增多,只与自身不利。
“夏兄,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今日不论是谁要取马庄主的性命,都得问过我。”谢圭虽然平时冷如冰雪,但格外重乎义气,行事重于承诺,今日之事既已受人委托,则定要完成任务。
“这么说来,谢兄是要与我为敌了?”夏守纯有些失望,但这种念头在脑海中只一闪即过。
“不错!还请夏兄罢手。”谢圭语气较之前强硬许多,毫不让步。
“那么,亮兵刃吧!”夏守纯也不啰嗦,噌地祭起宝剑,暗灌真气,直刺谢圭中庭穴。
其实谢圭今日也是勉力应战,前日在昆仑山脚被神秘人用石子所伤,此时此刻左手手掌仍是隐隐作痛,功力只有平日的五成不到,今日碰上昆仑一剑此等劲敌,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必要时可叫上老三老四结阵迎敌,计议已定,谢圭便以虚掌迎敌,招招实避虚攻。
夏守纯招招直逼对手就范,但敬佩对方是江湖豪杰,便无意取其性命,这样一来,双方剑来掌往,避让相斗几十回合。夏守纯暗道不妙,谢圭无意进攻,而自己太过仁慈,这样一味缠斗,只会让自己丧失胜算,到时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利。于是便暗下杀心,将真气从剑身抽回,只凭体力与剑招与谢圭单爪相斗。
如此一来,谢圭与马庄主等人皆是奇怪,练剑之人,很赖内力真气维持,如果内力真气弱者,光凭剑招就想取胜实属异想天开,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将自己胜算的几率降至最低?这样还不如束手就擒来得痛快。谢圭忍不住想要提醒对方一声,但突然令人诧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虽说夏守纯并没有在剑身灌注真气,但是剑身仍旧诡异无比,怪招频出,令谢圭招架不得。更为要命的是,夏守纯用剑的境界已经达到收发自如的的地步,也就是说夏守纯可以视攻守环境的变化而转化剑招,并且在适时往剑身灌注真气,这样一来,剑招的变数更是巨大,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神鬼难测的地步。
就这样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谢圭渐渐招架不住,心力不济再加上旧伤复发,更是屡遇险境,多亏自己苦练身法,才得以保全性命,周围观战的人更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矮实汉子越看越急,便对着场中大声喊道:“谢二哥,张蛮子来助你!”话声未毕,那个唤作张蛮子的矮汉子已然跃入场中,与夏守纯缠斗在一起。
只听马庄主大叫一声:“谢贤弟小心!”可为时已晚。却说这边谢圭听得张蛮子欲来相助,正要出言制止,可就在这分心的一瞬,谢圭就被夏守纯剑气所伤,直跌一丈之外,突然场外一道红影似箭般直奔谢圭身后将其接住,所幸并无大碍。
原来却是一直在场外静心观望场中形势的红衣男子,看到谢圭受伤后一个箭步冲入场中将谢圭接下,骂骂咧咧地对张蛮子说道:“都说你是蛮子,今日我算是信了,做事是要看时机的。”说着便将谢圭安放在旁,抽出腰间绣扇,一个疾风步便向夏守纯冲去。
“赵老四,你每次都是最晚出手。”张蛮子抱怨道,那个唤作赵老四的红衣男子并不理他。
这样一来,场中形势由刚才的一对一单打独斗变为现在的二打一,但马庄主和谢圭很容易就能看清场中形势如何,不由焦躁起来。
虽说马家这边是二人,但是张蛮子却是一直以游龙身法游走于夏守纯身侧二尺之内,虽说能够躲过夏守纯的凌厉攻势,但是难寻下手机会。
而赵老四一把绢扇虽然舞得龙飞凤舞,极为漂亮,但行家一看就是绣花枕头,表面功夫。
却说夏守纯虽然之前已经和谢圭缠斗百余回合,但因为自己并未动用真气,只是以剑招和体力对敌。在应敌之时真气经由经脉流入四体,源源不断地补充体力,这样一来,夏守纯不但没有乏力的感觉,反而越斗越勇,剑招更是频频出奇,众人无不惊叹佩服,若不是顾及自己的立场,估计早就在一旁摇旗帮夏守纯助威呐喊去了。
这样一来自己这边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被对方蚕食,到最后真的是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马庄主心里十分焦急,但眼下又毫无办法。
“着!”夏守纯不想过久缠斗,便使了一招“无意寒冷”,由于劲力过大,赵老四的绢扇直接被打到两丈之外,自己则被剑气所伤,跌落远处动弹不得。
张蛮子见势不妙,但仍是离夏守纯二尺以内,游走于其身侧,不时以怪招突袭。虽说这个张蛮子武功平常,但是步伐却是奇特得很,夏守纯每次感觉判断对了位置将剑引刺过去,但每次都落空。夏守纯暗想道:这个马家,虽是可恶,但又有何能耐,能招揽这么多奇人异士?
夏守纯突然哈哈一笑,道“我道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久负盛名的白苗盗侠张淼,哈哈哈哈,不过尔尔。。。”夏守纯想故意激怒那个唤作张淼的矮黑汉子,但不料对方却毫不在意,仍是在自己身侧二尺之内四周游走。
赵老四捂着胸口,从跌坐的地方爬坐起来,大骂道:“张蛮子,只有你才能忍得住别人的冷嘲热讽,真是个软蛋!”
夏守纯看对方还是不吃这一套,看来只能使出怪招了。
俗话说,常理对常人,怪招应怪人,夏守纯现在干脆连剑招也不使了,只是在原地运用体力将自己平生所学剑招尽数使上,但是脚下却不挪动半分。“你以动制动,我就反其道而行之,以静制动,看你如何!”夏守纯心想道。
张蛮子不知是计,便一点点缩短与夏守纯的距离,等到发现难以逃离之时却为时已晚。
夏守纯此招唤作“无招胜有招”,故意融合许多招数,打乱出招顺序,随意生发变化,以不变的随意应对周围环境的一切变化。
张蛮子不知其中妙处,步步逼近夏守纯,但是始终不肯出招,就在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了夏守纯的一处破绽,于是变换身形,转守为攻,奋力举拳便击。
马庄主看到形势如此变化,不免有些担心,张蛮子奋力一击必定是发现机会,而夏守纯则是用剑高手,不至于犯此低级错误。突然间他看到夏守纯冷笑了一下,马庄主心道不妙,可已经来不及阻止张蛮子了。
原来夏守纯使出“无招胜有招”,本来就无所谓招式而言,出招顺序也和常理大相径庭,可以说是,“无招胜有招”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但破绽的同时也在创造机会,只要对手胆敢擅自进攻,出招者便会突然发难,一招制敌。
果然,张蛮子自以为的“机会”,彻底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夏守纯面前,只见夏守纯突然抖动手腕,连划两剑,张蛮子惨叫一声,退后丈余,双脚踝处鲜血淋漓,已然败下阵来。
“张兄,现在你腿脚受伤,只怕是难再施展游龙身法了罢。”夏守纯冷言道。
张蛮子败下阵来,自然无话可说,只是闷声不吭,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