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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七回 被贴饼子——坠崖 ...

  •   古朴庄重的院落,依水而建,高低错落的亭台,散布在湖水四周,曲折压水,拱桥蜿蜒相通,玲珑剔透的假山、茵茵绿草、清清湖水、一缕缕幽香在这山亭水石中间飘荡,一座八角凉亭包裹着淡淡的雾气,镶嵌在池水中央,风撩纱动,让人仿佛步入仙境。叮叮咚咚的琴声,时紧时慢,挑拨勾划,时而让人飘飘欲仙,有凌空乘云之感,时而又觉似重石在胸,有排挤不出的郁闷,时而又使人乍开闷笼般的轻快……反复咏叹余味无穷,只觉心中浊气一扫而空。琴声停顿半刻,曲调徒然一变,轻松、欢快、又夹带着丝丝嘲弄韵调的曲子荡然而出。

      “师弟,师弟……”见夜隐神游天外,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浓了。

      “师兄可知,这世上除了云浊山的泥沼功可以化人内力,还有什么功夫可以化功卸力?”

      手指无意识拨弄了两下琴弦,发出铮铮之声,片刻方缓缓开口:“即便是泥沼功,化功卸力也需要一、二十年的内功修为,她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内力,师弟不妨想想有没有神兵利器有此功效?”龙灵草,云雾山便有这种龙灵草,莫非真的是他?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若真的你,茫茫人海,生死两相逢,我不会再放手。

      “老爷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全家就我这一个全劳力,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您看我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就是宰了吃也没什么油水,您如果放了我,我保证日日烧香拜佛,保佑您老长命百岁……”如果不是开始的时候听见他说话,烟儿还真怀疑这老头是个聋子,任凭她好话说尽,口干舌燥,就是不答茬。其实烟儿现在最想说的是,容我把干粮掏出来,好歹吃一口,做个饱死鬼成不?要不咱换个姿势也行,这一路都被夹在咯吱窝,难度系数太高了点。

      似云中飞车一般,怪老头脚底生风,恰入无人之地,凌铭风施展自家轻功绝学紧随其后。烟儿只觉得耳边风声阵阵,不知跑了多久,晕沉沉濒临晕厥边缘,猛的被人扔到地上。“哎呦,好疼!”烟儿哼唧了两声,看似想爬起来,蹭了两下没起来,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了。

      “桀桀,小娃娃,好脚力,你师傅是谁?”怪老头说起话来内力充沛。

      “老前辈,家师玄机老人。”追赶两日之久,怪老者终于停了下来,凌铭风毕恭毕敬道。

      “玄机这老杂毛的,临死了还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让人好生眼馋啊!”怪老头眼中精光一闪,言语上却毫不客气。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背负一个大活人,跑了整整两天,汗不流、气不喘,必是绝顶的高手。

      凌铭风自然不会计较他的言语冒犯,躬身施礼道:“老前辈,既然与家师是旧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姑娘。”

      老者怪笑数声:“桀桀……送了人家,又追着要回去,这些年,你们这些自封名门正派的,还真没什么长劲!”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会化功卸力,前日,他在屋檐上看得真真的,夜隐那一掌,虽只余两成功力,却足矣把她拍趴下,看她样子,一副懵懂,似完全不知怎么回事。难不成消失了十五年的金丝软甲,竟落在了她身上,本想把她带回去问个明白,怎知这个小辈穷追不舍,观他轻功路数,定是凌烟山庄的人,罢了,送他个人情吧。

      凌铭风自知,若动起手来,怕是讨不得半分便宜,闻言,也只是讪讪一笑:“老前辈,可否倒个名号,他日,晚辈禀明恩师,一定登门重谢!”
      。
      “桀、桀……我打不过你师傅玄机杂毛,可是怪老头有个怪脾气,凡物是只进不出。这么着吧,今儿怪老头给玄机一点面子,我把她从这扔下去,你救得了就救,救不了也怨不得我!”说着,抬手提起非烟,反手掷向崖底,烟儿眼睛一闭,暗道我命休已,敢情我还是被神兽貔貅摔死滴,还他X只进不出。与此同时,凌铭风纵身去接,却被怪老头侧推一掌带下崖头。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烟儿才回过气来,这身子和散了架似的,哪哪都痛,八成还活着。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会真那么衰吧,定律都能破,要知道这坠崖可是横财啊!肯定摔不死的,不是遇高人,就是寻到桃花源,找到藏宝洞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这儿,什么都脱轨呢。

      “你醒了?”

      清润男声突然响起,烟儿吓得一哆嗦,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你是人,是鬼啊?”就听见有人轻笑一声:“姑娘难道没感觉到在下的体温吗?”烟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下还躺着一个人。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砸到你的。”烟儿边起身边道歉,难怪没被贴饼子,原来是做了西餐,成汉堡了,幸运的是,自己还是上面那片面包。

      “清烟姑娘,你没受伤吧?”烟儿起身,底下的人也随着挣扎的坐了起来。

      “谁,哪个是清烟姑娘?”烟儿一时没缓过神来,怔怔问道。

      “呵呵,姑娘始终不肯明言,凌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果然不叫清烟,那留书“凌”字,又作何解释?凌铭风用力撑起身体,左腿膝盖之下,巨痛难当,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

      习武之人,耳力自胜过旁人,烟儿注意到对方脚步不稳,关切地问:“你受伤了?”。

      “下落的时候碰到石壁,不妨事!”凌铭风嘴上说不妨事,心里却清楚,必是伤及筋骨,额头已经渗出冷汗。烟儿这时也缓过神来,原来是凌铭风和自己一起跌落悬崖,心道这人还挺仗义的,换做她最多也就意思意思,哪能来真的呀!

      “让我看看”烟儿摸索着靠近,娘亲自小耳提面命,告诫自己,学武在于强身健体,医术可是性命攸关的,她学的自比其他来的专心。

      手碰到伤处,凌铭风疼的吸了一口冷气,烟儿掏出火镰,萤烛之火,却也可以看个大概,果真是断了骨头。要是换做旁时,烟儿一准把他背到医馆去,可现在,明显的不可行。这伤若不及时医治,怕是这条腿就要残了,不管原因为何,凌铭风却是为了救她,才落得此下场。

      牙一咬,心一横,就这么着吧!“凌大侠,实话和你说,我从未给人治过伤,这里又短医缺药的,你的腿伤却耽误不得,我只能姑且试试,落下啥后遗症的,你可别怪我!”别再整出个医疗事故,追讨赔偿,那她下辈子就有事儿干了。

      夜隐曾说,她精习医理,看来不假,凌铭风费力的笑了一下:“姑娘大恩,凌某铭刻五内!”烟儿心道,这话说的太艺术了,你这是记我的仇,还是记我的好啊,算了,我也懒得计较了。

      运气双手,顺着膝盖,仔细拿捏,寻至断处,找好角度,用力一推,自怀里摸出两个荷包,依次放在鼻下嗅了嗅,从其中一个荷包里倒出粉末,涂在患处;从另一只荷包里倒出两粒丸药递给凌铭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剧痛让凌铭风不由自主的身体微颤,却仍咬着牙,没哼出半声。烟儿顺手脱下外衫,撕成一条一条的,仔细固定好伤腿,做完这一切,就势跌坐到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大家只嫉妒医生的高收入,却不知其辛苦,攸关性命,轻则病痛,重到生死,每一步都要加着一万分的小心,劳心啊!

      缓了一阵儿,凌铭风方缓缓睁开眼睛,这个姑娘让他越来越奇,小小年纪,轻功卓绝,看她疗伤的手法,似乎医术也不赖,药也是罕见的奇药,服下就觉得四体通畅,血脉平稳。她到底是谁?与自己轻功路数传承一脉,她与凌家又有何渊源……

      崖底冷风阵阵,烟儿纱裙罗衫,外衫还被她撕成了绷带,刚才不觉得,现下神色放松,就觉得寒气袭人。

      “阿嚏、阿嚏、阿嚏”烟儿一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凌铭风忙退去外衫,递给她。

      烟儿搓了搓鼻子,忙摆手,“不用了,你身上有伤,万不能再着凉,我活动、活动就好了。”说着,像只小青蛙一样,一下一下的跳来跳去。不是她不想做点姿势优雅,又管用的动作,可她也算一轻伤员呀,虽说没什么明显伤,却还是浑身酸痛的,好歹也得缓上几天。

      凌铭风见烟儿的滑稽样子,心头一暖,若不是阴差阳错,这样率性可爱的姑娘,怎能让人心生恶感。凌铭风按耐不住的想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因何会凌烟?几乎脱口问出。

      “凌大侠,你也别总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凌非烟,若不嫌弃,你可以叫我一声烟儿。”跳了一阵儿,身上暖和多了,烟儿凑到凌风身边,盘膝而坐。

      凌非烟,原来她也姓凌,凌铭风嘴角含笑,似乎并不反感她的靠近。“原来烟儿姑娘,还是凌某的本家啊!”她留书“凌”字,不过是署她的姓氏。

      呵呵,烟儿咧嘴一笑,点头称是。“恩,说不好,八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呢!”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凌铭风盘膝运气,并无阻滞,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内伤,全赖他根基深厚,心底泛起一缕缕感动,若不是他舍身相救,自己怕是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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