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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六回 明着欺负人——反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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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问情的意料之中,本届春赛,入主星选的最低支持刚好是二百票整,烟儿以贰佰零四票险险过关,位居第二十九名。众星主云集揽月殿,商议大赛事宜,至此,衡阳春赛方算正式推向高潮。除却上届沿袭下来的七位星主,三位新入选星主,也揭开神秘面纱,圣手秀士西门雨斐、小温侯萧霖、重门门主梅残雪。揽月山庄不是第一次举行大赛,各项准备工作早已就绪,专等着萧寿的一声令下。今天的会议,也就是新星主露个面儿,大家熟络一下,分分组,聊聊入选的佳丽,并无正题。
烟儿的位次虽末,却是独领风骚,完全以一匹黑马的姿态傲视全场。独得十条星主线,是自衡阳春赛开办以来,从未有过的佳绩,对此,夜隐也是万没想到的。虽说知道其中少不了有心人的暗箱操作,也实属难得,若那丫头没耍什么花活,到是也大有可能让她入选四绝。
这几日,揽月山庄,人流如织,作为星主之一的夜隐,根本无暇,也没机会离开隐流小筑,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彩线都是烟儿妙手空空的成果。若他知道,烟儿顶着夜清烟的身份,行鸡鸣狗盗之事,连带他的脸都给扔到了墙角儿,就不会安之若素的坐在哪儿。
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飘香楼,烟儿心情极好,能做君子,谁都不想做小人。这妖孽反复无常,翻脸和翻书一样,极有可能变卦,是不得不防的。
夜隐去参加星主会,烟儿就跟去守在殿外候着,思量着一会儿当着众人的面与他交涉,他还不至于修炼到自成空间,完全不理他人眼光的程度吧。
烟儿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夜隐,玉冠华服,风姿绰约,好一个浊世佳公子,若不是自己有切肤之痛,也一定也会被他的皮囊迷惑吧。“夜公子,托您的福,小女子得以入主星选,至此也算功德圆满,请您信守承诺,放我和娘亲离去。”说着,一躬到地,盛意拳拳,言之切切,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这丫头竟如此耐不住,这会儿子就匆匆赶来,就这么急着找人见证,夜隐灿然一笑:“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烟儿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能力,夜隐有邪医之号,说的就是他从来只管自己喜怒,不忌他人死活,什么世俗眼光,在他眼里狗屁不如。
“后悔!”烟儿微微闭了闭眼睛,拍了拍胸口,让呼吸顺畅些,接着长出了一口气,好在,咱在飘香楼锻炼过,要不然就是气不死,也得当场暴走。夜隐,我知道你不要脸,去没想到你根本就没长脸。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由得你说怎样就怎样,烟儿怒极,有些口不择言:“夜隐,你还算什么男人?言而无信!”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却没想到他连这反悔的话,都说的如此正大光明。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烟儿一句,你算什么男人,彻底激怒了夜隐。
果然,夜隐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哪里还管什么场合 。
“你太放肆了!”掌随声至,转眼间,二人便战作一团,烟儿闪、转、腾、挪,身形极快,口中道:
“夜隐,你用下三烂的手段捉住本姑娘,又夹私威胁,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今天我就和你新帐老帐一起算。”
只见身影晃动,掌风阵阵,一白一青,呼前呼后,煞是好看。夜隐根基深厚,招数诡异;本来烟儿轻功是极好的,只是这手底下的功夫就不过尔尔了,她哪里是夜隐的对手。一时激愤,也只勉力支撑了三、四十个回合,一个不留神,整个后背就亮给了人家。众人嘘声一片,只道这花一样的少女顷刻间就要筋折骨断。
起初,大家只道,夜隐与自家妹子琐事争执,又知他性情乖张,外人不便言语。只萧寿让人封了院子,不准外人靠近,毕竟,大赛期间,星主与人动武,好说不好听,走漏了风声,又要横生事端。其他星主皆立于屋廊之下,负手静默,凝神观看。
夜隐并无意取烟儿性命,只是话赶话,一时气愤方动了手,即便如此,手底下也留着情,眼见这掌她躲不过去,功力只余下两成,却不知为何,他手掌触及对方身体时,掌力似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二人一言不合,当场动手,孰高孰低,立见分晓,慕容尘、凌铭风、梅残雪已做好上前之势,见此情景,都是一怔。
夜隐闪身跳出圈外,道:“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焉何会这等歹毒的功夫?”烟儿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小命休已,却只觉身形一震,并无大碍。
见夜隐止战,也见好就收,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自己这点三角猫功夫,和夜隐比,相差岂止是一大截,自己就是借来哪吒的三头六臂,恐怕也不顶事儿,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焉有命在!
“什么人,火星人,与你何干?”烟儿心道,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嘛,说话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四周,寻思个时机,走为上。
见二人罢战,慕容尘疾步上前, “夜公子怎么和自家妹子动起粗来?”话音未落,旁边有人哈哈大笑:“夜公子,梅某正想择良辰,到贵府提亲呢,这是怎么说的?”说话的正是重门门主梅残雪。
夜隐已恢复平常的妖惑,仪态万千的抖了抖袍袖,好像方才打斗的并不是他,柳眉微挑,目光一冷:“慕容大侠、重门主,这是夜隐的家事,就不劳诸位烦心了。”小丫头不简单啊,短短五日,就又招惹上梅残雪,重门一向特立独行,梅残雪也久未出江湖,难不成她真是云浊山的人。
这笑声好生熟悉,不看则已,定睛一看,烟儿猛的向后退了几步,暗叫不妙,还真是冤家路窄,那所谓的梅某人,正是那日把她晃下树的恶人。娘亲常说,江湖险恶,果不欺人!这左边豺狼,右边虎豹,都和自己结了梁子,落在谁儿手里,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三十六计,走先吧!
思及此,不再犹豫,提气凝神,纤腰一拧,跃上屋脊,还不待烟儿辨准方向,斜刺里伸出一只如树枝般的枯手,像铁钳一样钳住烟儿。随着一阵儿“桀桀……”的怪笑,一干瘦老头,闪现在众人面前。
众小侠无不面色大变,哪里来的老者,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毫无察觉,若对方想伤及性命,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什么人,敢擅闯揽月山庄?”萧寿看似病弱消瘦,却也有一派掌门的风范,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又是一阵怪笑,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让人毛骨悚然。“小辈,你等还不配问我老人家的名号,今日路过此地,你们就送了份大礼,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说着,还不忘摇了摇手里的烟儿。
我这也不是本命年啊,怎么就太岁不断,刚被妖精迫害,这又被恶鬼扑食。烟儿觉得,现在看下面院子的人可爱多了,夜隐再变态,除了小虐她一下,也没真的把她怎么样;慕容尘、蔷恭、还有那破门主,都是大好人啊!
“老头,快些放了她!”见烟儿被捉,夜隐不由得柳眉倒竖,勃然大怒。
“桀、桀,走了,不必送啦!”话音未落,老者提着烟儿,便退出去丈余。“夜隐,你帮……”烟儿想说,让夜隐帮她代为照看娘亲,话未说完,就发不出声儿了。
“我去追,你等留下备赛。”凌铭风施展自家轻功绝学——凌烟,三晃两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诸星主各有所长,但若单论轻功,凌铭风的凌烟,可以说独步天下,众人是远不能及的。那老者的功夫,远在他们之上,由凌铭风追上去,无人有异议。夜隐、慕容尘、梅残雪追出数里,未发现半点踪迹,只得无奈退回揽月山庄等候消息。
“怪!”
慕容尘盯着夜隐,示意他说下去。
“精习医理,轻功精绝!”
“你这是在褒奖那丫头,你不记恨她?”插曲一过,春赛仍继续举行,众星主却不免兴趣缺缺。慕容尘缠着夜隐,询问他这段时间的所得。
邪医夜隐有起死回生之能,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生性狂傲不羁,亦正亦邪,率性而为,只医想医的,他若不想,就是皇亲国戚、大罗神仙也休想请得动他,所谓医者父母心在他这狗屁不通。招惹了他的人,可以全身而退的,怕是就这个小丫头了。
衡阳春赛,云集天下世家,倘若这丫头是哪家的豪门小姐,必然有人识得。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她又怎么会凌烟呢?慕容尘百思不得其解。
“随你们怎么折腾,我看那丫头不像包藏祸胎的人,你们不妨入川查查,兴许能有收获。”夜隐抖了抖衣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小丫头被那怪老头捉走,凌铭风追赶而去,无影楼也派出密探,已两日整,仍无音讯,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原本不相干的路人甲,也会悄然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