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GL）》顾左右

38、家世

　　照看梁肖安稳睡下，付梦琳才叫醒女儿，两人收拾停当。送她上学，自己上班。
　　到了公司，下车的时候，在车门上蹭了一手灰。索性去一趟一楼大厅的洗手间。今天到得早，公司里还没来什么人。洗手间也没什么人，洗完手，推开一个隔间，刚进去就听见又有人进来。
　　“你看这个人。” 是个年轻女人。
　　“你左边这个？她是谁啊？”另一个人。
　　“同事，漂亮吗？”
　　“挺好的，怎么了？”
　　声音刻意的放小了，但付梦琳还是能听见，“当然错不了，全靠这张脸上去的！”
　　“真的假的？她谁啊？”一个水龙头被打开
　　“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小梁，和咱们一起去年进来的。”
　　付梦琳听了个真真切切。小梁，公司里有几个姓梁的她一清二楚；去年进公司的新人她更是了如指掌。此人说的，只可能是梁肖。
　　另一个人难以置信地惊呼：“啊？这么快，这么快就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谁叫人家长得好呢！”
　　“她升职了？”水龙头关上了，但两人并没有离去，大概是其中一个在化妆。
　　“带小组了，现在是我上司。”怨气很重。小孩手下怎么有这种人。这个人付梦琳确定自己在去年招聘面试的时候见过，本科毕业、口齿伶俐，在校期间成绩良好，人挺上进，唯一不足就是有一点恃才傲物。没想到还嫉妒心过剩！
　　怨念嫉妒女继续说：“而且，他还有男朋友，昨天晚上来接她，长得超帅！他们说，是个富二代。”
　　“那她还和上司……”另一个人更加不能理解了。
　　“有本事呗！你看看你，你一个男人都栓不好，人家至少同时搞定两个……”两个人的声音伴着高跟鞋的步伐慢慢远离，直到听不清。

　　付梦琳从没这么希望自己能是个聋子。几个小时之内，偏巧让自己听到两段对话。一段扑朔迷离，一段叫人恶心。女人在社会中取得一些成就本就不易，越是如此，越是会被怀疑这些成就来自于男人的帮衬，来自□□的交换。这样重伤别人的流言蜚语以前付梦琳也有听过，但是，听到别人这样说梁肖，自己还是不能毫无知觉。
　　小孩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吗？她单纯真诚、与人为善的性子该怎么承受。一个人的作风问题是很重要的品质，尤其对于女人来说，被人看作靠□□上位，更是最不能容忍的侮辱。如果她知道了到也罢，自己开解安抚总是能让她想开。如果管理层的其他高管听到，会不会怀疑她的能力，继而影响她的职业发展。众口铄金的事儿自己不是没见过，风言风语挡不住的时候，让你走人永远是最直接也是最方便的手段。
　　伴随着昨晚遗留的种种不解和早上展开的各种担忧，付梦琳开始了早上的工作。心不在焉会有一点，但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听着手下的人汇总的各个猎头这几天帮他们联系到的应聘者、从同行那儿挖来的职业人，微微点头，面无表情。总是要十几秒钟后才仿佛若有所思的开口，让手下觉得付经理今天特别谨慎、十分老练。不禁对领导的崇敬之情又登上一个新高度。
　　过了一会儿，蔡小彤过来找她。蔡小彤在这次公司变动中也是渔翁得利的重要选手，当然找对了靠山是重要原因。现任一位董事的秘书，实权没有多少，工资却涨了一大截。整个人容光焕发、妖娆姿态好不惹眼。付梦琳都忍不住担心这位年近六十的董事，有没有一颗三十岁的心脏，来承受美娇娘一边工作一边大量弥散的雌性荷尔蒙的刺激。
　　“什么事？”付梦琳一看进来的是她，自然地对她笑笑。
　　“哎呀！没正事儿还不让我来了呀？”蔡小彤撅着嘴翻一个白眼，新媳妇回娘家一样自在地往沙发上一坐。
　　付梦琳依然只是笑，看她那个样子，摇摇头。
　　“好几天没碰面，你也不想我呀？我就知道你不念我好，所以我自己下来看看你。”蔡小彤最近工作不多，老跟着老头子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下两层楼来找梦琳拉拉闲话。
　　“得了肥差还不请客？”付梦琳转移话题，金蝉脱壳。
　　“请！你挑地方，必须把你家那位也一起带来。”小彤观察很久之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再结新欢，关系稳定。奈何自己怎样威逼利诱，她一口咬定绝无此事，只能伺机引蛇出洞。付梦琳这样的好女人，她老公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损失，但什么人能够再次俘获佳人芳心，小彤一直很好奇。
　　付梦琳懒得和她再争，自己没办法让她相信。但自己不可能带小梁出息，把风口浪尖的她在推到别人审视的目光之下。低头翻看手下刚才交来的报告。
　　“嗳，你听说了没有？今天老头子问我的，说公司里有人说策划部的梁肖和方经理是那种关系。你说——”
　　付梦琳听不下去后面的话，“如果有人说你和张董事是那种关系，你怎么想？”说完才觉得这话重了，传言又不是蔡小彤传的，针锋相对也不应该冲着她。于是又加一句：“方经理不是那种人，梁肖看起来也很单纯。这次得了利，难免有人嫉妒。”
　　蔡小彤很少见过她打断别人的话，但想想付梦琳曾经因为老公家里的关系很快升入管理层，而饱受他人非议的陈年往事，也就能理解她的反应了。
　　“我想也是，方经理挺老实的一个人，这次能上去我都挺意外的。而且梁肖——肖蔷怎么可能让女儿卖肉给男人。”
　　付梦琳的目光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像安了弹簧一样弹回小彤身上。“你和她认识？”她的话足以确定肖蔷确实是小孩的妈妈，但自己不能表现出不知道这个人。否则，一个字也别想探听到了。
　　“算不上认识，好几年前我还在酒厂人事当小工的时候，我们办的一个晚宴邀请过她。成功的女强人，看起来挺傲的。梁肖一点都不像她。”听说了梁肖是她的女儿，还真是不能相信了很长时间。
　　“酒厂邀请她？”成功的女强人？梁肖啊梁肖，令堂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你口中他们只是养家糊口的小生意人？
　　“给我们提供酒瓶的玻璃厂那阵子刚被梁氏收购，不过前两年好像又卖掉了……”蔡小彤回想往事，不禁唏嘘。
　　“梁氏……”付梦琳口中念道，有些陌生，又好像听过。在大脑中极速搜索这个词语后，没有得到结果。
　　“不是咱们这里的，在B市，涉足过的行业挺多的。这几年做大了。不知道梁肖怎么没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干。”来瑞信趟了策划部的浑水，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B市。小孩的家。
　　付梦琳本来已经足够混乱的大脑，经过蔡小彤的一番八卦之后，已经不堪重负。感觉不能在自如地应付她，而不被看出问题，只得尽早找了个借口打发她离开。
　　剩下的上午时间，付梦琳利用网络和自己的人脉关系，全面搜索梁氏和肖蔷的资料。直到确定梁肖真的是梁氏董事长梁邵波和总经理肖蔷的女儿，才算罢休。至于梁氏资产多少、业务范围、发展历史，梁邵波是商场有名的老好人、肖蔷严肃刻板、向来强势的作风，还有小女儿梁诺去年以接班人的姿态进入公司，她都当做重要信息记在心里。
　　这半天里过于庞大的信息量让她的太阳穴突突乱跳，挥之不去的不安像洪水一样涌来。
　　梁肖！梁肖，你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太久不好好更，大家都抛弃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