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太子》裂· 杀

8、逛皇宫

　　舒忧一个人坐在房里看着面前的纸发呆。今日皇上下令举办欢送使节出使突厥的宴会，太子携家属前去，舒忧自然就闲了下来。这张纸上面写的是每日梦醒后拼命回想起来的各种东西：水晶灯、高跟鞋、蝴蝶兰、红木门、游泳池……好像还有人……可是这些东西似乎和唐朝格格不入，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啊。既然不可能有，为何我又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呢？舒忧感觉自己一直在兜圈子，越想越乱。她对在马车上醒来的事情也耿耿于怀，拿出当时随身携带的包袱，又打开来重新收拾一遍。首饰都是首饰，金银也都是金银，唯一可疑的便是那个细颈小瓶子。舒忧记得当时是因为转弯瓶子在车厢里滚动，而那时盖子与瓶身分离……难道，这瓶子里面以前装了什么东西？可是装了什么呢？与我的失忆又是否有关联呢？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舒忧不禁叹苍天，这真的是要到世界末日才能解开谜团吗！
　　想得心烦意乱，舒忧突然觉得屋里闷得慌，于是走出了东宫，各位权贵现在应该也都在欢送宴会上，舒忧放心大胆地在皇宫里闲逛起来。
　　“喂，你，端杯茶过来。”舒忧正要走上花园长廊便被叫住。怎么这么运气差，不是都去参加宴会了吗，这人一个人在这儿瞎逛什么啊。舒忧在心里暗骂，但还是低头作福，恭敬的应承，“奴婢这就去。”
　　“恩。”这人越过舒忧走上长廊。
　　这时舒忧又想起了关键的一点，她抬起头茫然地问了一句：“不过，请问一下，尚食局在哪个方向？”那人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你做宫女的不知道尚食局在哪儿？”
　　“回爷的话，确实不知。”舒忧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此人年纪轻轻，比太子和秦王都年轻，腰间草金钩上的挂坠与当日李靖身上所佩质地相仿，衣上所绘之图是一对猛虎。想来应该不是皇子。但臣子此刻应该已是不能随意进宫，若是进宫必是为了参加宴会。他有身份参加宴会又能随意离席，身份地位必是不低。
　　“你若是妃子夫人倒也好说，你这身装扮明明是个宫女，又自称奴婢，怎会不识得路？”舒忧打量他的同时看来也被他仔细打量过了。“奴婢确实不知，奴……”还不等舒忧说完，那人突然右拳击左掌，“我知道了，你是太子府上的书房侍女！”舒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居然凭这么两三句话就能知道她是谁，这个人真是观察入微，说是明察秋毫也不为过。但是自己这个书房侍女这么有名吗？还是此人当时也在场？“嘿嘿，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见舒忧面露讶色那人很是得意。
　　舒忧眼珠一转，嫣然一笑，“奴婢是奴婢，却不知道尚食局在何处。但坦然相对，只是持有正式名牌，显然不是身份可疑之人。不知道路又身着宫女衣裳的只能是新进的秀女，但秀女已经选完多日，发生身份转变后却仍然不识路还能在这里闲晃的只有可能是被太子钦点为书房侍女的舒忧了。”
　　“思维敏捷，不错。那你倒是猜猜，我是谁？”
　　“乐游府骠骑将军，段，志，玄。”
　　“有点意思，你怎么猜到的？”段志玄目露赞赏。
　　“将军那么喜欢猜，就自己猜去吧，舒忧先告退了。”舒忧总是话一出口就后悔，这下又在段志玄面前摆弄，要是传到太子那里去了如何是好。“不许走。”原来这个段将军也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主，一跨便拦在了舒忧前面。舒忧真是恨死自己管不住嘴，只好敷衍说：“奴婢也是随便猜的，听其他宫女说过，段将军威风凛凛年轻有为，奴婢见将军走路虎虎生威，就以为爷是段将军，没想到竟然蒙对。”不过看来这个段志玄显然是比太子好忽悠许多，或是本就觉得女流之辈定是无几多才智，歪打正着也不无可能，所以他点点头。正好此时有几个宫女经过，段将军又吩咐了一遍端茶。那些宫女也不知道是哪儿的，见明明有个宫女在此，段志玄却不叫她送茶，很是奇怪，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多言，只好悻悻离去。
　　段志玄倒是不以为意，叫住舒忧准备继续与她闲话。但舒忧却不免担心，宫女没别的事可做，最爱嚼舌根，保不准她们几个回去就在谁的面前说个一两句。在这个皇宫活得真是一日都不得舒心，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失忆之谜还没解开，要烦恼的事情还有更多。舒忧舒忧，谁来舒我的忧呢。
　　“将军为何不去参加宴会？”谈话那就要掌握主动权，以免出错。段志玄撇嘴，“个个把酒敬来敬去，告诉你个秘密，本将军不会喝酒。”“将军不会喝酒？可是我看许将军李将军个个都是海量，和士兵之间喝酒不是最好促进士气的吗？”“呵，你还知道促进士气。可是本将军就是不会喝，刚才第一杯喝完宴会就笙歌曼舞一团热闹，我就趁着热闹溜出来了。”“那茶来了，将军先喝几口压压酒气吧。”舒忧端上宫女送来的茶。“这个秘密你可不能说出去。”“什么秘密？将军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舒忧一脸无辜。“哈哈，你这丫头。”丫头丫头，你不也过二十出头，也就黄毛小子一个。
　　一杯茶喝完，段志玄把茶杯递给舒忧，“我看宴会也要散了，我得回去再打一眼。时候不早，你早些回东宫吧，宫里多是碎嘴之人，被人给太子那里说闲话就不好了。”这句嘱咐让舒忧更是觉得段将军是个心眼大但心思细的人。“谨遵将军教诲，奴婢先行告退。”舒忧转身离开，却又听段志玄叫声，“嘿，丫头，知道回去的路嘛？”舒忧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