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太子》裂· 杀

6、书房【二】

　　过了会儿大臣们鱼贯而入，几人才平心静气说了两三句便争执起来，特别是刘师立外表清秀，大概是刚才在皇上面前一直忍着，现在用着自己的大嗓门喋喋不休，太子招呼了他几次都没能控制住他的音量，真担心房子会被他震碎了。他们争论的内容不过就是到底由谁率军去攻打萧铣，这个争论大概是源于李靖差点被李渊处死，因此他们需要新的将领带兵遣将。争了半晌没有结果，李建成提议诸位静一静，歇息一下再议。于是世界都安静了。
　　众人吃茶之时，李世民却心血来潮，问舒忧，“舒忧，你看众位大人争执不休，你是不是该给他们舒忧舒忧？方才你也在看孙子兵法，你也听了众位大人的意思，你倒是说说，该派谁去呢？”舒忧连忙推辞：“这军事大事奴婢怎能随意妄言，诸位大人悉数兵法都无法得出结论的事情，奴婢更不知道了。”李世民却不肯放过她，“叫你说你就说，说得不好我们就当笑话，也算舒忧了，不是吗？”你就知道我一定说的是笑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舒忧一赌气便开了口：“奴婢的浅见，既然太子爷要奴婢说，那奴婢就姑且一说，各位大人就权当听个笑话。舒忧以为，这个仗，还是得派李靖大人去打。”“呵呵，这小奴婢，果然也只能讲个笑话。你不知道李靖大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吗？”其中一位大臣立马就不屑地笑出声。“李大人别急，我们倒不妨听听她的理由是什么。”李建成鼓励舒忧说完。“奴婢的理由也就一句话。”“什么话？”刘师立也不屑地问道。“奴婢以为，使功不如使过。”舒忧娇然一笑。这下，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笑声，只有太子爷一人坐在书桌后嘴角噙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舒忧。片刻，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孝恭作为代表向太子表达了最终答案，“李靖现在既然是待罪之身，臣愿意带着李靖前去歼灭萧铣。”
　　待众位大人离去，书房里又只剩下太子和秦王以及舒忧。“舒忧舒忧，真是舒忧，你一句话就让从早朝争到退朝的问题得以解决，真是不容小觑。”“奴婢什么也不懂，也不就是听太子爷的给大家讲个笑话罢了，众位大人能够意见一致自是因为他们知人善任，与奴婢没有半点关系。”舒忧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就真应该编个笑话讲了算了，出了个大风头眼下怎么收场。“我看你倒是一语中的，妙得很。”李世民不再就此事多言，但是舒忧心想这位太子爷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含糊过去。今后言行真是要注意注意再注意，千万不要再显露出半点可疑之处。秦王偏还火上浇油，“舒忧今日解决了个大难题，太子是不是该赏赐一下？”
　　虽是帮着舒忧讨赏，但舒忧看着秦王说话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觉得苍凉。在她的印象里，李建成的可悲源于身为太子但死于玄武门之变，也就是亲弟弟李世民的箭下，但现在他明明是嫡长子，做太子的却是弟弟李世民，每日对自己弟弟行礼，若是他有心皇位，不见得比被一箭射死过得舒心。但这些皇位之争舒忧自认没这个本事去置喙，也不想不幸被牵连其中。她自认虽疏离，但到底是心善之人，赵静雪的事情已经让她痛苦不已，若是再搅和在这手足相残中，她岂不是要难过致死。
　　“赏，舒忧你说，想要什么？”李世民这下倒很配合。“这是大人们得出的结论，舒忧不敢居功。无功不受禄，舒忧自然不能要任何赏赐。”舒忧最大的愿望是自由，但是这个愿望此时此刻是不可能这么实现的，再说今天这个事情哪能算功劳，应该是个巨大的警告。李世民到底是个太子，之前也就见其一般，但凡他决定的事，都不是舒忧可以拒绝得了的，于是执意要舒忧说个赏赐出来。舒忧想了半天，“那太子爷就让舒忧出宫逛逛吧，来了三个多月，舒忧还没得见长安到底是有多么繁华。”李世民略为考虑，“过几日我要送孝恭和李靖出城，正好不用你伺候，你就……”说到这儿他又迟疑了起来。“就让我带舒忧出去转转吧，反正我也没事。”秦王想是深谙太子的迟疑，于是自动请缨。李世民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个秦王对舒忧仿佛很感兴趣，但话已经说了一半又不好反悔，“也好，就麻烦秦王了，不过我还是再派两个人跟着，舒忧不懂规矩的地方还多，怕秦王顾不过来。”舒忧低头道谢却翻着白眼，哼，我看你就是怕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