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太子》裂· 杀

17、中毒

　　在晴雨的细心看护下，舒忧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只是嗓子不知为何一直不见好转，太医诊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气血不畅，看再开两服方子补气，也许就好了。大家心照不宣，都怀疑是那日针灸所致。
　　晴雨让舒忧服了司药司送来的药后躺下歇息会儿，她还要把碗还回去。舒忧躺下没多久，玉佑过来看她。舒忧撑起身子刚想笑，喉头却溢出一股压不住的腥甜，霎时喷出口。喷血后即刻便陷入了昏迷。玉佑吓得手足无措，呆住两秒后迅速分析道：舒忧明明日渐好转，现在突然吐血，定不是高烧的缘故！难道……是因为那日针灸？！于是他先去请了太医，随后就给秦王送了消息，最后才通报了太子妃。
　　马太医慌忙赶来，搭脉后，却似是被脉象所透露的信息吓住。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姗姗来迟的太子妃，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太子妃扬眉，“说！”“从脉象来看，舒忧姑娘是，身中剧毒。”“既然知道是中毒，那就赶快救吧。”太子妃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回答的只是吃土豆丝还是土豆泥一样的问题。“连晚，把侍女太监们都召集起来。查查都谁接近过舒忧，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下毒之人找出来。”
　　“启禀太子妃，舒忧姑娘所中之毒下官一时无法弄清楚，下官得找同僚一起参详参详。”“去去去，找到方法了再跟本宫说。”太子妃挥挥手就离开了。晴雨站在一旁，手脚冰冷，如果没错的话，自己是玉佑之前最后一个接触舒忧的人。难道她喂给舒忧的那碗药……可是那是司药司送来的药！司药司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下毒害舒忧，她才好起来没多久，她甚至还口不能言！为什么还要陷害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得罪……难道，是太子妃指使的！如今太子不在府中，太子妃一人说了算，如果自己成为幕后黑手的替罪羊羔，该怎么办……舒忧又昏迷不醒，性命也岌岌可危……
　　“舒忧！”得到消息的李建成冲了进来，太子妃赔笑地跟在后面，“皇兄不要担心，太医已经在想法子救舒忧了。”“你闭嘴！”李建成怒不可遏。太子妃立即噤声。虽说她是太子妃，但是在皇长子面前，她还是要礼敬几分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舒忧，李建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舒忧的秘密，李建成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三位太医。“太医，说！”“下官几个商讨之后，仍然不知舒忧姑娘身上的毒是何物。此毒时而迅猛时而缓和，时有时无若有若无，下官无能，竟诊断不出。”李建成沉吟片刻，“不知，太医有没有想过月沉西这种毒？”太医颔首，“当它凶猛的时候的确很像月沉西。只是服用月沉西的人不可能活得到这么久，而且它有时候毒性又没有那么凶猛……”“那……会不会是两种毒？”李建成又问。太医惊异，“两种？”“事实上，本王怀疑舒忧以前服用过剧毒月沉西，只是出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她没有毒发身亡。今天，也许有人给她下了另一种毒，引发了她体内沉寂的月沉西，再加上她大病初愈，才会口吐鲜血。”
　　几位太医若有所思，一个说：“这种可能性虽无前例，但也不无道理。如果是两种毒的话，一种毫无疑问就是月沉西，另一种，我看像是情花毒。”另一个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秦王急切道：“麻烦几位赶快确诊，舒忧如今命悬一线！”最后一位摇着头说：“情花毒虽能解，但月沉西……无药可解啊……舒忧姑娘当初中了月沉西不死已是天大的幸运……现在……难说……”秦王不想听这些，盯着舒忧的脸，“只要有一丝可能，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一试！”
　　一位太医再为舒忧把了把脉，越发相信这个脉象是两种毒物混合作用的结果。“月沉西较情花毒更为猛烈。现在舒忧姑娘只是昏迷还没有丧命，是因为情花的毒性冲撞了月沉西的毒性，反而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我建议先用甘草稳住两种毒的毒性。”“恩，我立刻开方子。”“有劳三位太医。”
　　一位太医送药方去司药司抓药。晴雨抓着机会进到舒忧房内，扑通跪在秦王面前，“求秦王殿下救救晴雨吧！”“什么事？”“舒忧这两个月卧病在床，饮食和汤药都是奴婢负责的。平时其他人碍于太子妃也不会随便来看望舒忧。舒忧毒发之时正好是奴婢送药给她喝了之后。奴婢认为那毒药就在本是补血气的汤药里。而此药由奴婢经手，太子妃肯定会认定奴婢就是凶手……”晴雨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本王如何相信下毒之人不是你？”晴雨怔住，泪雨婆娑却不知如何回答。“舒忧与司药司远近无仇，司药司的人为何要这么害她？”秦王又问。“奴婢以为……是太子妃……”晴雨喃喃地说。“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扳倒她吗？”秦王笑了。晴雨泪如雨下，“难道我就只有这个命吗！伺候人的命！替人背黑锅的命！”秦王还是只看着舒忧，轻轻地说：“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也不会亏待对你好的人。”这才转过头看晴雨，“你起来吧，我会帮你的。”晴雨连连磕头谢恩：“晴雨感激不尽！”
　　连晚来将晴雨叫去，秦王也跟了过去，留下两位太医照顾舒忧。
　　“晴雨，说，是不是你给舒忧下的毒！”太子妃厉声问道。“不是奴婢！”晴雨坚决地否认。“不是你？哼，今天的药可是你喂舒忧服下的？”太子妃一副全局尽在她掌握中的神态。“是奴婢，但是舒忧服下汤药后并没有任何异常。”晴雨答得理直气壮。“也许你用的是某种不会即刻要人命的毒药呢？”太子妃冷笑。“如果有那样的毒药，那么谁都有可能下毒！”晴雨并没有被太子妃的气势摄住，相反，她因太子妃的洋洋得意而被激起了反抗的斗志。
　　太子妃噎住，“但是你是最后一个接近舒忧的人！”“舒忧门前又没有派兵把守，门也没有上锁，谁都可以接近！太子妃凭什么说我是最后一个！”太子妃没想到这个奴婢如此难对付，她当然不会想到这都是秦王和晴雨事先演习过的结果。要知道，秦王最是善解人意了。
　　“但是你目前嫌疑最大！来人，将晴雨抓起来，送往大理寺！”
　　“且慢。”秦王不紧不慢地说。太子妃彬彬有礼地试图阻止李建成插手，“皇兄，这是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世民是本王亲弟，难道因为他做了太子，本王就不配做他的家人了吗？”秦王语气轻快，内容却让太子妃不敢怒也不敢言。“依本王看，这东宫上下人人都有嫌疑。本王建议将东宫所有奴婢太监都送往大理寺好好审一审，太子妃觉得如何？”太子妃不自然地笑笑，“如果这样岂不将事情闹大了，就为了区区一个奴婢……”“太子妃万万不可这么想。如果这个下毒之人的目标并不是舒忧，只是想试试手。万一这个杀人凶手的真正目标是你，怎么办？”“这……”太子妃反倒被问住了。“所以，还是快快叫大理寺来押人吧！”“等等！等等！现在，现在还是救活舒忧最为重要！舒忧如今这么危险，没有人手照顾怎么行？晴雨照顾舒忧多日，由她来照顾舒忧最合适不过了，就让她照顾舒忧去吧。等舒忧没事了我们再来抓凶手，说不定舒忧知道凶手是谁呢，也省了秦王您不少事，对吗？”“那怎么行呢，万一晴雨是凶手，在舒忧得救之前就向您下手了，如何是好？”“这……这……”见太子妃这这这这不出来，秦王“好心”替她解了围，“不如这样吧，本王将舒忧接过王府去照顾。至于晴雨，本王也一并带走，这样也省了太子妃担惊受怕。不过东宫上下所有人，今日起，不得擅出东宫，违令者以杀人罪同罪处理！”
　　太子妃没想到事情会因秦王这个不速之客变成这样，但是此时她已无力反驳这条命令了。

作者有话说

　　好像舒忧的性格太不鲜明了~~~应该要增多一些才行……如果让她来个性格大转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