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裴寂出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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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在太子身边伺候着，在院子里做什么？”太子侧妃柳氏在两把羽扇的簇拥下姿态万千的迎面走来。这大中午的你不休息不吃饭在院子里做什么？扑蝶吗？舒忧此刻确还不了嘴，准确地说是根本无法回答，总不能老老实实说自己是出来偷懒的吧……或者说刚才太子握了我的手，现在正尴尬着？看着院子里开得还不错的花，灵机一动，“奴婢是来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能够清热的花，想给太子泡壶花茶。最近让太子烦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奴婢担心太子上火伤身。”
柳氏对舒忧的理由完全不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百般心机讨好殿下，就是想能够得到宠幸。本宫明白的告诉你，绝无可能！”舒忧真是厌烦了她们这些臆想的罪名，恨不得能够在自己脸上写上“绝不嫁太子”五个大字。“娘娘误会了，舒忧绝对没有一星半点的逾矩想法。”“你最好小心点，太子虽是勒令了姐姐不许再罚你。但是，有些意外，谁也保不准就怎么发生了。”最后半句话，柳氏凑在舒忧耳朵旁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舒忧知道她所指的意外是什么。令她惊讶的是原来太子知道她被罚的事情，还为此找过太子妃。他却没有提起过半句……不！想起那日他曾问过舒忧是不是特别开心……舒忧当时应该注意到的！他可是唐朝太子李世民！他可从来不说无谓的话问无谓的问题！
“舒忧谨记娘娘教诲，现在舒忧要去伺候太子殿下午休了。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冷笑地看着舒忧退下，柳氏目露寒光。
皇上对裴寂自动请缨的事情很是高兴，看着不愿安享富贵的老友奋勇出战，颇感欣慰。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个愿意为你肝脑涂地的挚友更值得高兴呢？于是他爽快地封了裴寂做晋州道行军总管，还赐他特权，战场之事交其全权负责。裴寂风风光光的率军出城，风头一时无两。暗地里太子却一直为他担心着。
满朝上下本以为裴寂要来个旗开得胜，谁知裴寂带着两万兵马对抗宋金刚带领的一万人却连连失利。两个月不到晋州以北城镇全部失陷，只剩李仲文死守西河。姜宝谊因为裴寂的战略失误，再度被擒。
李渊盛怒，但是面对裴寂言辞恳切的请罪书碍于多年友谊也难发作。只得怪罪太子，“当日你支持裴监出战，如今晋州危在旦夕，你怎么交代！”“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李世民早就料到他爹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就跪在了地上。
“报！”一个太监冲进大殿。“快奏！”李渊其实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忍不住期待着转机，期待着好友能够给他一个惊喜。“姜宝谊将军……昨夜在敌营……被秘密处死了。”太监不知是因为消息太过悲恸所以说话吐词不清，还是因为李渊表情太狰狞把他吓了个够呛。听到这个消息，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但小太监还没说得完：“还还还还有……”他哆嗦着却坚持着。“快说！”李渊怒目圆睁，折损一员大将，已经不会有更坏的消息了！“刘武周的军队已逼近并州并州求援！”小太监一口气说完，不敢停顿。“求援……”李渊突然松弛下来靠在龙椅上，拿着裴寂的请罪书又看了一遍，长叹一口气，久久不语。“修书给裴监，令他严守河东，切莫再出差错！吩咐齐王，务必死守并州！”
盛夏在烽火连天中即将过去。院子里的树叶已经由墨绿转淡，繁花也渐衰，只待一场秋雨收了这残局。
“太子今天又有什么坏消息？”关上窗，舒忧回过头见李世民端着茶却迟迟未喝。从退朝回来就一直拧着眉，他额头上的川字纹只怕是更深了。“并州破了。”李世民显然没有喝茶的性质，端了半晌还是放下了。这刘武周确实厉害，过五关斩六将。“破了，你眉头就是拧成麻绳它也不会自己回来的。”听了舒忧的话，李世民抚着自己的眉心，“自己回来……元吉，你知道吗，他竟然带着自己妻妾逃回了长安。”“三皇子？哦，对了，他是并州总管。”舒忧曾经在选秀时见过李元吉，那时他因被李渊免官正好在宫中。不过也就这么一次，很快他又去了并州做总管。她对李元吉印象深刻，那张面具下面的脸虽未能得见，但是她记得李元吉的嘴唇。看似波澜不兴的样子，却带着四分嘲讽五分隐忍和一分的玩世不恭。凭着那一眼，舒忧判断李元吉绝不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不知道李世民怎么想的呢？
“父皇气得不行，执意要处死窦诞和宇文歆，认定是他二人辅佐不善。”舒忧不答话，李渊也好笑，裴寂出师不利，顾着自己逃命，害死姜宝谊，害得益州以北全部陷落，他不追究；他的儿子也不过是做了类似的事情，却因此要两位大臣的命，更别提他儿子今年才十五岁而已。“你冷笑什么？”“没什么，想着皇上是不是对齐王要求太严格了。”“你是想到了裴寂吧。呵，元吉到底是父皇的儿子，父皇的怒一部分也因为他自己吧。”舒忧不置可否，“不说这个，那两位大臣怎么样了？”“还好当时尚书大人李纲，也就是我的老师在。他劝服了父皇，两位大人才得以赦免。”“呼，那也算有惊无险。都说伴君如伴虎，谁说不是呢。如果动不动就有人要你的命，怕是吓都被吓死。”“你以为除了皇上可以要人命，太子就不可以吗？”李世民故意板起脸。“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奴婢有口无心，太子殿下饶命呀。”舒忧也格外配合作揖讨饶。两人都笑了起来。
太子妃婀娜多姿地走进书房向太子做了个福：“世民有什么事情如此高兴？妾身也想高兴高兴。”李世民却立马收起了笑容，一瞬间似乎又觉得不妥，还是堪堪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吗？我手上还有许多事要忙。”舒忧立刻识趣地退到一边，想到方才的自己也不经汗颜，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太子关系渐渐变得如此融洽？
“妾身是见殿下近日过分操劳，担心你的身子，所以特地叫人炖了药膳汤。正值夏秋交替，世民你一定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其实说来也奇怪，太子妃十三岁便跟了太子。两人可谓青梅竹马甘苦共享患难与共相扶相持，照理说，就算两人不是浓情蜜意，也不至于这样冷淡相对吧。这冷淡也冷淡的莫名其妙，前几天晚上还热火朝天……“谢谢爱妃关心，放下吧。刚刚喝了厨房送的百合鸡子黄汤，现在暂时喝不下。”说着李世民也算勉强给了太子妃一个大一点的笑容。太子妃也回应地笑笑：“看来厨房还是挺用心的，那就先放着吧。舒忧，你注意点，待会儿太子要喝的时候要先热一热。”太子妃笑得那么自然，像是她没有敌视过舒忧，也没有注意到李世民敷衍的笑容，更早已忘记方才李世民爽朗的笑声；像她不是城府极深满腹心机的女人，只是一个贤妻良母，常常如此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绝对的偶像实力派，舒忧最后总结道。
舒忧暗叹自己又可让太子妃记恨一笔了，但又为自己解释道，李世民的妃子向来是不会到书房来观光的，今天纯属意外……不知道秦王的妃子，是不是也这样呢？唉，关心这些做什么，自己的处境还危机重重，自己的谜团还云雾缭绕，哪有闲心管别人家的家事。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会想，他这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想必对他的妻妾也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裴寂出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