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バィバ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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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协议由于双方都不肯让步陷入了僵局。
对于夜“我刚才说了什么解除方法来着？”这一明显装傻的话，库洛洛的回应只是三个字——
“芬克斯。”
芬克斯正在纠结，一方面万分遗憾看不到侠客和飞坦扭曲着脸摁着自家团长“告白”的场景，另一方面暗自庆幸自己也就肯定不会沦落到这一步，但又忍不住想像那样的场景下团长会有如何精彩的表情，啧，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有点可惜……
所以当库洛洛冷不丁叫到他的时候，出于心虚，一惊之下把手中的贝欧特之冠扔出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顿时，所有的视线都落在芬克斯身上。
捡起贝欧特之冠，芬克斯讪笑了两声，冷汗。
库洛洛松开西琉，左手持着盗贼之书的姿势不变，右手移向芬克斯的方向，“贝欧特之冠。”
接到手上，注视了片刻，抬眼扔给了夜，“你可以走了。”
四周沉寂了一瞬,又顷刻躁动起来。
“团长搞什么？”
“就这样？”
“让她走也不用把贝欧特之冠送出去吧？！”
侠客叹气，不知道是对库洛洛的行为还是夜的，“这是早就算好了的吧……夜。只要拿到夜叉，贝欧特之冠自然就会到她手里。”
“？”
“都忘了啊，贝欧特之冠是神殿之匙，夜腕上的夜叉本来就是用来探寻神殿之匙的所在的，原本我们手里那个夜叉落到夜手里以后，如果我们还留着贝欧特之冠，那我们所有的行踪不就都单方面会被夜探查得一清二楚了么。”
当然，库洛洛会把贝欧特之冠给夜的原因并不是如此单纯。
夜的优势在于她随时可以凭借“空间回廊”离开。
而库洛洛这么做则暗示着——你离开吧，我不在乎。
由“我随时可以离开”到“你让我离开”，这是一个主动沦为被动的逆转。
——看来，夜是打算让西琉留下和我们做伴了？
对于夜不能让他满意的所谓能力解除方法，库洛洛如是回应。
毫无疑问，这是威胁。
库洛洛的威胁向来不仅止于语言，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表示的。
而这一威胁，确实戳中了夜的软肋。
如果能丢下西琉一走了之，她还会等到现在吗？！
库洛洛静静地望着夜，看她手上似乎无意识地翻弄着贝欧特之冠，一手支着颚，定定地回望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他开口，有着恶意，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她会如何回击，“你要的夜叉已经到手了，贝欧特之冠我也送你了，还不走？”
夜向天空招招手，巴尔扎克殷勤地飞下来，停在她略抬的左腕上，伸长脖子将之前夺取的战利品得意地炫耀着。
夜被它的模样逗乐，随手扔下黄金王冠在盘起的膝间，腾出手来摘下它喙中叼着的夜叉。
那是一幅美得惊心的画。
白色的鹰，朝着地面手持金冠的少女凌厉迅猛地俯冲直下，如惊雷破空。
少女迎向空中的手，被缠绕在腕间蛇形的绯红衬得有如玉雕，静止在昏暗的天色中依稀有种濒临破碎的脆弱易折。
然而再看，那鹰已然昂首收翅落于少女纤细的腕间，桀骜尽收于灵动之下。少女笑睨着弃了金冠探过手去，被鹰儿飞落时带起的风扬开的黑发，正凌乱得张狂。
一动一静，一静一动。
黑白之间，绯色流转，点金辉映。
一举手一投足，侵占入所有人的视野。
“我也想走啊，可是，”夜苦恼地看着刚从鹰嘴里掏出来的夜叉，又瞅瞅巴尔扎克的喙——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口水——最终在巴尔扎克不安分扑腾着的翅膀上蹭了两下，放到唇上点了点，“夜叉，我要。”
扔到膝间，抓起黄金王冠蹭蹭脸蛋，“贝欧特之冠，我要。”
眼波一转，令人莫名心跳不已，不知是落在库洛洛还是西琉身上，“人，我也要呀。”
蜘蛛们静默地齐齐瞪着夜，心声纷杂。
——无耻啊！境界啊！！！
——这话够强盗！记下来。
——说得有错么？好像没什么问题啊……都要有什么不对？？不过做人要合群，大家瞪，我，我也瞪。
……
侠客则无愧他智商一百八的脑袋，所思所想和其他蜘蛛大大的不同——在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夜说的话的时候，他完美捕捉到了夜的那一记眼风，经过情景重组滚动播放深入剖析剖析再剖析，侠客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团长被调戏了被调戏了被调戏了……
被调戏的某人倒没什么情绪，也不看身侧的西琉，缓了缓，问了一个很是多余的问题。
“如果，夜叉和西琉之间只能取一个？”
夜却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库洛洛身上绕了几圈，再看向一脸“我也很感兴趣”表情的西琉，慢慢敛了笑意，神情淡下来。
这一刻，让人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仿若原本色彩秾艳的画上所有的色泽都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黑色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渗透着铺天盖地地晕染开。
夜一字一顿地重复，“夜叉我要，西琉，我也要！”
“很好。”
“盗贼之书”隐去，库洛洛把手插回裤兜，“解除能力。”
之前的一问一答听得几只蜘蛛如坠雾中，不过既然团长说很好那就是很好了，如果团长说的每句话他们都能自己明白的话，那要侠客干嘛？（侠客：= =###）
“喂，库洛洛，”夜转眼恢复了嬉笑的表情，“不懂退让的男人可是会让人讨厌的。”
库洛洛轻描淡写地回敬，“一味装傻的女人同样不可爱。”
夜轻哼一声，不再纠缠，“解除词是‘バィバィ’。”
（バィバィ：日语中的外来语，即英语的BYEBYE用日语片假名标注，读音相较英语发音有明显平板的感觉，私以为音节独立开来再加上拖曳音后感觉很有爱，类似于BY-E-(第一声)BY-E-(第二声)这种感觉，咳，感觉不出爱滴童鞋可以直接翻成‘撒喲那啦’，一样啦）
“只要我碰触到‘念原体’的身体，说出‘念原体’的名字和解除词，能力就能解除。”
“解除范围。”
“所有。”
“所有直接或间接被‘念原体’感染的人，无论是哪一阶段，”夜看了看库洛洛，轻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既然答应解除能力，我就不会有所隐瞒。而且我已经说过，这个能力并不是以我为主体，一层层传播出去凭借的是各自上一层感染者的念力，若是中间有一个被解除能力，那么自他而下的感染者自然就会解除。所以，作为顶层的‘念原体’，要解除所有感染状态非常容易。”
看着陷入沉思的库洛洛，夜继续道，“而且，解除能力之后，原本的‘失念者’不但能够恢复念力，还将永远不会再次感染。”
点点唇，“嗯……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就这样简单？”
夜一笑，“我的能力当然不会如此简单。”
“不会再次感染，换句话说，也就是能够免疫。”
“为什么能够免疫呢？因为自身就携带着‘念原体’。”
“直接点说，一旦能力被解除，原本的‘念原体’消失，所有的感染者恢复正常的同时，‘失念者’将自动转化成新的‘念原体’。”
“嗯！就是这样！”夜点点头，对自己详尽的解释很满意。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旁的侠客泪了，这能力太变态了！
然后，众蜘蛛眼中额头上现出“新念原体”四个大字的侠客看到夜笑眯眯地偏过头说， “如果没有新的失念者来替代，‘念原体’是无法解除能力的哦。”
一块巨石“邦——”地砸在侠客头顶。
“所以我才告诉你们之前的那个解除方法啊，在‘念原体’和‘失念者’之间先把‘失念者’身上的能力解除掉，再解决‘念原体’。怎么样？现在就做吧？”
侠客悲愤地想：士可杀，不可辱！要他说“侠客喜欢库洛洛”，那是打死也不干的！然后又想，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是流星街混出来的个个比这丢脸百倍的都干过，问题是！一想到以后会被芬克斯信长他们笑死他就想抓狂。
思维混乱间，想起夜说“如果没有新的失念者来替代，‘念原体’是无法解除能力的”，又说“先把‘失念者’身上的能力解除掉，再解决‘念原体’”，这两句话不是互相矛盾么？按这话，如果他们先解除了能力，也就不存在“失念者”了，团长的能力怎么解除？
“骗人的吧……”
夜点点头，“嗯，骗你的。”
“……”侠客吐血，他招谁惹谁了？如果之前会中“绵绵”是自己找上门去，现在他可是很安份地待在一边什么也没做啊。
夜暗想：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一脸兴奋暧昧到扭曲的表情……
转回视线，见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神色，咳，侠客，看来你家团长也看到了。
“念原体出现三个小时之内没有感染者产生，能力自动失效，毕竟没有能力可以无时限地持续下去。所以，只要解除你身上的能力就行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也该表示表示了吧。
库洛洛带着西琉走向夜，而旅团其他成员以稍慢的脚步自然而然地跟随着围拢过去，与库洛洛同时止步，形成了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圈，不算紧密，但细看之下竟然找不出可以突破的空隙。
夜对他们的这些动作视而不见，直到西琉走到她身边站定，才附身到他耳边恨恨道，“你这个家伙。”
“夜，”西琉漫应道，随手拉拉她的发，想了想，抬眼懒懒地望她，“夜。”
夜突然觉得头很痛。不管这个家伙了，回去再收拾。
她伸手探向库洛洛的肩，还没碰到，就被库洛洛抓住了手腕，夜无奈了，“喂，我不碰到你怎么解除能力啊。”
感觉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虽没有放开，但至少可以移动到肩的位置。
夜顿了顿，听到自己的声音说，“バィバィ、クロロ。”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バィバ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