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文盲一人

17、17

　　17

　　最近Y公司与现时走红的男星夏剑飞达成协议，由他来担任新产品第一季代言人。
　　许冉并没有参与太多，基本都由张悠然完成所有工作。
　　她向他汇报时提到广告拍摄时需要一位女模特参与，许冉立时想到了混血美女苏珊。
　　几周前她打过电话找他，言语之间很直接，许冉也没放在心上。和国内比，外国人几乎都是直奔主题。
　　其实他并不反感。
　　只可惜他希望能够直接的那位是只乌龟，所以完全不用期待。

　　“我有个人选你们可以看看。”
　　许冉随手在电脑上搜索出苏珊的页面，然后推给张悠然。
　　“……嗯，这女孩看起来不错。”张悠然点头，“许总你认识？”
　　“一面之缘。”
　　许冉微笑，心情不错。
　　“她现在应该还在S市，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和她联系一下。”
　　张悠然将电脑推回给许冉。
　　“我知道了。”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张悠然看到黎小莉桌边围了几位下属。她走过去咳嗽几声，几位下属立时四散开去。
　　黎小莉起身向她示意。
　　“张总。”
　　“怎么，又找你来套许总资料？”
　　黎小莉笑笑。
　　“身为大众情人的助理日子不好过，我知道。”张悠然也笑，“不过大家还真是越战越勇，明知从你这里也套不出什么。”
　　“其实我也真没什么能说的。”
　　对黎小莉来说，不管爆什么结果都只有一个——卷铺盖走人。
　　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自然宁可闷死也不能开一丝口。
　　“不过，”张悠然话题一转，“许总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黎小莉先是一愣，然后张开，又迅速闭口。
　　张悠然哈哈大笑。
　　“可惜，还是差一点点。”
　　黎小莉看她走开后松一口气，还好，忍住了……
　　她自然知道许冉心情不错的原因。
　　是否可以这样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几天后，许冉出差。
　　中途接到方可电话，说他的戏份已经杀青。
　　“比预计的早了几天。”方可道，“我要先北上几天，有些事需要处理。”
　　“你考虑好就行。”
　　许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方可收线，静静坐在候机厅中等待航班到来。
　　小方递瓶矿泉水给他，他笑笑，接了过去。
　　“哥们儿，你要和我一起受苦了。”
　　小方挥手，一脸嫌弃。
　　“你都压榨我多少年了，也不差这些日子。”
　　方可扶一扶鼻梁上的墨镜。
　　“好，咱们拼了！”

　　等许冉处理好所有事务回到S市时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期间他只接到过方可的短信，说自己一切都好。
　　许冉从酒店出来，拨通方可电话。
　　“在哪里。”
　　“在家睡觉。”方可说话时鼻音很重，“我自己这边，你回来了？”
　　“我现在过来，”许冉驶上高速，“带你去个地方。”
　　这次许冉没有从市区过去，而是直接走环线，虽然距离稍远，但时间却缩短很多。
　　两个多小时候，许冉来到方可楼下。
　　不一会儿，方可从楼里出来。
　　天气已经渐渐暖起来，他穿件薄尼大衣，脸色略略有些憔悴。
　　“去什么地方？”他上车后问许冉，“S市我比你熟。”
　　“可只有那里，你不熟。”
　　许冉笑着掉转车头驶出小区。

　　车子驶进市区。
　　在拥挤的车道中左转右拐了几乎一个半小时，被晃得半睡半醒间的方可打着呵欠问许冉是不是快到了。
　　“前面就是了。”
　　许冉终于等到绿灯亮起，一脚油门穿过马路。
　　方可坐直身体。
　　“辰星路？”
　　“嗯，我家在这里还有一栋老房子，一直留着。”
　　方可扭过头，看着道路两旁的高大乔木和青色围墙。这里是S市很有名的一处街区，周围建筑均为旧时所建洋房，且保留完整。
　　“这里的房子，”方可挠了挠耳朵，“如果出售的话是天价。”
　　许冉只是微笑，没有答话。
　　车子在一处铁门外停了下来，他下车去开锁，推开大门后又把车驶了进去，停在洋房一侧的空地上。
　　方可看看四周，应该有人打理过，庭院中花枝舒展，没有杂草。
　　“我回来以后开始整理。”许冉带他走进房间，“离开了那么久，花了不少时间才恢复过来。”
　　屋子里的器物基本都保持原样，甚至是更换过设备的卫生间和浴室，也都选择了与洋房统一风格的外表。
　　方可站在楼梯上，他闭了一下眼又睁开。
　　“好吧，”他道，“我现在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时间已经临近下午，方可借许冉旧房子的新浴室冲了个澡。
　　许冉叫了外卖，方可边吃边说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了。
　　“你会做？”
　　许冉表示惊讶。
　　“当然，”方可很得意，“我手艺还不错。你呢，在国外那么多年，应该也有几手吧。”
　　许冉摸了摸鼻子。
　　“沙拉和各式鸡蛋算不算。”
　　方可呛了一下。
　　“……好吧，算……”

　　吃完东西两人就闲了下来。
　　傍晚的阳光从窗户和露台门照进小厅。小厅里是木制的地板，上面铺了浅色地毯，阳光铺在上面，暖暖的，也懒懒的，
　　许冉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静静翻看他从车里拿过来的劳伦斯•布洛克的父之罪。
　　方可原本靠在他旁边想和他说说话，可倦意又慢慢袭了上来。
　　他打个呵欠，慢慢滑了下去。
　　在柔软的地毯上，方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和地点，闭上眼睛。
　　于是他像只不设防的小动物一样，任阳光铺满身体和头发，却枕在许冉的腿上，静静安睡。
　　许冉把书本放到一旁，他看着方可带了浓浓孩子气的睡颜，很小心伸出手。
　　手指从他还带了微微湿意的发丝上滑下，触到他的眼睛，再慢慢抚过他的鼻梁，轻轻落在他的嘴唇上。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连阳光似乎都因为那温柔深邃的目光而感到羞涩于是悄悄后退。
　　许冉终于在心里轻轻叹息着，慢慢收回了手指。
　　他很小心俯下身去。
　　将亲吻印在方可的额发上。

　　有微风吹来，翻开了沙发上的小说书页。
　　悄然褪去的阳光洒落在书本中一段对话上——
　　……
　　“你说得好像他们在谈恋爱。”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否在谈恋爱，但我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