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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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脚步总是来去匆匆，当魁地奇场地上的积雪慢慢融化，各种各样炫目飞翔的扫帚又重新回到了天空。去年Slytherin卫冕成功，和Ravenclaw的决赛虽然大家都发挥得快准狠，但Ravenclaw毕竟不是Gryffindor，对手的屡屡败退让追球手们意兴阑珊，最后还是Harry慢悠悠地捉到了金色飞贼，以一边倒的优势赢得胜利。
而今年，在半决赛的时候Gryffindor轻松击败了Hufflepuff，而Slytherin又一次战胜了Ravenclaw，意味着两支最强的魁地奇球队终于要在赛场上一决胜负。Lucius Malfoy终于热血沸腾起来，毕竟今年是他在Hogwarts的最后一年，作为男学生会主席，同时兼任Slytherin魁地奇球队队长，不在最后爆发一次，怎么痛快呢？
“好了各位，都过来！”Lucius Malfoy平静地一声下令，成功地让浑身狼狈的队员们飞快地聚拢。今天阴雨连绵，虽然风力不算很大，但大雨也同样惹人心烦，尤其当中间还夹杂着细碎冰雹的时候。平日里总是打扮得精致完美的Slytherin，这时就完全不像Gryffindor一样有优势了，他们半长齐肩，或者干脆像Malfoy一样披散的长发此时完全是累赘。加了各种防护咒语，材质更上等的队服内衬在吸了水之后也变得更加沉重。怪不得今早Sirius Black笑话Slytherin球队像是一排“步履沉重的青蛙”。
“Malfoy队长。”Harry举起手，他是队中唯一一个没有练出六块腹肌外加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沉重的长袍已经让他险些绊倒了一次，“可不可以申请把长袍内衬脱掉？我不认为穿着它们能让我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先想好了，Potter，如果你能在没有防护咒语的情况下上场，我没有意见。”Malfoy在得到一个肯定回答后转向其他队友。“好了，有同样想法的自己考虑清楚，然后大家再来研究一次我们的战术……”
这时候Harry已经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战术一般来说都与找球手无关，毕竟整个比赛，他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那个金色的小球。
“……好了！所有人！骑上你们的扫帚！”Malfoy已经结束了赛前动员，双眼死死地盯着裁判唇间的哨子。
箱子弹开,首先飞出来的是两个黑亮的游走球,横行霸道地撞向离他们最近的队员。金色飞贼的身影在雨点中间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看清。风声好像在魁地奇赛场上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隔音膜，四个学院的欢呼加油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墙，包括解说员。
“Slytherin……四十……六十……”模模糊糊的声音透过越发细密的风雨钻入Harry的耳朵。他咬紧牙关，将手下的扫帚抬高，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全场。平日里漂亮的披风现在像是负担一样坠在背后，丝绒面料沾了水之后更是沉重，挂在脖子上压得生疼。Harry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将长袍脱下来，比起游走球有百分之五会给自己造成伤害，他更担心这昂贵的披风会把自己勒死。
此时场上的战况正处于白热化，虽然看不清楚，但那一个个森林绿色或鲜红色的模糊身影飞快地在场地两边的圆环之间飞来飞去，分数咬得很紧，Slytherin练习了两个多月的战术很明显起到了效果，哪怕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也还算是配合默契。
当场上比分达到一百比一百时，Harry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Malfoy队长的最后一届魁地奇比赛，虽说大家都拼了命表现，最后的重担依然压在Harry一个人身上。Slytherin追球手们的攻势也陡然猛烈起来，Gryffindor守门员节节败退，一时间场外的欢呼尖叫声响成一片。
但这些对Harry来说都不重要，他正冲着Ravenclaw看台箭一般飞去，那跳跃的金色光斑已经慢悠悠地在蓝色和古铜之间绕了三圈半，看得他手指发痒。这场比赛作为找球手来说，他有着天生的优势，Gryffindor的女找球手虽然个子更加娇小灵活，但厚重的刘海在雨天简直成了最好的“金色飞贼屏蔽器”哪怕飞贼就在她头顶上盘旋，也只能像个瞎子一样摸不着头脑。
可惜，当Harry躲过一个游走球，两个试图拦截他的Gryffindor球员——其中一个似乎是James Potter——之后，金色飞贼似乎厌烦了银蓝和古铜，一闪而过飞向了赛场另一边。
该死。Harry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次在空中盘旋起来，并且对刚刚赶到完全不知情况的Gryffindor找球手挥手致敬，气得那女孩子差点撞过来。
说白了，比赛，不管是什么比赛，在比分胶着时永远都要开始玩心理战术，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著名球星发明各种假动作，力求将对方找球手绕晕为止。Harry一边笑嘻嘻地挥手，一边留意着场上的情况，雨点渐渐稀疏起来，风也逐渐停了，云层稀薄之处甚至有阳光若隐若现，照耀在Slytherin绿色和银色的看台上，那一点小小的金光就变得非常明显。
很难说他们两个是谁先看见的，Harry只记得两个找球手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向Slytherin看台。诚然，Gryffindor的找球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她毕竟不是Harry Potter。当Harry双手合拢在那跳动的小球上时，那女孩的手指正徒劳地抓向他的手肘。
“……Harry Potter抓住了金色飞贼！二百九十比一百二十，Slytherin获胜！”
落到地上的下一秒，Harry立刻就被队友们哄抢着举过头顶，同样被抛入空中接受欢呼洗礼的自然还有Lucius Malfoy，当然队友们不敢对平素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主席太过疯狂，于是Harry成了唯一的目标，被十几个比他高出近乎一头的男生们围在中间，头发被揉搓得更像是一团鸟窝。
“干的不错，Potter。”Malfoy最终手一挥停止了队友们的疯狂举动，庆功宴一般都在晚上举行，他们有的是时间狂欢。
最后，Gryffindor和Slytherin队长再次握手。尽管两队在平日训练比赛和较量上看对方不顺眼，甚至是咬牙切齿地诅咒对方从扫帚上摔下来，但比赛的输赢结果还是让双方欣然接受。哪怕Harry哪里都看不顺眼的James Potter也大大方方地过来和自己握了手，让他不得不佩服运动场上两队的职业精神。
当晚，不知是谁从Hogsmeade偷渡回来几箱“好东西”，有高纯度的火焰威士忌，一些Harry根本叫不上名字却似乎很受欢迎的青蓝色酒精饮料，给女孩子们喝的低度蜂蜜酒，当然还有黄油啤酒，整整一大橡木桶。一群喝得东倒西歪的男孩子们最后选择趴在地上直接对着桶沿喝，呼哧呼哧的让Harry不止一次想起Lily那只小猫喝水的声音。
Slughorn教授假意板起脸说了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许去走廊上胡闹，不许低年级喝酒之类的校规，最终被几个男生硬灌了两杯火焰威士忌才跌跌撞撞地晃出了公共休息室。估计是要开一瓶他自己的陈年高级葡萄酒洗洗嘴巴，Severus在他耳边坏心地说，毕竟谁都知道Slughorn教授是个美食美酒专家，Hogsmeade的库存酒只怕还入不了他的口。
Harry作为今天的功臣，自然有不少人过来给他灌酒。Severus替他挡了几轮，却也还是架不住Slytherin男生们轮番上阵，不一会儿就醉倒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了。Harry则摆出平时最擅长的装傻招数，不论对方端着什么，他一律举起自己那一杯黄油啤酒。要知道他对酒精还处于初尝试阶段，梅林知道他喝醉了会做出些什么来。
当然，他也不是最受欢迎的一个，Lucius Malfoy喝得更多，不光有庆功的意思在里头，许多没落贵族的小少爷们也端着酒精壮起来的胆子，向这个看起来比平日好说话的主席套近乎去了。
Harry乐得自己讨个清静，架着Severus回了房间之后便瘫在了门口，一动也不想动。一方面是黄油啤酒的作用——虽然是低度酒，但喝多了也让人晕乎乎的，另一方面是感叹今天终于过去了，再也没有非人的训练，没有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跑步，感觉好像在梦里一般。
“Potter学长？”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声让Harry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连房门都没有关。走廊上正站着一个人，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
Harry眯起眼睛恍惚了一阵，才认出来是Regulus Black。在学弟面前闹了个不好意思，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Black？”猛地站起来还有些不稳当，Harry只好一手扶着墙，颇不自在地干笑两声。“有事吗？”
“只想来道一声恭喜，你今天飞得棒极了。”Regulus Black平日里总有些阴阴沉沉的模样，因此即使是崇拜或看重Black家族的学生也不太和他搭话，倒是Harry总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像刚认识时候的Severus，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因此这学弟似乎在他面前也比较放得开。今晚不知是兴奋还是偷喝了几口酒，Regulus脸上红红的，眼神也亮闪闪，笑起来的模样第一次让Harry感觉到他和Sirius Black当真是亲兄弟。
他脑子里正天马行空地琢磨着在遗传基因和家族环境的影响下为什么两兄弟会如此不同，下一秒就被撞了个满怀，两片温温热热的嘴唇竟然直接贴上了自己的。
一时被酒精弄昏了脑子的Harry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搭在Regulus Black的肩膀上，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完完全全僵在了原地。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Regulus又猛地退了出来，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歪头冲他笑了一下。那不言而明的意思让Harry立刻红了脸，下意识就瞥眼看向旁边地上的Severus醒没醒，看见好友睡得正香才稍稍放下心。
“你……这个……我……怎么……”他结巴了好久也没凑出一句整话。虽然有那本“指导手册”安安稳稳地藏在箱子里，但Harry的所有经验也不过是几个潮湿模糊的梦，面对如此直白的举动简直被吓得不轻。
相比较之下Regulus Black倒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和我约会怎么样，Harry？”这下学长也不叫了，名字等级也提高了，只剩下Harry张口结舌还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现在回答我。”Regulus从善如流，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连一点害羞的神情都没有，好像刚才扑上来亲人的不是他一样。
“我们有的是时间。”最后他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套间。对面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才让Harry反应过来，赶忙把自己的房门掩上。
“嘶……Harry and Regulus kiss on the tree……kisssssssing……”门框上的蛇挤眉弄眼地嘲笑起来，还带动着床柱上那条八卦的青蛇，一时间不大的宿舍间里全是嘶嘶声。
“闭嘴。”Harry没好气地说，直接掏出魔掌给了它们一个消音咒。
把被子从床上拽下来，他和Severus盖好（他实在没有力气把Severus搬到床上去），听着好友均匀的呼吸声，他自己则心绪不宁，觉得整件事情是如此诡异，简直难以相信。最后还是酒意慢慢涌上来，眼皮一点点沉重，在睡着之前，似乎又听到那群坏蛇八卦的声音。
“kissssssssing……”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