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期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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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冰雪消融，树枝上长出了新绿。在经历了圣诞节，复活节之后，所有学生都在期盼着暑假的到来。当然在那之前，还有期末考试。
Slughorn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占去了Severus不少时间，不过他也尽可能每个星期抽出两天和其他人一样泡在图书馆。Lily每天都来，通常跟Mary一起，有时也一个人选个角落，抱着一本书看到天黑，以避免James Potter穷追不舍的鼓噪。
“真不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干什么。”Lily这天心情很不好，一整晚都在用力扯着书页，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好像她在泄愤一样。根据Mary的眼神手势，并且结合Lily手中还沾着血的羽毛笔来看。似乎Lily狠狠地用羽毛笔戳了James Potter的手臂。
“干得不错，Lily。”Severus看起来很满意，他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
“哦，闭嘴吧，Sev。”Lily将书包扔到一边，“他一天到晚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你还是不明白，是不是？”Mary翻了翻眼睛。
“明白什么？”Lily一头雾水。
“让她自己想明白会比较好。”Harry埋头翻着面前的魔法史笔记，试图从自己的鬼画符中找出妖精叛乱的具体过程。
“什么让我自己想明白比较好？”Lily穷追不舍。
“Severus，帮我把羊皮纸放回去……”Harry招呼着好友，将变形学课本递给Mary，然后把墨水瓶推到Severus那边。
“墨水快用完了，我说过我们应该多买两瓶的。”Severus拿起墨水瓶在灯光下看了看。
“你们可以用我的，开学前我买了十瓶墨水，现在才用了不到三瓶，都是蓝黑色的。”Mary马上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递给他们。
“你们！我是认真的！”Lily叫着自己的三个朋友，“到底是什么？”
“认真的？Lily？你就认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Harry求助地看向Mary。“解释一下？”
“抱歉，我父亲没让我去上麻瓜小学，尽管我母亲一直反对。我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发言权。”Mary耸了耸肩。
Harry转头看向Severus，然后为自己的白费功夫翻了翻眼睛。Severus也同样没上过小学，他何必开口问呢？
“好吧，Lily，看来只有我能跟你讨论一下了。”Harry有些头疼，尤其当事情涉及到男孩，女孩，喜欢，欺负人之类的话题上。“你在小学的时候，有没有一些男生很喜欢欺负女孩子？拽头发，掀裙子，或者故意在走廊上撞倒她之类的？”
“有的，我很讨厌这些人。”Lily露出嫌恶的表情。
“好吧，其实呢……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讨厌这个女孩子，而是正好相反。他在用这种手段引起她的注意。”Harry看到Lily脸上的表情，赶忙开口，“嘿，别这么看我，我可从来没这么做过！在小学我通常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所以……你是说James Potter现在这种行为……”Lily总算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Harry。
“总算明白了。”Mary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亲爱的，整个年级，或者整个学校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否则还有什么原因让他像一条尾巴一样整天跟在你身后的？”
“但是，但是……”Lily脸红了，不清楚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他总是欺负你们！而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难道不应该是相反的吗？”
“他从来不欺负Mary。”Harry撇了撇嘴，“可能是因为你和其他男生的关系比跟他的要好，让他产生危机感，认为我们会把你抢走吧？”
“这简直是最愚蠢的想法！”Lily的脸色更红了，这次大家能清楚地看到是出于愤怒，“我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我想跟谁关系好就跟谁关系好！”她将书包甩到肩上，用力之大几乎掀翻了旁边的一把椅子。“而且你们是我的朋友！他以为我在干什么？跟你们约会吗？”
“现在是不会，不过以后呢？”Severus突然开口，语气有些莫名。
“当然不会！”Lily怒气冲冲地挽起Mary，“走吧，我要回公共休息室去杀了James Potter，晚安，两位。”
只剩下Harry和Severus还坐在桌边。Harry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
“你还好吗？”
“嗯？好……为什么你认为我会不好？”Severus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书包。
“哦，拜托……”Harry翻了翻眼睛，决定不对这个事情发表任何评价。每晚一节爱情教程课已经够他受了。
幸好考试临近，他们都没有去细想这些事情了。Lily依旧对James Potter不理不睬，Severus也依旧面色阴沉地盯着他看个不停，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Harry倒是和Mary心有戚戚，决定不参与到这三个人中间，尽管他们都看James Potter不怎么顺眼——性格上，而不是长相上。
期末考试前一天，似乎这种紧张的气氛最终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三人在图书馆大打出手。最后结果是James Potter被打飞到书架上，撞到了至少二十六个字母中的一半后终于停了下来。而Severus被果冻腿弄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并且他的头发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
“让大家看看你那油腻腻的头发！鼻涕精！”James Potter显然恢复力极强，他们刚刚被Pinch夫人赶出图书馆——还给各个学院都扣了十分，他便恢复活力开始嘲笑Severus了。
“闭嘴！”Lily正试图将果冻腿解开，她是他们中间魔咒课成绩最高的。可惜当Severus踉踉跄跄站起来之后，她对那颜色古怪的头发束手无措。
而当James Potter说油腻腻——他是真的意味着油腻腻。Severus很快就意识到他的头发并不只是颜色古怪而已，味道，手感，感觉好像是一头半年没有洗的头发一样，僵硬得如同一块纸板，硬邦邦地垂在肩膀上。
“所以说，女人，祸水啊。”这是Mary做的最后评论，当然，她是私下对Harry说的。
“你也是女人。”Harry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她一下。
“但绝对不是祸水的级别。”Mary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顶多是小涨潮，够不上洪涝灾害。”
于是第二天他们坐在考场上的时候，Severus一直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Pomfrey夫人只用几秒钟就解决了Severus的问题，可惜那咒语作用似乎太大，Severus看起来就像是因为静电作用导致所有头发竖起的模样。如果他的头发再短一点，几乎可以和Harry媲美了。
考试并不十分困难，只是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语的。Harry答题时偶尔会抬头看向Severus的背影——确切的说是他的头发。每当看到某一根不听话地翘起来时，他都不得不忍着笑低下头去。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Flitwick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McGonacall教授看着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 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考魔药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Harry基本靠着回忆Severus的笔记过了关，他的药水不算是完美，但是起码能拿个E。
魔法史是最后一门，Harry匆匆写下了几个自动搅拌坩埚发明者的名字，随便扯了几个妖精的种族战争，胡乱分析一番就停了笔。尽管Harry认为Hogwarts是最好的学校，但是不得不承认，巫师的历史——或者是讲述历史的方式，实在是太过无聊。
“现在我们有一个星期可以痛快地玩，然后就是暑假了。”Severus坐在在湖边，心不在焉地往湖水地扔石头。
“嗯。”Harry没在意他说的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将手伸到Severus头上，还带着静电的头发瞬间起立，Lily和Mary在一边笑得肚子疼。
“什么……Harry Potter！”Severus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Harry一眼。
眨眨眼睛，Harry神色自如地收回手，装作无辜的样子。“你头上有一片树叶。”
“不错的尝试，下次说是虫子，再下次说是什么？”
两人正在进行这种没营养的斗嘴，突然Severus直起身子，Avery和Mulciber走了过来。
“Severus，今天晚上俱乐部有活动，你会来的吧？”Avery首先开口，他上个月也收到了Slughorn教授的邀请，而Mulciber则早就在俱乐部挂名了，毕竟他的父亲是校董之一。
Harry皱皱眉头，他不想Severus在考试结束后还去参加什么活动，好不容易他能空闲下来，没有复习，考试之类事情的打扰，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几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吗？
“Sev！我们都说好今天的安排了。”Lily插嘴说道。
“有人叫你说话吗？”Mulciber不屑地骂了一句，“泥巴种。”
泥巴种。Harry从没听过这个词，但从字面意义上也可以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更何况Mary和Severus的脸色齐齐一变，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你跟她是朋友？”Avery朝Lily的方向甩了下头，似乎连看都不想要看到她。
“……对，我们是朋友。”Severus脸色苍白，半天才挤出这一句话。
“那你最好做出选择，谁才是值得你结交的人，谁才是有价值的人。”Avery的目光冷了下来，语调嘲讽地说了一句。
“Lily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女巫，我听说她在魔咒课上的成绩是满分。”Mary哼了一声，“你呢？Avery？”
“一个小混血敢跟我们这么说话？”Mulciber狠狠地捏住Mary的下巴。Harry下意识地伸手进袍子里摸他的魔杖。
“不要碰她。”Harry魔杖直直指向Mulciber，威胁着，脑子里闪过无数咒语，琢磨着该用哪个比较合适。
“看来我们的Potter也跟这些家伙很熟嘛。”Avery冷笑了一声，“算了，一个小混血而已。”
Mulciber恨恨地放开手，阴沉地瞪了Harry一眼，然后回头挑衅地看向Mary。
“我记住你了，Macdonald。”他摆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我喜欢敢于还嘴的女人。”
两人渐渐走远，四人坐在树下沉默着，再也没有任何享受休闲时光的心情。
“Mulciber最后那句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最后是Mary打破了沉默，她面无表情，除了脸色有些发白。
“小心些。”Severus沉声说道，“不要再和他们起冲突。”
“那个泥巴种是什么意思？”Lily开口问道。
“一个很侮辱的词，专门用来说麻瓜出身的巫师和女巫。”Mary叹了口气，“我以为在学校不允许使用这种词的。”
“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Harry想到曾经小学里有几个孩子总是这样，叫黑皮肤的学生们“黑鬼”，叫犹太学生“犹太猪”。看来不管在巫师界还是在麻瓜界，歧视，永远是个件可避免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大家都过得索然无味，Avery和Mulciber的事情似乎毁了大家聚会的性质。直到他们的行李被一件件装进箱子，成绩单发到每个人手里——Harry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的成绩最好，其次是变形术和魔咒，至于魔药，托Severus的帮忙，总算是拿到了一个E，这已经足够好了。而其他几个人，Severus毫无疑问在魔药上拿了一个O，Lily在魔咒课上再一次的满分让Flitwick教授几乎哽咽起来。Mary，她似乎每科都不错，并且令人意外地在占星学中拿了最高分。
“我只是喜欢星星罢了。”Mary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
今年Ravenclaw赢得了学院杯，礼堂用蓝色和古铜色作为装饰，雄鹰的长鸣声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
他们领到了魔法部的通知书，告诉他们暑假期间不得使用魔法——Severus倒是很不屑地说小魔法没关系，只要你不在麻瓜面前用。现在，他们已经坐上了Hogwarts特快列车，一路谈笑风生，看着窗外的乡村越来越青翠，越来越整洁。列车驶过一个个麻瓜的城镇，他们吃着比比多味豆，脱掉了身上的巫师长袍，换上夹克衫和短上衣；终于，列车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Elieen就站在站台，高兴地冲他们挥手，她旁边还站着Lily的父母——Harry注意到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姐姐没有出现。Mary一头扎进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怀里，无疑是她的爸爸。
“暑假我会给你们写信的。”得知Harry，Severus和Lily住得很近，Mary嫉妒得要命，“要记得给我回信！你们三个都是！”
“没问题，Mary。”他们互相拥抱过，然后一起走出了站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期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