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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4-99 ...

  •   【冀长王】

      我咬住非常受的裤腿差点把他裤子拉下来。他回头,刚想发火我就可怜巴巴盯着他看。隔着层黑纱,他也就这么瞅着我,我也就这么瞅着他。许久他蹲下来,朝我钩钩手指。我高兴了,撒腿就跑到他面前,还没站稳他就是轻轻的一巴掌打我脸上,“又发什么神经嗯?好好呆着!”拍拍我的脑袋,嗖地一下就跳开了。

      我咽了口口水,只好回到那杀千刀的男人身边蹲着。蹲久了无聊又只好趴下。耳朵竖着,听到非常受的声音越来越远,他那头一片混乱,要追踪他的声音有些困难,但依旧依稀可辨。
      陆续来过几个人来看那男人,我一龇牙,就全给吓退了。时间越久我越暴躁,回头看看平躺的那个装死的男人。

      他好像是非常受的熟人,但非常受显然不怎么喜欢他。
      既然这样……

      ……尝尝他的耳朵总不为过对不?
      想本王保护他,总得有些代价对不?
      反正你也假死了,又感觉不到疼对不?

      这想法一冒泡立刻被我自己肯定了。我也不再多想,凑上前去咬住他的耳朵。正待扯下来便听到一声细响。是兵刃出鞘的声音,跟非常受混久了我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我一抬头一道白光照我脑门袭来,下意识侧身躲过,我警觉一看,逆着光头站着一人,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一声不响就照我袭来。

      *

      【飞裳手】

      天下第七高手,也就是我,此刻内心在咆哮啊!

      为什么连新娘子跑得都比我快?轻功不够好的人你伤不起啊!

      好吧,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黄不甘心落下,差点咬掉了我的裤子,系裤腰带花了我一点时间。这时候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不要让你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晚跑一步想要追人真是太难了有木有!

      神偷显然没有用全力,甚至有时候他还变换方向好让我们这堆人和他的距离差不多。要是我晚生一千年,我大概就会知道一个名词来形容现在的情形,这分明是在拉怪啊!拉怪的那个还用讥讽技能不停地说我手中有神兵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

      又追了一阵,我终于放弃了。神偷显然是在为我报仇耍这帮人玩呢!与其跟在里头被耍,不如让他来找我。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烟火,往天上一抛。拉着我们跑的那个人看到半空中的火光身形明显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加速往远处跑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的信号,接下来就只要等他找上门就好。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缓缓向着漓云山庄走去。

      我一点也不担心大黄。它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所有的高手都被神偷引开了,剩下的江湖人物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先在门房要了杯水喝,因为我不确定里面的宴席还会不会继续进行。解了渴,我慢慢悠悠地晃向举行婚宴的大厅。

      等终于走到了,我揉了揉眼睛,没看到大黄,也没看到段睿。

      我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没看到。

      只有一地狼藉。

      “我的狗上哪里去了?”我一把拎起躲在花瓶后面的管家。

      “大、大侠饶命!姑、姑爷的尸身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

      “我问我的狗到哪里去了?”

      “也、也跟着走了。”

      “……”
      段尘不就是比我长得英俊些吗?可他冷冰冰的一万年都未必化不开,怎么就能把我的狗给勾搭走了呢!

      *

      【冀长王】

      等那白衣飘飘跟穿了丧服似的男人飞到我面前,我才看清他跟地上那厮长着张一样的棺材脸。

      我一看这动作,不得了,比地上那个不知强了多少。连非常受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他嗖地就快到了我面前,一柄软剑一甩,劲风一阵迎面袭来。我忙不迭往后一跃,那人便停了下来,那冷得跟冰一样的眼往我身上剜了一眼,竟没再动作,收起了剑。

      蹲下`身探那地上人——也就是他弟的鼻息。
      这鼻息自然是探不到的。我看那人的背影甚是可怕,仿佛有杀气一丝丝冒出来。但他依然一言不发,默默弯下`身把他弟抱起来。

      我几乎可以认定,所有设定为冰山攻冰山受的娃都是有深度口臭的。不是有口臭所以不爱说话,就是不爱说话所以闷出口臭。

      不过有口臭那也不能吓退我。当他把他弟抱起来走的时候,我就悄悄地跟上了。

      谁让……非常受交给我这任务呢。

      一路追赶那人,一路我用爪刨树做记号,希望非常受那家伙能认出来。

      *

      【飞裳手】

      刚跑了个一万米,我却不得不接着跑。大黄,你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看我不炖了你!我心里恨恨地想。

      我漫无目的地搜索了片刻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几个牙印。是大黄留下的记号,不愧是我的狗,和我一样聪明,我自豪地想。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对于出了店门分不清来时方向的我来说,跟着记号走路很可能会绕回去!

      在转了几圈之后,我越来越担心大黄的处境,毕竟段尘可不像我那么好说话。他吃东西口味也淡,大黄一定会不习惯的吧?

      终于,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在已经路过的记号上留下新的标记,这样就不怕走错了。
      山路越来越陡峭,眼看周围已经满是积雪了。我肯定,段尘是回了他的隐居地。

      漫天飞雪,剑光伶俐,不同于他以外的剑,这套剑法格外狠厉,大黄躲在唯一不被剑芒波及的地方后面,那是一块墓碑。

      段睿之墓

      尘立

      “好剑法,不知可有名字?”我低咳一声走上前去。

      “罪己。”段尘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我走向墓碑,看清大黄安然无恙,心中不由一喜。我伸手去推墓碑。

      “谁动他,谁就死!”段尘的剑覆盖着我周身十七个大穴。

      “我不动他,他就真的死了。”
      今日已是第三日,再不吃蓝丸段睿必死无疑,我可没有骗段尘。

      我第一次看段尘脸上露出类似震撼,惊喜的表情,他收了剑,站在我身边。

      段睿很快醒来,“哥!”
      我不得不感叹他的眼睛会拐弯,我这么个大活人不叫,却去喊一看他醒来就转身离开的段尘。

      段睿黯然,看着段尘的背影几乎落下泪来。

      “他果然只把我当成弟弟吗?”

      “他要是真把你当做弟弟,墓碑上怎么也会写上兄弟字样吧?”我提醒。

      段睿猛地一震,挣扎着站起来要追段尘,却因为四肢早就冻得僵了,啊了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剑神不愧武功排名比我高五个名次,轻功也高出我不少。段尘快得几乎只剩一道白影,等我揉了揉眼睛,段睿已经落在了他的臂弯里。

      天色已晚,我不得不借宿在段尘这里。关于神兵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呢。无奈唯一可以挡风遮雨的屋子已经被那对兄弟给占了。
      我缩在柴房的一角,对可怜兮兮的大黄说:“你冷不冷?”

      大黄一个猛扑,就钻进了我的怀里取暖。

      *

      【冀长王】

      再见到非常受,我心里就踏实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俩都是形影不离。分开这几天真个心里不安稳。

      非常受睡柴房,我就陪他睡柴房。快要入秋,晚上风很凉。我有厚皮毛,故没什么感觉。眼一瞥却看到非常受瑟瑟缩缩,显然是冻着了。

      我很想到非常受那里去,但自从我犯了错,就很少主动往他身上蹭,怕触了他的霉头,又让他想起不快之事。犯了错的家伙要有弥补的觉悟。我可能这辈子都亲近不了非常受,但我觉得这样也够了。

      非常受没有生火取暖,因为我怕火。我看他那发抖的模样心里真叫一个心疼。叼起柴火到他面前,意思是,你生火,我去外面睡。

      结果非常受问我,“大黄,你冷不冷?”一边问一边还伸伸手作抱抱状。
      我一下就欣喜若狂,一跳跳到他怀里。狼的体温常年比人类要高上一两分。再加我这身厚皮毛,想来也能给非常受暖暖身子。非常受的手冻得发红,我窝在他身上,舔着他的手。舔啊舔,他手终于回暖。

      他将我紧紧一抱,嘟囔道,“大黄啊,好像该给你洗澡了,这味儿真是……”

      还嫌弃我。我不耐烦地拱拱身子,回头舔他的脸。我已经很久没敢那么做了,但他似乎并不讨厌。我也不敢再得寸进尺,舔了一会儿就安分了。非常受说困了,铺了草躺下来,像平时那样抱着我睡觉。

      我们这么偎着睡到天明。那白衣服棺材脸的混蛋就来叫我们起床……不对,起稻草。
      非常受很惊醒,我也是。所以那人刚走出房门时我们都醒了,但都没高兴动一下。直到那棺材脸叫得火大了,非常受才懒洋洋坐起身,舒展舒展手脚。

      他抬起脸,对着那棺材脸痞痞一笑,“段兄,昨晚睡得可好?”

      那“段兄”一听,脸就青了。

      *

      【飞裳手】

      大黄的身体真温暖。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我冷了,需要它的体温来取暖。

      就算是练了内功寒暑不侵的高手,不眠不休地追踪了三天三夜也是会因为内力耗尽而感觉到冷的,我也不例外。

      大黄用它那有些毛糙的大舌头舔我的手指,手指很快恢复了温度,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它弄得有些心痒,只好抱紧它不让它乱动。

      但是它竟然还得寸进尺地舔我的脸!

      这让我突然想起给神兵开锋的那一夜。它的眼睛冒着绿光,俯视着我的脸,粗糙的舌头不断舔过我的脸颊和脖颈。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我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告诉大黄我困了要睡觉了。大黄立即安稳下来,自觉地继续充当我的抱枕。

      我抱着它心里既安宁又躁动,好在实在是累极了,过了没多久我就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段尘来叫早,老实说我不想动,我觉得我能抱着大黄一直睡下去。

      段尘火了,身上开始往外冒冷气。

      我只好支起身,笑着问他昨夜睡得可好。昨晚隔壁的屋子里不时传来这俩兄弟的声音,又是哭又是笑,我想段尘肯定被他弟弟折腾得不轻,所以才故意拿话噎他。

      谁叫他企图勾`引我的狗呢?

      “说真的,我不明白,你到底和你弟弟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稀罕他,怎么现在总躲着他?”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泛滥。

      段尘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只吐出四个字:“神兵开锋。”

      “啊!”我不由惊讶地叫出声来,“情人泪,情人泪!他他他,段睿他是你的……你的……”

      段尘的手握住了剑柄。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不会是为了得到情人泪,狠狠地欺负了他,弄得现在不好意思见他了吧?”

      段尘没有说话,握住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

      “哥……飞裳手说的是真的吗?”段睿呆呆地站在门口,“那天你说最讨厌我,是假的?你只想要我的眼泪?”

      “小睿……”

      我不由感叹,段睿绝对是他哥的克星,他刚一出现,剑神身上的杀气就立即消散于无形!

      “我的天,难道你就想不到别的时候他也会流泪吗?”我大声道。

      话音刚落,段睿的脸开始一点点变红,段尘的眼睛则开始一点点发亮,大黄开始在我身边不断蹭来蹭去。

      我挖了挖鼻孔,继续道:“你真是太一根筋了,你可以让他打个哈欠,不就有眼泪了?”

      余下的两人一狗一齐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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