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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3-93+【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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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我最终还是放走了囧爷。
大黄咬死了他的猴子,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以后找机会报复。但是有哪一个高手没几个仇家惦记呢,更何况现在我是仇敌遍天下,不和我过不去那就是和钱过不去!
只要知道神偷不会因此怪我,就够了。
神兵算是勉强开了锋,今后还需要多次温养的过程才可以和我人器合一。但是我却不得不现在就启程,因为我无意间从囧爷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八月十五天下第一剑段尘要在漓云山庄和秋水剑秋曲柔成亲!
我的天,他不是隐居了吗?怎么不好好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呆着,却跑到外面来娶老婆呢?要知道照胖子的说法,有人正在打七神兵的主意啊!
我担心素来冷血无情的段尘会让婚礼变成一片修罗场,更担心他要是被人暗算怎么办。
五天之后,看大黄身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低头对它说。
“带我去漓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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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长王】
非常受一个请求甩下来,我就没方向了。在非常受脑子里,狼啊狗啊什么的都是天生认路的,你只要跟他说一声带我去xxx,他脑内的地图(破解版)就会自动生成且能选择正确的近路走。
这……这么误会的他固然挺可爱。但这倒霉的什么云山庄,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他身上也拿不出任何一样可供我追寻的味道。他既然那么相信我叫我带他去,我要是不带也说不过去。只好叼着他的地图带着他乱走。直到傍晚,趁他吃饭的时候我叼着那枚地图独自悄悄溜出去。我在大路上左看右看,看上一个赶车的大爷。赶车的,你还能不认路?趁他曲起一腿坐在座上挖鼻屎,我脚一蹬就窜到他面前朝他龇牙咧嘴。
那大爷正挖得销魂,冷不丁见我吓得手一哆嗦就挖出鼻血了,我再咆哮两声,他□□就湿了。我心满意足地将地图往他面前一丢,用爪摊平了,指指漓云山庄所在的地方。那大爷兀自吓得屁滚尿流,我不耐烦,一爪子过去他的裤子破了一半。我把地图朝他拱拱,他终于知道逃不了了。手抖着捧起地图,手抖着为我指方向,“大王……朝西……一天就到……别别别……”
我听清了,也不管他,叼起地图就跑了。赶回客栈时,非常受正左右四顾,见到我了笑嘻嘻打个招呼,就丢了块肉过来。我腾空一跃叼住,眼一瞥,客栈里很多人的剑都纷纷出鞘。只要非常受出现的地方,这么剑拔弩张的我俩早习惯了。他本想带个面罩了事,无奈我跟在他身边,就是个明晃晃的广告牌,有人一边遮遮掩掩,一边又嚣张地打广告么?遂作罢。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我就带着非常受往正确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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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走在半道上,我决心给大黄做点伪装。
毕竟我是去参加的是人家的婚礼,虽然说剑神和我算不上朋友,但他也总算是答应过我要是死了会为我报仇,一个通缉犯上门总不能大摇大摆的吧?
弄了点黄粉把我那张大众脸折腾得越发大众了一些,又弄了个斗笠蒙上黑纱戴上。我支着下巴开始想要如何给大黄伪装。那么大的黑狗实在是太扎眼了,要不索性给他换一个颜色?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买了和黑色最不同的一种染料。
染色的时候大黄很不配合。他的眼睛和耳朵似乎很敏感,怎么也不愿意让我把粉末粘上去。在碰他四条腿的时候,他好像痒极了不断哆嗦着挣扎。我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染料。看看大黄,虽然只染了一半,起码看起来和原来大不一样的了。
黑眼圈、黑耳朵、黑色的四条腿,剩下的部分都是白色的。怎么看都觉得大黄这条威风凛凛的大狗突然变得有些滑稽?
“走吧,我带你去吃大餐。”
中秋之夜,漓云山庄里灯火通明,人潮如织。
我大踏步走了进去,带了一对大红喜字作为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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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仙子】【这是番外】
我的名字是碧月,瑶池仙子碧月。
我师父是一个冷冰冰的美女,事实上她除了喜欢把半死不活的东西折腾成活的,对于活蹦乱跳的东西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我进药门的时候是被抬着进去的。我身上罕见的病症让大师姐和二师姐素手无策,所以只好把我这个小渔村里的穷娃子带回了师门。
在众多弟子之中,师父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最多。她用了足足十年的工夫才把我古怪的经脉接驳好,还变得非常适合修炼药门的内功。我甚至有一两次看到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笑容,真是——
太惊悚了!
出师之后,我按照惯例四处行医。师父最喜欢我们这群弟子给她带回新奇的病例。因为她有太多的东西要研究,实在是分`身乏术。
在一品斋论道大会上,我遇到了两个影响了我一生的男人。
他们一个猥琐低俗,一个却风度翩翩,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成为一对搭档的。估计是被迫的吧?要真是抓阄抓到飞裳手,那周杰的手气可真够背的。
没错,我是对周杰春`心萌动了,只可惜他的眼里倒好像浑然没有我这个人似的。
我黯然神伤,把这归咎于飞裳手的暗中破坏,要不然他每次看我怎么都带着猥琐的笑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可恶!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被迫照顾这个我原本讨厌的男人的三个多月里,我竟然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的,即使醒来也是神志不清的。身边有一条狡猾的黑狼盯着,我的心却突然变得异常柔软。
等我发现即使知道了周杰有可能是被他杀死的却还是无法恨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我心乱如麻,匆匆离开回到师门之后却每天都在想着他会不会来找我,又担心他要是来找我那一定是受了伤。不知道师父能不能保下他呢?
所以说——
耽美文里的女配上辈子都是折翼天使!你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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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长王】
我带着非常受往目的地走。他娘的,那车夫口中的“一日”指的是驾车走一日,我们这六条腿整整走了三日才走到!
到了那镇上,非常受突发奇想要给我染色,又舍不得买染料,居然就问人买了一桶废的墙壁灰,狞笑着对我道,“大黄你忍着点~~”
这墙壁灰的味道是十分不对劲,抹在身上是十二分的难受,一路走那灰一路往下掉。更难以忍受的是……尼玛你不是要伪装吗非常受!为何我比从前更显眼了!别人都说我装熊猫指着我鼻子笑!
非常受对在我身上的杰作自鸣得意,头带一个斗笠,挂上一块黑纱就带着我踏入了漓云山庄。
我闻到阵阵肉香,心想大餐近在眼前了,也精神了。我们正要走进大堂,不想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那人礼貌道,少爷的吩咐,来人一律要露脸,请少侠将黑纱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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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没想到饭不是那么好混的,门口的人竟然说要先验脸。也对,流水席要足足摆上七日,要是不在邀请之列的通通一哄而上连吃七天,可不就要把剑神他老未来丈人给吃穷了?
我从大黄脖子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块玉佩郑重地交给门口的最高管理人员——身穿土黄袍子的管家。
“把这个给天下第一剑,他知道我是谁。”
那是剑神当年留给我的信物。羊脂美玉,到当铺卖绝对可以卖三千两以上,他却随手丢给我,说我要是死了,可以让人拿着这个找他帮我报仇。
啧啧,他虽然一向独来独往,估计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吧?
果不其然,东西送进去不久,管家就急匆匆地跑出来说是姑爷有请。
他七转八拐地在前头带路,我压低了声音对大黄说:“记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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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长王】
不消非常受说,我也会记路。
问题是非常受的口气异常严肃,似乎在担心什么。我便多长了个心眼,注意周围。
那山庄七拐八弯,我一路留意着留下气味记号。无意往个铜盆一看,我身上的白粉也掉得差不多了。
直绕了近一盏茶功夫,前方一亮,是个湖。湖周一圈杨柳,湖心一个凉亭。亭中央坐着个男人,一身新郎红装。
一见那人,非常受脚步一滞,那神色就不太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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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我真是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这就好像排队买爱疯5,坐在小板凳上吹凉风等了一夜,到手的却是个山寨货一样。我绝对没有歧视山寨货的意思,但是货不对板啊口胡!
“怎么是你?”我皱起眉头。
对面的人眉头皱得比我还紧:“怎么会是你!他怎么会把这个送给别人?他怎么会把这个给了你?”他攥紧了手中的玉佩,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把东西捏碎。
“怎么会是你在这里?剑神呢?”我不甘示弱地提问。高手就是这样,只需要负责提问,从来不屑于回答问题。
“我早该想到的,他这样对我,可不就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对面的脸上几乎可以刻上“弃夫”二字。看吧,你不回答,对方也能找到答案。
可惜我却还没搞清楚我问题的答案:“你哥呢?我有事跟他说。”
“他既把东西给了你,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去处?”当晶莹的眼泪滑落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段睿长得挺好看的。
“他该不会还在那座破山上吧?”我疑惑地问。
段睿却突然激动起来,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晃:“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求你带我去见他!我只想问他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绝不缠着他。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原以为冒充他成亲,他就会来找我。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连个影子也没有。他果然是从来都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吧?”段睿脸上的表情痴痴的,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剑神只有你一个弟弟。我还从来没有见他对谁一天里可以说话超过三句。”我不禁出言安慰。
“可我不想做他的弟弟!”段睿摇了摇头,“不行,今天的亲是铁定不能成的。他若是不来,我就死在这里!”
“你别冲动!”我在心中腹诽,你死归死也不能连累人啊!开玩笑,要是被段尘知道他弟弟死前还见过我,我的小命铁定不保。
“那要不……你来抢亲吧!”段睿突然眼睛一亮。
我和大黄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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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长王】
那哭哭啼啼的男人话一出口,我和非常受同时张大了嘴。我一看,呀,他也想咬那男人屁股?这怎么行!
抢上一步我凌空一跃,那男人未料得我这招,面露惊恐。我趁机一甩尾巴保持平衡,在空中转了小半个圈一口咬在那男人屁股上。
接近了人类的社会以后,我发现有时咬人也是一种乐趣,并不在于是不是填饱肚子。比如此时,那一身红装谦谦公子模样的人被咬得撅着屁股满地跑,那模样真的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我没用全力,他恰好甩不掉我的力道。非常受忍俊不禁,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大黄!别咬出痕迹!啊不,别咬了……哈哈哈!别咬了!”
那男人一听就火了,炸毛道,“非常受我跟你没完!!”
非常受笑道,“你怎能跟我没完,要跟也是跟……唉大黄够了够了。”
我听非常受是真觉得够了,才松口。一看,那红装屁股上被我的牙勾破了老大一块。非常受皱眉,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朝我眨眨眼。他两手叉在胸前,遗憾道,“你看,抢亲这事,我的狗不同意。不如这样……”
如此这般在那男人的耳边说了几句,那男人一会儿色变,一会儿又犹豫,“真的行吗……?”
非常受扬眉,“行!包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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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我从怀里摸出两粒药丸递给段睿。
“红丸子你含在嘴里,等拜堂的时候咬碎蜡丸,就会陷入假死状态。不过三天之内必须服用蓝丸子,要不然你可就真死了。”
段睿一脸怀疑:“真的能行?”
“你成亲你哥可以不来,你死了他总不能不来啊!你人虽然假死了,五感还在,他对着你的尸体,自然会说出真心话了。”我把显而易见的道理解释给他听。
“可我怕他担心,再说要是突然活过来他生气怎么办?”段睿依然犹豫不决。
我只好拿出杀手锏:“你刚才真自尽倒是有胆量,这会儿让你假死怎么就不敢了?虽然长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你果然和剑神不同。”
段睿急了,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两粒丸子,含了一粒在嘴里:“%*#¥%#&%”
我点头,虽然我一点都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做假死丸的人真是无良,怎么能把一粒药做得犹如鸭蛋大小呢?
我摸摸大黄的头:“这下有好戏看了。走,我们一边吃肉,一边看戏。要不怎么对得起那两文钱的贺礼呢?”
我隐约觉得忘了什么,却没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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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长王】
非常受将另一粒药丸往那男人身上一塞,带上斗笠与我大摇大摆回到席上。
我与非常受都是几天没吃过好的了,这一入席简直是肉包子打狗羊入虎口,同席的诸位都对我们侧目。你们可知道否,其实在我眼中你们更美味= =
酒过三巡吃的正酣时,正主出现了。新郎迎娶新娘各种繁琐不再赘述,我只在心中腹诽,人类就是麻烦,哪儿像狼,成亲只有一个步骤——入洞房。
非常受兴致高昂,手指磕着桌子,摇头晃脑等看戏。新郎接了新娘到大堂上,我一看,嘿,裤子怎给换了。
那两人对着主位的俩牌位一鞠躬,新郎突然痛苦地“啊!”了一声捂住胸口。但由于嘴里含着东西,那一声啊得十分含糊。
随后轰隆一声,不得了,新郎跟个中弹的烈士一般悲壮地面朝下倒下去了。
这么一倒,满室皆惊。不知谁上前探一探新郎鼻息,锤胸顿足大叫一声“新郎死了!”
只有看热闹的非常受和幸灾乐祸的我还淡定到底。但那座上的人虽个个惊讶,真个伤心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眼一瞥,与人群中的一人对上了眼,我心里一沉——那死胖子,怎么又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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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喜事变丧事,漓云山庄里登时乱成一团。
新娘子甚至一把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扑在新郎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眼尖,没注意她脸上哭花了的妆容,却看她的手指一直在新郎腰间摸索。那是剑神藏他那柄闻名天下的软剑的地方。
“师弟,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一个滚圆的人影像炮弹似的一跃而起,一把推开新娘,整个扑倒在新郎身上。
我噗出一块鸡骨头,这下段睿估计被压得不轻。胖子使来使去都是同一招,先套关系,后套神兵。这不,他肥得看不见指节的手也在新郎腰上使劲乱摸呢。
“慢着!”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我顿时缩小了一圈,低下头一个劲往嘴里塞吃的。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大黄,好家伙,伪装去掉了一大半,千万可别露馅了啊!
笑罗刹那个混蛋怎么也来了?
笑罗刹摇着他那柄标志性的绮罗扇走上前,微笑着对地上的胖子一拱手:“这里发生命案,官府不能不管。无论你和新郎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必须把尸身交给我来查验。”
完了,完了,假死丸就是笑罗刹做的,他要是一查还能看不出来?我刚要站起来,就听一个尖锐的男声在屋顶上发出一声干嚎:“新郎已死,飞裳手在此,想要两件神兵的跟我来!”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远了许多。好俊的轻功!若是在平时我非要赞上一句,可惜我此刻却没这个心情。
我的天,神偷怎么也来了!他轻功再好也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折腾啊!
我看到台上的人一转眼都跃上了房梁,就连新娘子也不例外。这到底去追哪头好呢?
我踌躇了片刻,低头对大黄说:“你看着新郎别让人靠近他,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