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欣欣向荣》平冬

25、皇后示好

　　皇帝离开了快两个月，令妃生下一个小阿哥，排行十五，只是皇帝还没回宫，洗三时也没大办，名字也得等皇帝回来再取。

　　老佛爷自然是欢喜的，天天让人把小阿哥抱去慈宁宫逗弄着，皇帝离宫前解除了皇后的禁足令，我不知道上面几位大头是不是有什么默契，坤宁宫的侍卫宫女太监换了一大票人，没人说什么，我自然也当没事人似的。

　　紫薇的身份既然没有问题，他们一伙儿人的大罪小罪又全都赦免了，皇后跟老佛爷自是恢复了她们的格格份例，漱芳斋的四大才子两大美女被皇帝带去南阳，皇后就派了好些人去收拾布置，又陪着老佛爷挑衣料首饰什么的，做了好些新衣服，连着晴儿的份，好几天慈宁宫里都堆满一大堆布料。

　　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例行请安是免不了的，因此我也在慈宁宫里陪着几位主子说笑，她们在聊布料花样时也总拉着我出主意，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我自然也乐得大方，有什么顺眼的年轻样式就替她们留下。

　　皇后见老佛爷欢喜，便凑趣也要替我做些新衣裳，开玩笑，我在宫里奉行小心低调，这新衣做了一堆，别的福晋格格都没有，岂不是自挑人扎眼呢？老佛爷给小燕子她们做，也是带了些补偿的意味，要是扯上我又算什么？于是忙推辞不迭，又陪笑了好些话，才把老佛爷的注意力转开。

　　皇后深深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直打哆嗦，心里一直嘀咕着，这样算不算打她的脸？宫里人面子比里子重要，这么一来，我不会不小心得罪了人吧？

　　慈宁宫的事了了后，皇后邀几位宫妃去她那儿坐坐，愉妃因为皇帝亲自下南阳，她想着永琪应该就会回来了，最近几天心情都挺好的，便也应邀前去。

　　哪知等我前脚回永和宫后不久，容嬷嬷后脚便上门了，说是皇后让她送礼来着。

　　我正摸不着脑袋呢，容嬷嬷一见到我就大礼跪拜，我吓到了忙要她起身，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后，我们又让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回道：「皇后娘娘要奴婢替她谢谢福晋，多亏福晋机灵明理，知道皇后娘娘的为人，在皇上跟前替娘娘说了好些话。要不，不单说十二阿哥就被人当枪使了，娘娘的日子只怕也到头了。」

　　看来，皇帝是真的相信皇后了，连这件事也不瞒着她。

　　我笑笑回道：「嬷嬷这是哪儿话呢，是皇额娘福泽深厚，待人公正，十二阿哥孝顺懂事，我也只是白说几句，皇阿玛明若悬镜，就算没有我的话，最终总会明白过来的。」

　　容嬷嬷却叹了口气：「福晋，您进宫时日短，为人又正直心善，宫里头的好些阴私手段，您是不知道的。老奴在宫里四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一回，真正是多亏了您，您知道娘娘是个直脾性，皇上也是性子刚硬，这撞上了自然没好果子吃，两位主子不知闹过几回了，还不都因为这份上。」

　　我心下黯然：「嬷嬷，您有机会就多劝劝皇额娘，皇阿玛心里还是极为看重皇额娘的，别跟皇阿玛硬碰硬，性子软和些，何苦闹给自己不愉快，也惹皇阿玛不高兴呢？」

　　「可不就是这话！这些年来奴婢也不知劝过几百次了，可娘娘就是听不进去，总说，她身为皇后，该有的担当责任绝不能因为胆小怕事就不管了，明知皇上不喜欢，可她该当规劝的时候还是要劝，不能像其它人只顾着讨好皇上，这是她身为后妃的责任，她不能置之不理。」

　　我不语，容嬷嬷说得没错，皇后就是这个性格，我这些日子来也看清楚了，如今还算是国泰民安，皇帝好大喜功，小时候又被先帝雍正管得紧，现在当了皇帝，天下唯他独尊了这么多年，自然不爱听这种不顺心的话。

　　容嬷嬷见我没开口，才拍拍自己额角：「瞧奴婢都说到哪儿去了，福晋您别见怪，奴婢老了，这话就多了。皇后娘娘说，她是真有心想好好谢谢福晋，早先在慈宁宫的时候没有其它意思，不过是借花献佛罢，只是当时也没细想，回头一想才知道有些不妥，要您千万别多心。」

　　我笑道：「皇额娘这话太过了，欣荣只怕无意间得罪人，皇额娘若是不见怪，就是欣荣的福气了。」

　　「福晋这是多虑了，皇后娘娘只有感激福晋，怎会见怪呢？娘娘明白您的个性，也不给您添烦，因此娘娘也不多礼了，只让奴婢私下送来一些首饰，权当是她的心意，这些首饰都是新打的，娘娘没戴过，奴婢还奇怪呢，娘娘却说了，旧的惹人招眼，倒不如新的好，只除了这玉镯是旧的。」容嬷嬷说罢便打开一个古色古箱的小木盒，递到我眼前来。

　　容嬷嬷又解释道：「这镯子是上等和阗玉做的，算算出土也有百年了吧，玉色是极佳的，这还是当年娘娘出嫁前，她额娘脱下来给娘娘当嫁妆的，这些年来，娘娘收藏着一次也没带过。」

　　「这怎么成！」我讶异地推回容嬷嬷手上：「千万不可，这是老夫人留给皇额娘的念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给了我呢？容嬷嬷，您也不劝劝皇额娘！」

　　容嬷嬷诚恳地看着我：「福晋，这是娘娘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前些时日，咱们坤宁宫里是人人躲着，也就是您还真心实意地想着、念着。实话跟您说了罢，皇上曾经漏过口风，那件事若不是您在皇上那儿先揭开了，又劝解皇上那些话，以主子们的个性，要是真如背后那人计算的，皇上在其它场合里知道了这事，震怒之下，娘娘是难逃一死的，就算有老佛爷的面子在，只怕也是一辈子生受活罪。」

　　「皇阿玛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他老人家的性子妳们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妳们这是多虑了。快把玉镯子收回去，娘娘的情份我生受了便是，这镯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容嬷嬷却摇头：「福晋，奴婢在宫里大半辈子，皇上的性子怕是比您还了解三分。您一句话，不只是救了皇后娘娘跟十二阿哥，也让皇上回头，看清楚娘娘的为人，奴婢对您是真心感激的。娘娘本来交待，说这玉镯子的来历不用跟您说，您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收下，是奴婢多事，心里又藏不住话。福晋，您好歹看在这是娘娘一片真心实意的份上，就收下吧！」

　　我只是推辞着，其它东西收也就收了，这种极具纪念性的东西，怎么也不能收，倒不是怕人知道，只是换成是你，会好意思收下人家这么贵重的纪念品吗？

　　「福晋莫不是嫌礼轻了？奴婢还是去回了娘娘，给福晋备一份厚礼才好。」

　　我苦笑道：「嬷嬷妳拿我说笑呢，妳明白我意思的。」

　　「奴婢明白，福晋是个厚道人，说来说去都是奴婢多嘴的不是，福晋就当可怜可怜奴婢，要是让娘娘知道奴婢把事办砸了，莫说娘娘对福晋过意不去，奴婢又怎么对得起主子、对得起您呢？让奴婢怎么还有脸活着。」容嬷嬷跪下了。

　　我连忙扶起：「嬷嬷这话也太重了，不过是点儿小事，何必如此？」

　　「一句话在福晋是小事，在娘娘就是生死大事，娘娘的一番心意情份，还请福晋万勿推辞，奴婢嘴笨，有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知道福晋心地好，奴婢求您了。」

　　容嬷嬷说着又要跪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加上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点点头先收下再说：「嬷嬷千万别这样，欣荣收下就是，还请嬷嬷替我转告皇额娘，就说欣荣谢谢皇额娘了。」

　　「福晋，奴婢还有句话，今儿个借着娘娘的面子，斗胆说了。」安抚好容嬷嬷，她突然又这么一转。

　　「嬷嬷请说。」

　　「福晋，皇上饶了还珠格格一甘人的大罪，又亲自去南阳接他们回来，想来还珠格格跟五阿哥，是再也分不开了。」

　　「嗯。」我点点头。

　　「福晋，您可是五阿哥的嫡福晋，就算还珠格格嫁给五阿哥，到顶也只能是侧福晋了，五阿哥虽然心系还珠格格，但您是正室大妻，谁都越不过您去，千万不能憋屈着，该有的气度尊严还是要拿出来的。」

　　这意思是要我拿出大老婆的气派来？问题是小燕子又不会跟着回来，永琪也没娶其它小老婆，我就算想作派压人也没人可以压，那我没事扮这些正室气魄是要给谁看？想到这儿我忍不住觉得好笑。

　　容嬷嬷见我一笑，不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略微不赞同地道：「福晋，您性子和顺不争，那是您的好处，但对于妾室们，可千万不能这么软和，这女人之间的争斗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哪天被人啃吃干净了都不知道。五阿哥跟还珠格格正在热头上，您好歹得拿些主意，早日怀上小主子，有个小主子傍身，日后也更有底气不是？」

　　我忍着笑，正经地点点头：「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