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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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很冷静。
我把乌列交给梅丹佐，告诉他乌列因为魔法反噬的原因受伤，然后和他说帮我通知一下陆西恩这件事，他知道该怎么做。我提醒天使去把受伤的几个天使送去治疗，把刀插回刀鞘，甚至把那个小小的十字架也捡起来挂在刀柄上。
外袍很干净，负责清理希玛的天使很负责。我捡起来披在身上，盖住里面那件快烂了的短袍。
在这期间，神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
希玛城的天使四翼居多，没有参见神的资格，也并不知道神的身份。他们很快散去，梅丹佐也告退，短时间内想必不会再有天使过来。
我走过去，半跪在神面前。
“请您责罚。”
也许是叹息，也许是风声。他把手放在我头上，没有说话。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但却熟悉得想哭。
“你不该爱上任何人。”神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甚至让我有了被他拥抱的错觉。
“我没有爱上梵拉。”忽然很累。
神沉默，直到我连微笑都保持不住，他才转身离开。
“禁足一个月。”他的声音依旧，像是没有离开。
一个月吗？……一个月，会发生多少事？
神离开后，我在神法门口站了一会儿，展翅飞向第七天。经过守卫的时候我连微笑都挤不出来。弥赛亚殿的门口依旧有很多小天使在玩闹，我停下，坐在草丛里，听着他们的笑声，又有了微笑的力气。
两只小手从背后伸过来，我知道，但不想揭穿。他捂住我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让我猜他是谁。我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怀里抱着，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殿下的脸上受伤了。”小天使用手去摸，微微的刺痛，“我帮殿下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我笑着点头。
脸侧微凉，我闻到糖果的甜味。不经意，脸颊上软软的触感一闪而过。
“这是给殿下的奖励！”小天使一本正经，“妈妈说受伤不哭的小孩都是勇敢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那该怎么说呢？”
“……那就是勇敢的殿下！”小天使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哭笑不得的捏他的鼻子，玩了一会儿，他在我腿上睡着了。我看着弥赛亚殿尖顶上缓缓扇动的透明羽翼，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路西恩过来。他没戴眼镜，金色的眼睛看得格外清楚。
“殿下请先处理伤口。”他看着我，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想开一句玩笑，却只是把小天使抱起来给他。他提醒我才发现，衣服都快染成红色了，明明记得伤口很浅的。乌列也真够狠，拼着重伤也要捅我几下。光魔法除了究极魔法对天使的杀伤力极低，就算刺中他的心脏也不会有多大伤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洗干净，上药，包上绷带。这些不是路西恩做的，但他一直在一边看着。我坐在那里看他万年不变的无表情脸，不知不觉竟然和他的表情同步了。等侍女退走，我穿上外袍，一转身，就看到他跪在地上。
“殿下，这件……”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屋子里干干净净，所有染上血迹的物品都不见了，“不过……嗯，你过来。”
路西恩跪着挪到我身边，我忽然有种罪恶感。
“会有点疼，忍着点。”
“……殿下？”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伸手比了比，路西恩的眼睛跟着我转来转去，像只小狗。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深吸一口气，哐的把桌子踹翻，在他惊愕的表情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滚！”
路西恩一手摸着脸上的红印，呆呆的看着我，那表情又让我有了罪恶感。伤口裂开了，手心的绷带染上红色，有点疼。
“还不出去？”我叹气，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就傻了？“大不了让你打回来……现在，马上，出去。”
他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去。
桌子翻了，墨水恰好泼在椅子上，还是龙血墨，把椅子染成红色。我坐在翻倒的桌子侧面，看着抽屉里的东西撒了一地，笑出声。
笑着笑着就停不下，几乎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个月，一个月，为了这一个月神居然花这么大力气来设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为了让我安静的呆在弥赛亚殿一个月！！！
也许还有乌列。想到他，我笑得更厉害。
莫名被我当众打上门，什么都不知道就重伤，而且还不知道神是为了什么而把他牵扯进来……
如果要评一个本伯度最倒霉奖，不知道米迦勒和乌列哪个能赢？
等等……米迦勒！
原本就觉得派米迦勒出使魔界有问题……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前天看到和乌列说着什么的背影……现在想想很像然德基尔，他一向是看不惯米迦勒的，和乌列联合起来的原因连想都不用想。
头疼的按着额角，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动。门口忽然进来了两个侍女，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我懒得去管，摇摇晃晃出门，找准寝宫的方位，一头扎进云里不想起来。
为了给神演这场戏，还要几天不搭理路西恩才对。
其实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参与了，也不知道路西恩到底是不是……神派来的。如果他不是，那最好，是的话……
睁开眼，视线一片白茫茫的云雾。
是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路西恩跟在我身边了，早就习惯了他在身后，永远都能在右手向后一臂的距离内找到他，也就不去想原因。
如果连他都是神派来的，还有什么是我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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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的效果不错，基本上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可是我听到的传言……嗯，有那么一点点偏差……
什么路西恩和弥赛亚一起出去，结果一个人回来……
什么弥赛亚因为路西恩……乌列……把乌列打成重伤……
什么出轨……什么爱之深恨之切……
什么‘殿下请您听我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给我滚出去’……
什么弥赛亚殿下因爱人背叛深受打击……
什么半夜看到一个人寂寞的坐在屋顶上……
什么路西恩挣扎在两位殿下之间，无法取舍……
什么投票弥路乌3•P谁在最上面……
等等！最后那个是什么！！！
看着手里这本我和乌列主角，各种血腥18X调•教的小说，我瞬间泪流满面。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为什么第二天连我用鞭子调•教乌列的图片都出现了？……唔，这家伙画得好像，尤其是乌列那个表情……啊我在想什么！！！
把玛门从魔界发过来的书直接点了，我抽着眼角假装没看见拐角处那几个绿眼睛侍女，一甩袖子回屋。路西恩不在，也不知道谁给我准备了这么个宽袖子的衣服，老是勾在门把手上，我都不敢出屋，被谁看到了这么毁形象的情景怎么办？弥赛亚殿下因路西恩离去精神恍惚到会被袖子绊倒？
过了几天，心思渐渐的淡了下去，不管外面有多少传言，我都一概假装听不到。突然有点理解米迦勒那家伙了，原来多容易炸毛的一个人啊，被流言折磨了几千年也变成能坦然微笑面对一切的大天使长了。
路西恩又回来了，一天天默不出声的跟着我后面，于是弥赛亚殿内的传言又开始凶猛。没人的时候我会躺在他腿上看公文，有人就又要辛苦的黑脸疾步无视身后的存在，日子过了半个月，我听路西恩说梅丹佐私自跑去魔界，然后也被神禁足。听说哈尼雅也回来了，不过没见到。数着手指又过了一星期左右，终于传来米迦勒回来的消息。
我没法出去，让路西恩去看，没过一会儿他突然飞回来，说看到然德基尔带着一群学生去声讨米迦勒，还有乌列，这家伙伤刚好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米迦勒麻烦，也领了一堆反米迦勒党去天界之门讨伐大天使长。
真有趣，这些人怎么现在才突然爆发？
我翘着脚毫无形象的抛光球玩，路西恩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摔下去。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以为玛门能得手的，结果还是他爸赢了……
不过……
“把最后一句话再重复一遍！”
“米迦勒还怀了路西法的孩子。”路西恩重复，“但消息不准确，很少有人知道……但米迦勒在伊洛斯盛宴上的事情，魔界所有人都知道，天界知道的人稍少一些。”
我失手掉了光球，看着刺眼的白色在眼前爆开，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个黑影在晃动，晃动。
路西恩一把扯住我的翅膀，疼得我险些叫出来。
“殿下，您不能离开弥赛亚殿。”
“出这么大事我还不能离开！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米迦勒现在不能受伤，一点都不能！他出事的话……他出事……”
他出事，路西法会疯了……神……
神设计我不能出去救人。要知道，就算米迦勒剩一口气我都能救回来……他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了……让米迦勒死。
“路西恩，你呆在这里，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我必须去看看。”把路西恩的爪子从翅膀上撕下去，掉了好几根羽毛，“派天使去圣殿周围守着，有任何情况都立刻通知我！听明白了吗？”
“圣殿……”路西恩倒抽一口冷气，还是点头。
我扭头向外飞，飞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没说完。
“路西恩，如果我今天没回来……嗯，你就自己跑去当堕天使吧，我想路西法还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什么？”
飞出弥赛亚殿的大门，冲破那层看不见的结界。内脏稍微受了点震动，我抹掉溢出来的鲜血，用最快的速度向天界大门传送。冲出结界的一瞬间神就应该知道了，只希望我的速度够快吧……
就算救不下米迦勒，他的孩子也一定要救下来……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孩子受伤，甚至死亡。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原罪，那么我一定是欠了孩子太多，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虽然我不知道罪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