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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玄清公子 ...

  •   白鹄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那个身板似乎还不如自己壮实的身体,别扭的抬起头拍拍她的胸脯:“我师父根本就不想我求你,一条命的代价我承受不起,我不问了,回去睡觉了!”

      “你问回家的路对不对!”

      白鹄惊恐的退了一步,不想月光下男子皱起的眉目意思一丝痛苦,修长的手死死抓着被子,他的脸更是苍白的骇人。

      “你怎么….”身为医者的天性,白鹄跟了赵莫言两年不由的第一时间冲上去。

      “别怕…..我只是看了你的记忆!”而后他吃力的伸出手,微凉的手摸着白鹄的额头,一丝白光闪耀,他苍白的脸迅速衰败,喃喃般:“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要!这代价,我受不起!”白鹄惊恐的挣脱出他无力的手,只见男子满目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直直昏死过去。

      顿时黑影一闪,愤恨的怒斥:“你竟敢….打断公子!我要你命!”

      “墨,住手。今夜公子早有吩咐,你忘记公子的规矩吗!还不退下。”墨衣男子恨恨的看向白鹄惊恐的面容,青着脸一闪而逝。但见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鹄恭敬道:“姑娘,请您回房休息!”

      白鹄小眉毛几乎皱到一起,看向床上满是冷汗晕倒的男子,再看看白衣平静的面容终究道:“我等他醒!”

      “你今夜打断公子,再问也不会有结果的。”白衣看着白鹄,声音异常阴森。

      白鹄一时也上来倔脾气,握着拳头冷冷:“我说过我就不走!”

      “白衣下去领罚!”男子倦倦开口,竟不知何时转醒。
      一时间屋子寂静。

      他半支起身子歉意道:“对不住,今夜不能再为你…..咳咳。”

      “你….”白鹄仗义的扶住他往下倒的身子。

      他身子极其僵硬,声音极其冷:“姑娘自重!”却是白鹄小小的身子,笨拙的将他安置在床上,小心的用被子包成蚕茧。

      他微微挣动,白鹄诧异的发现他腰以下竟然整个都动不了,分明过去是那样潇洒的少年,就这样被人硬生生折去羽翼又是何其可悲。她心中闷闷的痛,十七岁的心,在这小小的身躯中隐隐作痛,不由开口,却还是那稚气的声音:“我不想问了,我自己去寻我回家的路,您好好休息吧!”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咳咳.”清俊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的虚弱中带着微微的笑意,白鹄看着他自嘲的笑容,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将他汗湿的长发隆好,画满麻子的脸露出一行整齐小白牙,神情颇为严肃:“没那么狼狈了,师父说好孩子要早岁早起,我回去睡了,明早我和师父回山就直接走了!今天谢谢你,等我白鹄以后成材了,不会忘记你今天为我吃的苦头的。”

      白鹄没有有头,黄豆芽般的腰板却是挺直,消散,丝毫没有发现身后那双微皱的如幽谭的眸子中自己的身影有多么深刻。

      “白鹄!无心庭,莫言神医一席藏青色长袍立于荷花池片,广袖儒衫随风飘舞恍然若仙。白鹄小心的跟在白衣后面,看着老人满目慈祥的笑容,三日受的委屈全部爆发,眼睛红红的迈开步子就奔向那个温暖的怀抱,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抽噎喊着:“师父!”

      “师父我不走了,小鹄还赖着师父。”白鹄将流泪的面容埋在老者的下摆中,两只手臂死死地箍住莫言神医的大腿。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老脸,瞬间黑一下去。莫言神医一把提起小豆芽菜皱着眉道:“赖着老夫,亏你也好意思说,难不成之前赖了老夫两年不算数了。”

      “师父....我不走了!我....我留下来孝顺您,给你洗澡,捶背!”赵莫言看着豆芽菜胡子气得直吹:“休想!”

      “师父,你不带我走,我就饿死了!”白鹄眼睛溜溜转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张满是慈悲的面容,恨不得化成小狗围着老人转。

      “没有这等好事!除非你回谷之后照顾玄清公子。”赵莫言一甩衣袖,刚刚那张皱的抽吧的脸终于和缓,侧过身去小心的看了一眼白鹄。

      “回谷,什么意思?”白鹄迷迷糊糊的看着老者,诧异回头却发现昨夜那个淡泊,宁静如水的男子一身绣荷长衫,安坐在一辆华贵的轮椅之上,脸上带着一个精美的白玉面具。衬着背后的雅致的无心庭和那接天的满池红莲,整个人好似江南写意画中的一抹水墨,病态的孱弱和那天生的优雅将一种朦胧的唯美描绘到极致。

      她一时沉醉,却在发现玄清身后白衣不甘愤怒的目光时整个人僵了僵,白鹄是不太聪明,但自从发现偌大的府中没有一个女人,也意识到这个府中的确审美有问题,回想着那四个人每次看到自己杀人的目光,顿时满身冷汗。

      “神医,公子习惯女子近身,白衣可否跟随照顾?”白衣转向赵莫言恭敬跪地顿时又恢复谦卑。

      赵莫言看着地上挺直的身板,慈祥的面容顿时满是寒意,冷漠的打量着两人:“小鹄,我们走。”

      “有劳神医,之前对令徒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玄清淡然抬手看向白鹄做了个长揖,神情没有任何浮动,修长的指节握向木制的轮子,缓缓前行。

      “公子!”

      “回去!”轮椅上的男子,淡漠开口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下。

      白衣死死地咬着唇,看着他主子萧瑟的背影,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清秀的眸子中一丝乞求一丝挣扎,屈辱的向女孩重重磕下头:“拜托姑娘。”

      “你!”白鹄顿时满脸红透,跪着的他不到自己的胸,却让人心都跟着难受。

      “墨,罚!”无波的声音再次从白玉面具下传来。只见一道黑影迅速闪出,一身黑衣如冥界幽灵的男子迅速立在玄清身侧,一张不太出众的脸却因那双一直的双眸而让人不敢对视。

      而白衣清秀的面孔却始终垂着眼神带着死死地哀伤。

      “白衣,你难道让墨在此行刑?”

      白鹄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昨夜温润的男子,幽深的目光极其轻蔑冷漠地回身看向那跪地的白衣,声音中隐隐的怒气和不怒自威的凛然好似一块冰。

      赵莫言只是平淡的看着这一幕,双眉微皱微微不悦却也不干涉,抚着白鹄的头慈善道:“丫头,陪为师去前面看看。”

      “是,师父!”

      白衣凄然瞥向那个转身欲去的女子。目光中原本光亮渐渐黯淡下去散发出的是一种绝望。

      白鹄闭眼,风轻轻吹过水中,荷叶接天浮动,阵阵幽香入鼻。

      风很凉,心却更凉。

      白鹄痛苦的睁开眼不解的望向身旁远眺的师父,努力忽视不远处行刑的声音,可偏偏心还是会痛:“师父,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白衣分明是为了他主子好,为什么还会受罚!”

      老人看着不远处的一池碧荷,眉间的皱纹微微舒展,捋了捋胡子,笑得一丝苍凉:“等级之分自古就有,只怕你的世界也不会比这好哪去吧!”

      “至少不会见血!”白鹄环住胸,全身冷的发颤。

      “有时不见血的伤害,必见血更恐怖。傻丫头,如果你不是这个性子,老夫这两年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老人悲悯的看着女孩笑得格外沧桑:“我们都有要保护之人,关心他人他们只是心怀感激,而丧失亲人的我们却要自责一辈子。年轻时我没有护住妻女,至少我如今要护住我的徒弟,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白鹄咬着唇低语,可身后不可忽视的鞭打声怎么都无法让她忽视。

      “啪,啪....”清脆的声音每一下好像都抽在她自己心上,白鹄捂住胸口苦笑道:“师父....我很难受...”

      “清那孩子真的生气了,那样稳重自持的寡淡性子竟真的怒起来。清素来厌恶女子,那人向你下跪,触怒了他的底线,此命休矣!”师父冷然断言。

      白鹄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的师父,不由扬起脸质问道异常坚定道:“师父,您教我医者父母心,师父可以不管,但是他向我下的跪,我就不能不管!”

      “你想救他!”老人眸中微微一亮,负手含笑望着白鹄倔强的小脸。

      “是!”

      “你今日如若救白衣,就是和玄清交恶,他是江湖第一公子,你可知后果!”

      白鹄点首看向老人神情坚定:“师父,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承担,只求师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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