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突厥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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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突厥十五万大军对我军发出突袭，敌众我寡，情势十分危急！”
蔷薇进入军营几日之后，莫誉勋就奉命带五万兵马出发探路。中途扎营休息之时，却遭到了突厥军的袭击。
“援军呢？”
“援军还在百里之外，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到达。”
“通知各将士列阵迎敌！”
天色有些阴霾，地上的积雪没过了战马的脚踝。
莫誉勋身着银白铁甲，坐与黑色骏马之上，立于军阵中央。蔷薇则身穿棕红色皮甲坐在莫誉勋身边的一匹棕色骏马之上。
两军对峙，鼓声震天，但双方都按兵不动。
唐军人马少，当然不可能先发动攻击，而处于优势的突厥军却也按兵不动。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肯定是冲着你来的。”蔷薇望着远处的大量兵马，眉头紧锁。
“何以见得？”莫誉勋心中疑问。
“一来，十五万兵马，在这苍茫大漠中突然出现，你认为有几成可能？再来，这十五万人都是正规军，而不是流寇。可见，他们是早就埋伏在此，等着你呢。”
“就算是早就在此埋伏，何以见得就是等着我呢？”
“我们在此扎营三日，第一日、第二日敌军皆不来袭击，为何此时来袭击？恐怕他们是弄清了我们的底细，特地攻过来的吧。”此时一名突厥士兵骑着马奔了过来，“你看，那个人绝对是来确定身份的。”
“这位将军，可是莫誉勋？”突厥士兵挥着马刀指着莫誉勋。
“正是在下。”
“你带领士兵，多次侵扰我国边境，你可知错？”
“我并不曾带兵侵扰贵国边境……”
突厥军打断了莫誉勋的话：“你还敢狡辩！这就是你侵扰我国边境的证据！”突厥士兵丢下一个包袱，一个银色头盔从包袱中滚落，“今日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一支响箭划破天际。
“杀！”突厥士兵口中大喊。
蔷薇制止了莫誉勋的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专心迎敌。”
莫誉勋点点头，举起令旗：“列阵！”
令旗一动，盾兵立刻从军队后方涌出。立起铁质的高大盾牌，将整个军队牢牢围在中间。有效阻挡了突厥军的袭击。
有些突厥兵准备从上方攻击。
“刺！”
位于盾兵内侧的长枪兵，立刻举起长枪，将妄图爬上铁盾的突厥兵一一解决。
突厥士兵人数众多，很快就将唐军围在了中间。盾兵举着厚重的盾牌，渐渐显得吃力起来。
“是时候了。”蔷薇微微点头。
“变阵！”
一声令下，无数把钢刀从盾与盾的缝隙之中伸了出来，立刻就刺死了围在军阵附近的突厥兵。
“转！”
又是一声令下，盾牌与钢刀组成的军阵慢慢转动起来。
“跑！”
军阵转动的速度渐渐加快，锋利的钢刀立刻将敌军的身体斩开。一时间，鲜血与肢体的碎块飞溅开来，染红了铁质的盾牌和刀锋。
“弓箭手准备，放！”
无数的箭矢从军阵中心发射出去，又有无数的敌军身中箭矢。
“哔！”又是一声响箭划破阴霾天空。突厥军渐渐向后退去。
莫誉勋想要追击，却被蔷薇拦了下来：“穷寇莫追，况且我们兵力不足，强行追击只有死路一条。”
莫誉勋点头：“侧退！”
两军同时侧退，在相隔三里的地方扎营休息。
“援军看来是等不到了。”莫誉勋脱下头盔，一脸愤恨。
“哦，你也猜到是谁搞得鬼咯。”
蔷薇早已将厚重的皮甲卸下，此时正玩味地看着莫誉勋。
莫誉勋重重地将头盔放在桌上：“我看见那个突厥兵带来的东西之后就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姓成的混账搞的鬼！”
蔷薇挑了挑眉：“现在发火也没用，重要的是想下一步怎么做。”蔷薇没有说出，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因为她觉得不必多此一举。
“我们不是刚刚胜了一场么？”莫誉勋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虽然是胜利，但铁盾钢刀阵是以防御为主，承受不了敌人的强攻。”蔷薇摇头，“何况敌众我寡，军阵的一处被破，我们就是瓮中之鳖，只能任人宰割了。我们得想出个更好的法子来对付突厥军。”
何况那十五万兵马之中并不单纯是突厥军队。那破空的响箭之声，她徐蔷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日后，两军再次交战。唐军故技重施，突厥军以强攻破阵。唐军顽强抵抗，怎奈敌众我寡，刀锋相见之后，唐军节节败退。
最后溃不成军，向后撤军。突厥军穷追不舍。
忽然之间，积雪的地面下陷，坍塌出数个巨大的深坑。乘胜追击之中的突厥军闪避不及，落入了深坑之中。
原来是唐军前几日挖好的陷阱，以棉絮和竹笼覆盖。陷阱之下还布满树立的钢刀，落入陷阱的突厥军大多被钢刀穿刺而死。
后方的突厥军看到情势不妙，躲开深坑继续追击。
追到一个峡谷之时，突然，号角声想起，唐军迅速跑出，以巨石封路。几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想起，峡谷两旁，岩壁之上的积雪立即崩落。突厥军被大雪深埋。
突厥军收到重创，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唐军以少胜多，但也有所伤亡，连夜行军后找到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就地安营扎寨修养生息。
蔷薇早就将一切都设计好了。突厥军既然是冲着莫誉勋而来，那么便会穷追猛打。那么便让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来一招请君入瓮。
“这次的胜利还要多亏了我们的军师啊，大家敬她一杯！”
军营之中，大家正为取得的胜利庆祝着。将军大帐之中，几位将士聚在一起。以莫誉勋为首向蔷薇敬酒。
蔷薇爽快地干杯：“也是靠大家连夜挖好陷阱，埋了炸药，不然这计划也不能成。”
“哪里哪里，都是军师的功劳。”
大家互相谦虚推辞着，不愿独领功劳。于是也你来我玩地喝了许多杯，酒坛渐渐见底，但军营有限酒令，众人也只是喝得微醺。
脸颊微红的蔷薇看着陶瓷酒盏若有所思。
“蔷薇，想什么？”莫誉勋酒量好，并没有什么醉意。
“今天没有听到响箭声。”蔷薇喃喃地说，“那个人没有出现。”
“蔷薇，你说的是谁啊？”莫誉勋不解。
可蔷薇只是自说自话：“他看穿了我的想法，故意让我赢得。如果他在，输得一定是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故意让我赢，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蔷薇愤恨地将酒盏摔在地上。
“蔷薇，你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
蔷薇摆摆手，走出了帐子：“你不必知道。”
将军大帐外，一片连绵的白色军帐被欢庆的火光印地通红。寒冷的大漠冬夜也因为将士们的欢乐气氛而变得温暖起来。
“军师！”正在欢庆的将士们看到蔷薇，都愉快地跟她打招呼。蔷薇也微笑着点头示意。
清扫战场的人今早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不少同僚的尸体。
而幸存的将士们，有些身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衣，席地坐在冰雪之中，围着火堆，欢乐地谈天说地。吃着简单的食物，喝着黄酒，却欢天喜地。
蔷薇从人群外围走过，有人向她祝贺，有人对她表示感谢，她只是点头微笑。
“战争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要以性命为代价。”莫誉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蔷薇身边。
“而那些幸存的将士们，只能在为死去同僚哀悼的同时庆幸自己的生还。比起那些被深埋在大学之下的突厥兵，和那些因为刀枪剑戟而送命的士兵，他们能活着就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蔷薇淡淡地点头，其中的道理她想她可以了解：“只是为了解决你一人，而要让五万多将士陪葬，未免也太看重你了吧。”
莫誉勋被蔷薇说的脸色难看：“是啊，那个姓成的也太看得起我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蔷薇看了莫誉勋一眼，“我想一个人走走。”
莫誉勋识趣的离开，蔷薇独自一人登上了军营的哨塔。
在这样欢庆胜利的夜晚还是有人无法庆祝自己的生还，而得站在哨塔之上感受大漠的寒风。
蔷薇顶着风看着雪白一片的苍茫大漠：“有时候，我会自问，我为何要在这战场之上。因为我的一个计谋而让千万人送命。”
没有任何回答，但蔷薇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
命运的手将她带到她心爱的人身边，她却无法和相爱的人厮守到老。命运的手又将她带到战场之上，她也无法阻止战争的发生。
“与其逃避，不如直面自己的人生。”心里的声音悄悄的说。
看着在黑暗中透出幽光的白玉，蔷薇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命运的手将她带到何处，她都要直面命运。
“托乎提，因为你送亲队伍被劫，也是因为你我离开贤骁身边，更是因为你让我在这战场之上成为修罗使者的帮凶。
“而你，托乎提，就是命运的帮凶。那么我就要消灭你，击破命运的耍弄！”
贤骁，如果我还能回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突厥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