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白汐尘

7、第六章 金色小扇贝

　　多亏了妖泠的‘残酷’训练，天音已经差不多学会了怎么摆动身体才能找到方向与平衡，即使天音当天并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妖泠也并没有大追究，但也仅此一次。
　　天音花了足足深海中十天的时间才学会了正常地摆动尾巴前进并且能够不停下，她这几天都在妖泠的要求下每天不断地围着宫殿练习。
　　有时候天音都觉得自己的尾已经摆动得毫无知觉，但她还是咬牙坚持。
　　妖泠扔给了天音一个寻常海妖粹体的法诀，在此之前她天力运行的方向都是那把剑给她的线路，天音并不打算改变，自从身体发生变化之后，那天力的运行特别地顺畅，她感觉到身体中充满了力量。
　　她看那法诀只着重看了那修炼的方法，她知道她现在是所谓的一重天境界，主要是要打通身体内的九处‘天节’，一旦打通，天力流通更加顺畅，身体骨骼开始强化奠基。
　　当然，天音也试过妖泠给她的法诀，但是用起来很是怪异。她发现这并不适合她，修炼的速度也没那‘剑诀’快，这也是天音不换法诀的原因之一。
　　听妖梨说开‘天节’对于每个修炼者来说都是痛苦的事情，虽然不至于死亡，但是一不小心也会落得残废。
　　可是天音并没有感觉到如此，她的天力不断流通的时候，那九个闭塞的地方早就感应得到，但是，她有感觉。似乎在修炼的时候，只要天力流通过的地方，那天节的膜就会越来越薄，直至消失。
　　但天音没有把这个事情跟妖梨说，这是她心中的秘密。

　　天音每天都在妖梨和妖泠的指导下生活，妖罗再也没有来过，仿佛她本来就不存在。
　　若不是妖梨常常提到王的命令，下予她学习的进度，她会以为妖罗早已经忘了她。
　　深渊中的日子是枯燥的，天音被禁止走出宫殿，除了妖泠带她修炼之外，深渊中没有任何人陪伴在她身边，天音只能尽量投入到修炼中才不会觉得寂寞。
　　但是在睡梦中，在吃饭时，天音还是会想起，想起她的母亲，她的亲人，她心中曾存在的那把剑。
　　“拉拉拉~”天音跟着轻哼着曲调，倾听着妖罗的歌声，那寻求不到母亲的温暖，总能在歌声中体验得到。
　　异地，异族，天音不能融入这里，况且她们也从未将自己当做同类，天音很久没哭过了，自从上次‘蜕变’，她也从那次开始长大，开始不再调皮，开始认清事实。
　　终于，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在深渊中，天音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她在听妖梨教授的时候，自然地冲破了第一个天节，突破到了一重天的二层，那天力四散到骨头，血肉之中，天音只觉得一阵舒适，身体发出蓝光，等醒悟过来，力量增加了足足一倍。
　　妖梨发现天音的变化，神色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她也不问什么，直接结束讲课，看来是要去向妖罗报告去了。
　　妖泠最近很烦恼，她先前是让天音适应自己的身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全达成的，她也在逐一地训练她，海妖的身体是柔软的，并没有其他海族那么强悍结实，但是同时天也赋予了海妖无与伦比的对于水的天赋和对于音的掌握。
　　尽管如此，海妖也是善于柔技的种族，她们并不会满意自己现有的条件，这个世界强者为生，适者生存，妖泠也准备教授给天音最基础的柔技，但是苦于找不到合适地练习对象。对于妖泠来说，天音实在是太弱小，弱小到任何深渊海水里的存在都能一个指头捏死她。
　　对于天音来说修炼柔技是必要的，但是实战更为重要。
　　也只有在天音掌握柔技之前尽量想到办法了。

　　妖泠给予天音的柔技是水像幻身法，虽然是最基本的，但品阶却是上品。所谓柔技，以柔为主，以柔克刚，天音年龄小，正是学习这门技术的最好时期。
　　压腿，曲身，修到极致连同骨头也会如同弹簧一样可以弯曲却充满韧性和爆发力，全身任何地方都可以以任何角度弯曲。
　　天音虽小，骨头还未长牢，但是妖泠要求她修炼的也并非是简单的事，手，脚，连同腰，尾巴都被强行地被她一次又一次地绕弯，那种痛苦真是生不如死，往往一个动作都要持续地练上一天。
　　若不是妖罗宫殿里疗伤的药十分地逆天，天音八成全身骨头都被折断了。
　　但是这样修炼明显也有很大的好处，每次修炼之后，天音总能发现身体内的力量增长了不少。
　　妖梨曾不自觉地透露过，只要天音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可能离开这里，这也是天音咬牙坚持下来的原因。
　　变强，再变强，然后离开这里……

　　当天音顺利地到了一重天的第三层时，妖罗派来了另一位老师，她将教授天音的是属于海妖最擅长的‘音’。
　　这位老师名叫妖遥，长得极其美丽，但是第一次跟天音见面时，天音就瞧见了她对自己的厌恶，还有那杀意。
　　妖梨也好，妖泠也罢，至少能平和地对着她，但是妖遥语气和态度都很恶劣，特别是发现天音似乎一点都不具备‘音’这一方面的天赋，虽然天音声音柔美，当初妖泠取名天音也是引了圣族之名，但是现在在妖遥眼用却成了讽刺，耻辱。
　　很奇怪的是天音即使变成了半妖，但是‘音’的天赋并没有继承下来，她的声音是柔美的，但是却是缺少了什么，唱的歌都是不成调，并且没有丝毫的力量。
　　天音的关于‘音’的天赋让妖遥更确定了她的坚持是没错的，这个女孩只会给她们带来危难。
　　她丝毫没有耐心，一半以上的时间是用来耻笑天音，另一半时间更是故意刁难于她，让天音去做危险的事，还好她尚有理智，不然以天音的修为，死十次都不够。

　　妖泠自从教授了天音柔技之后，每天的修炼也被指定下来，她也没那个性子就呆在这个地方看着天音无聊的重复着动作，所以常常她都会自己偷溜走去找兴子。
　　天音一般情况下修炼都来不及，更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她移动的地区有限，遇到其他的海妖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今天，在她在宫殿周围修炼时，感觉到了一个动静，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接近，因为在宫殿周围是海妖的领域，一般的生物是绝对不会靠近的。
　　她迟疑了片刻，顺着声音的来源游去，那石缝，那珊瑚丛中似乎都没有什么，天音以为她听错了，但是突然她看到一阵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天音顺着光芒看去，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扇贝似乎找不到方向似地一直在撞着前面的岩壁，每撞一次都会咕噜咕噜地反被震开，然后滚到别的地方，接着又爬起来继续漂浮着摇摇晃晃地仿佛喝嘴了酒般朝那地方继续撞去。
　　天音忍不住掩嘴笑了，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岩壁缝里好象有着什么，难道它就是为了那个在撞着岩壁吗？
　　忍不住，天音萌生了想帮忙的欲望，也是因为太无聊太寂寞了，趁着妖泠不在……
　　天音看着那小扇贝继续被撞远了，几步游近，伸出手指轻轻地够着岩壁里面，刚好两个手指能伸进去，感觉到滑嫩的触感，微一扯，低下头仔细一看，竟然一株长着四片蓝叶子的不知名的小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看到那小扇贝朝自己滚来，似乎是很着急的模样，天音弯下腰，将那东西递了过去。
　　小扇贝急刹车，那贝壳微微开了一条缝，好象在疑惑，或是在思考，面对天音微笑的面容它迟疑了一会，接着很迅速地从贝壳中伸出了什么，一把抢过那草，然后开心夹在贝壳中，咕噜噜地仿佛很高兴地在旋转打转。
　　勾起嘴角，天音再看了小扇贝一眼，就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去练习了，妖泠规定了每天的进度，她必须按时完成。
　　其实不光是‘音’。她的天赋在所有教授她的海妖来看都是算是平凡的。毕竟她喝了吃了那么多珍贵的东西，现在也仅仅是一重天，虽然奠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痛苦，但是太缓慢了，连同柔技也是进展迟缓，连入门都还未完全成功。
　　进展越慢意味着离开这里的时间将会越长，天音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没有比人骄傲的天赋那只有努力地练习，这是她明白的一个最深刻的道理。
　　今天的意外还让她挺开心的，毕竟再多的修炼也弥补不了空荡寂寞的心。这里没有她的同类，而外面呢？现在的她到了外面，是否也会被当作异类？
　　天音不敢多想。
　　水像幻身法的第一阶段刚好和一重天一样，是锻炼身体，但是一重天主要是扩张经脉，增加强度，从而提高力量，而这身法则主要是增加柔韧性，这两者结合才能真正地提高。
　　天音现在已经修炼到柔的第二阶段，真正将基础修炼成功，那身体就如同水一样，爆发力十分地强。
　　在修炼的时候将天力也运用到经脉中，这样更增强了修炼的进度，这是天音自己琢磨出来的。
　　妖泠在宫殿附近开辟了一个大的修炼的地方，那里散布着各种奇怪的岩石，都是妖泠特意准备的，每个岩石都有它特定的形状，而怎么样毫发无伤甚至没有丝毫碰触地钻过这些岩石中的洞，并且用尾巴的力量打碎岩石这是天音的任务。
　　柔的第二阶段也只是让天音通过了五个岩石，而这里足足有七十二个，这七十二个还是最基础的。
　　通过这些岩石必须借助爆发力，每一处肌肉和尾巴都必须十分有技巧的地用力，这让天音吃了不少苦头，一个不小心都是去撞岩石的份，如同那小扇贝一样，而天音可没有那么硬的壳。

作者有话说

　　修炼需要时间，男主在较后面的地方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