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四班の龙雪》一苇绝尘

2、第 2 章

　　试卷还没发下，答案先到了手里，曲茗粗略地一扫，心沉到了谷底。

　　啪。那张薄薄的纸被她用力反拍到桌上，多看一眼就会哭出来。

　　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教室里充满嘈杂的议论，叹息的、懊恼的、得意的、淡定的……

　　“卫绝尘，你错了多少？”同桌穆缳问他。

　　“六道选择，大题还没对。”卫绝尘淡淡回答。他一直是中上水平。也一直对考试结果不甚上心。

　　这世上，总会有人让你觉得不敢直视，不论他是不是各方面都强过你。总会有认识你喜欢的同时又悄悄嫉妒着。总会有个人，让你小心翼翼地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想太远，又不敢太近。

　　曲茗凝视着卫绝尘的侧脸，几秒之后又扭头去看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在这南方的小城，雪是很稀罕的。常是几年也盼不来一场雪，即使飘落几片，也是匆匆而退，去似朝云无觅处。

　　曲茗出生在十二月，是踏着一场大雪的纯白来到人间。她喜欢雪，一直很喜欢，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看见雪，也不会笑了。

　　不是心变得麻木，而是她学会了沉默。

　　课间龙小因又晃过来对虎哥班长大发赞美，顺道凑过来问，“曲小疯，你怎么样，可以安心过年吧？”

　　曲茗冷冷斜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把自己桌上堆的危楼高百尺，摇摇欲倾的书本卷子一推，哗啦一声，满地断章残页。

　　“帮我捡起来。”曲茗冲着龙小因说。

　　龙小因的脸立即又晴转阴，他冷哼一声，往散落在地的卷子上踩了两脚，说，“神经病。”

　　虎子文大班长想他不能再沉默了，他说，“别迁怒啊。”

　　迁怒。曲茗迁怒龙小因，龙小因迁怒试卷。

　　奇怪的逻辑。不过的确是因果循环，曲茗的怒火，到底是试卷闹出来的。

　　曲茗垂下眼睛，一股倦意涌了上来。

　　什么时候开始，分数成了曲茗的全部世界。只为分数而喜，只为分数而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