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菊》秘密

36、第 36 章

　　随着离蓝染出狱的日子越近，夜菊就不可避免的越烦燥。
　　隐藏在平静底下许久的执著，渐渐显露出来。
　　她并非不再执著，只是没有值得让她疯狂执著的事情。

　　只是现在，脾气倒是上来了。
　　本来没有遇见蓝染还好，没有遇见不久不会在一起相处，更不会进一步认识彼此。
　　只要不曾拥有过，就不会知道失去是怎麽样的感受。

　　为什么就让她遇见了呢？很烦恼的瞪着没有月亮的天空，泄愤似的将东西塞进嘴巴撕咬个粉碎，但即使这样还是不能让她心里觉得好些。
　　她不能够离开这大牢，她会一直待在这里直至死亡，她只可以眼睁睁的等着期限到了，然后他就这样踏出她的视线范围之外。

　　她不想，也不要，但却无能为力。
　　很沮丧的低下头，还是要接受事实……
　　真的，真的很难过。

　　红色衣袖擦过眼睛，擦去汹涌泛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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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冷戚的疯狂刮，一点情面也不留，夜菊坐在窗口边，白皙的双手即使躲在宽大的衣袖里，还是耐不住刺骨的寒。

　　再说，她心情也悲戚得很。
　　只剩下一年而已，再一年蓝染就可以大摇大摆，风风光光的踏出这囚禁他两万年的第八大牢，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她越来越暴躁，像一只烦不胜烦的小狮子一样，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去掩饰了，但其实大牢中那两个会思考的生物都看见。
　　小八自认用手指头猜也猜到她在烦恼什么，所以决定不要多此一举的去关心慰问她，而是选择忽略她。

　　至于蓝染嘛……他自个儿也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这两个在小八眼里智商加起来不到一百三十的人就在小八的无视之下，哀戚戚的自我忧郁。（注：哀戚戚是小八最近学会的形容词，念小说时念出来的）

　　明明就是这样无聊的一个画面，但看在小八眼里，不知怎的它竟然觉得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我是不是应该去维修一下比较好呢？”小八突然间觉得很困扰，上个月才定期维修过了，但现在这状况，它觉得自己某个零件烧掉了。

　　“夜菊，我去十二番队一趟。”匆匆忙忙的丢下水喉，任由没有关上的水喉不停的流出水来灌溉菊花田，小八的背影第一次如此的着急，看起来背后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
　　“哦……”夜菊恍然大悟的回过头，却只来得及目送小八被火烧般急速的背影，那西沉的夕阳照在它的背影，真的很想被火烧着了……

　　目光无意中看到就端坐在她不远处的蓝染，她不知怎的心里烦燥更甚，眉头皱得要打结了。
　　不是说看他不顺眼，只是一看见他就会想到，只有三百六十五天，他就要离开了，突然觉得很不甘心、不舍得，还有更多更多。

　　可是又能怎样呢？她连踏出这大牢都不可以。
　　大牢外设下结节，守护者根本就是走不出这个大牢。
　　别说想要浪漫的私奔了，就算是想要夹着尾巴逃都没门儿。

　　她不想……不想……上天是玩她吗？为什么要让她再次遇见他？
　　“别哭了。”蓝染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放大，她没有被吓到的感觉，眼泪倒是流得更凶猛。
　　看着她，他知道她哭的是为什么，却还是不知道该要怎么样去安慰她。

　　他从来没有真心安慰过人。
　　最后，只能够无言的拿过帕子，塞进她的手心。
　　她拿起来像是擦桌子一样擦拭自己的脸，不一会就把整张脸擦红了，不过她并不在意那浅浅的疼痛，心里头的不甘愿让她觉得非常的不愉快。

　　看着蓝染，他的脸就像是自己刚认识她那时候一样完全没有老化的痕迹，不但是他，她发现自己也是。
　　后来她辗转吩咐小八除去查看一下，才知道原来整个瀞灵庭里的队长都没有换下，大家也没有老化的迹象。

　　就这样盯着他，脑海里想的却是别人，她没有注意到蓝染看着她的眼神有什么不一样，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大家的寿命将会没完没了。
　　也就是说，她不会有死亡的一天。

　　不会有离开这第八大牢的一天。
　　但另外一件叫她不明白的事情是：她的灵力的确在减弱。
　　这事情她知道的，也没有惊讶的必要。

　　当初长辈就说了这大牢只需要一百二十六任，也就是说在这一百二十六个人之后大牢就不再需要有人看管，而是有另外一种东西来看管囚犯了，当初她还不明白，直到自己的灵力大幅削弱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这种意思。

　　第一百二十六任的灵力，会全数转移给这大牢，或许会衍生出另一种守护獸，由它们来代替死神。
　　“你到底在看什么？”蓝染双手扶着她的脸，回过神的她微微的红了脸，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亲密接触，今天是怎么回事？

　　蓝染没有注意她的想法，只是在想着为什么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但眼神却仿佛是穿透他，在看着另外一些东西。
　　那种很奇特的感觉在他面前放大，突然叫他不安。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拥有野心的蓝染惣右介，这两万年来他学会轻描淡写，突然发现自己追求的是个无底洞，想了很久也就不再想要追究。
　　“我？我在发呆阿。”夜菊眨眨眼，脑地彻底清醒过来，迅速习惯现在的情况。

　　但看着他，又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心里涌起更多的不甘心还有不舍得，还有心痛。
　　脸色悄悄地白上一分，胸腔开始凝聚着不舒服的感觉，但她宛如不知道一样忽略它们，红着眼睛看着他。

　　蓝染皱着眉头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倪端。
　　“蓝染。”她红着脸主动拉下他的手，却没有放开，细白的双手握着他的手掌。
　　“什么？”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蓝染脑海里一下子涌起回忆，却暂时想不起来。

　　“等下我无论做了什么，你也要原谅我，好不好？”没错，她就是想对他做些什么色狼才会做的事，什么都没有留下，她不甘心！
　　“……好。”原来是这场景，他微微勾起好看的唇角，发现自己心情变得很好。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即使改变了也没关系，他还是会带她走的。
　　只见那张瘦小的脸变得番茄一样的红，在太阳的最后一丝光明消失之际，他感觉到她的鼻息呼在自己唇上，跟那一次一样。

　　但接下来她却不再重复当年的行为，而是直接将唇覆上他的。
　　这不是吻，是一只小野兽在他嘴巴上作怪。蓝染失笑，安静的承受她在他嘴巴上疯狂的……没经验的吻技。

　　夜菊就像是蓝染形容的那样，没有任何技巧的横冲直撞，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起了那时两人最后一次的再见，对，就是自己这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一厢情愿的说再见的那一次。
　　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喉头泛起熟悉的感觉，她推开他，但他却不如她所愿，反手抓着她，加深这个吻。

　　“他们在干什么？”小八很快就回来了，十二番队的技术人员说它没有任何问题，它一回到来，虽然光线微弱，但拥有夜间视觉的它还是马上看见这两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到底在干什么？嘴巴跟嘴巴贴在一起，会细菌感染，恶心死了。”小八最后只下了这个结论，就选择忽视了。

　　他的舌尖在自己口腔里作怪，但她却没有享受的心情，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抓着，她张开口，朝着他的脸吐出一大口血。

　　蓝染放开她，他斯文的脸让她吐得满是艳红的色调，但他却没有先整理自己，反而是拿过手帕，给她擦嘴。
　　“咳、咳咳……”她咳嗽不止没，那疼痛的感觉倒是让她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