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此女姓越前》白昭昭

17、chapter.17

　　“啊……”影半靠在椅背上，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又睡眼惺忪地投奔到了书本的怀抱中。

　　“第十五次。”随意坐在影身边空座位的千叶莹拿笔在小簿子上记下。

　　“啊……”铃木百合子从前面转过身来，“什么第十五次？”

　　“从早上进校门起到现在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影第十五次打了哈欠。”上野奈美毫无形象地靠坐在一边的桌上，双手环胸瞥了一眼影说道。
　　“说实在的，影，”奈美突然往影的方向靠了靠，贴近影的脸颊细细观察，果然有好浓重的黑眼圈啊，“你老实说，这两天晚上你是不是都被外星人抓去做活体实验了？还是成为救世主和拉布拉多（喂喂，那是狗的名字！！！）星球的侵略者抗争？！！”

　　“哈？！”影诡异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真要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换一下句子成分。我在和它，做抗争！！！”

　　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了摊在那里的一本厚厚的书。看这架势，很显然，小妞上课也在看？！！上野奈美惊异于影终于有一次上课不听的经验之时，千叶莹把书翻到封面，网球教练入门指导教程。

　　“这是什么？”铃木百合子转着身子一边奇怪地问道，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之间原本就是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之间有红色、蓝色圈点，批注，空白部分满是影那洋洋洒洒龙飞凤舞的字迹，甚至有些书页上被折出大角，深红色笔墨狠狠地划出几句话，打上了好几个打问号。

　　“啧啧……”上野奈美一旁看着惊叹道，“影啊，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这些偷懒的人自惭形愧么？！！！”

　　“嘛……我找到目标了嘛。”影淡淡说道，把书翻回原来的那一页，继续拿着教科书（？）打草稿。

　　“做一个网球教练？”千叶莹惊讶一下，抬起头看了眼影有些愣神。

　　“对啊。”影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拿着笔在书页上写写画画的，不一会而一面又被填鸭满了，影重新将内容复习一遍，准备翻往下一页。

　　“网球教练也是需要会打网球的吧！！！”千叶莹收起来小簿子，认真地看向影，“就像你去考驾照，那教练必须先开车给你示范；跆拳道教练自己必须是黑带多少多少以上；小提琴老师自己必须考出专业多少多少级一样，不可能空有理论知识而没有实力的吧。”

　　“我会打网球的。”影回望她们，一字一句说道，“只是身体原因不能打而已。”

　　“那考核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哪怕那可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但有些地方你是必须先想好的，影。”千叶莹毫不示弱，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到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愚蠢，“虽然你现在是在锻炼身体。但如果到那时候你的体能依旧进步不大呢？你打算怎么办？！”

　　“作弊怎么样？哈哈……”上野奈美提出了完全没有价值的惊悚性建议，一边自己也笑了出来，接收到千叶莹严肃的一瞪。

　　影一手撑着脑袋扬起头促狭地看着奈美：“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的确，影原本的最坏打算就是这样的。

　　“啊嘞——影你想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弊好方法了吗？”只有单纯的铃木百合子会问影这样的问题。剩下两只无不以果然影这两天没有睡好，脑细胞都死光了啊真可怜的眼神“深情”凝望着影。

　　“对啊。”影一手抚了抚百合子的脑袋，一脸不悦地回瞪奈美和莹二人，“我没在做梦！！！真的。这时放在别人身上不可能，放在现在的我身上，希望就放大了无穷倍。”

　　上野奈美一脸“你就吹吧，也就唬唬百合子这小孩子了”的表情：“这话怎么说？！”

　　影突然笑得很阴险，抿了抿嘴，开口道：“嘿嘿，这件事情需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几个关键要素，要说我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听我说，如果是在没有来日本以前，那这种疯狂的念头我是想都不去想的。因为单是小莹所说的那就是最大的阻碍。

　　“但是啊，老子来了日本啊……还好巧不巧碰上了一个，姐姐！！！”

　　说道这里，影笑得很深邃，“你们见过我姐吧，我说她是我亲姐姐你们信么？！！！”

　　“从五官上看，绯雪姐姐和影倒是有几分相像的，但是你们发色……”千叶莹又翻出了小簿子，翻到记录苍井绯雪的那一页上，拿着照片与影作对比。

　　“染得。”影勾起嘴角笑笑，此刻显得十分自信，“我的头发，是染得哦~！！！

　　“嘿嘿！！有段时间我发现，其实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会走进一个误区，认识一个人，首先会辨认他最显眼的特征，比如：头发的颜色和样式。
　　“而相比较下来，五官这些不容易记住的对于人的记忆力和判断力影响就很小了。就像是有些漫画彩绘或是动画上面的人物，如果把他们全部变成光头，会很惊讶的发现其实他们都是兄弟姐妹来着，因为根本长的一模一样！！！哈哈，这是作者的偷懒啦……
　　“所以说，其实我原本的发色是银灰色的啊，和我姐姐一个颜色……看这个，信么？！！！是我刚到日本的时候拍的，真的一模一样的哦……”

　　影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相片，上面两个银灰色卷发的少女手挽着手，如果不是这两个人气质和性格上有着根本的差异，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另一个复制出来的一样。

　　“真是失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千叶莹奋笔疾书，一边懊恼地喃喃自语，“看来有些数据需要好好更新一下了！！！影，给我一张你没有染发时的照片！！！尽快！！！”

　　“这么看来，保底的作弊计划就成立了喽？!”上野奈美无奈地说道，真是，这丫头藏着掖着的东西还真是多呢！！！

　　“那是。”影一昂头，洋洋得意的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一边的铃木百合子沉默了下去，很快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怎么了？！

　　半晌，百合子猛然放声大哭：“哇——影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姐……哇……我要是也有一个该多好，练琴叫她帮我练，比赛叫她帮我去……多好啊……哇……”

　　“……”孩子，快点长大吧。此想法X3.

　　这天越前龙马回到家，意料之内地看到越前影已经在自己家中，和母亲大人聊得很欢畅，臭老头子在一旁想要插话却无从下口，在两个女人的威压下显得很可怜，却一点也不值得人同情！！！

　　看到龙马进来，影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龙马~！！”

　　越前龙马淡然地点了点头，不自觉伸手压了压帽檐，干涩地吐出一句：“姐姐。”就准备上楼去。

　　越前南次郎按捺不住，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拖住龙马，咿呀啊呀地大声惊呼：“哇哦，青少年害羞啦……怎么样，来打一场啊！！”

　　“臭老头！！！”龙马恶狠狠地瞪着他，“等着！！！你还Mada Mada Dane！”

　　“哈哈……”影在一旁直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也要看！！当作是网球教练入门的见习……哈哈。”

　　伦子依旧在一旁问嘘问暖：“那么影现在是住在那个姐姐家里喽？影没有真正问过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吗？”

　　“是住在姐姐家里，但我没有问过。”影靠回沙发上，看着温柔的伦子妈咪觉得这样也很幸福，“我姓越前。苍井绯雪只是我的血亲，但实质上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不长，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还没有把她当作真正的家人。姐姐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罢了，她一个人住，我想着我住在那里也可以陪陪她，至少不会寂寞，对不对？！！”

　　“是啊……”越前伦子抚着影染成了墨绿色的长发，笑得很温暖，“我们家影长大了啊……”

　　影像只小猫一样蹭蹭伦子的手，趴到她怀里依偎着：“再大也是越前家的孩子……所以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们越前家了，臭老头爹地你听见没啊？！！！”

　　“没听见！！！”

　　“讨厌，我知道你听见了。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做啃老族，窝在越前宅里一辈子吃你的穿你的！！！”

　　“丫头，你别忘了，就算你嫁出去了也只能嫁给一个叫越前龙雅的家伙，很不幸，那小子还是姓越前。啊哈哈哈——”

　　“臭老头子你信不信我一成年就找一个不姓越前的把自己给嫁了？！！！”

　　“你敢吗小丫头？！”

　　“……不敢。”影泄气了，真要这样不知道越前龙雅会是什么表情。他会不会冲到日本来干掉她？！！！

　　吵嘴间龙马拿着球拍已经下楼来了。

　　如果说看龙马与同龄人，甚至是年长他三四岁的人打球，那会是很精彩的演出，先天性的网球基因放在这里，在实力差距不那么悬殊的情况下比赛中二等成长往往是最快的。但一回到越前宅，看越前龙马和南次郎的对决，影低头抚额，不知道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够不够恰当？！！

　　只是练习的比赛可以用一面倒来形容。一边是越前南次郎嬉皮笑脸的玩闹，另一边是越前龙马不敢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一球打得比一球惊险的景象。影在树荫下摆了一张椅子，一边吃西瓜一边观看比赛。

　　几本书读下来，影也知道了做一个网球教练，眼力是关键，分析能力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能从运动员的几场比赛中看出他的优势和不足，潜力所在和发展方向，是一个网球教练所应具备的条件之一。还有就是要在赛前充分了解其对手，合理分析，对症下药，给予良好的建议。
　　这些都是影所要学习的，故而，既然准备在越前宅住段时间，就拿小龙马来牛刀小试一下好了。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影却是信心满满，很仔细地观察着龙马对局时的每一次回球的招式，甚至是每一个微小地动作。时而记录时而观看，一场球赛下来影的西瓜只吃了两口。

　　晚餐影吃得很舒畅，很久没有尝到伦子妈咪的手艺了，影很给面子地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分量。一阵风卷残云般袭扫过后，影舒服地摸了摸鼓胀的胃，叹息着靠在椅背上假寐。

　　越前菜菜子收拾起了碗筷，影睁开眼，笑着也站了起来，“表姐，我来帮你。我可不能白吃白喝连活都不干呐……”随后撇了大大咧咧坐在一旁休息的越前南次郎，补了一句：“像某个臭老头爹地一样！！”

　　越前南次郎一听不干了，手指着坐在一边逗猫的越前龙马大叫：“青少年不也什么活都不干……少女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爹地我心都凉了啊~！”说着还一手扶着心脏装着悲伤痛苦的模样。

　　影咳嗽一声，端起碗筷准备走人，“虽然我很不想理你但是我还是要说啊，爹地你摸的那个地方叫胃，注意点常识啊好不好！！！。还有，龙马是小孩子，要上学的，可以不用分担家务的。你呢……？！”

　　转身便走，没有留给南次郎一点强辩的余地。

　　剩下越前南次郎对着龙马干瞪眼，越前龙马朝他投去一个很得瑟的笑，嘲讽很明显，气得南次郎不禁又抽了一抽。

　　总之，越前影住进了越前家，开始加入了越前家鸡飞狗跳的生活。

　　深更半夜的，影从房间里出来，准备煮一杯清咖，彻夜奋斗啊！！今晚要看完那三十页！！！

　　像是小老鼠偷吃东西一样，影在厨房摆弄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捧着书再看，影只开了一个厨房里的灯，希望不会影响到他们睡觉吧！！！

　　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书，影抹黑着上了楼。沿着墙壁走，迷迷糊糊间影手肘出碰到门把手就下意识地转下，走进去，开灯。

　　房间一瞬间大亮，灯光刺得影眼睛生疼。晕乎乎的影似乎还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强打起精神影睁开眯松的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抖了一下，手中的咖啡差一点倾倒出来。

　　之间越前龙马此刻坐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猫眼呆愣地望着影，半晌，终于又重复了一边先前的话：“姐姐，你在做什么？”

　　“诶……”影回头环顾了一下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间不是她的卧室，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啊龙马，我走错房间了。”

　　“哦……”龙马点点头，抓起一边的卡鲁比狠狠蹂躏，在影开门准备出去的那一刻又抬头问道，“失眠了怎么办？！”

　　“……”影回头，终于又退回龙马的房间，关上门。把咖啡放在一旁，问道：“小龙马失眠了吗？！！”

　　越前龙马愤然点头，手下力道一足，卡鲁比轻吼一声，呜咽着跑到床的另一头睡下。

　　影光上房间大灯，自顾自地坐到龙马床边，只开了一盏床头灯闪着微弱的光。“那么……聊聊？！”

　　“那天做梦，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越前龙马的声音有些沉闷，带着些许小小的别扭。

　　“嗯哼？！……”

　　“姐姐打网球很厉害是吧。”越前龙马突然转向影。一双猫眼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某些不知名的精光，像是，找到了什么很感兴趣的东西。

　　影突然了悟了，看着越前龙马眼神有些恶狠狠地无奈，好吧，小鬼，这才是你的目的啊对不对！！！

　　“额……你还记得么？那年和龙马打得半场网球赛啊……姐姐身体不好嘛，不能打网球的。”影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清冷，她半靠在龙马的床边上，歪着脑袋，怎么办——自己也要睡着了，“所以现在在学习一些东西，以后说不定能成为网球教练什么的……”

　　“姐姐以后每天来看我打网球吧……”

　　“诶……？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不是很擅长指导别人的嘛？！！”越前龙马有些古怪地瞥了影一眼，表情有些期待，和一点，说不出来为什么的兴奋。

　　好吧……影闷笑抚额，小鬼头想起来她当年耍的一点小心眼的指点了？！有用么？！——还记得那时候啊，当时自己“年轻气盛”，还没有从一名高调的网球运动员的身份中完全转变，看到小龙马和南次郎大叔对决时总会时而评价一下，甚至提醒龙马几句，再加点阴险的怪招都教给了小龙马。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也挺幼稚的……

　　“当然……从龙马和臭老头的比赛中我也可以学到很多的！！”影笑着揉乱了越前龙马的头发。

　　“哦，好……”越前龙马稍微停顿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一下越前影的侧脸，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之后——
　　“那我睡了。”说完，龙马迅速缩下身子，拉起被子把头埋了进去，“姐姐，晚安。”

　　“……晚、安！”影磨着牙，道出这一声。

　　小鬼、还是一个拽小鬼！！！你还真对得起自己！！！
　　你这根本不算是失眠好不好啊！！！影气呼呼地起身，很明确的发现原来自己确实是被拽小鬼算计了！！！叹了口气，收拾起自己的书和咖啡，帮龙马关上了床头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