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此女姓越前》白昭昭

18、chapter.18

　　即已答应了龙马的小小要求，又结合第一天影看他们练习时一边观察龙马一边注意南次郎而目不暇接手忙脚乱的惨状，第二天影很明智地做出了一个伟大的选择，向千叶莹借来了那架高科技的摄像机。

　　按照千叶莹完整版的说明，影飞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小龙马到家前搭好了摄影机，摆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却能保证完美的视觉效果——这是影研究了很长时间后的成果。

　　那天影没有再吃西瓜，只是拿着笔和小本子一边看着龙马惨烈的练习，一边在一旁写写画画。影此时真是万分地佩服千叶莹平时的速写能力，这回轮到影干着茬工作了，终于体会到了这种痛苦，写到急时手都会发抖，连带着笔尖点触在白纸上，点点就成了一团乌梅。对此，影也只能哀声叹气，果然自己平时写字还是练得太少了么？！！

　　作为一个对于网球深有研究的前职业选手来说，观赏越前家两个男人的比赛时很有价值和意义，甚至会给影带来很大震撼的。

　　这一天影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专注于观察越前龙马的招式套路和小动作，一一记录下来。也只是偶尔回一下头注意越前南次郎的举动，不消分散太多注意力，影相信千叶莹的摄像机能把大部分任务干好！！！

　　晚上的时候影没有在死读那些专业知识的书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结合着手中记录下的信息，反复地观看录下来的比赛过程。

　　其实稍微专业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点，的确和原著里说的一模一样，影还记得那好像是青学的手冢部长所说的，龙马的网球完全只是在复制越前南次郎而已，只是一味地在甚至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模仿自家老爸打网球罢了。

　　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靠着身后的床，一手横搭在床沿边，另一手拿着遥控器控制着影像中的快进快退。影对于这个问题思索了很久。《网球王子》里本身就似乎有那么几集讲得是手冢和越前龙马的对决，那个尽责的部长在潜意识里让龙马彻底地改观了，基本颠覆掉他一直以来对于网球的想法——这很好，影想到，至少在这个问题上龙马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任何一个网球选手都无法通过去复制他人的网球来得到伟大的成就，更不要说去遥想那种无人企及的辉煌。一味地模仿只会消磨尽自己的青春时光，闭塞了自己潜能中前进的道路，最终产生的也不过是一个优质些或有瑕疵的克隆人而已。

　　如果真的这样任其发展下去，龙马会被毁掉的。影叹息，一个职业网球选手没有自己唯一的网球，那么他永远的无法成功，在美好的未来也不过会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甚至越离越远的梦。

　　所幸越前龙马是主角！！！影想到这里也不禁莞尔一笑。他是主角啊，所以会遇到这么多的同伴，会有那么好的部长为他引路，会有那么强悍的对手一个个成为他向上攀爬的踏脚板。
　　影相信越前龙马终会蜕变，或许会花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定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同与任何网球选手的成功者，不仅对于他这份火热的执着，还有那份专属于越前家的高傲。

　　一面是相信这自家的小鬼，另一面影却依旧希望自己能够尽一些或有或无的努力，希望着能够帮上龙马一些忙，只是一些小小的提点或扶持，影想要看到龙马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

　　电视中荧幕变黑，影懒懒地爬起身，地上全部都是散乱的书籍，还有影又花了很长时间从越前家储物间中翻出来的很久以前越前南次郎比赛时的影像，和近年来越前龙马比赛时的影像，甚是有些都沾满了灰尘。

　　影小心地踮步跨过，随手在一边翻找了一下，换上了另一段录像。

　　接下来影分别看了几段很早以前越前南次郎比赛时的录像。那个时候的越前南次郎早已成年，走向世界之初正是意气风发英俊潇洒之时。影也可看出他不同于现在的龙马的那番沉稳，尽管某些恶劣的性格估计他到死都无法改变，还有几分过分的自负和对敌人的轻视，但终究是世界级的强大实力摆在那里，使得越前南次郎看上去总归是少掉了龙马那份孩子气。

　　若是不论龙马今后网球的偏向和球技等问题，但从总体上看，还是那样一句话，从录像中的越前南次郎身上，就可以看出几年后越前龙马的成就。越前家的基因太过强大，这对父子看上去除了显性的性格差距过大之外其余地方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时间悄悄地溜过得很快。越前龙马敲响了影的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发生的事情了。

　　影坐在原地没动，本来不小的房间因为满地乱摊着的各种东西而显得更为杂乱狭小。影实在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超能力能飞到门边去开门，只坐在那里高声说道：“门没锁，进来好了。”

　　越前龙马推门而入，看到室内一片狼藉的景象呆愣了三秒钟。他怀里抱着卡鲁比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的位置，因为不知道该从哪边走进去。猫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和几分恼怒的光芒。

　　卡鲁比挣扎着从龙马怀中跳下，虽然是只肥猫，但体重还真不至于重到那个星球去。这只喜马拉雅品种的猫咪踩着极为优雅的步伐，直接从影的书籍和影像组成的地摊上走了过去。喵呜地叫了两声，又跳上影的床，直接找了一个温暖舒适地位置睡了下来。耸拉着眼皮还撇了龙马一眼，像是在得意地挑衅。

　　影看的笑了出来，突然才觉得原来越前家连猫都是这么有个性的么！！！坐起身子，影稍微地整理了一下，其实也不过是把一堆脏乱的录像带推倒了一边形成了更高的小山丘，在周围腾出了一个位置。拍了拍空地，影示意着越前龙马坐到她的身边来。

　　越前龙马很淡然地踮起脚尖，跨了几步就坐到空地上。“要看看录像吗？！”影问道，“不看的话可以坐到床上去聊，你知道，额……这里比较乱。”

　　越前龙马点点头，“为什么不到床上看？！”显然坐地板山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他转了转身子，看到趴在影床上的卡鲁比，有些嫉妒地低声说了一句：“懒猫！！！”

　　影转过身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给龙马垫在身后，又起身去换了一段影像。回来时开口解释道：“床上视角不好，距离又有点远了。这些东西本来就年代久远很模糊的了，不仔细看清楚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臭老头的录像？”越前龙马闷闷地开口问道，他才不是要来看这种东西的呢。影笑着揉了揉龙马的头发，很柔软的感觉，补充道：“还有你的。”

　　拿起遥控器点开了录像带。
　　影一只手搭上了龙马的肩，不顾他有些不耐的神色，认真地说道：“小龙马，看清楚了那个臭老头的比赛，这对你很重要的。”

　　“为什么要这样重复地循环地看那个臭老头的比赛？！”许久，越前龙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于这个姐姐他似乎没有任何的芥蒂，对待外人朋友那些拽拽的糟糕性格也会收敛许多。

　　“因为龙马和这个糟老头子太像了啊。”影无奈地转过头对他说道。

　　“诶——？”越前龙马有些惊奇地望着她，眼中有着不知名的纠结与复杂。

　　“是啊，有人也曾经这样对龙马说过吗？”影歪着脑袋开始解释，声音平静得有些缥缈，玄幻得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刺进越前龙马的脑海中，“不是指性格，不是指外表，这两项小龙马简直比爹地好上无穷倍了，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老婆的……哈哈。
　　“所以龙马，我说的你应该懂的，是打球的方式啊。
　　“你先不急着插话，听我讲讲完吧。我先前一直在看你近年来的比赛和臭老头年轻时的比赛，可以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你的的确确是在无意识间复制着爹地的网球——听着，龙马，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如果不纠正过来，真的会毁了你的网球生涯。
　　“嘛……不要摆出那样的脸色啦。别紧张，不要担心，那种危险的情况已经差不多被你扭转过来了。看这个，这是上次关东大赛我的同学录的，仔细看看最后一场你打的网球吧。”

　　“能看出什么？”龙马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斜眼看向影问道，有些疲惫地眨着眼皮，恩，想睡觉了啊。

　　“很多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啊。”影笑嘻嘻地说道，“从一个‘资深人士’非常专业的角度（你就吹吧你！！！）来讲，这个时候的你和混迹在美国青少年网球赛中的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了。
　　“这么说吧，别嫌我说的难听，小龙马。很早以前那个夺得四连冠的你就像是越前家那个糟老头子的复制品一样，拷贝他的网球，拷贝他的成功，尽管外表光鲜，但这不是我们越前家的小王子，这不是真正的越前龙马。
　　“然后你到了日本，也没有很久的时间对吧。老实说我猜不到是什么使你转变得那么快，我只看过你在日本的一场球赛，但我知道，问题虽说谈不上已经解决，但它正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了。
　　“我知道我们家龙马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会去学那个死老头子的啊……嘿嘿，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小龙马也在很努力地成长啊，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了不是吗？！！
　　“所以作为最最亲爱的姐姐，虽然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多，但我都会全力以赴的……谁叫你是我唯一可以蹂躏的弟弟呢~！！哈哈……”

　　影啰嗦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最后的闷笑终于停止了，因为身边一点回复都没有啊！！！很无奈地望过去，果然！！！

　　越前龙马以极度扭曲的姿势靠在枕头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嘴微微张开一点，全身都松散了下来。

　　很显然，混蛋小鬼睡着了！！！

　　很好，你赢了，混小子！！！
　　影磨牙的声音吱吱响着。终于还是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还做了做准备活动。然后弯下腰，小心地托起越前龙马——真沉！！！耗费了极大的时间和精力，终于成功地把小鬼拖到了自己的床上。

　　已经步入了夏季，室内空调打得很足。影四处寻找，摸到了空调遥控器，将它调到睡眠模式后为龙马盖上了被子。一旁的卡鲁比很识相地窝在一旁一动不动，早就睡死了~！！！

　　影准备去越前龙马的房间睡觉。

　　打开房门，影楞在那里。

　　越前南次郎靠在过道的另一侧墙壁上，嬉皮笑脸地看着影，说道：“少女，辛苦了呦……”

　　“不、辛、苦、呦！！！”影笑得很灿烂，“哪有臭老头爹地你这么敬业呀。半夜三更还躲到子女的房间外面听人家讲话，啊恩？！！！”

　　“嘿嘿……我这不是关心、额……关心一下青少年和少女成长中的烦恼嘛~！！”南次郎傻笑一阵，冷汗滴落，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向伦子的方向发展了？！哦神灵啊太可怕了！！！

　　“嗯哼——其实我成长中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影斜眼瞥了南次郎一眼，看他那生动地自导自演，在心中狠狠告诫自己，不准笑！不准笑！！！然后在差一点破功之前极为狼狈地快速转身离开，“我睡了。晚安。”

　　“晚安呦……”越前南次郎极为夸张地坐着含泪挥小手绢的动作，在看到伦子出现的那一刻又立马变得严肃认真，没等越前伦子开口说些什么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伦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绝对没有偷听小丫头和青少年的讲话哦！！！”

　　……

　　之后几天影照旧每日可以观看到越前南次郎傻而幼稚地挑衅、越前龙马信心满满地发下“一定会打败你”的战书，然后就是两人毫无悬念的对决。
　　虽然结果上只要不是中途某个无良大叔突然抽风一样说累死了不打了我们回去吃饭吧一样欠扁的话，一般都是越前南次郎胜出。但过程着实很精彩，龙马一天一天都在成长着，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闪光点出现。影可以看得出来龙马是在青学网球部的活动中，各校比赛中慢慢开发出了自己的优势，足以见得这个全能型的选手正在一步步开拓自己的网球。

　　越前龙马很喜欢窝到影的房间中，杂乱不堪的房间有时倒也显得几分童真无邪，几分温馨的感觉。自从上次看到越前南次郎站在自己门外后，每当龙马抱着枕头和书籍作业来到自己房间，影总会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龙马，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什么臭老头之类的东西……”

　　“进来的时候好像有看到那种东西。”越前龙马拽拽的声音十分欠扁，姐弟两相望一下，同时露出越前家独有的狡黠的笑容。

　　门外的越前南次郎内牛满面，一颗小小的玻璃心再次碎满了一地。

　　越前龙马有时会把作业带到影的房间去做，基本上带过来的只有他最头疼的国语。影每次总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龙马，你姓越前，名字叫龙马。是个纯纯正正的日本人啊。我们越前家绝对没有什么其他国家的血统的啊……怎么你天生就和国语这么八字不合呢……？！！！”

　　“切……Mada Mada Dane。”龙马每次都会简洁干练地说出一些气死影不偿命的话，“现代人要和世界接轨，英语学好了就可以了！！！”之类的。

　　(╰_╯)#而影每次都咬牙切齿地狠狠蹂躏龙马的头发一番，“小鬼这种话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啊？！！！”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始给龙马讲解国语的语法知识。其实日语挺枯燥的，影有时也会这么评价，得到越前龙马一个鄙夷的眼神，她又会继续说道，但没办法，谁叫小龙马你偏偏要是日本人呢？！！！

　　有时越前龙马也会和影一起看一些世界级网球选手的比赛录像。影对网球的见解总是很特立独行的，甚是一针见血，总能对每一场比赛很快做出比较周全的评价。

　　时而龙马会提出一些疑问，影就会长篇大论开始讲解。很多时候都不过是说一个模棱两可的大概意思，然后让小龙马自己去领会。但更多时候影讲到一半龙马就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在姐姐彪飞的怒火之下龙马会镇定地吃完早餐，淡定地对影说：“我懂了，姐姐。”

　　然后影的自我评价又开始飘飞呀飘飞呀地膨胀，有那么一段时间上野奈美曾对影开玩笑说你是不是住到迹部家中去了受了这么大的影响？！怎么越来越自恋了呢啊？！！！

　　最终，还是被打回原形。
　　影还是影，其实越前龙马也有可能是在影的摧残下潜能被激发，自己就这样想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