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霄别梦寒》一只红菱

9、八 生死鬼门关

　　江南易突然感到肖寒女身子一沉，赶快伸手接过她的身子，眉头一皱，急切的问道。
　　“寒儿，怎么了？”
　　此时，肖寒女的额头已经泛出一层薄汗，回道。
　　“易哥，我破水了，肚子坠着疼，恐怕就要生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南易立时心脏怦怦乱跳。忽觉自己即将成为父亲，喜不自胜，又一想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想他的寒儿不知能否顺利过关，煞是担心。思即此脸色便青一阵红一阵，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也跟着急出一身汗来。
　　“寒儿，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我去叫稳婆来。”
　　说着，江南易就要跑开去，才一抬脚就给肖寒女一把拉住，就听她竟有一丝笑意，微微嗔怪道。
　　“你这傻子，这里不是龙门，你又看不见，到哪里去给我找稳婆来？我胞胎先破，怕水要流干，你赶紧找张床让我躺着吧。”
　　听肖寒女这么说，江南易这才稍稍镇定下来，正要向柳襄蓉求助，就听柳襄蓉说道。
　　“江大侠，你这就抱寒儿妹妹快些躺过来吧。”
　　江南易立刻将肖寒女打横抱起，循着声音，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又听柳襄蓉嘱咐道。
　　“江大侠，你陪寒儿妹妹在此侯着，我这就去找稳婆过来。”
　　说话声还没停，人已经飘出去很远。

　　听柳襄蓉脚步声远，江南易紧抓肖寒女小手，问道。
　　“寒儿，现在你觉得如何？快给我摸摸。”
　　还没等肖寒女回话，江南易就伸出手一阵乱摸，摸到她身下衣襟已经全部湿透，那湿透的衣襟竟带有一丝热度，心里一晃。
　　“这是什么？是血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肖寒女见他急得晃了手脚，笑着安慰道。
　　“易哥，这哪里是血？刚才不是告诉你我胞胎先破，这是羊水。”
　　江南易听她这么说，心里安慰不少，转念又想到，如若肖寒女真流出这许多血来，怕是也要瞒着他。便急着求证。
　　“你可别骗我。”
　　肖寒女看他真急了，这平时稳重少言的江南易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竟有些可爱。肖寒女忍不住微笑出声。
　　“傻子，我当真不骗你的。你去看看哥哥现下如何。找个地方安顿好他，别让他看到我这样。”
　　这下江南易总算稍稍安心，点头回道。
　　“好，我这就去。”

　　话音刚落，还没等江南易起身，就看到红姨和柳树跑了进来。
　　红姨对柳树嘱咐了几句，柳树就推着肖寒铭到隔壁房间去了。
　　此时的肖寒铭，仍是一派淡然，眼神里一片空茫，像是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见柳树和肖寒铭出去了，红姨走到江南易身边，道。
　　“江大侠，女人生产，男人还是回避一下吧。”
　　江南易心里十分不愿意，手心里却给肖寒女轻轻捏了一下。
　　“易哥，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当爹了。”
　　江南易听出肖寒女语气里喜悦期待之意，远远大过痛楚，便安心不少，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房门外。

　　不多时，柳襄蓉就把稳婆接来了，两人一同钻进屋子没再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屋内还不见动静，江南易早已经急得来回踱步。
　　就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听到产房的门忽然给人打开。江南易分辨的出，那是柳襄蓉的脚步声。他顾不得那许多，冲过去就问。
　　“怎么样？寒儿现在怎么样？生了没有？”
　　柳襄蓉见江南易如此紧张，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说道。
　　“江大侠，你先别着急，胎儿有些胎位不正，稳婆正在里面帮忙调正胎位呢。想来，很快就要生了。”
　　说完，也不管江南易有多焦急，逃跑似的去厨房再烧水去了。
　　江南易听她说的像是平常事一般，但是明显语气里有着些许支支吾吾，心中起疑，更是担心不已。

　　又差不多捱了一个时辰，厢房里断断续续传出肖寒女的□□之声。起初只是咬牙隐忍，到后来竟一声大过一声。江南易听的犹如铁杵钻心，他知道肖寒女虽是弱智女流，但是生性坚强，很少怕苦喊疼，非不到痛彻心扉就连□□一下都不肯。这一声声声嘶力竭，早已经把江南易的理智都喊丢了。他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一个箭步就抢了进去。
　　才一进门，就听到稳婆不知是和谁低声说道。
　　“孩子顺不过来，水又快流光了，只怕大小都难保了。”
　　江南易一听，立刻五雷轰顶，死命抓住稳婆的手，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此时，肖寒女已经痛得浑浑噩噩，那稳婆见情势危急，正和红姨低语，却瞧见一个男的冲了过来，这就钳制住她。只见他双眼混沌，面目狰狞，表情甚是可怖。给他这一吓，稳婆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回道。
　　“夫人难产，我只怕无能为力了。”
　　听她这么说，江南易几乎要晕死过去，竟有杀人的冲动。就在这时，就听到肖寒女有气无力的唤了声，“易哥——”
　　江南易立刻甩开稳婆，跑过去拉住肖寒女的小手，只感到那一双小手柔软潮湿，竟已经被汗水包裹。
　　“易哥，你放心我没事。我自己是大夫，知道该如何处理。”
　　江南易听的出，此刻的肖寒女已经体力耗尽，说这话时也是气若游丝，只不过在故作镇定，便心疼得要碎了。才想说些什么，又听到肖寒女对稳婆说道。
　　“稳婆，麻烦你拿烛台和刀具来。”
　　稳婆听她这么说，心中大骇，叫道。
　　“夫人，你该不会是要剖腹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