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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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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沈心碧带着紫衣和烟如,准备去成衣店,先去了李瑞麒他们念书的院子内站了会,听着娇儿那娇软不清的口音,三个人捂了嘴偷笑,却在出兰芷院院门时,有件东西一闪,花了沈心碧的眼。虽说沈心碧的眼不是太好使,但也正如她自己所说,有时是应该看到的看不到,不应该看到的却又看了个清清楚楚。在刚才那一晃当中,沈心碧看到了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沈心碧很突兀地伸手握住紫衣的一只手,紫衣一怔却未出声,烟如也是惊奇万分,因为不论男女,小姐都不喜欢与人身体相触,但却未有任何表示。沈心碧沉声道:“哪一位,出来一下。”随声,不知从何处飘落一年青护卫,弯身行礼,“见过王妃”。紫衣的身子却微微地一颤后便僵住了,沈心碧只淡淡地道:“免了。”边又紧紧地握一下紫衣的手,示意烟如扶着紫衣,“刚才闪了我眼是什么?”
年青护卫有些紧张,仍低着头,一听“扑通”一声跪下“小的该死”。吓了沈心碧一跳,斜了紫衣一眼,那人却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沈心碧微微笑道,“起来吧,没有怪你,能不能借我看看?”
小护卫微红了脸,有点扭捏地从怀中掏出一团白绫手帕,翻开了却是枚手镯,不是玉的,却是白金的,做成粗细不等的三股,无规则地扭在一起,交接处却做成两只交颈的凤凰,眼镶红宝石,很是别致。一边的紫衣细细地颤了下唇,但终没出声,脸色有些灰白,烟如有些担心地看她一眼,张了张口,但终没讲出口。沈心碧未接,只淡淡笑道:“好漂亮的手镯呀,我好象以前看过一支和这有点象的簪子,三股粗细不等的白金扭成的簪身,簪头是只敛翅的凤凰,眼镶红宝石,嘴衔白金线串着的红宝石。”
年青护卫“噌”地抬起头,是万分激动的脸,忙又低下失礼的头,“不知王妃是在何处看到的,小的也认识那样的一支簪子。”也认识,沈心碧心中嗤笑,分明是订做的,哪还来第二支。
沈心碧微微笑了笑道:“本王妃是在三年多前,在南方的青城看到过一回。”这回年青护卫又抬起了头,也不顾失不失礼了,只盯了沈心碧的眼,沈心碧心中赞有胆,只微微笑了,继续她的话,“那年,路过青城,在一个小姑娘手中看到过。那时好象是那姑娘家因做生意亏了,亏得干干净净,家主受不了打击自尽了,夫人也随之而去,只留下唯一的女儿,曾经的亲朋好友,要不躲得远远的,要不装作不认识,仆人家丁一哄而散。娇弱的女孩儿何曾见过这等仗势,身无分纹、居无定所已是可怜之极,雪上加霜的是,未婚夫家不但不帮一丁点忙,还派了人来强行要求退婚,并说自己儿子在京城的王府做事,女孩高攀不上。走投无路,求助无门的女孩却也是倔犟的,未要未婚夫家作为退婚条件的钱财,退回了订婚的白金簪子,从此离开了青城。”随着沈心碧的话,年青护卫的脸一点点白了起来,到最后只有苍白,一点点痛楚由眼中慢慢蔓了开来,紧紧握紧的两拳,青筋爆起老高。沈心碧又似不经意地道:“哦,那未婚夫家好象姓朱。”一点点狠绝由年青护卫脸上散了开来,慢慢又归于平静。大抵年青护卫到现在才知道真像吧,沈心碧心中又叹。
忽然沈心碧道:“我会向王爷说一下,给你一个月的探亲假,你自去吧。”
年青护卫也不多话,端端正正给沈心碧行了大礼,自去了。
此时,盈盈和软语联手来访,一行人来到后花园靠人工河的亭子里坐下,沈心碧挥手让送茶水点心的侍女退到园子门口远远地守着,若大的园子中就剩下五个人。烟如向她俩多少说了刚才的事,面对一脸问号的软语和盈盈,紫衣已由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紫衣低低的声音:“我们秦家和朱家在青城虽不算是首富,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两家是世交,到父母这一辈也不例外。我和朱驺虎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长我两岁,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子的孩子都是在一起读书的,因我总是跟在驺虎的身后,他也总是护着我,总是遭别的孩子的笑话,于是两家人便为我俩订了娃娃亲。年少不知愁滋味,以为这样便是天长地久了,谁知驺虎哥八岁那年,被京城来的人选中了,带走时,我只是哭,他说等他回来娶我。再过两年,一日在街上,一老尼对牵我手的父母说,我不仅是练武奇才,而且命中有大难,若放任我在尘世中,怕活不过十八,父母虽多有不舍,但为了我活命,也就放了手。我随师父回山,勤学苦练,夏练三伏,冬练寒九,终在十六岁那年练得一身绝世武功,别了师父下山,行走江湖,快意人生,却于十八岁那年接家中信报,待匆匆赶回时,父母俱已身亡,昔日曾得过我家救助或好处的亲朋好友却避若虫蝎,下人家丁卷了有用的东西一哄而散,父母俱未下葬,此时朱家却来退婚。一个人行走江湖久了,只一个好处,那就是比一般人更早了解人情冷暖,也就心灰意冷了,没有多说什么,退了他们家的订情之物。正在那时,碰到了小姐,帮我还了父亲的债款,葬了父母,从此就未再回青城,也不关心青城的一切,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紫衣未再讲下去,不说大家也明了。
息了会,沈心碧道:“你师父倒是高人,若你未上山学艺,怕是真过不了十八岁家破人亡的劫。”盈盈和软语想想也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叫她如何渡过那最初的打击,更何况后来的如何生存。
沈心碧想了下,对紫衣道:“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想来那朱驺虎也不是能被家中控制的人,若他对你仍有情,他也能顶住家中的压力,最重要的是,你若心中还掂着他,放不下他,我自会有法子成全了你们,若你心中已没了他,就放手吧,也让自己好过,权当是早一步认识人生冷暖罢了,还没到心灰意冷的地步呢。”
紫衣点点头:“说没忘了他,也不全对,经过这许多,我不是过于执着的人;说忘了,也不尽然,必经是我心中曾经的痛,少女情怀,谁都有过,但已经不是太重要了,权当是曾经一个很好的朋友吧。”
沈心碧看着她,紫衣也回望着她,沈心碧笑了笑,没再说,只心中了然,这个时代的女孩子,管你是江湖女侠,还是闺中弱女子,想叫她忘了曾在心底占有一席之位的男子,怕很难,更何况是曾经的未婚夫,而且未婚夫家退婚时未婚夫还不知,怕后来家人还误导了他,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感情不坏,想了想才道:“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
软语也叫道:“对啊,对啊,我们都支持你。”向来少表情的紫衣也不禁对她嫣然而笑。
一个月后,一向很少到前厅的沈心碧早早就坐在那儿喝茶,陪着坐的是软语和盈盈(这两人一点都没已婚的知觉,哪有热闹往哪跑),紫衣坐在沈心碧的身后。一阵嘈杂声后,进来的是朱驺虎,一进来朝主座的沈心碧就“扑通”跪下了,沈心碧现在对有人朝她下跪已经见怪不怪了。挥手让笑眯眯慢腾腾跟进来的小吴管家遣散下面侍候着的下人侍女。
朱驺虎是李修逸的影子护卫,知定是王妃早就知会过了,若不,就凭自己,即使是武林排名前十名联手,也未必能闯到前厅。
沈心碧朝下一看,吓了一跳,一个月前见到的朱驺虎,潇洒倜傥,气质出众,俨然文武双全的贵家子弟,再看现在的朱驺虎,灰头土脸、胡子拉渣、双目深陷,隐隐布满血丝。沈心碧微微瞟一眼身后微垂双目的紫衣,惊讶的声音:“这不是朱护卫么?探亲回来了?家中一切可好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呀?”本来还想说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想了想,有些无聊,也就住了口。
“王妃,请你告诉我,吟香她在哪儿?”沈心碧又吓了一跳,朱驺虎的嗓子破碎嘶哑,好似在磨刀石上磨过一样,怕是长时间赶路,休息不足所致。紫衣本姓秦,名吟香。
沈心碧长长地“哦”了一声,未说什么,也未叫起。
朱驺虎继续跪着:“三年前,家信中说,秦家做生意亏了,倾家荡产,秦家二老均已过世,吟香觉得配不上我,主动退了婚,我不信,我一直都以为吟香不是那种以贫富论贵贱的人,况且我们是有感情的,即使有什么,吟香也是会直接跟我说,而不是背着我和家里说。我单独给大哥写了信,才从他模凌两可的回信中,窥得一二,怕是家中使了压力,我本想待年满二十五以后自辞请去(王府的影子护卫年满二十五可以自辞请去,只是肯定会失了很多东西),又怕年岁一久,无从找起。历来家兄与我比较亲厚,我托家兄多多关照,一来二去,担了时间,吟香已不知所踪。家中欲为我另结亲事,让我以各种借口推了,家中也无法,只得依了我。此次回乡,我走访了许多曾经和吟香有过接触的人,才知他们曾经以那样恶劣的手段对吟香,我可以想象得出吟香曾经的处境和感受,若她因此而恨我,我也无话可说,必经那是我家中做出来的事,现在我只想找到她,看看她过得可好。我听说吟香最后是跟着一对经商的兄妹走的,而且下一站是洛城,我赶到洛城,走访了大部分客栈,有一位小二哥说,似乎听说要到南陵还是兰陵,记不清,我先去了南陵,一无所获,又去了兰陵,说好象是要去应京的,然后又去应京、平远、向岭、佳市,一路到京城御史沈老爷府上,见了沈小少爷,才知道,当初吟香是跟着王妃您和沈小少爷走的。”
朱驺虎一口气说完,沈心碧才想起她应该在喝茶的,南陵和兰陵一个在轩辕国的南部一个在轩辕国的西部,怕是走了许多冤枉路,更何况他只一个月的时间,当初自己可是用了半年时间游荡的,本来是存心的,现在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身后的紫衣“腾”站了起来,又坐下,脸色灰败,满目盈泪。连软语和盈盈也都一脸感动,眼中泪光点点。沈心碧叹口气,“朱护卫,你起来吧。紫衣,来见过你的驺虎哥哥。”
朱驺虎一怔,惊讶万分对上紫衣盈泪的眼,婀娜的体态,冰肌玉骨,容颜轻灵脱俗,难描难画的倾城丽色,除却“美”之一字再无可形容,这那是记忆中那个圆圆胖胖的小丫头。轻轻一声“驺虎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婚礼定在三月后,突然沈心碧忙不过来了,先将西北角与睿王府只一门相通、另成一院的属睿王府宅院的紫院腾了出来,因此园遍布开各式紫色花的花草,四时不断,不论何时,紫色的花朵挤挤挨挨,云蒸霞蔚般美轮美奂,紫院因此而得名。找了工匠,仔细说了要改的和要增加的,订做大批的器具,自己动手设计紫衣的礼服,各样东西一一过目验收,人都微微瘦了些,心疼得李修逸特别叮嘱烟如给沈心碧加补。
婚礼前一天,邀了沈老爷夫妇、林瑞恩夫妇、史天然夫妇、烟如夫妇和在京的霍炎青、西门樱雪,早早晚饭后,准新郎、新娘早早息了,沈心碧带领大家,一路参观紫衣的新家去。刚过后花园,进入紫园门,盈盈和软语惊呼,只见一宽阔大道只通主楼,路两边、楼前及院落边均是高高低低点着的各种不同形状的琉璃罩着的紫色的路灯,整个紫园笼罩在一片温馨的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或深或浅的紫色当中。整个主楼成挺着肚子的弧形,前凸后凹,共两层,正门大厅居中,成左右对称。一进正门大厅,全是原木做成各种花样的地板,均上地蜡,可见人影,对大门是逶迤通向二楼的木楼梯,楼梯前长长短短几列红木沙发,中圈同式红木大矮几,矮几中间东西对搭一条一尺宽的月白色的绢巾,绢巾两头垂下淡紫色的流苏,绢巾中间上压一黑色六角琉璃花瓶,瓶中高低零落插上几枝白色百合和艳红的玫瑰,两边短沙发中间各一短几,短几中间各一白色大肚矮琉璃花瓶,半瓶清水,贴着宽宽的瓶口,密密插上红玫瑰;整个大厅一二楼相通,中吊巨大水晶大吊灯,大吊灯从二楼顶直垂下来,向四周探出七枝线型流畅的枝头,整个吊灯分两层,上小下大,全燃上蜡火,整个大厅灯火通明,微风过处,叮咛作响。与大厅有门相通,东侧第一间为一餐厅,圆形的樱桃木餐桌,上铺淡蓝色棉布餐布,围以同样的桌椅,正北墙上挂一副大型浓墨重彩的牡丹富贵图,正南墙上开一大半人高的花窗,挂着月黄色绢纱窗帘,内衬空灵的轻纱。东侧第二间隔成前后两间,有小门相通,前为一小型餐厅,只一长方型原木餐桌,上铺淡紫色餐布,压一双手都圈不过来的白铀细瓷碗,半碗清水养着一簇空心菜,在绿油油、肥嫩嫩的筋叶之间开着一朵喇叭形的粉白带紫的小花,各两张同样原木的餐椅相对而放,置于对阳的花窗之下,花窗内挂淡紫色绢纱窗帘 。北一小门通后一小间,为一中型厨房,厨房另有一小门与西侧的大餐厅相通。小餐厅东侧另有两间空房,只铺了地板,未置任何家具,以备后需。
大厅西侧第一间为一小会厅,靠墙列着各式的椅子、沙发,上置各式靠垫,墙角各置一大型绿色盆栽,对墙各一副淡墨山水画。再西通一功能齐全的书房,再西二间连着的仅铺木地板的练功房,平铺的原木地板,上一无所有,只北面白墙上一巨大的“武”字。
大厅正对北墙的宽宽的木楼梯,到中部有一平台,贴墙做一雕流云走边的矮几,上一半人高黑色描金瓷瓶,中用干花作欣欣向荣造型的形状,白的雪白,红的暗红,墨色的少见。楼梯于此处分东西各各向上达二楼,于楼梯顶部扶手处,各一拳头大般夜明珠,发荧荧淡粉光。一排矮矮的古朴的栏杆,栏杆边置白底碎蓝花的绿色盆栽,由西而东,共十盆,每间房的门都对向楼梯,另有一朝南向阳的门通向前面的走廊。
大厅上方为紫衣的大型寝室,巨大的卧床无帐无幔,靠东墙床头,床头墙壁上两罩淡紫色琉璃罩的壁灯,紫色的床罩,上堆同色床被,同色的枕巾上绣银白色鸳鸯戏水图,淡紫色的靠垫上绣小碎花,靠床头而依,中间依一心型淡紫色小靠垫,卧床两边各一床头小柜,靠北墙依整面墙一大型衣柜,靠南东墙边是一同色的梳妆台,上巨大的梳妆镜,边描暗金色流云图,梳妆台上一深紫色珠宝盒,珍珠翡翠珠宝花钗一应齐全,台上还散落一些珠花、手镯之类,贴镜立一细锤状白瓷花瓶,中立三枝高矮不等艳丽玫瑰,贴西墙正对床是一矮几,正中一黑瓷描金花瓶,中插暗金色干花,为“秋日玫瑰”,正对矮几为一大半人长软塌,坐卧均可,向阳一半人高窗,全透明琉璃做成,同系列紫色的绢纱窗帘和轻纱,出门阳台上一木质摇椅。左右各数间均为空房,以备不时之需。
一行人看得连连抽气,盈盈、软语不依了,一人捉住沈心碧一只手,叫道:“小姐,你太偏心了。”
沈心碧一听头疼,这两个小妮子,嫁出去了,还要来捣乱,也知道她们不是妒忌紫衣,只是从心理上想要得到自己更多的重视,忙佯装怒斥到:“林瑞恩。”
林瑞恩一听就知,自家那小魔女让沈心碧头疼了,也知道只有她才能镇得住那撒娇撒泼的人,忙惶恐样转来身,急急道:“小的在。”
沈心碧一听他那声调就知他在做戏,忍住笑,继续怒道:“回去把你那破将军府坻修修好,怎可让我的亲亲盈盈美女住那种破……”还未说完,盈盈已红了脸拉沈心碧的衣袖,“小姐,没有,将军府挺好。”并含羞带怯瞟了林瑞恩一眼。沈心碧心放下了一半,又继续怒道:“史天然……”刚叫了个名,软语就红了脸拉沈心碧的另一只衣袖,沈心碧佯装不解转头来看她,软语红着脸瞟一眼温柔看着她的史天然,脸更红,低低道:“我,挺好的。”
每二天,晴天丽日,温暖的秋日的天气,连一丝丝风都没有,少有的绝好的天气。早早地,盈盈和软语就赶过来帮忙,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到了时候太紧张,越帮越忙,个个都忙得团团转,闹出许多的笑话来,吉时一到,总算一个个忙得停当了。
沈心碧也为盈盈、软语、烟如准备了衣服,若不,这些个无法无天的小妮子还不知道要缠到她什么时候呢。
紫园大厅中,以高低不等的若干淡紫色蜡烛从高到低排成一个居大的心,在心字的最下端,又以若干小蜡烛排成I LOVE YOU,大厅四周,插以若干红玫瑰,辅以若有若无的琴声,轻纱飘飘,如在梦中。
吉时已到,大家都聚在大厅中等,首先出场的是沈心碧,一身浓墨色宽衣广袖,同色窄窄腰带束起纤腰不盈一握,挽高髻,全身上下无一珠宝,只领口微开小叉,在颈后高高翘起,成一片花辨状,托着素白的修长的柔软的脖子,黑白相称,使人为之一镇。随后并排而出为着淡粉色小书生衫、过肩的长发用玉扣束成马尾在头顶的李瑞麒和着淡粉色公主裙、同色丝带装点公主头的李麟玉,两人各手捧一把淡粉、白色相杂的手捧花。随后由房内出来的是紫衣和帮托着裙摆的盈盈、软语和烟如。四人一出现,各自的爱人的目光都缠了上去,久久转不开来。打头的是紫衣,一身重重叠叠的淡紫色的新娘装,六片花辨状的领微微翘起,一圈粉色硕大的珍珠,托着雪白的脖子,淡紫色的纱衣,衬出娇好的身材,巴掌宽的深紫色腰带紧紧束住纤腰,下身同色淡紫色层层叠叠篷篷裙,拖着长长的后摆,淡紫色纱紧扣手腕,双手捧一把淡紫色的小花,内衬白色满天星,左手套一三股粗细不等白金扭成、于合拢处为两只交颈的凤凰,眼镶红宝石的镯子。发向上束起,整整齐齐斜簪着一三股粗细不等的白金扭成的簪身,簪头是只敛翅的凤凰,眼镶红宝石,嘴衔白金线串着的红宝石的簪子,另一侧贴发扣一紫色水晶做成的扇子,两根金丝线牵一硕大紫色水晶垂吊额饰,发尾打散开来,若纬帽,一方网格状淡紫色面纱半遮粉面,于朦胧中见清晰,端的是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琼鼻挺俏,唇似涂朱。左侧牵着裙摆的是盈盈,一身淡蓝色中世纪西欧贵妇装,淡蓝色蕾丝绕颈,贴身对襟装,紧紧束着的腰带上一侧簪一巴掌大两层白色的丝绢花,花芯处簪四颗黑色宝石,垂下两根长短不等的细细的白色丝带,宽大撑开的裙,挽整整齐齐的高髻,簪一方碧玉,左耳吊一泪滴状玉石耳坠,端的是风情万种;右侧牵裙摆的软语,着修身粉色淑女装,领口为皇冠状,袖口同色丝带轻轻系起,泛珍珠白色腰带束起纤腰,于腰后束一粉色蝴蝶节,发束于头顶,发尾打散开来,旁簪一由粉红色羽毛、白色丝绢、黑色珍珠手工制成的花朵,由细金线吊珍珠成耳坠,再无别的首饰,三分娇俏七分妩媚;在后侧托着长长衣摆的是烟如,一身珍珠粉白的旗装,胸前绣一硕大牡丹,小立领外一圈紫色水晶石项链,挽华丽高髻,前簪一大朵手工制成的丝绢牡丹,微露的一小截白臂各套一碧玉手镯,端的是高贵端庄华丽。
沈心碧微微一笑,咳嗽了一声,看的人和被看的人都微红了脸,娇儿一早就偎在外婆怀中,李瑞麒和李麟玉各牵了父亲的一只手站在一边,新郎朱驺虎一身深紫色站在沈心碧的身边,沈心碧站在心字上端正中,沈心碧向父亲微一示意,沈延庆端端正正走到紫衣身边,紫衣轻轻挽住沈延庆的胳膊,慢慢走到沈心碧面前,朱驺虎和紫衣并排站定在沈心碧面前。
沈心碧微敛了笑容,用全厅都听得见的音量轻轻地道:“朱驺虎,不论是生老病死,还是荣华富贵,你是否愿意与秦吟香,不离、不弃?”
朱驺虎微转了头来,对着紫衣轻轻并坚定地道:“我愿意!”
沈心碧又微微笑了,对紫衣道:“秦吟香,不论是生老病死,还是荣华富贵,你是否愿意与朱驺虎,不离、不弃?”
“我愿意!”轻轻的却也是坚定的。
沈心碧微微一笑,向烟如微一点头,烟如微笑着托一托盘上来,翻开紫衣的纱巾,露出一大一小两只白金的戒指。沈心碧素手交握,淡笑道:“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朱驺虎拿起较小的那只,顺着紫衣微微前伸的手,套上她柔美的右手的无名指,紫衣亦拿起那只较大的戒指,套上朱驺虎右手的无名指。
忽而沈心碧露出一个坏坏的笑,道:“新郎亲吻新娘。”当着那群曝红了脸的人,朱驺虎坚定地吻上紫衣的唇。大家鼓掌欢笑,沈心碧和紫衣紧紧拥抱,在紫衣耳边轻轻道:“一定要幸福。”紫衣含泪点头,庆祝活动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