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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K 离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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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几乎放下了Osaka所有的工作,和仁一起,没日没夜地守护在医院的山下,可是山下却不愿开口和他说话。斗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去了Osaka,仁好像在一夜之间成长,他知道,斗真的心里或许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疼。
仁对锦户说:让他静一静。
仁和山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仁扶他到窗口:为什么不和Ryo说话?他很担心你。
山下大雾弥漫的眼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那,Jin,他是Nishikido Ryo呢。
仁微微迟疑:P,为了我,可以没有犹疑地舍弃生命么?
山下愣了愣,开心地笑了,他伏上仁的背:不只是为了你哦。Jin,不要乱想,我相信换了是你,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有时候,能够为了一个人的幸福,不惜牺牲生命,已经很难说,爱或不爱。
可是,Jin,你懂不懂?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们的幸福,但在黑暗的世界里,却只有一个人,让我那样想念,只有一个人,让我在听见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脸的时候,心痛得想要流泪。
锦户没有声音的接近,抚过山下的腰蔓,不着痕迹圈进怀抱,他斜睨仁:死小子你不要自作多情,还是担心一下Toma会不会被Oshitari拐跑吧。
仁用肩膀磕他的肩,做出去轻轻带上门,嘴角牵起安心的笑,如果是Ryo,一定不管怎样都可以让他幸福吧。
锦户扳正山下的脸,细瘦的指划过他的眉心,划过温柔的发迹,划过湿润的唇,划过直挺的鼻,最后落在山下清晰的眼角。怀里的人细微的叹息,他抵在他胸膛上抗拒的脊梁,
锦户说:P,你真的看不见我么?我Ryo,可是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你呢。
山下猛地转身,环住他的脖颈,第一次,失声痛哭。
我怎么会看不见你,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一生,你都是理所当然存在我生命里的人。锦户安抚地轻拍山下的背,他含住恋人的耳垂,耳后皮肤泛起珍珠光泽的粉红,谁终年雾气迷离的眼泛出薄薄的水光,锦户闭上眼睛,他们与黑暗中温柔地接吻。山下领口的口子轻轻跳脱,肩胛上微疼的触感,他皱起眉,环锦户的腰,清瘦,却骨骼分明,还有什么好犹疑,你在哪里呢?你就在这里。锦户横身抱起山下,紧促的呼吸泄漏情绪,山下突然红了脸,他摸索他深邃的眼睛,他在他耳边轻轻:Nishikido Ryo,我爱你。于是雪白的床单上交叠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和呼吸的海潮吞噬,疼痛,温柔,蜿蜒着如同他们一路走来的爱情。可是他不要停,咬紧了牙关却皱紧了眉头,锦户泛起心疼,想要抽身,却被恋人环住了腰:Ryo,我看不见了,可是我还有你,现在学会依靠,会不会太晚?谁温热的泪,打在谁的颈窝,想起年少我们无比珍惜的骄傲和任性,他们任呼吸起伏,如同海潮一浪高过一浪。
辗转安宁的夜,锦户拨开山下被汗水濡湿的额发,看他孩子一样纯美却带着丝丝疲倦和倔强的睡脸,轻轻地笑了,他知道这一次,他会跟他走,他们不必再为了各自的骄傲,生生离别。
原来不管我们丢弃了什么,只要能够在一起,生命便了无遗憾。
山下因为舞台事故,和事务所平和地解除了合约,搬进了锦户Osaka的家。他并不觉得离开舞台有什么遗憾,他对锦户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锦户把家进行了彻底的改建,方便山下行动,却坚持要山下学会煮大米饭,看着恋人嘟着嘴在厨房摸索,锦户觉得自己很幸福。
斗真彻夜为山下寻找医学资料,希望能找到专家治好山下的眼睛,同时担心着仁的境地,没有人能够忘记那一天舞台上刺目的鲜血,仁咬着牙关以沉默和真田对抗,他知道,他身后的KT,总有一天会耀亮所有人的眼睛,他只要竭尽全力,让那一天早些到来,便是他赢。队友们一直在背后支持他。时光并不难熬,大片的闲暇时间,他用来写歌,斗真细心地抱着吉他帮他校对乐谱,有时他会惊讶于仁卓越的天分,仰起头骄傲地笑。
仁对斗真说:Toma,你曾经答应我,跟我走,还做不做数?
斗真笑着说:Jin,我要看你在舞台上创造一个奇迹,不论将来怎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仁偏偏头,扫出一片响亮的音符:我答应你。
一年后,KT出道决定。仁在和真田的你来我往中,坚强成熟,桀骜张狂不曾妥协,却也会在适当的时机给予有力的反击,毫不犹豫,锦户续签了合约,在Osaka的舞台上恣意享受着他的天堂,山下的眼睛不见好转,却也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医生说也许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他在Osaka开了一间小小的书店,补休了大学的课程,晚上会关了店门,和一些新结识的朋友安静地坐在店里,打着拍子轻轻地唱歌,斗真迎来他的第十场舞台剧,多样的台风和对人物透彻的把握,让他在舞台剧上卓有成就。可是,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在事业的顶峰拒签了合约。舞台剧的最后一场,谢幕的时候他说:我答应一个人和他走,请所有爱我的人相信我,我会幸福。
他爱上一个人,有淡淡的孩子气和清晰的眉眼,他没想过还会爱其他胜过爱他。
第一个十年我遇见你,那么以后无数个十年,我都不能不去爱了。
KT的出道控巡演至Osaka,斗真拉着山下的手,不顾锦户一边抗议的凛冽眼神,走进KT的休息室,仁已经上好了妆,回过头来,是若有若无的眼线,他眨着眼对斗真说:你的出道礼物我很喜欢。懒懒地拖长声音,无限暧昧。
斗真于众人眼中红了脸,山下侧着头,听了听,随后用手肘撞斗真的胸口:礼物?嗯?
前一夜不知疲倦的激情,仁唇角清凉的薄荷酒香味,他锁骨上明亮跳动的指点,和眼角处蛊惑的魔力,仁的吻落在眉间,眼角,脸颊,退了衣衫栖身而至,斗真攀上他的颈,浅浅吻他眼角的痣点,仁环紧的手臂彰显欲望,紧绷着身体克制,斗真却如同着了魔轻触他锁骨的痣,于是谁的理智瞬间崩溃,恋人少见的主动,让仁乱了分寸,于是凌乱的夜他们无休止地沉溺。
斗真甩过头,拉着山下走出休息室。却又看见真田空洞的眼,下意识地收紧了拉着山下的手,把他挡在身后,山下察觉到不寻常的紧张气息,咬紧了唇。这时候忍足走过来玩笑一样从背后拍上真田的肩膀:Hi,Sanada。真田冷着脸转身走开。斗真望着忍足闪烁的眼睛:Oshitari,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拜托了。
忍足推了推眼镜,耸耸肩:如果你认为那样很好,那么,没问题。
斗真把山下的手,交到一路寻来的锦户手里,转身走回休息室,他伏在仁的耳边说:我留在后台等你,
随即躲开仁探寻的眼睛,转过身不看他:答应我的事情,你可要记得。
转过头一脸灿烂的笑容:Akanishi Jin,你要在舞台上创造一个奇迹!
仁的心紧了又松,他给他一个浅浅的拥抱:我什么时候输过?
那是一个真真正正属于KT的舞台,台下的所有人都摒着呼吸等待,台上的所有人都竭尽全力纵情舞蹈。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等的太久。
忍足在后台对斗真说:会不会觉得Osaka的舞台太过简单?
锦户笑着说:这是你Oshitari Yushi一贯的作风。
斗真却一把推开忍足,眼神定定冲出去。
外面,是仁的Solo,会场全黑,他没有看错,闪身幕后的人,是谁。
胸口剧烈的跳动,山下已经没有了双眼,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Osaka狭小的舞台上,冷烈的枪声,山下扶住额头,密密的汗,疼痛来袭。锦户却顾不上山下,飞奔于黑暗中,KT的其他队员恍神,却默契地换好下一场的服装,上台,忍足冷静指派人手。台上,隐约的骚动,即刻平静,舞台一角,仁满手的鲜血,那是斗真的血,左胸口,致命伤。
仁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倒在这里的人,本该是他。倒在这里的人,宁可是他。
锦户压低了声音:Jin。却被眼前的景象慑住。
忍足弯身过来:这里交给我,你,上台。
台上,KT的其他几个人面色紧绷,他们只能竭尽全力为仁争取时间。
舞台上灯光亮起的时候,仁站在中心,目光有一刹那的空洞,这里是KT六个人期待的舞台,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任何原因亵渎它。可是心里,兵荒马乱。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仰起头,眼角湿润,你曾经答应我要跟我走,你曾经跟我说要用一生一世还我,你还没有对我说你爱我,所以我不准你这样离开我,斗真,你一定会没事,对不对。
斗真被忍足迅速送进医院,拦下要随行的锦户:你要照看仁和山下,斗真交给我,我保证他没事。
锦户想起山下痛苦的神色,回到后台,发现自己的恋人泪流满面,眼神明亮,他说:Ryo,我看到Toma的血。
Osaka的演唱会结束后,KT并没有喘息的时间,赶赴下一个城市,仁空洞的眸子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锦户说:Jin,相信Oshitari,他一定没事。
忍足打电话过来,通知锦户,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送斗真到最好的医院,他说:Ryo,对不起。
电话从手中滑落,清脆的着地的声音,锦户捶上门框,滑下身子,脸埋在膝盖中:Ikuta Toma,你怎么能这样,说走就走。
山下走过来看到锦户的样子,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周围的空气被抽净,他想起后台斗真和忍足的对话,颤抖着拨通忍足的电话:你骗我们,是不是?斗真拜托你骗我们,是不是?Oshitari Yushi,你告诉我,你在说谎。
彼端却是肯定的声音:Yamashita,我答应Ikuta的事情,刚才在舞台上,都已经做完,你该知道,现在最需要你们的人,是谁。还有,
忍足顿了顿,似乎有所犹疑:Ikuta托我告诉你们,请你们照顾Akanishi。
可是Toma,这个世界除了你,谁能照顾Akanishi Jin.
山下和锦户,想用可以想到的所有办法阻止仁要去医院的想法,他们从一个城市赶往另一个城市,他们一直陪在仁的身边。却发现那个男子神色镇定。
那一天,仁这样对山下和锦户说:Toma死了,对不对?
一句话轻易逼出山下的眼泪。
仁缓缓坐下,出神一样轻轻地说:Toma,我不相信你死了呢,你说过要我在舞台上创造奇迹,你说过要跟我走,你说过要用一生一世还我,我不相信你死了呢。
锦户拥住仁的肩:Jin。却说不出话来。
仁挣脱他,起身,上妆,他问身边的队友:下一站就是最后一站吧?Tokyo,我们的家。
我不相信你死了,Ikuta Toma。我们明明那样爱,你怎么可以编故事骗我,你怎么可以说分别就分别。我不相信。
可是Tokyo的墓园里,冰冷的石碑,明晰的大字:Ikuta T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