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HP-圣杯战争》橘翡翠

3、第三章

　　艾琳和托比亚的葬礼那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透过碧绿的大树缝隙散漫地洒落在墓碑上。老牧师用他那缓慢不清的声音结束了仪式，本来就稀少的参加者者三三两两离去，只剩下依然站在墓碑前的两个瘦小身影。
　　“西弗，我们也回去吧？”红发女孩莉莉拉了拉友人的袖子，从一开始就很想帮忙的她却发现事情都被西弗勒斯做完了，确实只有站在一旁安慰的份。却见友人并没有动，只是没多少表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墓碑，她只有追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在去霍格沃茨之前？”
　　“我不知道，或许可以先去做点帮工挣钱。”他默默地为墓碑献上最后一朵花，却就在这时，一个略带着嗤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假设我没有听错？即将参与到残酷战争中去的我伟大的主人阁下，打算浪费一年的时间——用于赚取购买棒棒糖的零花钱？”仍然一身黑衣的哈利•波特从树后的阴影中缓步走出来：“关于这件事情，小家伙，你最好听我的。”
　　“为什么西弗要相信你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为什么会卷入莫名其妙的战争中去——我们不都还是小孩子吗？”红发莉莉瞪着眼睛站了出来。
　　“……你们竟然问我为什么？是你们想要实现愿望于是召唤英灵，而作为英灵的我正好也需要圣杯——如果你们的大脑里塞的不是鼻涕虫，那就应该清楚记得我讲过这一点。”男人威胁似的笑了笑，“假设你不想在一年后莫名其妙地发现你亲爱的小伙伴身体的某部分——手、脚或这张可爱的小脸挂在树枝上、墙上或者你家的房顶上，您，完全可以命令我立刻、永远离开，再也不出现。”
　　“好了莉莉。”西弗勒斯把被男人的语调气得快要爆发的莉莉挡在身后，“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明智的选择。鉴于圣杯战争是只有唯一一对参赛者能存活到最后的残酷游戏，无法退出、无法逃避、至死方休。”站在阴影下浑身漆黑的男人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孩子们，身处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们明年七月会去霍格沃茨，在此之前的一年之中，西弗勒斯，你至少要先获得从那里毕业的水平。而我，除了教导你各种必要的技能外，还将保障你的生活——鉴于你还是一个需要监护人的十岁小家伙。”
　　西弗勒斯•斯内普抿了抿嘴，很快点头做了决定。莉莉在一旁惊讶地叫嚷道：“西弗，你真的决定相信他！？”
　　“为什么不呢……正如波特先生说的，现在的我没有理由拒绝。”男孩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放在那座新鲜的墓碑上，却又瞬间掩盖在睫毛之下。
　　“如果莉莉小姐愿意参加到学习之中，其实我也不太介意多一个。基于你可以在各个方面帮助和鼓励我这位腼腆的小主人。”
　　男人的补充让莉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对面的两人，在犹豫了几秒之后，她红着脸愉快地答应了：“当然，我愿意。”
　　“很好，明天正好是周末，上午9点，准时在湖边集合——我会让你们度过难忘的一天。”哈利波特果断地总结，然后对着小男孩说道：“我现在去准备东西。蜘蛛尾巷19号，记得早点回家。”
　　正如来时那样从阴影中走来，男人的黑发黑袍很快消失在阴影中。
　　“莉莉，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西弗勒斯对他的青梅竹马说。
　　“正如你所说的，为什么不呢？”小女孩很是高兴地拉着小男孩的双手，“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可以提前一年学到魔法知识，我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和嫉妒——嫉妒，是的，虽然很抱歉这么说，但我确实很希望能够更多地了解魔法，因为我是一个巫师，和你一样。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好吧，只要你高兴就好。”西弗勒斯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用以掩盖他微微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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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尾巷，是一片环境相当恶劣的平民区。在大工业时代的工厂废气从这里上空飘过，使得本来就雾蒙蒙的天空更显昏暗，而门口那条名为‘翡翠之溪’的小渠带着乌黑泛绿的工业废水和生活垃圾翻着的白泡贯穿了整个蜘蛛尾巷，在这里只有为节约土地而密密麻麻排列的红砖瓦房，拥挤的小道、肮脏的地面、涂满了血污、涂料、油腻腻的墙壁——稍微有条件的人绝对会立马搬离蜘蛛尾巷这片藏污纳垢的小区。
　　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里住了整整六年，哪怕那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每当夜幕降临时，他也只能回到那里。
　　小男孩还清楚地记得，每当他推开门时，大部分时候会遇到托比亚的拳脚棍棒，另外大部分会遇到艾琳哭得红肿的眼睛，少部分时候是空洞、宁静和充满黑暗的房间——却很绝对不会遇到像他现在推开门所见的景色。
　　干净的翻新红木地面、整洁清爽的新家具、原本沾满油污和血污的墙面已经被米色的墙纸遮挡得完全看不出丝毫，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再是以往的光秃秃的煤油灯泡，而是多组水晶灯——小男孩只有在往高档酒店送报纸时见到过。
　　“快点把你掉在地上的下巴拣起来吧，假设你还没有丧失这个功能。”依然是浑身漆黑的男子从厨房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食物走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目瞪口呆的小男孩，“吃饭。然后我们开始上课。”
　　“是，先生。”小男孩走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留下脚印，“但是课程不是明天才开始吗？”
　　“参加圣杯战争的人是你，而不是莉莉。”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无多话地将餐盘放在桌上——一盘小男孩的，一盘他自己的，都是热腾腾的牛肉咖喱饭。
　　“先洗手。”男人淡淡地说。
　　“是，先生。”小男孩局促地从餐椅上站起来，很快完成了洗手。
　　“祷告。”男人看着已经举起勺子的小男孩。
　　“是，先生……”小男孩抿了抿嘴，放下勺子，双手胸前合十，“诚心谢天父上帝，赐饮食养我身体……”
　　“跟着我念。”男人打断了小男孩的祷告，“感谢伟大的梅林大法师，给我庇护，予我希望。”男人说道：“后面说明你的愿望，不用说出来。”
　　“是的，先生——梅林大法师，就是童话故事里亚瑟王的那个梅林法师吗？”看着男人开始吃饭，小男孩也拿起了勺子。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是……先生……”小男孩低头安静地吃饭。
　　哈利•波特看着年仅十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乖巧地低头吃饭不言不语，眼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所覆盖，最后只剩下祖母绿的、仿佛寒潭般深不可见难以捉摸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