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HP-圣杯战争》橘翡翠

2、第二章

　　在恍惚和彷徨中度过了平安无事的一整天，西弗勒斯•10岁的小男孩•斯内普觉得昨天傍晚在湖边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一场梦。
　　今天，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但母亲艾琳在门口发现了一篮子新鲜的食物。父亲托比亚在得到了酒钱之后依然夜不归宿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艾琳得到那一篮子食物后在少许惊讶和不安中，仍然为孩子和她自己烹制了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享用过的丰盛晚餐。
　　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从前都只是憧憬的食物，幸福地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幸福地享受着这片刻间的安宁祥和。他突然拿着叉子呆滞了几秒，他抬头问他的母亲：“艾琳，你知道圣杯战争吗？”
　　艾琳摆着握勺姿势的手悬在空中僵直了一瞬间，随即她已经收拾好心情温柔地笑着回答：“那是有关亚瑟王和梅林的童话故事中的一部分，我还很小的时候，你的外祖父给我讲过一些。”艾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小男孩身后将他抱住，“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没什么。”敏感的西弗勒斯感受到了艾琳的不自在，他转移了话题，“明年我真的可以去全英国最伟大的魔法学校学习魔法？”
　　“那是当然，因为你是一个小巫师。”艾琳慈爱地屡了屡小男孩有些杂乱的头发，坐在他身旁为他讲了许多自己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的事情。
　　在母子之间关于圣杯战争的话题，西弗勒斯知道今天就只有到此为止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小男孩直直地盯着老旧得有些腐朽的天花板，心里的思绪却乱成一团糟。七个人争夺圣杯的战争，胜利者实现任何一个愿望，亚瑟王、梅林和圆桌骑士的童话故事……不太幸福地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整整十年的小男孩早就过了相信童话的年龄——但那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人确实是他从魔法阵里召唤出来的——自称来自英灵殿的‘英灵’。
　　而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正如童话书里记载的那样，他是Master（魔法师）而哈利波特是Servant（使魔、侍者）——但是他根本命令不了那个男人，或者说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根本不噱于此。昨天，两个小孩本想向男人询问更多细节的事情时，他却很不耐烦地走开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还是把这件事情忘了吧……”西弗勒斯喃呢着翻了个身，迫使自己清空装着一团浆糊的脑袋，然后往里填入对魔法学校的憧憬和对维持生计的考虑。
　　小男孩忘不了不久之前那顿好久没有吃过的丰盛晚餐——想要再吃很多次这样的晚餐，小男孩很现实地认为只有努力工作、认真学习，说不定当他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到时候在魔法界定居，然后将艾琳接到一起，然后……
　　这个夜晚，小男孩再次梦到了那个美丽的红发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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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清晨，西弗勒斯是在激烈的争吵声中被吓醒的。争吵双方熟悉的声音他可以轻而易举认定这是艾琳和托比亚又吵起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还要激烈。西弗勒斯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被踩烂的瓜果，菜叶散落了满地，鸡肉狠狠被仍在了墙角，托比亚一只手提着一个已经有些破烂的竹篮，一只手拎着看起来瘦弱之极的艾琳的衣襟。
　　“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满身酒气的托比亚将竹篮摔在地上，一巴掌扇在艾琳的脸上。
　　“我什么都没有做！求求你，相信我！”艾琳捂着红肿的脸，而小男孩却清楚地看到从她嘴角滑下来的血丝。
　　西弗勒斯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冲上去拉住托比亚的手：“放开妈妈！”
　　“哈！还有你这个小畜生！”托比亚猛地一甩手，小男孩狠狠地撞到墙上。在火山口边缘般怒火中烧的托比亚将艾琳甩到地上，抄起摔碎了的板凳腿往小男孩那边走，“该死的小杂种！看我打不死你！”
　　“不要啊！托比亚，那是你的孩子！”艾琳扑上来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脚。
　　“我从来没有养过这样一个怪物！这都是你，婊子！”男人抡起棍子狠狠地砸在女人的侧腰。
　　剧烈的疼痛让女人松开手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冷漠地连回头看她关心她一眼的男人狰狞着脸，紧握着武器一步步向他的儿子走去：“怪物都该去死，怪物都该去死！怪物都给我统统下地狱吧！！”
　　蜷缩在墙角的小男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没有等到落在他身上的剧烈疼痛。
　　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小男孩的脸上，他吓得抖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意外的安静所引导着张开眼睛。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西弗勒斯和艾琳，竟然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托比亚的身影仿佛蒸发了一般，竟然毫无踪影——那个刚才还暴怒不堪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惊呆了的小男孩下意思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却被粘在手上的痕迹吓得再次跌坐在墙角——那是血！
　　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几乎忍不住胃中的翻腾感，却就在这时，他被一双大手扶坐起来，又递给他一瓶药水，命令的声音传入他混乱的脑海中：“喝下去。”
　　小男孩抬头，用他那双明显湿漉漉的黑色眼眸迷茫地望着在帮助他的男人：“……波特先生？”
　　“我假设——”男人嘲讽的声音里竟然有着一丝怒意，“我伟大的Master竟然被小小的血迹吓得吐词不清？而如果我没有忘记曾经经历过的圣杯战争——您，在未来或许就只有卷着铺盖躲在地窖里瑟瑟发抖地抱着梅林（Merlin）的塑像一遍遍地祈祷死亡迟一点降临？”
　　“我……我没有……”小男孩的思维明显地还没有放在圣杯战争这种一听就离他遥远无比的事情上来，他只想着那个消失地无影无踪的男人：“托比亚呢？”
　　“喝药。”男人的语气丝毫不容抗拒。
　　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喝下药后露出的扭曲表情，哈利•波特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这个时候的小男孩沉浸在如此难以形容的药水的味道里不可自拔没有注意到而已。
　　“你的母亲需要紧急治疗。”哈利小心翼翼地检查过昏迷的艾琳的身体状况后，肯定地说，“送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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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了消毒水味道、设施简陋、环境不佳的公立医院收治了艾琳，却又在半天之后对满脸愁容的小男孩宣布他们对因为脾碎裂而造成的严重伤害无能为力，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送去昂贵的私立医院，或者带着止痛药回家。
　　医生们对这位独自一人前往医院求救的坚强小男孩表示同情，但同时也从他们的衣着和身态看出，他们只有唯一的选择。
　　上午前来调查的警察们已经肯定这是一起家庭暴力事件，凶手托比亚•斯内普至今下落不明，而蜘蛛尾巷斯内普一家的邻居的证词也可以充分证明这一家人长年以来相处得相当不愉快。慈善机构将酌情给予小斯内普先生一定的救济，但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解决问题——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隐约明白，他即将失去他唯二的亲人。
　　在这间简陋冰冷的病房里，傍徨无助的感觉让只有十岁的小男孩除了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而外，什么也做不了。
　　“……西弗。”艾琳醒了过来，对紧挨在她身旁的儿子勉强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妈妈！”小男孩一脸惊喜。
　　“我的宝贝……”艾琳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妈妈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不，妈妈——”
　　“乖，仔细听着……在床下的箱子里，有我从娘家带出来的东西，现在都是你的了……不过……”艾琳笑了笑，“不要让托比亚知道……”
　　“我不要，妈妈，那些都是你的——”
　　“还有，你问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你的外祖父就死在五十多年前那场战争中……”
　　“你不要再说了！”
　　“最后，托比亚……你不要怨恨你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艾琳满脸苍白地咳了起来，“我爱他，至今未变……以后，你要乖乖听他的话，代我好好照顾他——真是可惜啊，昨天的晚餐他没有回来跟我们一起吃……你还是小婴儿的时候，他常常下厨为我们做菜，他常常温和地笑着逗你，他常常……托比亚，我真想再……”
　　窗外的风卷起树叶吹起了白窗纱，初夏灿烂的阳光洒在白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格外温和，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安详……
　　小男孩仿佛看不见这一切似的，在他眼中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下意识地只是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咬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未来在哪里？他该怎么办？他该做什么……
　　突然之间，“磅”地一声急切的推门声打断了西弗勒斯不断螺旋着下沉在沼泽深处般的思维，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的将他捞了上来：“西弗！！”
　　因为跑动而不断喘气却健康、充满了阳光与活力的、像划过一望无际碧绿草原的云雀的美妙声音突然出现在小男孩的耳边，那一丝耀眼的红色照耀满了这间堆满积雪般全白的、冰冷的空间，一切变得充满了温暖，一切都有了生命，他突然觉得很想很想哭出声来——嘴角却上扬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