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HP-圣杯战争》橘翡翠

4、第四章

　　难以捉摸，难以相处，性格古怪，要求非常严格——稍有不慎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但至少他没有像托比亚那样使用暴力。而正如男人承诺的那样，他交给他各种魔法知识和实践经验，使他丰衣足食从此不再为生计提心吊胆。还有几天就要满十一岁的小男孩通过小半年时间渐渐恢复了他这个年龄段应有的健康、红润的脸色。
　　英国北部的冬季渐渐来临，天气由温暖转向阴沉而寒冷，枯黄的叶子从树上掉下来，铺了满地，丰收的季节圆满完结。从12月初开始户外就将要堆起积雪，不管是松树、棕熊乃至人类，都习惯在秋季储存好足够的过冬食物。
　　虽然在蜘蛛尾巷这片贫民区居住的人们最怕渡过的就是漫长的冬季和青黄不接的初春，但一年结束的这一两个月里，总有令人愉快的节日接踵而来。
　　蜘蛛尾巷19号，这座曾经在邻居眼中充满了家庭暴力的一家人自从突然少了两个人，又多了一个陌生人之后，逐渐变得友善和和平起来。每天从窗户里透出的橘黄色柔和光芒、从厨房里飘出的诱人香气以及周末带着火腿、蛋糕上门拜访的看起来很有些腼腆和内向的小男孩——完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蜘蛛尾巷这个地方的景色。
　　至于那个常常出现在蜘蛛尾巷的陌生男人，自称是斯内普的朋友，自从得知老斯内普先生去世之后几经周折终于找到这里，最终决定帮助朋友的独子。
　　“你心不在焉。”以一种很舒服放松姿态斜躺在斯内普家沙发上黑衣黑发男人哈利•波特皱着眉头，在发现他自己的小学徒竟然在上课时走神，“再加一桶鼻涕虫——为你的愚蠢。”
　　“是——”小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用深呼吸以平息内心里隐藏的不满，握着银刀的手在试验台的砧板上再次恢复了快速而有规律的碰撞声，普罗草的根被切成了一堆漂亮的5毫米边长的正方体：“先生，我以为您没有忘记之前的约定。”
　　“约定？有什么问题吗？”哈利扯了扯嘴角。
　　“明天就是万圣节，而我相信你一定记得，在一周前，伊万斯一家就邀请了我们两人在今晚参加他们家的万圣节前夜聚会。”西弗用眼神示意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一向对时间要求非常严格的他的老师在‘守时’这个词汇上绝对是置顶加粗外带双下划线的，“而您答应了。”
　　“万圣节，是的，令人难忘的万圣节。”哈利突兀地转换了一个话题，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握着他那只十一英寸，冬青木，凤凰羽毛魔杖的手在空中无声地挥舞了两下，拜访用的精致小礼品、打包好的食物以及雕刻栩栩如生的南瓜灯出现在小男孩面前。他说：“但在此之前，约定中的7条无杖魔咒的使用熟练度。当然，还有普罗草的根和鼻涕虫。”
　　“但时间已经——”小男孩几乎要跳了起来。
　　“这一点时间足够我们来演示那些非常有用的魔咒，不是吗？”哈利盯着他，“又或者说你根本没有认真去练习？”
　　“波特先生——”小男孩张嘴想要辩解，但面对男人那双看不见底的碧绿色眼眸时，他垮下肩膀承认：“不，我努力过了。它们太难了。”
　　“它们确实很难，但比起要保住你自己的小命，这点难度简直九牛一毛。”男人的声音在喉咙里低沉地滑过：“看来我伟大的Master还完全没有意识某些严重的问题所在——长时间浸渍在粉红色安乐舒适的生活环境中使你的大脑已经完全忘记，‘我’站在这里消耗大量宝贵时间来陪你玩过家家游戏的原因？”
　　“我知道，圣杯战争嘛……”小男孩卷了卷嘴唇，抬头盯着他面前脸色突然变得酱黑的男人。
　　西弗已经想象到了接下来这位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里大半年的人将会吐出什么样莫名其妙的咒骂，比如‘真想知道你的脑袋除了芨芨草而外还装了些什么’或者是‘难道你的大脑被巨怪踩扁了吗’这类的话语——实际上小男孩在半年前完全不知道芨芨草和巨怪是什么，在他这接近十一年的生命里，听到的大都是‘杂种、怪物、魔鬼’之类的称呼，并伴随着强烈的疼痛、饥饿和绝望。
　　这些铭刻在他生命里的记忆难以磨灭，却并不是必不可缺。
　　但是——
　　哈利盯着男孩墨黑色明亮的眼眸，手指不自禁地因为某种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了两下，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先生，我只是……”敏感的小男孩后退了两步。
　　但这两步的距离很快被男人填上。
　　望着浑身不断散发着强烈恶意和压迫感的黑衣黑发高大男人，小男孩心中竟然莫名将他与曾经相处过十年的阴影联系了起来，小男孩不自禁地缩在一起并用手肘护住自己的头：“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不要打我！”
　　哈利伸向小男孩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半秒，然后迅速的紧紧拉住西弗勒斯的手臂，几乎咆哮地叫道：“抬起头！西弗勒斯！你听我说——”
　　突然而来的巨大敲门声打断了哈利的话，西弗庆幸地抬起头望着门那边，挣扎着想要去开门，却又被一把拖了回来：“西弗，听我说！”
　　连续不断的剧烈敲门声让蜘蛛尾巷19号的邻居们破破嚷嚷地骂了起来，万圣节的酒瓶子邻居家的窗户飞出来‘磅’地一声砸在不远处堆垃圾的墙角——伴随着门口传来的小女孩熟悉的尖叫声。
　　“莉莉！”西弗勒斯眼中顿时闪耀着解脱和得救般的光芒，他侧身避开已经放开他的哈利，迅速地冲去开门。
　　“西弗！你没事吧？”红发的女孩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的友人，又仔细望向屋内——还好，看起来一切正常。
　　“我没事。”西弗勒斯努力放松表情地冲女孩笑了笑。
　　“刚才我站在门外，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
　　“没事，我真的没事——今天是万圣节不是吗？”西弗回头看了看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哈利。
　　“对，万圣节。”小女孩见两人都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她也想起了自己到这里来的正题：“你们一直没有来，所以我来看看。你们会来我家一起过万圣节的，对吧？”
　　莉莉站在西弗勒斯面前，温柔地笑着。
　　“当然会，我们一开始就这么约定。”小男孩顿时露出淡淡笑容。
　　“波特先生也会一起来吧？”莉莉走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哈利，然后拉着哈利的黑色长袍，抬头冲他灿烂一笑，“我们也约好了的，再不走就要迟到啦。”
　　哈利扯了扯嘴角，用叹气的方式缓解自己哪怕没有镜子也能看到的绝对难看的脸色：“好吧，那就走吧，万圣节总是要度过的——不过我不得不提示你们，万圣节也是鬼魂们的节日，在小毛头鬼们提着南瓜灯披着白斗篷戴着面具在深夜乱串的同时，他们也会混在里面，然后敲开别人的家门干一些比‘糖果还是捣乱’更有趣的事。”
　　“我们清楚地都明白啦，波特先生。请一万个放心，我会照看好西弗的。”莉莉乐呵呵地笑着，帮着提篮子拿东西，很有一副监督者自居的样子将两位男式请出了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