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eaper 3 深入骨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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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若非所爱
我让顾钧霆先走了，帮我多请一个星期假。
我与终溪在一起整整16天，陪着他过着在异乡的日子。每天就会像以前一样做着很丰盛的早餐等着他回来，他的房间总会有一股很淡的花香，是茶蘼花的香味。这茶蘼花朵原本白的诱人，入了秋，果色就渐渐入红，我来的那段日子刚好冬至，这花甚红。我记得以前的小屋里，终溪的房间里就有一盆，每年的夏天，就在众花都凋零的时候，它反而开了。
终溪一直喜欢这花，他告诉我说这花香醉人，对调理心境很有好处。
他的大学生活有很长时间是在图书馆过的。而我也总喜欢泡在书里，他索性就带着我一起去。有时候偶尔上课，他也带着我去听。他学的是金融，我听着听着就容易困，到最后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
临别时，我送了终溪一盆茶糜花。
终溪起先怔住，然后笑着接过：“姐，你真了解我。”
我没有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某年某月在图书馆翻阅资料的时候，才明白终溪是忍着多大多苦的情感接下的。
秦箐也和他一起来送我。
“云莯姐，你要常常来这里。”秦箐将一片树叶递给我，“这里的树叶总有点纪念性。”
我愣了一会，伸手准备接过，被终溪挡过。
秦箐撇过头去看终溪，一脸困惑。
“我姐不念旧。”终溪说。
秦箐低下头去，“哦”了一声，收回手。
我盯着终溪认真的眼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兼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念旧，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啊？”
很明显的，他的脸有些红：“姐。”
“好啦，不耽误你们学习，赶紧回去吧。”我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他拉过我的手腕。
我停住。
“姐……”他的表情带着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言语，“我……”
我说：“怎么了？”
他停了一会，准备说话，可注意到秦箐的脸色很不佳，便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笑了笑：“舍不得我啊。”
他低下头去，“嗯”了一声。
“终溪。”我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搭在秦箐的手面上，秦箐猛地抬头，“可别负了人家。”我砌起最自然的笑容：“我走了。”
我放下手，提起行李，走进了车站。
终溪看着我离开，想上前叫住，可是一双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秦箐？”
她的手颤抖：“不要去，终溪。”
终溪看着她咬紧泛白的双唇，不吭一声。
秦箐眼眶开始泛红，说：“终溪，你喜欢你姐吧。”
终溪不说话，偏过头去。
秦箐又说：“终溪，你一直都很寂寞吧？”她的手渐渐松开，还未发现自己早已经泣不成声，“你真的千万千万，不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比你不喜欢我还要难受……”
“秦箐，你冷静点。”终溪说。
“终溪，你好可怜……”秦箐想抹干眼泪，可是却发现眼泪一直在流，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我至少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连让你姐知道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能忍得下去呢？”
“秦箐，如果我说了。”终溪说，“结局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我什么都不能做……“秦箐手中的叶子早已经被她的指甲磨烂，流出一丝青汁，带着几乎奔溃的味道，“怎么办啊？我现在心里好痛，我以前经常在想，如果我还没有放弃你，至少放弃你是不会我的。可是，现在，终溪……你甚至都来不及痛，来不及流泪，你比我坚强。我好犹豫，我喜欢你，对于你来说是不是负累。”
终溪的手缓缓地搭在秦箐的肩膀上，语气沉重：“秦箐，不要再说了。”
秦箐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坦白镇定：“终溪，你心痛吗?”
终溪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小声安慰：“秦箐，我不痛，她对我可能真的只是亲情。”他轻轻地顺着秦箐的头发，“我不能要求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会永远把你当朋友。”
姐，其实那天，我想对你说的话是……
如果你不愿意，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我在乎你，喜欢你，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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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起伏，不过只是朝朝暮暮。恨也是你，爱也是你，想也是你，念也是你，凭着这一念执着，竟然在这平淡而无趣的人生里体验过辛酸苦辣。
有了你，生死无惧，却暗伤离别……
曾经看着你走过奈何桥，喝下那碗孟婆汤，彻彻底底地忘记了我。
当时，我想，只要我还记得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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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终溪一别就是四年，我们经常在电话中聊起彼此的生活。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不回家看看我。
他颇有情调的说了一番言论：“姐，你难道还想让我再体验一次望着你背影消失的失落吗？”
我手里绕着电话线，一圈一圈，直到整个手指都绕满了，又将线给绕下。
“终溪，你还是想我的吧？”我嬉笑着，“看来我的地位在你的心目中已经不可取代啦！”
“姐。”终溪一遍一遍唤道：“姐……”
我一遍一遍地应。
“姐，你先挂电话。”
“嗯。”我每次都会犹豫着是否立即挂断，因为我知道那一声声急促的嘀嘀声对于终溪来说，是那么的刺耳。
终溪，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你时常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你终究在隔离。
而在隔离与被隔离之间，我选择了被隔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eaper 3 深入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