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看招》静思之

7、杜逸庆寿

　　“早上醒来的时候，听见腊梅和平安她们在聊天，听说你因为我的事情被爹罚跪在这里一夜了。”杜月笙走到西葵的身边，挨着她坐下来，接着说道，“谢谢你没有说出我在练武的事情。”

　　“这个我答应你了嘛。”西葵不在意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推着他说道，“你烧刚退，一大早这里还阴森森的，你快点回去吧。”

　　杜月笙在她摸自己额头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恢复了自然，哑着嗓子说道：“昨天我看见你来看我了，还喂我吃了药。但早上起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说完杜月笙睨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神淡淡的却看得西葵心里发毛。

　　“怎么可能啊，我昨天一直跪在这里，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不信你问问他们。”西葵胡乱地指了指前头的排位，立马岔开话题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会在大半夜的练武呀？”

　　杜月笙轻轻咳嗽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地说道：“我想你肯定知道了，爹有一门独门绝学‘展龙不醉’，凭着这门绝学称霸武林，因此各位江湖人士都对我们杜家十分的尊敬，重要的是这绝学是传男不传女的。”

　　“恩。”一夜未合眼，此时西葵有些困，觉得眼皮重重的，迷迷糊糊地说道，“什么绝学传男不传女的，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玉男心经’么。”

　　杜月笙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爹一直都没有个儿子，好不容易生了我身体还不好，作为嫡子我真是太没用了，提把剑都大汗满头的，爹的失望显而易见。况且娘对我也是寄予了厚望，希望我能够继承曜黑山庄。我知道，娘和姨娘之间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歇过，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这样，我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所以我想继承曜黑山庄的家业，然后让我们都过上不用每天勾心斗角，讨巧争宠的日子，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这不是我真心想要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想这就是我生活在这个家里，作为嫡子的责任吧，我想要的是挥毫成诗，亦或闲云野鹤，坐看花开……”杜月笙的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挣扎，一直以来他都戴着面具过活，一方面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默默地练武以免遭来更多的家族斗争，另一方面自己身体真的不好，爹爹不肯教导他所以练习地十分艰难。

　　“恩，我会帮你的。”西葵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像是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呵呵。”看着慢慢睡着的西葵，杜月笙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你能帮我什么，你只要少闯祸就好了。”正说着，杜月笙感到肩上一沉，原来西葵已经睡着了，靠在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脖子上有些痒痒的，可能是西葵的头发弄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杜月笙把西葵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意外的轻的体重让他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她，只见她睡得很安静，睫毛长长的在眼睛下面留下深深的阴影，偶尔嘟嘟嘴像是在抱怨似的。

　　杜月笙慢慢地站起来，背着西葵一步一步的朝静荷院走去，他走的很慢怕把西葵吵醒了似的。早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皮肤透明的像是婴儿一样。这一段路那么短也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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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的时候，便是杜逸的寿辰了。这一日，早早的便有各路人士来到曜黑山庄贺寿，从早到晚络绎不绝。正式庆寿的宴会设在曜黑山庄的百花园里面。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西葵一度认为杜逸把御花园照搬了过来。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柳街长巷，一年四季繁花围绕，置身其中仿佛飘飘然到了瑶台仙境。

　　晚宴在申时一刻正式开始，但未时刚过半，女眷们便早早地来到百花园里。今儿个请了上百名的戏子在这里唱戏作乐。西葵穿着一身轻薄的鹅黄色莲花暗花齐胸襦裙，长长的飘带垂至脚面。头上除了那楼望尘给的珍珠簪子，还带了一支累丝嵌玛瑙的莲花型簪子，和裙子上的莲花纹遥相呼应，很是好看。她随着王氏来到了园子里，柳氏带着苏淳早已经到了。

　　看到王氏走过来，柳氏赶紧站起来拉着王氏坐下来，笑着说道：“这些天天气很热，姐姐身上可好？”

　　“都好。”王氏也笑着握住柳氏的手，说道，“妹妹真是年轻又漂亮，姐姐真羡慕你呢。”

　　两人正说着，刘氏也带着月笙和月容月季走了过来，一见面就挖苦道：“你们两人这么假惺惺的不累吗？”

　　柳氏装作没听见，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我们大家正等着姐姐你来开戏呢。今儿个来的戏子听说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呢。”

　　“数一数二的。”刘氏一边坐下来，一边讽刺地瞟着柳氏，说道，“那好，就让他们先唱一出《狸猫换太子》吧。”

　　大家都听明白了刘氏是想讽刺柳氏，说她想让带来的苏淳代替月笙的位置，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王氏微微喝了口茶，接上话头：“今日是老爷的寿辰，咱们就先让唱一出《八仙贺寿》吧，热闹热闹。”

　　见刘氏不啃声，丫鬟赶紧走过去和戏子说了，没过多久便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后来又听了几出戏大家又说了会儿闲话，丫鬟便来请，说是要开宴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宴会的地方走去。

　　杜逸今日神采奕奕，说了一会子话，大家又举杯共饮了几次，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大家欢歌笑语，觥筹交错一片热闹的景象。杜月笙穿过中间跳舞的舞姬，走上前去，献上一副字，杜逸打开一看，正是“寿比南山”四个字。坐在下面的来宾皆是拍手称好，但杜逸并没有多高兴，想想武林盟主的嫡子，庆寿的时候不是舞剑而是献字，多少有点失了颜面。

　　待月容月季送上贺礼之后，苏淳走上前去，拱手道：“爹，今日为了给您贺寿，儿子特地练习了一套剑法，请爹爹过目。”说完便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时而腾空，时而旋转，剑影流转。却不料，在一个跃起落地的瞬间，苏淳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西葵朝他看去，只见他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他的脚边有着明显的一滩水迹。西葵朝旁边看去，果真刘氏掩着嘴，表面上装作惊讶的样子，其实正在偷着乐。

　　“你给我退下去。”还没等杜逸开口，柳氏先起身把苏淳拉起来，说道，“你先回潇湘院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苏淳还想争辩却被柳氏制止了，只得拿着剑慢慢地走出了百花园。西葵看着他的背景竟觉得萧索和孤独。但还来不及感慨，众人的矛头便指向了自己。

　　“西葵，你为老爷准备的寿礼是什么呀？”刘氏装作亲切地问道。

　　“我……”从刚才杜月笙献字的时候开始，西葵心里就直打鼓，这是穿越到这里以来杜逸的第一次生日，谁知道还有这规矩的呀，在现代还有哪个老男人会过生日呀。

　　“对呀，五妹妹，大家都送了贺礼了，就剩你了，我们都很好奇你准备了什么呢。”

　　“就是就是，西葵，看你的样子，你不会是忘记了吧。”月季也帮衬着说道，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谁说我没有准备。”西葵慢慢地站起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着杜逸说道，“我这份大礼爹爹肯定会喜欢的。我先出去看看我这份大礼送到了没有。”西葵快步地穿过月亮门，躲进角落里，拨动头上的发簪，走进了空间里。

　　刚一进去，就看见楼望尘拆开她珍藏的零食大快朵颐。死命地把骂人的话吞到肚子里，西葵赔笑着走上前去，说道：“妖孽，今天杜逸生日，我忘记准备礼物了，你就当做是我邀请你来祝寿的好吗？”

　　“我凭什么又要去抛头露面。”楼望尘不理她，自顾自地吃着。

　　“你这个……”西葵生气地叉着腰，但转念一想，自己有事求他，便又软下来，把“好吃懒做的东西”憋了回去，像是没骨头的虫子似地缠到他身上，说道“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好吃的。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你说。”西葵不管三七二十一，爽快地答应了，只想快点度过眼前的难关。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楼望尘刚一说完，就被西葵拉着往空间的出口走去，“你干嘛呀，总得让我打扮一下再去见人呀。”

　　“你又不是姑娘见客，打扮什么呀。”西葵不容分说地拉着他的头发就走。

　　“呀，我说你真有当老鸨的潜质，逼良为娼。”楼望尘还没说完，便被西葵拉出了空间。只得乖乖地朝着百花园走去。杜逸见到楼望尘自然很高兴，亲自起身来迎接，说道：“没想到是寂空大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杜逸一边吩咐丫鬟摆上长几和座位，一边说道：“大师怎么会和小女有交情啊。”楼望尘斜着嘴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暧昧地朝西葵抛了个媚眼，看的西葵毛骨悚然的。

　　酒过半巡的时候，女眷们纷纷退下了各自回房了，只留下杜逸在百花园里继续招待还未散去的宾客，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西葵乘着大家乱哄哄没有注意她的空挡，偷偷地从静荷院遛了出来，她想要帮助杜月笙，所以就想要找到练习“展龙不醉”的秘籍。

　　“像秘籍这种东西，一般会放在哪里呢？”西葵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不会压在枕头下面吧？应该不会，他每天去不同的女人这里，那么难道在书房里？”西葵慢慢地朝书房走去，经过墨香阁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因为她听见里面好像有声音。

　　只听一个男人说道：“杜逸这个傻子，给咱们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还不知道。我的心肝儿，你真能干，亲一个。”

　　“讨厌，你真死相。”一个女声娇滴滴地撒娇道，“杜逸那傻子对咱们的孩子还喜欢的很呢。”

　　西葵心中一凛，难不成我们之中有人也不是杜逸的亲生孩子？杜逸还真的是头顶“绿”字被闷在鼓里过了那么多年啊。

　　“那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女人接着问道。

　　“那就要看你咯，什么时候把杜逸的把柄交给我。”男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仅要带走你，还要带走武林盟主的位子和曜黑山庄……”

　　“呵呵呵，好痒，你真讨厌……”

　　等一下，西葵在脑子里搜索着，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