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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困兽之斗 ...

  •   “娘,我不是你和杜逸的孩子对吧?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爹是谁,但我明白,我的爹不是杜逸。显然杜逸也不知道这件事。我猜想你的目的是想要夺走曜黑山庄。我不管你背后的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管你要怎么做,总之我答应你,我帮一定拿下曜黑山庄,但是同样的,我要你答应我,保证西葵的周全。我就这一个要求,希望娘你能答应。”

      杜月笙的这一番话,一直回旋在刘氏的耳边,她不知道杜月笙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杜月笙到底准备怎么做,但现在这个秘密比预期的早被月笙知道,是同盟还是敌人都只在一念间。本想等到杜月笙继承了曜黑山庄再把这个事实告诉他,到时候曜黑山庄易主那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现在倒好,被杜西葵这丫头给搅黄了。

      刘氏反复思量利害,终是决定妥协,她走到杜月笙的屋子里,轻轻敲响了房门。“你们先下去吧。”刘氏屏退了正在收拾床铺的下人,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头皎洁的月光,对着外头锋利的空气,淡淡地说道:“我答应你。既然我们都了解了彼此的目的,那么尽快吧。我想你也知道,那个枫树林是杜逸练武的地方,我想‘展龙不醉’的秘密也在其中,那个枫树林有个树阵,一般人进不去。但前几日我从杜逸这里套出点眉目,我想对你应该有帮助,进枫树林的时候,先要……”

      另一厢边,静荷院内,西葵和王氏也同样“针尖对锋芒”,两人各自占据屋子的一方,如同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只不过两人之间弥漫的不是爱意,而是无尽的试探和怀疑。

      “西葵,你为什么要这么防着娘,娘知道你今日受了伤,许是吓着了,没事吧?”王氏说着伸出手去,想要抚摸西葵的脸颊却被西葵避开了。王氏有些尴尬似缩回手,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这是要和娘划清界限了?”

      “西葵怎么敢跟娘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今日西葵差些命丧黄泉还全亏了娘你的功劳。”西葵淡淡地笑了笑,看到王氏不解的样子,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娘,你在二哥的身边安排了细作对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是平安姐姐。”西葵没有用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这一句质问听得王氏心头一跳,这杜西葵本来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没想到现在越来越聪明,变得防不胜防,看来自己该留意下她这个“家贼”了。

      “西葵你在说什么娘不明白。什么细作不细作的,这一家子人哪里来的细作。”王氏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拢了拢头发,在桌子边上坐下,轻轻抿了口茶,说道,“再说了,这空缺来风的事情,西葵你还是谨慎些好,你这样说娘,娘知道你是童言无忌,但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在你爹面前你可不能这么说胡话。月笙是个苦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娘心疼他还来不及呢。再说在你七弟之前,娘根本没想到还能生个哥儿,有什么必要去害月笙呢。”

      “呵呵,娘,你这说辞怕是早就想好的吧,说的和真的一样,一般人听起来一定当真了呢。”西葵站起来,走到王氏的面前,对上她的眼睛,说道,“但是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你的闺女,我怎么还不清楚你的心思呢。早前寂空大师第一次来曜黑山庄的时候就有提到,这二哥的病不一定治不好。当时你很紧张,推脱说身体不适,早早地回了院子。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现在一想,便觉得有些不妥了。记得奶奶说过,这给二哥看病的大夫是你特地去请来的,俗话说,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巴巴的给二哥请大夫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方便串通了大夫在二哥的药里加些料么。”

      王氏的脸色在瞬间变了又变,她拿不准西葵到底是猜测还是有确切的证据,按捺住心中翻腾的海浪,等着西葵下边儿的话。

      “本来我还没那么确定的,但那一日我正巧了听见你和大夫的对话。所以说啊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么费尽心思地防这防那,却被我听见了。所以我和二哥设计了个陷阱想找到这个细作,没想到腊梅姐姐做了替死鬼。腊梅姐姐被刘姨娘害死在柴房里娘还是挺庆幸的吧?这样你安排的人手就不会被暴露了。一开始看见腊梅姐姐把一包白色的药粉撒进去的时候我确实怀疑过,但后来静下来仔细一想,按照娘你谨慎的性格,按理不会那么莽撞行事,这种放药粉的事情要做那么些年绝对不可靠。所以细作应该另有他人。本来我也不会怀疑到平安姐姐身上,毕竟她跟了二哥那么多年,但她看似正常的出去拿桂花圆子羹却露出了破绽。她一定是怕给二哥断了药吧?虽然不知道平安姐姐怎么会是娘的人,但我想奉劝娘一句,害人终害己。”西葵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王氏脸色越来越沉。

      “西葵,你变了。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是我太小看你了。”王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头上的红珊瑚攒珠步摇叮当作响,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吐出一口气,白白的雾气显示着这天怕是越发的冷了,“你想不想和我合作?”

      “呵呵。娘,我早就提醒过你,我不再是以前的西葵了。”西葵走到王氏的身边,同样对着窗外,两人各自对着无尽的夜空,像是隔着无尽的海洋,从这一刻起,两人之间的距离怕是越来越远了,本以为有母女的情分,却在这无尽的斗争中相互背离。“娘,你哪里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儿还没有做到呢。再说了,作为一个女子,一个庶女,我没有任何的要求也没有任何想要的,无欲则刚,娘这个您不会不明白吧。”

      “难道你不担心我再伤害杜月笙么?”王氏试探地问道。

      “呵呵呵,娘,你现在已经可悲到要用二哥威胁我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不是该高兴我有这个分量?不过娘,二哥自有他的命数,如果他还需要我一个弱女子来保护那他将来也不能成为一个有用之人,迟早会被‘奸人’害死。所以娘,你若要害二哥尽管放马过去,我相信二哥自有他的应对方法。”西葵淡淡地笑着说完这些话便转身要走,却被王氏一把拉住了。

      “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其实早就有眉目了。”在西葵“我就知道,不下点狠药你是不会招的”的表情中王氏不情不愿的在西葵的耳边说出了打听到的秘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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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说啊妖孽,这王氏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从帮她生了个哥儿以后,在家中她的地位上升了,说话也有分量了,伴随着而来的便是她越来越有野心了。你说这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啊,有了窝窝头就想要肉包,有了洋葱还想要大蒜。这王氏的细作竟然是平安,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给杜月笙下药啊,难怪这杜月笙的病总是不好呢,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西葵走在前头,手上漫无目的地摇着新摘的树叶,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半天没听见楼望尘跟上来,便转过头去,看得西葵火冒三丈。只见这楼望尘哪里有仔细听自己说话,他自己在那里低着头左思右想呢。

      “死妖孽,你听到我说什么了没有?”西葵跳上去,拉住他的头发,暴跳如雷,“竟敢无视我,你竟然无视我……”气得西葵在原地不停地跳脚。

      “嘶——”楼望尘倒抽一口凉气,拉住西葵拽着他头发的手,说道,“听见了听见了,你放手。”

      “你听见什么了?”西葵斜睨着眼睛,从鼻子里哼气,说道,“一五一十招来。”

      “你不是正在说什么下药么?什么药?销魂散?”楼望尘笑着凑上去,捏捏西葵的鼻子,“真生气了?”

      “哼,销魂散,吃了让您身体强壮,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说着说着,西葵自己先笑出来,没好气地问道,“我说妖孽,你想什么呢那么认真?姑娘、小姐还是花魁?”

      “我在想老太太。”楼望尘挥开西葵在他眼前乱挥的小手,叹了口气说道。

      “这么重口味?”西葵富有深意地看着楼妖孽,一副“没想到你好这一口”的表情。

      楼望尘伸出一根手指弹了弹她光洁的脑门,说道:“你能不能脑子里有些建设性的画面?尽知道想些有的没。我是在想,现在香莲没了,杜天雷真是过继给了老太太,这老太太是个什么打算呢?若要扶持杜天雷继承曜黑山庄,无疑是条艰难的道路。且不说七哥儿还小,天雷又是庶出。就是现在的苏淳和杜月笙恐怕也没有那么好说服。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渐渐临近弱冠,这一到弱冠,很多事情便天翻地覆了。”

      “有道理……”西葵暗自点头,但转念一想,又小嘴一撇,说道,“你管人家那么多家务事,我们先把眼前的事儿给完成了。前面就是枫树林了,这破解树阵的方法王氏虽然告诉了我,但毕竟是纸上谈兵,真要实践起来,恐怕还有些困难。”

      楼望尘放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片,四周只听得树叶沙沙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小鸟撕裂的叫声,为漆黑的树林平添了不少恐怖的气氛。眼前的枫树林,看似平常,其实是个树阵。当你走进枫树林的时候,这些枫树便悄无声息地在移动,除非知道确切的方法,不然即使走个三天三夜,仍旧是在原地打转。

      西葵跟在楼望尘的后头,紧紧地拉住他的袖子,生怕和他走散了。他们按照王氏说的方法,来到了枫树林的入口,果然看见在路边有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青苔毛绒绒。有了上一次来枫树林吃了亏得经验,这次西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手掌一寸一寸仔细地抚摸着青苔面,感觉像是小狗的舌头轻轻地扫过掌心。石头的一个角落里竟然是软软的,果然内有乾坤!

      西葵伸出手指,轻轻地顺着力道向下按,大约进了小半截手指的长度便顿住了。楼望尘帮着西葵把石头向左转了三圈,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只是稍稍一用力,这石头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己转动了起来。随后西葵一鼓作气把手指伸进了里面,随着整根手指的没入,枫树林也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本来“作恶多端”的枫树竟然像是听懂了命令一般,集体“踢着正步”慢慢地向两边一动。枫树林中央出现了一跳曲径通幽的小道,一直延伸向里面,看不见尽头。

      “所以说呀,这树木就和人一般,不给点颜色瞧瞧不会乖乖听话。”西葵跟着楼望尘走在小道上,晚风拂面好不舒服,要知道这么简单,当初就不至于让杜月笙吃了大亏。西葵拾起路边的小石子,扔在枫树上,口中念叨着,“我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不听话……”楼望尘被她幼稚之极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她自言自语。

      两人一路走着,像是游玩一般,心情愉悦。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屋子。若说这是屋子有些过分,更多的像是一座囚牢,屋子的四周用木头钉了起来,围成一个不透光的的四方体,一人粗的木头用了成千上百根,上面缠绕着一根一根链条,像是一个囚禁野兽的笼子。

      “啊呜——嗷嗷——”正想着,里头传来了撕裂地叫声,听起来沉重而暗哑,像是无限压抑着,仔细一听这声音并不像是真正的野兽,更多的像是一个人。一个受尽了折磨和凌辱,按捺不住咆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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