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别扭四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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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葵躲在楼望尘的身后探头探脑，被这野兽般的嚎叫惊得毛骨悚然的。两人渐渐适应了黑暗，眼前出现的情景让人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长发遮面，衣服褴褛的男人被四五条拳头粗细的铁链拴在十字木桩上，身上深深浅浅的都是血痕，有些已经结了痂，显然是有人帮他上过药。听见有人走进来，他抬起头，问道：“是逸儿么？”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像是喉咙被生生的烙铁卡住了一般。
待他抬起头来，西葵和楼望尘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瞎子，但明显是被利器所伤，眼睛已经被两个巨大的血痂挡了起来，黑黑的没有一丝光彩也看不清到底伤的怎么样了。仅剩得眼眶周围暗暗地渗着些血丝，应该是伤口被拉扯所留下来的。
“逸儿，你怎么不说话？”男人又重新问了一遍。西葵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回答了，那他知道自己不是杜逸，枫树林的秘密已经被外人知道，说不定自己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但若不回答，同样很难交代，下回这男人和杜逸一说，整个曜黑山庄上下，能有可能走进这里的就这么几个嫌疑犯，稳妥地能怀疑到自己。
“难道是笙儿你又折回来了？”男人“呵呵呵”地笑了笑，明显很开心，“刚才见到爷爷这个样子你一定吓到了吧，所以又回来看爷爷了？我的乖孙子哟，你怎么不说话？”
看来这个人是杜逸的亲爹，也就是自己的爷爷了。正当西葵进退两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杜月笙的声音：“是啊，爷爷，孙儿好舍不得你。”西葵吓了一大跳，看来刘氏也套出了杜逸的话所以杜月笙也找到这里来了，不过这是好事情，千方百计地进到这枫树林里来，就是为了杜月笙。西葵转过身去，却不见杜月笙的身影，只见到楼妖孽对着她得意地笑了笑。西葵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在楼望尘的身后不停地搜索着杜月笙的身影。
楼望尘看她那一脸的懵样，笑出声来，走过去推了一把她的脑袋，走到那男人的面前，说道：“爷爷，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笙儿给您带些药来让您好好的休养休养？”
“不用费心了笙儿，是我让你爹把我拴在这里的。”仿佛是感觉有些不适，他稍稍地挣扎了一下，但随即又安静下来，暗哑的嗓子像是割草机掠过草地一般，沉沉地述说着，“所以说笙儿啊，我不想让你练这‘展龙不醉’，就连你爹我也不想让他步我的后尘。虽说这‘展龙不醉’是我们杜家的绝技，但是一旦走火入魔便会变成我现在这个废人的样子。时而清醒，时而疯狂，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笙儿，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正是我一直在告诫你爹的，练武并不是为了称霸武林，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受伤害，这就够了。”
“爷爷，笙儿谨记您的教诲。”每次听见楼妖孽说话，西葵都忍不住要笑出来，就像是看着一个有着金刚外表的猩猩说芭比娃娃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楼望尘立马抛来几个白眼，警告她别出声。
“笙儿，你过来，爷爷想通了，就把这‘展龙不醉’的心法告诉你吧。希望你能如愿让这个家平安且宁静。”
楼望尘凑过去，仔细地听着武功心法，并暗暗地记在了心里。临到离开前，他再一次嘱咐道：“爷爷，我来过这里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和爹提起，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爹爹知道笙儿的身体不好，不希望笙儿练武。笙儿知道爹爹是为我好，但笙儿还是想试一试，完成自己也是爷爷的愿望，所以希望爷爷不要和爹提起。”那男人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明白了。
刚走到小木屋的外面，西葵便跳上去扒拉楼望尘的衣服，东翻翻西翻翻。楼望尘装作惊恐地拉住自己的衣襟，抱怨道：“你要不要这么饥/渴的。”
西葵翻了个白眼：“饥/渴也不会挑上你这样的货色。我是在想，你难道有名侦探柯南的变声器么？不然怎么可以装出杜月笙的声音？”
楼望尘撇开西葵，得意地瞟了她一眼，一边悠闲地往外走，一边说道：“人在江湖，哪里没点技艺傍身，哪像你，傻呆呆的。”
西葵听了并不恼，笑嘻嘻地凑上去，拉住他的袖子，讨好地说道：“技艺傍身？我只要傍上你就行了。”
两人打打闹闹地回到了静荷院，楼望尘赶紧闪了身。还没走进屋子，小满便迎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是喜，凑在西葵的耳边，说道：“小姐，淳哥儿来了。”
苏淳？这家伙怎么好端端地跑这里来了？西葵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头，她把身上穿着的孔雀毛流苏缀边氅衣脱了下来交给小满，自己向苏淳走去。走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在她的屋子里吃酒。
“四哥，你怎么来了？先前也不让丫鬟来通报一声。”西葵在苏淳的对面坐下，也拿起一盏酒喝了下去，暖暖的酒顺着喉咙滑入肚中，去了些寒气。
“怎么？你这里我就来不得？”苏淳也没有抬眼，仍旧是盯着手中的酒盏，不轻不重地说道，“这大晚上的，你是去了哪里？”
“我……”西葵在心底忍不住暗骂，这死样怪气的样子是给谁看呀，“我刚才出去透透气，大冬天的屋子里都烧着炭盆，怪闷的。”管他信不信。
“哦。”苏淳没什么异议，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半晌没说话。西葵坐在一旁陪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又打更了。这大爷又不说话又不理人，只是自己在那儿喝酒，要喝酒去找花娘啊，到这里来干什么。西葵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摇摇晃晃地就要睡过去了。小满和小千儿也是一样，昏昏沉沉地陪在屋子外头，因着苏淳冷漠不爱搭理人，她们也不待见他，这会子早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苏淳看着西葵喝了点酒，脸和鼻头都是红彤彤的，头一点一点的甚是可爱，因着屋子里暖和，嘴唇也异常的滋润，看得他喉头发紧，但也不敢逾越。他轻轻地把西葵抱起来，想要放到床上去让她好好睡，怀中的人儿软软的，弥漫着淡淡婴儿的奶香气。苏淳微微地笑起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有奶香气。西葵却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迷蒙地看着他，说道：“你总算喝好了？不许像小时候一样使坏，记得给我盖好被子。”
见西葵睁开眼睛，苏淳赶紧敛住笑，待她说完话后，一歪脖子又睡了过去。苏淳起初有些惊讶，但随即裂开嘴笑了起来，这家伙倒是放心，警告完自己又睡着了，也不怕自己把她胡乱扔着就走了。苏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又仔细地掖好被子，摇了摇她，说道：“西葵，你醒醒。”
“恩？怎么了？”西葵在好梦中被吵醒，十分的不快，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苏淳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半晌，还是说道：“过两天又到可以出府的日子了，我在香山上的晚霜亭等你。”
“恩。”西葵轻轻地应了一声，转个身又睡去了。苏淳又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他一走，小满和小千儿也松了口气，嘴里抱怨着也去外面的偏房睡了。
第二天见到杜月笙，西葵露出一副“小样儿，没看出来”的表情，待众人给老太太请过安敬过茶，西葵在院子里截住了杜月笙，把他拉到一边，挑着眉毛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枫树林的秘密了？”
在如愿以偿的看见杜月笙惊讶的表情后，西葵“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哥，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枉我还一心想帮你。”
杜月笙回头往四周瞧了瞧，见没人才说道：“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也才第一次进去，知道里面关着的人是……”
“恩。”西葵阻止了杜月笙接下去想说的话，毕竟还是谨慎些好，这大院子里处处隔墙有耳，“那就从今晚开始，按着那心法，我们试着练起来，怎么样？”
从那天开始，两人果真有模有样地练起这“展龙不醉”来。对于心法内力什么的，西葵可不懂，只觉得这一招一式的挺像健美操的，便也觉得好玩。而杜月笙可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一方面这“展龙不醉”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练成，另一方面杜月笙本身身子骨比较弱，没有武功的底子，一下子练习起来确实遇到了很多麻烦。，眉次碰到瓶颈，西葵总是美曰其名让她回去想想，其实就是问问楼望尘，对着他软磨硬泡让他把其中的奥秘告诉自己，回头再一五一十地告诉杜月笙，在口头上占些便宜，因为每每杜月笙都会对她刮目相看，夸她若不是女儿身，一定是个练武的奇才。
“妖孽啊，杜月笙都说我是练武的奇才，你看看我是不是也学些功夫，说不定以后整个武林都听命于我啦。”西葵摇头晃脑地说着。
“你整个就是一江湖的祸害，还奇才，不捣乱就不错了。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害臊呢，听个病痨子夸你厉害有什么可高兴的。下回我见到杜月笙，直接问他，‘哎，昨天那招XXX你练成了没有’得了。”楼望尘白了她一眼，一边在空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说道，“下回我也不帮你了，都没有问你收顾问费呢。”
“祸害！？你没听说贻害千年么？这是夸我长寿么？”西葵跳起来，赖到他身上，讨好地用头蹭来蹭去，说道，“怎么能不帮我呢，下回一定给你好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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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至这一天，大家都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准备出府去，西葵特特地穿了一身鹅黄色风毛滚边芙蓉赛仙刺绣上衣，下边儿穿着一套深黄色阔摆百褶裙，腰间系着一条流苏坠子，芊芊细腰不盈一握。头上一对银累丝蝴蝶型嵌猫眼石的簪子遥相呼应，出落的十分清秀水灵，这些年来，西葵退去了一脸的稚气，渐渐变成了大姑娘，连早上老太太瞧见她都夸奖道：“西葵也快及笄了吧，倒是出落的愈发好看了。”
西葵跟着楼望尘到街上游玩，每年的这一天便是她最期待的日子，妖孽带着她吃香喝辣好不热闹，经过街角的时候，西葵瞧见一处店铺正在翻新，西葵停下来，满脸期待地看着，无限向往地说道：“要是我有这样一间店铺就好了。等我嫁了人，我就陪着我相公做做小买卖，每天过些平淡的日子就够了。何必像刘氏王氏一样，嫁到一个大户人家，整日里争斗地你死我活，生活都失了它原本的意义和色彩，真是不值得。”
“小丫头，还没及笄呢就想着嫁人了。”楼望尘捏捏她的鼻子，看的出她的不快乐，说道，“走吧丫头，我带你去了好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别扭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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