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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姨娘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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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尘从胸前拿出一支精致的银镀金点翠衔珍珠蝴蝶发簪递给西葵,说道:“喏,给你的。”
杜西葵翻来覆去地看着发簪,有些嫌弃地说道:“从哪个窑子里的姑娘那里拿来借花献佛的?我可不稀罕。”说着就要把簪子还给他。
“别像个怨妇似的。”楼望尘一边说着,一边把发簪戴到她头上,说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它的妙用。”说完便摇着扇子走远了。
杜西葵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转过身朝家里走去,一边小声地嘀咕着:“簪子啊簪子,真有那么好用,就保佑他踩到青苔摔个四脚朝天吧……”
刚走进曜黑山庄,迎面却碰上了大姐杜月容,西葵知道她向来喜欢挑是非,便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却不料被月容叫住了:“杜西葵,我劝你一句,好歹你还在曜黑山庄里住着,就别干些没脸皮的事情,别仗着自己年纪还小,就和男人不清不楚地拉拉扯扯。”原来杜月容自第一次见到楼望尘以后,便对他念念不忘,刚才楼望尘出去的时候她便偷偷摸摸地跟了出来,便看见了楼望尘给西葵戴发簪的那一幕,心中自是有些伤心和失望。
“大姐,我心中自是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正见不得人的是大姐自己心中所想吧。”杜西葵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月容反驳,快步地离开了,怄得月容脸都青了。
晚饭的时候,丫鬟来请饭,说是今儿个大家都到朵颐轩去用膳,不用说必定是杜逸在山庄里了。西葵换了衣裳跟着娘王氏来到了朵颐轩,大夫人刘氏和她的三个孩子都已经在了。杜逸坐在上座,刘氏坐在左手边一位,接着是杜月笙和月季月容姐妹。西葵跟着王氏坐在右手边。因着杜逸在,大家都比较拘谨,没有人说完,甚至连筷子的声音都不曾发出。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还没开口,便被杜逸喝住:“我有没有说过,用膳的时候不要随便走进来!”
“老,老爷。”小丫鬟毕竟很少在当前当差,吓得她战战兢兢地说道,“外头有个老婆子,让我递个东西给老爷,说老爷看见了一定会见她的。”说着把手中的一方绢帕拿了出来递给杜逸。
杜逸只看了一眼,便把帕子收了起来,对着小丫鬟说道:“把人带进来吧。”这破坏了杜逸一向来的原则,大家都很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刘氏撇着眼睛,匆忙间只看见帕子上几个字:“一别百年后”。
正想着,一个穿着土褐色粗布衣裳的老婆子走了进来,背驼得如同小山一样,脸上爬满了皱纹,手脚都是黑黑的,她打了个千,说道:“老爷纳福。”
杜逸也不看她,一边有条不紊地吃着饭,一边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老婆子左右看了看,大家虽然都自顾自地吃饭,但都是伸长了耳朵听着呢。她凑到杜逸耳朵边上,但又怕自己弄脏的杜逸的衣裳,所以动作有些畸形可笑,她轻轻地说道:“老爷,不瞒您说,这些年寒烟小姐一直过得很不好,她一定不让我来找您,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悄悄拿了寒烟小姐的帕子来找您。我从小看着一起你们长大,老爷对寒烟小姐的心我是知道的。您看这……”
杜逸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没等老婆子再说什么便对着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说道,“送客吧。”
用膳完,丫鬟们赶紧递上茶盏银盆漱了口,杜逸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明儿个,我要纳个妾,你们都去准备一下。”
“老爷,您是说要再纳妾吗?”大夫人刘氏虽然大吃一惊,但还是稳住语气,微笑着说道,“是哪家的小姐,真真是恭喜老爷啊。妾身这就吩咐小子们连夜收拾个厢房出来布置好,好让妹妹住得安心。”
“也不用太费心,若是赶不及,就暂且住在我那临渊馆。”
大家听了都有些诧异,杜逸的临渊馆从没有女人留宿,通常都是杜逸去各位夫人姨娘的院子,到底是位怎么样的姑娘会让杜逸破了这个例呢。
“妾身恭喜老爷,都没给妹妹准备什么见面礼。”王氏也赶紧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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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香菱院,刘氏一把摔了丫鬟递上来的茶盏,说道:“都给我滚出去!”丫鬟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吓得赶紧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退了出去。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下作蹄子,尽然突然就纳妾了。”刘氏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捏得扶手“吱吱”作响,“临渊馆,哼,我让你进来住阎王殿!”说完,便让妈妈们吩咐底下的小子们,把和自己一桥相隔的潇湘院收拾起来,甚至还特别嘱咐要装饰成新房的样子。
“娘,您先别生气,咱们先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来路。”杜月容走到刘氏的身边,低声说道,“二弟今年过完年也就8岁了,咱们再熬个几年也就出头了。”
刘氏听了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不放心地问道:“那要是她给咱们老爷生个儿子呢,那岂不是……”
“娘,”月容握住刘氏的手,耳语地说道,“那咱们就让她生不出儿子……”
另一边静荷院内。
王氏摸着西葵的脸,温柔却又无奈地说道:“真高兴你爹再纳个妾,最好新妹妹能一举给你爹生个胖小子,这样你爹也高兴。”
“娘,爹再纳妾,你不难过吗?”
“难过又有什么用,是娘无能啊,月笙身体又不好,总不能让你爹的独门绝技失传吧。纳妾是好事啊,是好事……”王氏一边说着,一边向里屋走去,“娘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杜西葵闷闷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自己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帮帮这个可怜的王氏。半晌,她突然想起早上楼望尘送她的簪子。她从头上拿下来,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什么破簪子。”西葵随手把簪子扔在梳妆台上,簪子撞在镜子上,上头的珍珠轻轻作响。西葵站起来,准备朝床走去,突然身后的场景让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空间,但是这空间怎么这么熟悉呢?西葵朝空间里头走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颜色,熟悉的摆设,甚至——
“喂——妖孽,你怎么会在这里。”杜西葵发现,这空间不正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的房间吗?而此时,楼望尘却枕着脑袋躺在她最喜欢的粉色hello kitty床单上。
“我都等你半天了。”楼望尘妩媚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怎么才来啊——”他的声音懒散而低沉,像是初春渐渐融化的河水。
“你等我干什么?”杜西葵警惕地退后一步,拉高衣服领子,暗暗地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空间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脑子真的是不聪明啊。”楼望尘翻身坐起来,接着说道,“记得我给你簪子的时候怎么说的吗?我说这个簪子自有妙用。就是这个用处咯。”
杜西葵仔细回想了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只要我拨动簪子上的珍珠这个空间就会出现?”
“是的。”楼望尘耸了耸肩膀说道,“虽然这个空间别人看不见,但是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个空间,或者把其他人带进这个空间里来。至于我,只要你进到这个空间,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的。”
“怎么听起来有点阿拉丁神灯的感觉。”杜西葵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东找西找。
“你找什么呢?”
“我找我以前大学时候绣的十字绣啊,明天杜逸让我交一幅有内涵的绣画,我就用那个充数了。哇,果然在这里——”杜西葵惊喜地从书柜里面翻出古老的十字绣,但随即又开始在药箱里找起东西来。
“你还在找什么呢?”楼望尘托着腮帮子,看着西葵像是苍蝇似的东翻西找。
“我再找找有没有伟哥之类的东西,好帮帮王氏。”
“你还有这东西?”楼望尘斜睨着眼睛,挑着眉毛,暧昧地问道,“你确定?”
“去死吧——”杜西葵拿起床上的靠枕向他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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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曜黑山庄便热闹了起来,大家各怀心事但是都知道今天有个新姨娘要到了。在刘氏的吩咐下,大家都不敢怠慢,紧赶慢赶地还是把潇湘院打扫地一尘不染,完全就是一个新房的样子,火红的色调在老远就能看见。吹吹打打的声音渐渐临近,光听声音便可以想象这队伍的浩大,定是十里红妆的盛况。
“夫人——”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从外间里跑进来,还来不及行礼便凑在刘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刘氏的脸上出现万分惊讶的神情。
“什么?你确定没有错?”刘氏吃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的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小厮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