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妙用苏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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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山庄里的哥儿姐儿，下人们也不敢怠慢，一日三餐照常有人送来，两人和度假相比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沐浴。这大热天的，虽说地下比上头凉快但也不能总是不洗澡呀。老太太说了，要两人拿出解药，然后在地下室里反省反省，等到杜月笙好了自然会放两人出来。西葵本想把解毒的方法告诉众人的，谁知道被苏淳一口回绝了过去：“这既然我有心害了二哥，哪里来的解药，就算说出来了，也不是真的方子，不然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你们就别再来问我了。就算问十遍，答案还是两个字：没有。”
西葵被这位大爷弄得十分头疼，他这样说还有谁会相信她说出来的解毒方法，况且还是那么容易就办得到的。两人就这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偏偏臭气熏天，相看两相厌。待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西葵倒是不急，唯独着急的是杜月笙的眼睛，还有一样要紧的，便是答应了王氏的事情。这两天王氏派人来送饭的时候，可是明里暗里地提醒过好多次了。
苏淳每天都别别扭扭的，不怎么搭理西葵却总是偷偷地观察她，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傻乐。西葵起先也不管他，但后来实在无聊了便问道：“四哥，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么？”苏淳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回忆很久远的事情一样，说道，“只记得以前并不是常住在一个地方，有时候搬到这里有时候搬到那里，所以有一段时间住在墨涵家里。”
“为什么会这样？柳姨娘……不是嫁了人的么？”西葵小心翼翼地问道，偷偷看他的脸色。
“呵呵，是呀，但是我爹他死得早，我是说我亲生的爹，家里也很快败落了，树倒猢狲散，下人们拿着可以拿的东西都逃走了。所以我娘就带着我在以前爹的朋友家里到处生活一段时间。好在后来碰上了墨涵，这日子才算稳定了下来。”苏淳不在意地说着这些往事，西葵却觉得他是悲伤的。来到了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说他是野种，下人们也都是势力眼，知道他不是杜逸亲生的孩子不可能继承曜黑山庄便从没有尽心尽力地对待他和柳姨娘。不论事实如何，这些刻薄的话，这些刻意的排斥在一个小孩子的心里难免会留下阴影。
“西葵你呢，我想了解你的过去。”苏淳坐在西葵身边的草垛上，无聊地一手轻轻甩着稻草，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生活在这里你也觉得辛苦吧？”
“最近几年是挺辛苦的以前我就不知道她咯。”西葵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真不知道这里的女人是怎么想的，为了莫名其妙的名分在自己的花样年华委屈自己跟了杜逸这么个糟老头，值得嘛。”西葵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好在苏淳并没有在意。
“糟老头？哈哈哈”苏淳忍不住伸手揉揉西葵的脑袋，“西葵你真有趣。”两人聊着聊着渐渐有些困了，苏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歪在一旁的草垛上就睡着了。
“四哥。”西葵轻轻地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才放心地拨动头上的簪子走进空间。意外的却没有看见楼望尘，西葵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把这个归结为不习惯。以前每次走进来，楼望尘都是一副欠揍地表情等在这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里看不见他。西葵摇了摇头甩掉莫名其妙的情绪，先拿了一包苏打粉，然后开始翻《中药书》，她记得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有讲起过古代宫廷中，妃子们为了生皇子而买通太医求得的生儿秘方，虽然不知道靠不靠谱，但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归4钱，红花1钱，苍术3钱，党参3钱，山药3钱，茯苓3钱，白芍2钱，苏木1钱，甘草1钱，枣仁2钱……”西葵一边念叨着，一边在一旁的纸条上记了下来，记得当时听到的时候，大家还笑了好一大阵子。解决完了事情，楼望尘还是没有回来，西葵发现自己百无聊懒：“又到哪里去鬼混了，窑子里东葵南葵一大把，都忘了我这个西葵了。”嘟囔完西葵又使劲地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关心他。
西葵垂头丧气地走出空间，把自己的失落归结为妖孽不在怨气无处发泄。她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来，发现自己的动静惊醒了原本就浅眠的苏淳。西葵把脸埋进膝盖，抱着胳膊假寐，心中为苏淳感到丝丝的酸楚，常年流离失所的日子他一定很不好受吧，所以睡觉都那么不安稳，稍稍一点声音就醒来了。
“喂喂——”苏淳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了戳了戳西葵，“小太阳，你睡着了么？”见西葵没有反应，他才安心，轻而又轻的把西葵蜷缩着的身体放平，然后慢慢地把西葵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肩上。
西葵感觉到苏淳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突然的温柔让西葵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地热起来，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感觉到苏淳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像是栖息的蝴蝶一般，在自己的唇上停留片刻，但最终叹了口气，轻轻地一吻落在她微烫的脸颊上。西葵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发烫的脸有没有被苏淳发现。
其实苏淳哪里管得了这些，他亲完西葵以后，像是弹簧一样弹开，傻傻地笑了下，随即收敛了笑容。月光从地下室唯一的窗户照射进来，洒在两人的身上，苏淳看过去，那月光像是一条银河，又像是一件仙女的纱衣，总之不论怎么样，都是美好的。
第二日，西葵是被送饭来的丫鬟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靠在苏淳的怀里，他也像是刚刚转醒似的从角落的另一头醒过来，看见西葵在看他，不自然地提高了声音说道：“怎么这么看我，别以为昨天和你说了那么些我以前的生活就是对你敞开心扉真正把你当成妹妹了。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啊。”是啊，我不想你做我的妹妹，一点都不想。
西葵白了他一眼，他是人格分裂么？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呢？最后西葵把它归结为叛逆期错乱综合征。
“小姐，这是夫人特地让奴婢给你送来的，并且让奴婢给您捎一句话，说就算在地下室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别耽搁了事情。”王氏派来的丫鬟萍儿一边把特地带来的菜肴放在西葵的面前，一边瓦了西葵一眼，这一眼，生生要在西葵的身上看出洞来。西葵冷笑一声，这叮嘱是假，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趁着柳氏的丫鬟给苏淳送汤送菜的功夫，西葵把苏打粉塞进萍儿的袖子里，一边拉住萍儿的手，一边说道：“姐姐，我不在娘身边你可要好生照顾娘啊。告诉娘西葵在这里一切都好，娘不必太‘挂心’”说着西葵把手中的纸条渡到萍儿得手中。
萍儿感觉到西葵塞过来的东西，呆呆地看了看西葵，到底是训练有数，立马就反应过来，对着西葵俯了俯身，说道：“小姐，你的话奴婢一定带到，夫人已经尽量帮小姐求情了，相信不久，你们就能娘俩团聚了。”
西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心中思忖着：这我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有一样顶要紧的事情，就是这杜逸。这头准备的再火热若是杜逸不来，那无疑是一场空。法子是有的，可是自己被困在这里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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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王氏看着萍儿递给她的一小包苏打粉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着急地问道，“西葵有说干什么用么？”等了这么些天，西葵总算有动作了。且不论有没有用，都是一线生机啊。
萍儿把西葵写得小纸条递给王氏，王氏激动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迫不及待地展开，一行一行地看下去，渐渐就红了脸。
“奶奶，上头写着什么呀？”萍儿刚才在路上就偷看过了，可是因为从小没上过学，没识得几个字，什么都看不懂，此刻见着王氏的反应更是好奇，“奶奶，五姐儿说了什么？”
“放肆，这也是你能问的？”王氏重新抄了西葵开得方子递给萍儿，吩咐道，“今日的事情若是你敢多嘴多舌，仔细我拔了你的舌头。去，到我相熟的那个大夫这里按着这方子把药给抓来，不准对外人声张，听到没有？”
见萍儿唯唯诺诺地领命下去，王氏环顾了下周围的丫鬟，说道：“你们去给我抬一桶温热的水来，然后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人进来。”
待下人抬来了水，王氏舀了一勺进木盆里，屏退了众人，关上了窗户。她把西葵给她的苏打粉到了一点融进水里，只见原本清澈的水变成了浑浊的白色，她想起西葵纸条上的话，不由地又红了脸：把苏打粉放进水里，然后用此水清洗下身。
王氏依言而行，心中却也是疑惑的。西葵有读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她是知道的，可是小小年纪的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男女之事的呢？况且，杜逸已经好久没有来她的院子过夜了，自己准备的那么充分，杜逸要是不来也是空欢喜一场。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把西葵从地下室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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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满的声音从地下室门口响起的时候，西葵正和苏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峙的原因竟然是怎么在地下室里划分出各自的活动区域，也就是所谓的“三八线”。两人都想占着有窗户的地方，也是唯一有点烟火味的地方了。
“小姐，小姐，老爷放你们出去了。”随着小厮把地下室的门打开，西葵从里头冲出来搂住小满的脖子撒娇地说道：“小满姐姐，西葵好想你。爹怎么突然答应放我们出来了？”
“几日不见，小姐你都憔悴了。”小满心疼地摸摸西葵的小胳膊小腿儿，说道，“二爷这几日不吃不喝的，脾气暴躁的很，谁的话都不听，和老爷说一日不把你们放出来他就一日不吃东西。老爷实在无法，只得把你们放出来了。”
“二哥……他还好么？”西葵听了很难过，低着头拨动自己的指甲，“二哥本就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要往外头跑去看杜月笙。
“哎，小姐，你就这样去看二爷呀——”小满上下打量了下西葵，皱着眉头嫌弃地说道，“就算二爷没有生病，也被你熏出病来了。”
西葵想想也是，刘氏本就不待见自己，这样贸然的过去又被人抓了话柄，只得嬉笑着挽住小满的手臂直往她身上拱：“我很臭么？熏死你。哈哈哈。”
刚想走，却突然发现连个来接苏淳的人都没有。西葵回过头去，只见苏淳仍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要落地生根了一般，她知道苏淳心中的软弱，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裳，说道：“走吧，我们两个臭烘烘的人一起出去祸害人间吧。”
苏淳不理她，扯回自己的袖子，嘟囔着说道：“我才不要二哥求情，我不稀罕，你要出去就自己出去，我宁愿一个人呆在这里。”
真是别扭的孩子。西葵翻翻白眼，推着他说道：“柳姨娘一定不知道你已经被放出来了，看见你好端端地回去一定很是惊喜呢。你想想这些天你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西葵蹲下去和苏淳平视，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没有你保护柳姨娘，岂不是白白让柳姨娘受了其他几位姨娘的气？”说着硬把苏淳一同拉了出去。
到了外头，阳光普照，亮得人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西葵张开双臂贪婪地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有阳光的日子真好啊。这几天在地下室，我都快长蘑菇了。”
“小姐，你可真夸张。这才几天的功夫呀，好些下人一关就是一年半载的，有些甚至死在了地下室里呢。”小满看着西葵的动作抿着嘴偷乐。
“若是曜黑山庄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要废除这些制度，让你们一个个都过上好日子，早早地放你们出去嫁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满捂住了嘴巴，小满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地叮嘱道：“小姐，你可比别乱说话。曜黑山庄是要传给几位爷的。”
西葵被小满“挟持”着回了静荷院，好好地洗去了几天的污秽，脚步轻快地往香菱院走去，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西葵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儿。正走到杜月笙的屋子门口，便被一只丢出来的茶盏吓了一跳。
“滚，都给我滚——忘记我说的话了么，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要再踏进这个屋子。”
西葵看了看脚边摔成碎片的茶盏，犹豫地说道：“二哥……我是西葵。”
杜月笙听见是西葵，明显一愣，语气软了下来，说道：“西葵你出来了，回去吧。以后都别再往我这院子里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妙用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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