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枫林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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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香莲这丫头好命也好命，说命歹却也这么回事儿。”西葵拖拖拉拉地待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吞吞地往回走，这妻妾之间的事情总是乌烟瘴气的，没个意思。正走过月拱门却听到了两个大夫人刘氏身边小丫鬟的对话。
“是呀，你说这香莲碰着以前，给主子梳个头都嫌她粗手粗脚的，这一下子抬了奶奶，可就不一样了。你说我也长得不比她差，什么时候也碰上这样的好事。现在雷哥儿过继给了老太太，她愈发可得意了。”
“你可真不害臊。”另一个丫鬟调笑道，“这雷哥儿过继给老太太其中还有些学问。一则这老太太可没有明说，是暂时过继了去待香莲病好了再还回来呢还是直接就过继到老太太的名下。你又不是没听到，刚才大奶奶还和老太太说呢，在曜黑山庄的规矩里，只有亲娘死了的才会过继到其他人名下抚养的。可不能坏了规矩。”最后的一句话，说得轻之又轻，但听在西葵耳里也尽是怅然。
正要走过去，只听得那边又传来虚弱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香莲：“咳咳，你们刚才说的那句话可是事实？”
“哟，我还当是谁呢，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吓人，原来是我们的四奶奶呀。”小丫鬟看见香莲就感到不平，原本平起平坐的两人，现在她却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着，“刚才说了那么多句，你指的是哪句啊？”
“我们原来在一个屋子里伺候，大家都是姐妹，你们现在这样对我是何苦来。”香莲捂住嘴又咳嗽了半晌，说道，“我念往日的旧情，你们也别逼我。快说，你们刚才说的可都是事实？”
“当，当然是真的了。”小丫鬟被香莲灼热的眼神给吓住了，拉住另一个就走，一边低声地回答道，“刚还说姐妹，现在就端起奶奶的架子来了，呗！我说的当然句句属实，有本事，你也为了雷哥儿去死呀。”说完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进了黑暗里。
香莲呆在哪里，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只听得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她面对着黑暗喃喃自语：“天雷，娘要怎么做才好……”
西葵本想等她走了再离开的，免得被她发现自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但等了半晌见她还端坐在哪里，只得自己蹑手蹑脚地往回走，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当自己林黛玉呢，对影自怜。恩，对，我可不能落得这下场，得杀出一条血路来。”这么想着，西葵感觉整顿了士气，脚底生风，就差来一嗓子：“向我开炮，妖孽会为我骄傲——”
风风火火回到了静荷院，看见王氏仍旧跟尊雕像似地坐在那里，西葵疏离地俯一俯身，说道：“娘，西葵回来了，就回屋了。”
“站住！”冷不防，王氏叫住她，莲步轻移地走到她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对我还有心结，但是我想你也看到了，你娘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我若倒了，你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你这和我怄气是干什么呢。”
西葵刚想说，我不是和你怄气，只是一直以来你都以慈母的形象出现，突然却让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让我怎么接受？但想了一下，西葵笑着凑到王氏的耳边，说道：“娘，你想不想也生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王氏自然是一惊，退开点距离，小声地说道，“难道你有办法？早些年你刚出生的时候，老爷还是常来我的屋子的，可是一直都没有得个子嗣，我……”想到这里，王氏又低下声去，那死掉的儿子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娘，不如和女儿做个交易怎么样？”西葵心中反复重温着电视中大姐头的淡定样子，装作特洒脱地说道，“我们来个互惠互利。”
“西葵……”王氏真的不敢相信，原本傻头傻脑的西葵怎么在近几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你可不能骗娘亲啊，你先说说，你在这里丫鬟下人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很简单，我想知道‘展龙不醉’的秘密。”西葵绕着王氏转了一圈，心中想着要是这时候手上再拿把砍刀就更好了，“我当然知道‘展龙不醉’的秘密只有爹爹知道，但是我想，在枕边你总能套出爹爹的话了吧。”
王氏震惊地看向西葵：“西葵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再者你要这‘展龙不醉’有什么用？”
西葵镇定地点了点头，暗示地说道：“娘，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西葵了。我既然说了就一定有办法，但你也别忘记了要打听到我要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我要‘展龙不醉’自然有我的用处，总之我不会用它来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是了，说不定我还能让你在曜黑上山庄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呢。”正说着，耳边传来打更的声音，西葵知道时间不早了，妖孽一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边往自己屋子里走，一边继续装大头蒜：“娘，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值不值得和我做这个交易。”
还没等西葵进了屋子，王氏就冲着西葵的背影说道：“我答应你。”其实稍稍想一想便知道，王氏一定会答应的，这样的诱惑对她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即使失败了没有成功，她也只是出卖了几次色相而已，何况若对象是杜逸，她还是求之不得的。
回了屋子，西葵匆匆走进空间，看见妖孽已经等得无聊了，她凑上去嬉笑着捏住他的脸颊左右拉扯，说道：“等急了吧，姐姐现在就带你去遛弯儿。”还没说完就和以前似的拉住他的头发就往外头走。
楼望尘无奈地抢救下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西葵的脑袋，纠正她说道：“是哥哥带你去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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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杜逸为什么选在这里练武呀，杂草重生的。”西葵一面跟着楼望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枫树林里走，一面忍不住抱怨，“除了树木就是草，一点修罗场的气势都没有。啊——”西葵气得一脚踩在一棵周边带刺的矮小植物上，威胁地说道：“敢偷袭姐姐我，看招——”
楼望尘又好气又好笑，走到西葵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放在胸前，说道：“牵着我走呗，那么不小心，摔个底朝天我可不管你。”
“谁要牵着你走。”话虽这么说，西葵还是牢牢地拉住他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仿佛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两人慢慢地往枫树林深处走，渐渐地眼前变成了一望无垠地黑暗，西葵像是个瞎子似的只得跟着楼望尘走：“妖孽，我不是夜盲呀，可是怎么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这是雾障，闭上眼睛。”楼望尘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以免她被瘴气灼伤了眼睛，说道，“我不会把你弄丢的，相信我。”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楼望尘突然“咦”了一声。
“妖孽怎么了？”西葵因为看不见，内心很焦急，听见楼望尘疑惑的声音更是害怕。
“我们又走回原来的地方了。”楼望尘说着松开自己覆在她眼睛上的手，说道，“你看，我们又回到了枫树林的口子上，这里有树阵。”
西葵环顾了下周围，只见他们仍旧在枫树林的入口处，甚至能看见不远处屋子里透出来的昏黄的光晕。
“五妹妹——”两人正发愣的功夫，杜月笙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五妹妹，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况且这枫树林可是禁地，你可不能再往里走了，爹会罚你的。”说着杜月笙朝着西葵渐渐地走进来。
“妖孽，你快回空间去，别让他给看见了，快点快点。”西葵一面转过身用身体挡住杜月笙的视线，一面推搡着楼望尘。
“为什么要躲，我又不是奸/夫，那么见不得人么！”楼望尘挑着眼妩媚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两大情敌要正式交锋了。”
“什么跟什么呀，”西葵拨动簪子把楼望尘推进空间去，说道，“再不进去就真的成奸/夫了。”
楼望尘俯身在西葵脸上偷得一个香吻，像是一只餍足的猫似的优雅地走回了空间去。西葵摸摸脸颊，嘟囔道：“总是占我便宜，下次看我一并讨回来。”
“欢迎之至——”楼望尘飘飘渺渺的回话被西葵关在了空间里头。刚转过身，只见杜月笙已经来到了跟前，西葵有些结巴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岔开话题说道：“二，二哥，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溜达？”
“你不也是吗，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和别人说话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没人影了？”杜月笙朝西葵身后张望了一下，把西葵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接着说道，“今天天气十分闷热，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不小心走进来的，这是禁地嘛，我知道的。”西葵打着哈哈，拉着杜月笙往外走，说道，“二哥是因为早些时候刘姨娘说的话吗？二哥不要放在心上，我定会想法子让你学到‘展龙不醉’的，曜黑山庄也定会是你的。”
“西葵，你知道的，其实我不想要这些。”杜月笙扳过西葵的肩，对上她闪烁着亮光的眼珠子，接着说道，“我想要的是整个曜黑山庄的安宁生活。你不要为我做那么多，我也希望你能平平静静地生活。”
“我知道二哥。”西葵打断他，“就是为着你这句话，我也希望你继承曜黑山庄。”
杜月笙着迷地看着她，她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只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像是繁花在盛开。他有一瞬间，想把自己的那个秘密就这样告诉她，然后问她一句话。可是挣扎了半晌，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爱恋地揉了揉西葵的脑袋，说道：“我们回去吧，被丫鬟发现你跑出来了可就不好了。”
“我脸皮厚，已经被娘和小满姐姐骂习惯了。”西葵不在意地耸耸肩，跟着杜月笙往外走，突然就想起刚才楼望尘牵着她走的那段路，那么远又那么近。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一不留神，脚下一滑，西葵摔倒在地上，只听得头顶上有“呼呼”的声音传来，西葵抬头看去，只见一根大约一握粗细的木桩朝她迎面而来。正在她发愣的空当，杜月笙抱住她往边上一闪，木桩堪堪地撞在地面上，发出闷钝的声响。简直是一眨眼的功夫，木桩里射出了两束流水似的东西。杜月笙用手臂搂住西葵把她护在怀里，一手抽出腰间的折骨扇子灵巧的一挡。
“二哥，你没事吧？”待平静后，西葵从杜月笙怀中抬起头来，看见杜月笙呆呆的样子，着急地上下打量了下他，问道，“二哥，你倒是说话呀。”
“西葵，我……我看不见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枫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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